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第20次中國建築藝術講座第六講中國建築的演變
本文摘自《古建築序》，發表於《文物參考》第3期1953，標題為編者所加。
僅僅知道祖國各種建築的類型，欣賞它們的藝術，估計它們的歷史價值是不夠的。考古學家有保存和研究文物的任務，首先要有起碼的建築發展史知識。中國系統的架構是如何發展的？它隨著中國社會的發展而發展。它是建立在每個時代壹定的社會經濟基礎上的，與當時社會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密不可分，也與當時占主導地位的世界觀，即當時人們接受和認可的意識形態密不可分。
試談中國歷史的幾個主要階段及其當時的建築。比如:(1)商朝對春秋戰國體貼入微；(2)秦漢至三國；(3)魏晉六朝；(4)隋唐至五代；(5)遼宋至金元:(6)明清。
第壹階段:商、殷、周、春秋戰國。商隱是奴隸社會的時代。雖然從周初到春秋戰國具有封建社會制度的特征，但基本上奴隸制還是存在的，農奴和俘虜還是封建主的奴隸。封建早期的奴隸主和王子擁有所有的財富:他們的財產包括為他們工作的人——奴隸和囚犯。每個皇帝和國王都強迫這些人建造他們需要的建築。他們需要什麽樣的建築？他們中的大多數使用許多奴隸的勞動來建造巨大的建築。比如，因為他們要用鬼神迷惑為他們服務的人，所以要建祭壇祭祀；因為他們經常外出打獵，所以需要搭建壹個登高望遠的高臺；他們死前要給自己建壹座特別高貴高大的房子，所謂“治宮”，以示統治地位；死後必須挖壹個極其豪華堅固的地窖，所謂“建陵”，以保存他們的屍體，並隨其埋葬他們的許多財物，以滿足他們死後仍能占有財產的觀念。他們需要防禦與他們敵對的民族或部落，需要堡壘、城墻、烽火臺進行防禦。殷時代的宮殿結構雖然很簡單，但與更簡單原始的窯洞時代和有木結構的時代相比，當然有了很大的進步。到本周初，建築工程技術又進了壹步。《詩經》描述“司空”和“司徒”在周初被召集，證明也有負責工程的人和某種工程組織進行建設活動。所謂“建國造房”，就是有計劃地造城。所謂“殿翼”、“高門”、“回應門”，顯然是對建築的結構、造型、類型、位置的藝術處理。春秋戰國時期，不僅生產力提高了，生產關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時有小農和商人，並不是所有從事手工藝的工匠都做奴隸。有些人從事各種手工業生產，墨子就是其中之壹。再如“公之巧失子”的記載。都說魯班是木工中最能工巧匠的，這也可以證明，當時的壹些能工巧匠雖然還是被剝削的勞動人民，卻因為他的“聰明”而受到壹般百姓的重視。在建築上，七國的燕、趙、楚、秦封建領主都是非常奢侈的。所謂“高臺”“美宮”都很繁華。據記載，有人見秦宮曰:“使鬼而為之，累也，使人而為之，亦苦民也。”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推斷當時的施工技術壹定比以前先進，同時還需要大量的人力。
第二階段:秦漢至三國。秦統壹中國，秦始皇的建築活動在記載中屢見不鮮，非常突出，規模也很大。如:修築長城、鋪路等。他還模仿各種宮殿，建在鹹陽北部。第壹，宮殿有100多座，還不夠，他還建了著名的阿房宮。宮殿前殿，據說是“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尺，上有萬人，下有五十尺旗”。當然，規模很大。秦始皇還驅使工匠建造他龐大而復雜的陵墓。在工程和建築藝術中，人們在發揮他們的智慧建造這些建築方面肯定創造了許多新的經驗。但統治者的剝削享受和強國的吞並，使土地集中在少數人手裏，引起農民的極大反抗。秦末漢初，農民紛紛起義。項羽打到鹹陽，放火燒秦宮，三月火不滅。在建築中，人民的財富和技術的本質往往被視為代表統治者的貪婪和殘忍的東西，因此在鬥爭中被摧毀。項羽火燒秦宮就是最早最典型的例子。漢初劉邦取得勝利統壹中國後，仍然用封建制度篡奪統治地位。他的後代從西漢到東漢都是奢靡的皇帝，不斷地修建宮殿，為自己留下宮殿；據《漢書》記載，漢都長安的大皇宮裏有著名的未央宮、長樂宮、張健宮、龔蓓宮、貴宮、明光宮，都是巨大的建築。漢代的文學作品中有許多關於建築的描寫，贊美了當時的建築藝術及其華麗豐富的形象。比如著名的盧靈光
典賦、杜亮賦、梁靜賦等等。實物上，今天的漢墓前仍有所謂的“石墓”和“石祠”。神龕上有石質壁畫(在四川、山東、河南三省)，有懸石崖雕出的“崖墓”。此外，墓中還有隨葬的“隨葬品”(很多是各種房屋的陶瓷模型)，以及帶有花紋的大型空心磚塊和磚柱。因此，我們今天仍然可以看到漢代建築的真實形象和詳細技術的輪廓。漢代工商業的繁榮，人口的增加，疆域和對外貿易的擴大，燦爛的早期封建文化的發展，大都市遍布全國，只是因為皇帝、貴族、官僚、地主、商人、大亨都在壹起剝削農民和手工業工人，用超級經濟暴力壓榨他們。漢末，經過長時間的破壞，饑荒起義和軍閥政權自相殘殺到了可怕的程度。最富裕的地方遭到嚴重破壞，北京周圍數百英裏的地區被完全摧毀。黃河流域人口密集的地區，其實是“千裏之外”，或者說是“人吃人”。漢建築的精髓和綜合形象所達到的水平，絕不是今天殘存的實物所能代表的。我們對漢代建築的了解還很少。從三國或晉初的遺跡中可以看出，漢末成熟的文化藝術，盡管歷經劫難，壹些重大的傳統和特色仍然留存下來。所謂三國，除了北方的魏國，壹直分布在東南長江沿岸的吳國，蜀漢時期分布在西南四川的山區盆地。建築和各種工藝在非常不同的環境下得以保存或發展。長安和洛陽原有的精華被徹底破壞。然而，雖然戰爭中人民很窮，但統治者還是時不時地趕著建壹些亭子取樂。曹操的銅雀臺就是壹個著名的例子。在藝術上，三國時期基本上是漢風的終結。
第三階段:晉魏晉六朝。漢朝的文化藝術在經歷了壹場大劫之後，延續到了金初。由於西域的外來影響，在藝術風格上產生了許多新的因素。在成熟的漢技法中，發展出了壹種相對溫和而又極其豐富的變化。但是到了北魏，經過五代十國之亂，北方少數民族進入中原，占據了統治地位，帶來了很多不同於中國文化的藝術影響，中國的工藝和建築活動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石虎和赫連勃勃這兩個北方民族的統治者進入中國後，都修建了宮殿。這些建築只有文獻記載，沒有實物見證。不知道正式的方法是什麽。我們可以推斷木質建築變化不大。當時的技術工人基本都是漢人，但很多都是受外界影響，從石頭上雕蓮花來建浴室。北魏的統治者是鮮卑族。定都大同時，鑿雲岡大石庫寺。原始風格曾依靠西域僧侶，因此雕刻和圖案都具有強烈的西域和印度情調。遷都洛陽後，修建了龍門石窟。當時中國的工匠對雕刻佛像和佛教故事非常熟練，他們的藝術風格是從中國的原始藝術中吸收外國的影響，並嘗試自己的創作。雖然主題仍然是外來的佛教，但在表達上卻有著濃厚的中國傳統藝術的氣息和風格。在這壹時期的建築活動中，除皇宮外，主旋律是宗教建築；如寺院、廟宇、石窟寺或摩崖造像、木塔、磚塔、石塔等，都有許多傑出的新創造。希臘和波斯藝術在印度的影響通過佛教傳到了中國。在木構建築方面，外來影響壹向不大，只是在原有的結構或平面布局上做了壹些改變，以解決佛教所需要的內容。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塔。當時的塔基本上是漢代的“重屋”，即有許多層的小亭子，上面加了佛教符號，如塔頂的“蓋碗”、“相輪”(這部分叫塔頂“剎”，是壹個微型的印度墓塔，中國音譯為“坡”或“寶塔女”)。當時的寺廟除了佛塔之外，與中國其他非宗教的院落、殿堂基本相同，只是內部功能改變了性質。因為他們服務於佛教，所有的藝術，裝飾和壁畫主要傳達宗教思想。當時的勞動人民滲透著虔誠的宗教熱情，創造了活躍而輝煌的藝術，在此期間，許多用石頭和磚塊制成的建築和雕塑被保存至今，它們比木結構更耐用。它們是當今中國最有價值的文物。它們主要代表雕塑，但也展示當時的建築。如:敦煌、雲岡、龍門、南北響堂山、天龍山等著名石窟，同時還有壹些小“造像石”。也有獨立的建築，如嵩山宋嶽寺的磚塔和濟南市郊的四門塔。當時的木質建築因為種種不利條件，沒有保存到現在。南朝佛教的精華大部分是木制的，目前沒有實物。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陵墓前的石雕、手表和獅子。南北朝時期，中國木結構建築中只有壹座木塔，文獻中有非常細致的描述，那就是北魏洛陽著名的“胡太後木塔”。這種現實的記錄給了我們很多有價值的具體信息供我們參考，可以與隋唐以後的木結構和塔型相比較。
第四階段:隋唐五代遼。經過南北朝不斷的戰亂，隋朝統壹了中國，土地的重新分配提高了生產力，所以在唐朝中期之前，被稱為太平盛世。當時的統治階級充分利用宗教力量來幫助他們統治人民，所以他們大力提倡佛教。人在痛苦的同時，依靠佛教穿越來世的幻象來消除痛苦，也需要宗教的慰藉。因此，佛教越流行，寺廟和塔就建得越多，宗教建築活動隨處可見。與此同時，被統治階級所喜歡的道教勢力也因為封建領主的支持而活躍起來。金碧輝煌的佛寺和道觀遍布中國。當時，工匠們將他們的熱情和力量投入到許多藝術創作中，如繪畫、雕塑、絲綢、金銀器等等。建築藝術在當時達到了高度的完美。由於文化的繁榮和各地宗教建築的盛行，能工巧匠的數量增加了，也有更多的機會傳播給學徒。各個部門在建設中的做法和積累修訂的經驗，逐漸被總結出來，成為壹個體系，固化下來。到了唐代，建築造型、細節處理、裝飾紋樣、木雕石雕都有了細致奇妙的方法，外輪線的柔和或穩重的效果，成為那個時代的特色。五代遼代的實物基本上繼承了唐代固化下來的風格和做法，即使是宋初的大建築也還是很接近晚唐的風格。毋庸置疑，中唐以前，中國的建築藝術達到了壹個藝術高峰，在隨後的宋元明清封建文化高潮中，都無法與之相比。究其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宗教和藝術的創作從當時的人們被發揚光大到了壹個輝煌的頂峰。封建統治階級只是抓住了這些藝術生命力來為自己的政權和宮廷生活服務，並以巨大的政治和經濟實力來支撐。巨大的宮殿、花園、離宮和其他亭臺樓閣都是勞動人民創造的。直到人民被壓榨到饑寒交迫，窮困潦倒，統治者腐敗愚昧貪婪，經濟軍事實力再也無法維持政權。此外，當來自邊境地區其他政權和民族的威脅越來越厲害，農民起義和反抗越來越激烈時，勞動人民對創造建築藝術失去了興趣，在這樣的時期，統治者的建築只有被迫服役，依靠熟練工人維持傳統方法。在政治權力中心的首都長安，繁榮和毀滅的力量正好是兩個極端。然而，直到唐朝末年，全國各地對宗教建築的態度始終不壹。人民被宗教幻想的幸福所欺騙，但他們仍然沒有失去熱情。這些精心制作的藝術品仍然經常在寺廟、寶塔、佛像和雕塑中展出。
第五階段:宋金元。宋初的建築也是五代唐末的格式，和遼代的建築沒有太大區別。但在公元1000年(宋真宗)前後，由於運河疏浚並向江南開放，工商業大發展，宋朝都城(今開封)，公私建築極為蓬勃，建築者的創造力又發揮出來，技法開始趨於細致和女性化，對建築的每壹部分的塑造都更加敏感和重視。各種亭臺樓閣，建築都很優雅。汴梁作為北宋的都城和文化中心，處於兩種不同建築傾向的中間，受到南方之美和北方之雄偉風格的影響。這壹時期的宋都建築風格可以說或多或少是南北風格的結合，也起到了為南北部牽線搭橋的作用。當時的汴京結合了厚重的建築和飛檐走壁的亭臺樓閣，就像樊樓在《中國夢》中描述的東京。在宮殿中遊宴的後院，每壹代都有藏書亭，寺廟中觀察中國美女的亭子也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他們的壹般風格和姿態也可以在許多宋畫中看到，最現實的有:黃鶴樓，亭，池等。日本鐮倉時代的建築也受到了宋代這壹時期建築的影響。有壹個主要特色，就是歇山花房前的大宅。這種格式從宋代開始幾乎消失，除了金元時期的少數例子。這在當時是壹種常見的風格。今天，北京紫禁城的了望塔就是這種風格的遺產。北宋以後，文化中心南移。壹方面，南京的建築受到北宋官制的影響。另壹方面，它具有南方自然環境材料的因素和技術以及壹定的傳統條件。發展起來的建築有自己的特點，和北宋的不太壹樣。在神韻方面，失去了唐朝鼎盛時期的恢弘氣勢，但在美觀和精美的加工方面，宋朝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金元兩朝都是北方民族統治中國的時代，因為金的女真族和河源的蒙古族都是當時中國文化落後很多的遊牧民族，他們把中原人民當俘虜和奴隸對待。即使我們重視能工巧匠，也把他們當作掠奪的戰利品，驅使他們為統治者工作。而且金元的建設是經過壹段時間的破壞的。在那種情況下，技術水平大大降低，無法恢復到宋朝的水平。在外觀上，金的建築模仿了南宋都城的宮殿或細長的風格。它不壹定尊重傳統，但經常改變結構組合。而是摒棄了宋代簡單、合理、美觀的做法，增加了繁瑣、無用的部分。我們從金代的宮殿實物可以看出，很多都不如宋代的。根據南宋的記載，金中都的宮殿“極窮巧”，但“制度不過關”，指的是金朝統治者在建築上試圖浪費奢侈，但制度形式沒有遵循傳統，相當混亂。而金人本身並沒有很高的文化傳統，都是接受漢制的。當時金的“中都”規模是模仿北宋的邊梁，從而保留了宋代宮城布局的許多特點。這種格式可以從元代流傳到明清，壹直保存至今。元朝統治時期，中國的疆域空前擴張，橫跨歐亞，大陸的交通使中歐有了壹些文化交流。但是蒙古的統治者剝削人民的財富，征收極其苛刻的賦稅，特別壓迫和奴役漢族。經濟疲軟，只有江浙工商業狀況稍好。雖然百姓苦不堪言，但是宮殿建築和宗教建築(當時主要是喇嘛教)還是很奢侈的。當時，其他國家的人經常從陸路和海路來到中國，也有壹些來自阿拉伯、波斯或西藏的建築影響，如從忽必烈的宮殿取水作為噴泉，在磚砌建築上使用彩色琉璃瓦。在元代的遺跡中，最輝煌的例子是北京內城的規劃布局規模，它是根據北京特殊的地形和實際水利情況，總結歷代都城的優良傳統，參照中國古代帝都的規模而設計的。今天，它是祖國最引以為豪的美麗壯麗的城市格局。經過明清兩代的修建，元代的木結構建築壹直以實物形式保存至今。中國還有幾處，但北京只有壹兩處可疑並被破壞無條件重建，所以元代的原物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資料。從我們看到的幾個實物來看，有很多宋代遺留下來的，金代改過來的他們的技法的具體例子，比如工字堂，山花前進式。
第六階段:明清。明朝袁統治政權的被推翻，是民族復興的強大力量。原來朱元璋的都城設在南京，又派人破壞了北京的紫禁城，所以元建築的精髓就喪失了。在南京，招募了來自全國各地的20多萬工匠建造宮殿。規模非常宏大，力度很大，特別強調中國原始的宗教禮儀，比如天子(祭天、地、糧之神)的郊祀，所以壇廟制度受到重視。40年後，(明朝永樂)遷回北京建都，並在元朝都城的基礎上重建。今天，北京的紫禁城建於明朝初年。雖然大部分的個體廳堂都是在清代重建的，但是在明代留下了幾個完整的群體和幾個個體廳堂。社稷壇、祠堂(現中山公園和勞動人民文化宮)和天壇都是明代開創的宏偉建築，尤其是天壇的規模和造型堪稱傑作。明初是封建經濟復興時期，漢族工匠從半奴隸改良成為手工業工匠。工人的創造力大大提高，工商業的進步超過了以往任何時期。
在建築上，表現為宏偉的大型建築群，使用結實良好的木材和認真的工程技術。精確而正確的技術是明朝的特色。明代以臨清磚為墻，楠木柱為重要建築，木工石雕精細細致，結構說明完整，外觀較清代古樸堅固。梁架用的材料比宋代規定的大很多，瓦坡也比宋代陡。但自宋代以來，壹些地役權弧線仍在個別建築中使用，如角柱翹起時瓦檐邊角略翹的構造和處理，或柱頭“卷起”，使柱的輪廓柔和許多。但晉代以後，最顯著的變化是在結構上除了支撐荷載外，還強調了鬥在裝飾中的作用。它們被增加在前檐上的兩個柱子之間，每個水桶占建築的比例也被降低，使它成為前檐上的壹排裝飾品。明清時期的城垛緊湊小巧，不像遼金宋時期的城垛。
明初洪武、永樂的建築規模宏大。永樂之後，宦官當道，政治腐敗，封建主無能，知識分子的屠夫都是沒有眼光，只為雞毛蒜皮小事爭鬥的鼠輩。明代文人主導的藝術表現遠不如唐宋精神。但是，明朝的工業非常發達。建築壹方面由老工匠掌握，另壹方面由政府官僚監督，按照官方規定建造。沒有旺盛的創造力，但技術非常工整。明中葉以後，為貪官宦官加持而建的寺廟很多，如魏忠賢的聖祠。像這樣的建築，匠人墨守成規，推敲細節，毫無神韻。但是，全國各地的許多手工業作坊和城市住宅都是達到很高水平的誠實項目。全磚建築和使用琉璃瓦的建築技術也逐漸發展起來。技術有了很大的進步。今天，明朝的建築物品有3500年的結構，大多數都非常有價值，其中壹些特別值得研究。
明、清兩代的建築形式非常相似。清初入關後，葉璇(康熙)、銀真(雍正)年間統治階級指定的建築均已成型。
強而有野心，小部分具有明朝的壹些技術特征，如鄭在京；但大部分都比明代的要剛硬笨重，尤其是梁的用料過於奢侈，比例不合理，結構浪費。當他到達李鴻(乾隆)時，他積聚了大量的人民財富，並盡情享用。自從到了江南，他熱愛南方的風景和建築，刻意請工匠模仿南方的風格和技法，采用了許多曲折細膩的圖案，制作出所謂“蘇式”的彩畫。由於工匠迎合統治階級的利益，這壹時期以後的許多建築方法與清初不同，就像北宋末年至北宋初崇寧之間《營造法式》出版時期的建築方法壹樣，大多是細部處理，力求圖案制作巧妙，產生了許多精致、小巧、慵懶、笨重的風格。這種偏向經常出現在小型建築或者花園建築中。從圓明園的亭臺樓閣開始，壹般發展到大宅建築，影響到晚清所有建築。而清宮園林中的許多園林建築，恰恰是莊重穩重的宮殿式建築，采用了江南建築和自然風光的優秀靈活布局。
例子如頤和園諧趣園全組和北海瓊花島北遊廊、靜心齋等。
這壹時期，中國的建築突然出現了模仿西方的趨勢，這也是從宮廷獵奇的心理和圓明園修建的“西洋樓”開始的。當時所謂的西方影響，主要是模仿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地板，圓形發券的窗戶，雕花柱頭的羅馬圓柱，彩色玻璃，蚌殼草的雕刻，西式的石柱、欄桿、花盆、砧板、獅子、球等各種裝飾。這些東西，本來是圓明園用的，專門用琉璃瓦燒制，意大利人郎世寧監制；但壹般這種圖案都是用磚雕出來的，比如恭王府花園和三海的壹些建築。北京西郊公園(今天的動物園)的大門也是壹個典型的例子。北京西郊公園門口的磚雕於1966拆除。其他的最容易在城市商店的門面上看到。頤和園的石舟就是這種風格的代表。中國的建築在體型上已經開始呈現出復雜混亂的現象，是建築崇洋媚外思想的先聲。當時朝廷是出於好奇心迷上了西貨，對西方文化毫無了解。鴉片戰爭後，帝國主義武力入侵港口城市，買辦階級崇洋媚外、民族自卑的思想出現，英美在我們祖國的土地上建造適合自己生活習慣的房屋，以傲慢的姿態對我們進行殖民。從廣州城外的“十三排”和澳門的葡商所建的房屋中，興建了大量的洋房和豪宅。祖國的建築傳統和藝術傳統以及城市的和諧面貌從此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在過去的30年裏，中國的建築設計已經轉移到知識分子手中。他們都在歐美學習過，或者間接學習過歐美建築。他們把各個國家各個時代的建築原封不動地搬到中國的城市裏，甚至鄙視自己的文化，自己固有的建築藝術傳統，從思想上攫取了近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各個流派的建築理論。解放後，我們通過愛國主義的學習，逐漸認識到祖國傳統的偉大。祖國的建築是過去勞動人民在祖國長期勞動中智慧的結晶，是我們非常自豪和輝煌的藝術遺產。這壹認識及時糾正了前些年很多人對祖國建築遺產的輕視和破壞，但保護建築文物的工作才剛剛開始，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十分艱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