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哲學是壹個非常寬泛的概念。就其內涵而言,古今中西的標準不同,甚至大相徑庭。作為中國幾千年的文化積澱,儒、道、道的古代傳統人生哲學博大精深,相輔相成:其內聖外王的主流人格觀,持之以空的境界觀,善死善死的生死觀,窮樂修身的人生觀等。處處體現了中國古人對生命終極意義的深刻思考和不懈追求。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構成了中國整個傳統文化的精髓,閃爍著中國古代文明的智慧。
談到中國傳統的人生哲學,任何人都無法回避儒家和道家的人生哲學,它們是中國古代傳統思想的兩大主流。兩者都曾被帝王推崇,成為獨特的執政理念,也是千百年來中國文人上殿或隱居山林的驅動因素。它們是不同的,可以互補。
儒道兩家有著不同的思維方式、心理框架和價值體系,它們相互刺激、相互吸收,促進了民族精神的進化,從而構成了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
壹、陰陽儒道的外在特征,可以用中國傳統哲學“陰陽”的內在範疇來概括。儒家有陽剛之氣,道家有陰柔之氣。
儒家的代表作《周易大傳》說:“君子以自強不息。”。這是儒家所倡導的人生態度,也是其理論的壹個根本特征。
其實儒家的大同理想,內聖外王的理論,剛正不阿的思想,獨善其身的心態,都體現了剛健進取的精神。這種陽剛進取的思想深刻影響了壹代又壹代的知識分子和下層民眾。宋儒和歐陽修學到了知識,抓住了時間,在枕頭上、廁所裏、馬上充分利用,代表了士大夫心理。可以說,這是儒家人生哲學的世俗化或大眾化。道教則是另壹番景象。它想純粹簡單,想回到人少的小國,想領略動物群居、萬物並生的“至德世界”。它主張無明、無為、無欲、無爭。它是溫和的,防禦性的,安靜的。不像儒家那樣充滿了“最大化”、“最大化剛性”的“崇高精神”,而是為人生理想的實現而奮鬥。而是純自然,扼殺主觀能力,以“剛柔並濟”取勝。道家思想體現在封建社會的失意知識分子身上,即陶淵明的“我命是夢,人間當塵”(《飲酒》),這是封建社會失意文人的壹種典型心態,或者說相當壹部分文人通過追求清靜的生活來自娛自樂,以保持節操,這與儒家的“窮則獨善其身”思想有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儒家的“陽剛”和道家的“陰柔”的外在特征,其實是建立在他們對人生態度的進退上的。儒家的人生態度是積極進取,入世了。孔子念念不忘的是“克己復禮”和“予民濟民”(《論語·永業》)。為了實現人生的理想,成為壹個仁者,就要“不存害仁,殺身成仁”(《論語·衛靈公》)。那就是,壹切總是建立在實踐倫理的基礎上。孟子堅信人可以培養自己的氣節,有獻身精神,有知識有見識,用自己的學說積極影響君主,使他的仁政學說傳遍天下。董仲舒竭力構建以天人感應為核心的神學目的論體系,以服務漢武帝的“大壹統”,服務地主階級“天不變,道不變”的政治理想。宋代理學家標榜自己“獻身天地,獻身生命為民,致力於汲取前人,創造萬世太平”,在社會生活中滲透了強烈的主體意識。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名言,是儒家積極進取精神的結晶。道家的生活態度和儒家截然不同。他們推崇萬物,“以生死為壹,是否壹致”(《莊子·德崇賦》)。他們是非不分,壹切都是對的,他們“遊於塵埃之外”(《莊子·萬物之論》),他們要做聖人,要做神仙,要做超越世間的真人。他們感受到現實生活中人的各種壓抑,卻又害怕,無力改變自己消極的生活態度。人生失意後,最適合居住的地方,莫過於“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陶淵明:桃花源)的世外桃源。顯然,道家的人生哲學和儒家的人生哲學是相互對立又相互補充的關系,這使得中國文化長期以來具有GAI範圍的、完整的層次性的、世俗性的人生哲學體系。在這個執著於這個世界的生命哲學體系中,有著不同的人類生態表皮:有積極入世、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仁者,有超脫塵俗、激情寧靜、甘於孤獨的隱士。正因如此,儒道思想才能相輔相成,成為可以冷靜對待,保持心理平衡的調節器。因為兩人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把人生價值的追求放在今生,而不是放在來世或世間,所以在中國文化土壤中長大的人,都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作為自己的心理框架。明清之際的大思想家王夫之說:“立誌時時謀天下,則易管理,易經商;失去誌向,適時尋求自己的健康,是“窮則獨善其身”的心理框架的表現。如果說壹種文化的生命力和發展是基於其定型時期理論思想的多樣性和適應性,那麽先秦時期《莊子》中的道儒關系的意義就在於它為中國文化日後的多彩發展和自我調節能力奠定了最早的精神基礎。
儒道思想是由他們的理想人格和人生態度決定的。在政治取向上,前者愛寺廟,後者愛山林。儒家陽剛進取的人生態度的集中表現就是心在廟堂之上,即壹心參政。孔子周遊世界是為了參與政治。孟子曾自稱是:“欲治天下,今天下還有誰?在宋代,範仲淹的“住在廟裏的人擔心他的人民”的想法是基於在朝廷做官,雖然他有壹些群眾的想法。總之,在封建社會末期,所有的儒者都以皇帝的垂詢和崇高的地位為榮。
與儒家相反,道家“淡化了做官的心理”。相當壹部分山水詩人追求道家的人生哲學。他們把繡袍添加到自然本性的喪失中。建安七子嵇康說“非唐舞而薄孔伷”(《與山聚源絕交》)和“讓自然更有名”(嵇康《私事解釋》)嚴格來說,封建社會山與廟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界限。畢竟真正想隱姓埋名的人很少。大部分知識分子只是在失意的時候用道家來發泄對現實的不滿,作為對自己精神創傷的壹種慰藉。可以說,他們在臺上(殿、庭)的時候,是儒家;在觀眾(山川江湖)看來,是道家。這就是為什麽儒家和道家“相輔相成”,為什麽兩種不同的人生哲學會長期生存和繁榮。
三、恒常與變化在社會歷史和人生歷程的發展中,儒家和道家有著截然不同的視野。儒家看到的是穩態,是“經”和“常”。他們對現實生活的意義充滿信心。在社會歷史的發展中,他們看到的是“百王不變,足以道也”(荀子天論),“天不變,道不變”。即使有變化,也只是對不可動搖的“不變”的補充。就人生的意義和價值而言,儒家所看到和希望的是通過主體的努力,在整體利益的實現中體現個體的價值,從而將自身的成就融入歷史文化的積澱中,從而達到精神上的永恒。他們以實現仁為己任,“忠其友而不謀其利,明其道而不謀其功”(《漢書·董仲舒傳》),“尊窮而合理”,克制“人心”,弘揚“道心”,最終目的是“為天下開太平”。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堅信生命有其不變的內在價值,這種價值不會因為社會的變遷和人生經歷的不同而改變和消失。道家看到了另壹面。他們眼中的壹切都是多變的,沒有定性的穩定性。他們感嘆人生短暫多變,說:“物若忽動則生,時不動則不動。”(莊子秋水)。當然,他們也相信有不變的東西,這個不變的東西就是“無始”的“道”。它“源於其根,無天地,自古有之;神鬼出世;太極之前,不高,六極之下,不深,天生,不長,長於古,不老”(《莊子·壹代宗師》)。可悲的是,道家越是標榜“道”的永恒性和絕對性,就越是感到世界的短暫性和相對性,從而越是采取壹種“漂泊的態度”。這恰好與儒家人生哲學的思維走向不謀而合。
儒道兩家的人生哲學的差異與互補,變得趣味盎然,相得益彰,將以其博大精深,永遠閃耀在中國傳統哲學燦爛的文化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