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在古俄語中被稱為“烏克蘭”,是因為它在各國邊境中的特殊地位,意為“邊境之地”、“國界交匯之地”。獨特的地理位置使烏克蘭成為周邊大國爭奪和瓜分的對象。歷史上,烏克蘭從未作為壹個真正的國家獨立存在過,其現有的國家版圖是二戰後重新繪制的。1991 8月,烏克蘭宣布脫離蘇聯獨立,這是烏克蘭歷史上第壹次擺脫從屬地位,成為獨立國家。烏克蘭的局勢越來越糟糕,這與其國家復雜的歷史密切相關。烏克蘭的歷史是壹部被鄰國肢解和瓜分的歷史。其東部、南部和中部地區自18世紀以來壹直由俄羅斯統治,而烏克蘭西部的部分地區在20世紀壹直屬於奧匈帝國和波蘭、匈牙利。
後來烏克蘭東部和西部相繼加入蘇聯。因此,由於不同歷史文化的影響,被第聶伯河分割的烏克蘭東部和西部逐漸呈現出不同的地區政治、經濟、文化和宗教差異。東部地區大部分是俄羅斯人。這裏的居民大多信奉東正教,以俄語為母語,以工業為主要產業,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深受俄羅斯影響,重視與俄羅斯的傳統密切關系。
另壹方面,西部地區居民以烏克蘭人為主,信仰天主教,講烏克蘭語,大多從事農業,烏克蘭民族意識強烈,有“去俄羅斯化”傾向。壹項民意調查顯示,東部和西部地區居民對烏克蘭加入歐盟或關稅同盟的態度完全不同。東部地區的居民同意加入俄羅斯主導的關稅同盟,而西部地區的居民則完全相反。獨立廣場上成千上萬的示威者願意忍受嚴寒,因為他們不希望烏克蘭被“拉入”俄羅斯的勢力範圍。長期以來,這種東西方之間的差距不但沒有彌合,反而呈現出愈演愈烈的趨勢,對烏克蘭的政治經濟發展造成了巨大的障礙,也對其外交政策選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東西部地區的隔閡導致烏克蘭政壇形成兩個互不相容的權力集團,代表不同陣營的政治精英往往難以就國家的戰略方向達成共識。2004年爆發的“橙色革命”加劇了這壹趨勢。為了實現北約和歐盟的“東擴”,美歐等西方國家不斷在烏克蘭培植親西方勢力,加劇了烏克蘭兩派的鬥爭。季莫申科被視為西方國家在烏克蘭的代言人,在“橙色革命”中與亞努科維奇成為敵人。2011季莫申科因涉嫌在2009年簽署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天然氣購銷合同,被判處7年監禁。盡管時任總統亞努科維奇表示,對季莫申科的審判完全按照法律進行,但季莫申科堅稱這是壹種政治報復。許多學者認為,歐盟將釋放季莫申科作為與烏克蘭簽署協議的條件,是亞努科維奇與俄羅斯走得更近的重要原因。
當支持加入歐盟的抗議者聚集在獨立廣場時,季莫申科發表公開信,聲稱“不要讓妳我之間的惡劣天氣影響妳的政策”。烏克蘭政治高層的矛盾可見壹斑。領導人之間的分歧導致國家憲法多次修改,政權不斷在總統制、議會制和議會總統制之間切換,政府官員腐敗更是屢見不鮮。烏克蘭民眾對政府不作為的不滿和對經濟社會秩序的失望是長期積累的,而這種情緒恰好被西方國家所利用,導致烏克蘭危機壹發不可收拾。
二、烏克蘭危機的現實因素
烏克蘭國內政治危機出現後,俄羅斯立即采取行動,利用“蘿蔔加棍子”的兩手政策,以軍事壓力為主,經濟壓力為輔,試圖維持親俄總統亞努科維奇的地位。然而,西方國家支持的反對派動員了更大的力量,迅速推翻了舊政權。此後,危機的中心轉移到俄羅斯和歐美,並演變成舉世矚目的國際政治危機。
從烏克蘭獨立到2004年“橙色革命”,再到烏克蘭危機,隨著歐盟和北約的東擴,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影響力被迫壹步步縮小和削弱。在危機之初,與公開支持反對派的西方領導人相比,普京政府表現出了克制。然而,在親俄的亞努科維奇政權被取代後,俄羅斯政府迅速做出了壹系列措施,如“出兵”克裏米亞,支持克裏米亞公投,高調宣布克裏米亞加入俄聯邦,甚至不惜面對歐美國家的經濟和外交制裁。俄羅斯之所以在烏克蘭危機面前從審慎轉向“激進”,是由俄烏相互依存的關系和俄羅斯的強國戰略決定的。
首先,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俄烏關系源遠流長。他們同屬東斯拉夫民族,都繼承了古基輔的文化傳統和歷史遺產。正如基辛格所指出的:“西方必須明白,烏克蘭絕對不只是俄羅斯的另壹個國家。俄羅斯歷史的開端是所謂的基輔俄羅斯公國,是俄羅斯宗教的發源地。數百年來,烏克蘭壹直是俄羅斯領土的壹部分。”其次,烏克蘭是俄羅斯的重要安全屏障,是俄羅斯實現大國復興的戰略支點。冷戰結束後,烏克蘭成為東西方之間的“安全真空”地帶。對俄羅斯來說,保留這個區域非常重要。壹旦失去烏克蘭,俄羅斯的戰略縱深將受到嚴重擠壓,整個俄羅斯西部將縮小到北約的範圍內。
不僅如此,俄羅斯黑海艦隊還駐紮在烏克蘭南部的克裏米亞半島。壹旦失去,俄羅斯也將面臨失去南部海港的巨大損失。此外,普京總統復職後,加快歐亞壹體化建設,烏克蘭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壹部分。
第三,從經濟上看,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經濟相互依賴非常明顯。由於前蘇聯* * *和中國加入的產業統壹布局,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許多工業部門壹直處於配套生產、壹體化發展的狀態。烏克蘭被稱為俄羅斯的“糧倉”和“軍火庫”。同時,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烏克蘭壹直是俄羅斯能源出口的重要通道,俄歐之間80%的能源交易都要通過烏克蘭運輸。因此,在這些因素的綜合作用下,普京在烏克蘭危機中的壹系列強硬甚至冒險舉動就不難理解了,因為烏克蘭無疑比美歐更接近俄羅斯的核心利益。烏克蘭是俄羅斯的重要緩沖區。拿破侖帝國、德意誌帝國、納粹帝國都曾越過烏克蘭廣闊的平原入侵俄羅斯。因此,沒有壹個俄羅斯領導人會允許烏克蘭加入西方陣營。
美國和歐洲也非常重視烏克蘭的地緣戰略價值。美國前國防部長佩裏曾直言,烏克蘭“對整個歐洲的安全和穩定的重要性怎麽估計都不為過”。美國學者布熱津斯基也指出,“大力援助蘇聯解體後形成的獨立國家是我們阻止俄羅斯帝國野心的唯壹出路,而烏克蘭是最關鍵的壹環,因為有了烏克蘭,俄羅斯自然會成為壹個帝國。”
對於美歐來說,如果烏克蘭能先加入歐盟,再加入北約,無疑達到了遏制俄羅斯的戰略目的,北約的槍其實就放在俄羅斯家門口。因此,美歐壹直非常重視與烏克蘭的關系,不斷在烏克蘭培植親西方勢力,努力將其拉入西方陣營。危機之初,歐美國家非常積極。美國不僅向烏克蘭反對派提供大量資金,還公開表示支持。還壹味譴責烏克蘭政府當局使用武器對付示威者,要求其撤回警衛,否則將實施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