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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殖傳

編輯評論/註釋

《史記·貨殖列傳》是我國最早的壹部專門記述從事“貨殖”(商業)活動的傑出人物的史書。司馬遷經世濟民的經濟思想和商業智慧,被譽為“史思濟,是壹個創舉”。

新壹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重塑世界經濟格局,重構全球創新版圖。在這場巨變中,所有勇於創新、勇於負責的企業家、創業者、農民工的故事,都值得銘記。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出版《貨殖傳》,壹份財經人物周刊,講述全球化浪潮中商界人士的故事。

他們為時代立傳,我們為他們立傳。

在成都郊外的壹家會所裏,壹場比特幣“挖礦圈”的小型晚宴正在開幕。

坐在大田主題的是壹個圓臉的“95後”,穿著印有哆啦a夢的古馳t恤,腳上穿著壹雙潮鞋。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大田高興地說。

在座的八位或多或少都與比特幣挖礦有關。目前價格在6萬美元左右的比特幣,在“礦機”通過計算能力奪取記賬權後,被壹個個挖了出來。購買礦機的礦工稱為“礦主”,委托礦機並提供電力的地方稱為“礦”,礦主為“礦主”。

大田是個礦主,在四川、新疆、雲南等地有七八個虛擬貨幣礦,總負荷80多萬千瓦,在國內算是比較大的。

在這場晚宴中,大田是最年輕的,但大家都叫他“大田哥”。他還被壹些大齡礦工私下稱為“礦圈新貴”。

“請給我換壹個綠色打火機。紅色對我們來說不吉利。”席間,某礦主對服務員提供的打火機顏色不滿意。在加密貨幣市場,綠色代表上漲,紅色代表下跌。

去年以來,比特幣迎來大牛市,最大漲幅超過10倍。對於礦業圈的人來說,現在是春風驕傲的時候。像這樣的飯局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大田如魚得水。

(1)熱空氣的上升

比特幣挖礦最主要的成本是電力,所以礦方首先選擇電力資源充足、電力便宜的地區。四川水資源豐富,是中國最重要的比特幣礦場集中地。

計算能力小礦機的礦工有時被稱為候鳥。南方旱季來了,他們就把礦機拆了,運到內蒙古、新疆等地,用火電開采。南方豐水期來了,就把礦機運到南方用水電開采。如此往復,年復壹年。

今年2月,有壹則消息震動了礦圈。官網內蒙古發改委發文稱,為加快淘汰落後和過剩產能,擬全面清理關停虛擬貨幣開采項目,4月底前全部退出。

內蒙古煤炭資源豐富,火電相對便宜。所以內蒙古也是四川進入枯水期後比特幣礦的重要集中地之壹。

當大家開始討論下壹個旱季何去何從的時候,大田相對平靜。他在內蒙古的礦去年關閉了。

按照礦機的大小,廠房內的隔墻已經被整齊地切割出密密麻麻的散熱孔,屋頂上布滿了排氣扇。為了給礦機降溫,在廠房外面搭建了壹個“水幕”,感覺像紙板壹樣粗糙。礦機工作時,工作人員會打開機器,將火池裏的水抽出來,讓它從水幕上流下來,達到降溫的目的。

目前,在空蕩蕩的廠房內,有兩個側面的挖礦機散熱孔。

車間兩側有水簾進行物理降溫。

壹般大田的礦上人員是:每1000 kW負荷壹名工長,壹名主管(也可以理解為副工長),壹名電工,四名操作工。大田七八個礦的廠長都是他們的親戚擔任的。現場經理負責整個礦井的管理和調度,包括與電站打交道。

煤礦人員的簡單工作環境

“我壹開始對電沒有概念,但後來發現,如果壹次電費20美分,采礦收入可以翻倍,”大田說。其實對於大田這樣的礦主來說,主要收入就是賺電費差價。

比如礦上電費0.2元,可以向礦工收取0.3元的電費。對於礦工來說,0.3元的電費相對於城市裏的0.6元是非常便宜的,所以他們願意把礦機委托給礦上。

校園礦工

大田,26歲,出生在山東菏澤下面的壹個小縣城。他的父母都是醫生。他從初中到高中就開始思考如何賺錢,挖礦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他的大學時代。

大田中學的賺錢項目包括為他人充值QQ會員,購買黃鉆、綠鉆、紅鉆,賣充電寶、手機卡,倒賣手機。

在某985大學讀書時,大田還嘗試在學校開超市,和同學合夥做“宿舍便利店”創業項目,壹度融資到B+輪。

大田聲稱自己大學期間“小有積蓄”。

他接觸比特幣是因為壹個朋友向他借錢。當時是2014,這個朋友要求借50000,承諾壹周後還55000,周利息10%。

在電腦、電動車、身份證的抵押下,大田終於借給他3萬元,壹周後連本帶利收到3.3萬元。

原來他朋友進了壹個國際傳銷組織,只收比特幣。大田也想試試。

於是,在比特幣還在800元、900元的時候,大田買了20多萬的比特幣,還沒開始投資,MLM基金盤就崩了。

“我手裏剩了壹堆比特幣,不知道賣給誰。”大田曾經認栽。沒想到兩三個月後,比特幣居然漲到了2000多元。和朋友反復確認後,他很快就賣掉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幣圈”,大田開始認真研究比特幣,包括白皮書和論壇。不懂就去論壇搜攻略。最後大田還組裝了壹臺礦機。

“當時我到處抱著機器,去自習室插電,回宿舍壹會兒。”大田說。當時市面上的礦機很少,全網計算能力也比較低。大田壹個月也就賺個壹兩萬。

2017大田成為青島某知名企業的管培生。出於對區塊鏈領域的了解,他在集團內部聯合創辦了壹家區塊鏈的小微企業,並由此結識了雲南壹家虛擬貨幣礦的礦主。

起初,他買了壹些礦機,委托給雲南的礦上。後來大田在馬鞍山認識了壹個礦主後,發現這個礦收入不錯,雙方成了合作夥伴。

大田的挖礦生涯正式開啟。

(3)用刀口舔血

每個礦主的職業生涯都可能從找電開始,壹路上可能會有很多危險的時刻。

2065438+2008年,大田和夥伴們去四川考察礦山。所謂的礦山考察,主要是去“進荒地”,找壹個願意合作的水電站。這些地方在雨季也容易發生地質災害。

那時正下著雨。在考察完四川的壹個礦山後,大川的夥伴急匆匆地沿著盤山公路往回趕。大田急著下山,倒車到上坡車道,在壹個拐彎處迎面撞上了壹輛大貨車。

“車直接在同壹個地方轉了三圈,安全氣囊就出來了。差得太多了,從山上掉了下來。”大田伸手劃了20厘米的距離,直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好在大貨車是空的,車體也沒裝東西,所以大田的車上受的力沒那麽大,避免了掉下山的悲劇。

這種危險在野外已經遇到不止壹次了。比如去雲南的路上,在120裏差點撞上滑坡石。例如,壹場泥石流就在我眼前沖走了道路...

道路壹側的泥石流痕跡

在考察過程中,大田還遇到了壹個難題,就是水電站的人大多不知道比特幣挖礦是為了什麽,還以為是騙子。

但是,在吃螃蟹的電站先賺錢之後,越來越多的電站願意和礦方合作。

在礦山運營過程中,大田也遇到了讓他哭笑不得的窘境。

那是在雲南的壹個小山村,大田的礦上雇了兩個當地人看門。因為看門的當地人總說自己在“挖礦”,突然有壹天,壹群村民沖進礦裏,憤怒地指責大田在村裏偷礦。

大田解釋說他們在挖比特幣,但是村民不理解,也不想管。他們只是說:“反正我們村挖的就是給我們分壹杯羹。”於是,大田讓村民派幾個代表到礦上檢查。

“他們還在用鋤頭在地上亂戳,想弄清楚地上是不是有個地雷洞,但他們解釋不了。”他無奈地說。

報警後,當地公安局的民警不明白虛擬貨幣挖礦是怎麽回事。大田花了壹天時間,讓警察知道他們挖的“礦”是虛的,沒有挖村裏的“礦”。

“後來達成協議,每戶每月50元。估計到現在也是這樣。”他說。

失血超過2000萬。

大田真正的危機發生在2020年。

今年年初,大田的礦機開始運往內蒙古地廣人稀地區的壹個新礦。那是半年前,他經朋友介紹,開工建設,總負荷不到6萬千瓦,投資654.38+08多萬元。

我之所以來這裏建礦,也和壹個電費補貼有關。在招商時,大田的這個礦是以雲計算中心和大數據存儲中心的形式引進的,所以每千瓦時可以獲得0.12元的補貼,即電價為0.38元,補貼返還0.12元後,實際電價為0.26元。

大田沒想到的是,開礦第壹天晚上就出事了:由於施工偷工減料,變壓器耗電過多,發生爆炸。

檢修半個多月後,電纜又爆了。好不容易礦機開始運轉,緊接著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國蔓延。

全國實行封鎖政策,大田礦留4人值班。在冰天雪地裏,饑餓和缺水是這四個人的頭等大事。

內蒙古的冬天,室外溫度可低至零下幾十度,工人每天只能靠砸水缸裏的冰來取水。由於該礦地處人煙稀少的地區,當地社區防疫人員只是偶爾巡邏,巡邏時將壹箱箱方便面塞進車內狹小的空間,帶給礦上值班的工人。

"他們整整壹個月都吃著同樣味道的方便面."大田苦笑著回憶道。

另外,留下來值班的四個人工作量突然增加,因為其他返鄉的工人都被封在老家了。

“4個人3萬多臺機器,每個人負責近1,000臺。如果礦機太冷,很容易掉線。當時零下40度,要手動拿鼓風機吹。”大田說。

熬過了封城期,本以為可以正常運營的大田等來了通知:電費補貼不能批,大田還要交0.38元電費。

禍不單行。

隨著新冠肺炎和原油價格戰的爆發,比特幣的價格也遭遇滑鐵盧。2020年3月12日,比特幣壹度跌破4000美元,已經是2月份的最高價。

“幣價8000美元的時候,我可以保證不虧。3月12,我憋不住了。我絕望了。我趕緊叫我哥把變壓器拆了,把礦機送回去。0.26元的電費我跑不了。”大田回憶道。

礦機是從內蒙礦上拆下來運回的,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礦機不能運轉,大田需要賠償客戶的計算。

“以當時0.34元、0.35元的電費,每次跑電都要交3毛錢。跑的越多,欠的越多。”大田說,這壹次,他前前後後輸了2000多萬。

每朵烏雲都有壹線光明

去年上半年,比特幣價格壹度跌破部分礦機的“關機幣價”。

所謂礦機“關機幣價”,是指礦機開采的收入不足以支付用電量。壹旦比特幣價格跌破“關機價”,礦工需要關閉礦機,否則損失更大。

最嚴重的時候,大田所有礦60%的礦機都停工了,只剩下高耗電的大計算機還在運轉。幸運的是,比特幣大幅下跌後,出現反彈。

“其實已經好幾天沒關了。礦本身的計算能力處於平衡狀態。大部分人關機的時候,計算能力的難度會降低。他們挖的硬幣越多,獲得的收入就越多,然後就開始了。”大田說。

礦主和大田這樣的礦工還是兩種不同的收入模式。做礦就是賺電費的差價,不管幣價漲跌都可以賺到相對穩定的收入。但是,如果礦商不看好後市,不增加礦機數量甚至減少礦機數量,那麽礦商的生意也就淡了。

去年5月,比特幣四年減半到來,礦機每挖壹塊的比特幣獎勵數量從12.5下降到6.25,意味著礦機收入減半。當時硬幣的價格是5000多美元。

“許多人對5月雨季的市場感到失望。大家都覺得漲到5000美元的時候就是壹個反彈跑路的狀態。沒有人買機器,大家都在賣機器,大家都認為比特幣反彈到6000美元已經很高了。”大田說。

作為壹個礦主,大田曾經想過退出,但是他和水電站簽了合同,必須在退出前的壹年內承擔原本簽的負荷。

所以,他只能咬咬牙,自己買礦機來填負荷。"很多都有壹兩千千瓦的負荷."好在當時大家都在賣礦機,所以大田買的礦機成本很低。

比特幣市場在去年下半年徹底反轉,開啟了壹輪超級牛市。

回想起這些,大田笑著說自己是被動致富的:“我買了很多核心礦機T2T,然後螞蟻礦機S9是200元買的,現在是1500元。T2T 700元,現在8000元。神馬礦機M21當時三千多,現在兩萬多。”

螞蟻礦工S9

2020年5月至今,礦機均價差不多漲了10倍。2020年大田礦1T(計算單位,是比特幣網絡處理能力的計量單位)的營收是0.5元和0.6元,現在1T的營收可以達到2元。

(6)接管三線礦山。

壹輪牛市過後,采掘行業出現了新動向,壹些機構也做起了礦工。

在進入礦行業初期,大田的客戶都是散戶,壹個客戶需要信任的礦機數量基本在10以內,最少5臺左右。

隨著比特幣逐漸進入主流視野,越來越多的機構資金開始進入挖礦圈,並在當前比特幣牛市下壟斷了市場上大部分新制造的礦機。

“我現在不接受純散戶。”大田說,目前投入虛擬貨幣礦產業的6.5438+0億,只有十幾臺機器,對他來說“散在中間”。

截至目前,大田礦80多萬千瓦負荷中,自有礦機占2萬多千瓦,其中60%-70%是上市公司和集團委托的礦機,其余負荷接入部分雲計算平臺,由散戶集中。

值得註意的是,從2020年下半年開始,傳統融資租賃公司也開始進入礦機市場。

大田的礦也在擴建,新疆的礦也剛完工。四川某礦雨季前可能要擴容65438+萬千瓦負荷。在礦機上,他逐漸淘汰了小型計算機,代之以大型計算機。但目前市面上很難買到礦機,他訂的礦機只能11發貨。

廠房外,還能運行的小型計算蟻礦機S9隨意堆放。

隨著加密貨幣市場的擴大,原本野蠻的挖礦圈逐漸走向垂直細分和精細化。

大田也在探索礦山新的商業模式,“像房地產的邏輯壹樣發展”。

在大田看來,礦的第壹階段是“只要有關系,就能拿到地”,拿到地就能賺錢。第二階段是礦山建設越好越漂亮,招商引資能力越強。第三階段是發展階段。比拼的是管理能力和品牌,礦商買的是服務而不是電。

“所以我現在想做壹站式礦務接手三線礦,就是那種可能不是特別專業的礦。”大田興奮地講述著自己的藍圖。“我來替妳接手。妳可以用我的牌子招商,但是需要重新裝修。這些礦吸引自己的電費在0.2元左右。我給妳0.24元,收益的30%給我。”

在內蒙古宣布退掉虛擬貨幣開采後,4月6日在Nature Communications)4上發表了壹篇中科院和清華大學學者的研究論文。根據該論文,中國礦工占比特幣網絡計算能力的75%以上。如果沒有適當的幹預措施和可行的政策,密集的比特幣挖礦很可能會破壞中國的減排努力。

“開采畢竟還是要利用能源廢料。綠色開采絕對是壹種趨勢。”他說。

校對:劉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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