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農業和家庭手工業相結合。以家庭為生活單位,農民的生產通常是農業和家庭手工業相結合的“男耕女織”。人們在田間勞作充其量是解決壹家的食物,而穿戴沒有著落,這就有產生家庭副業和家庭手工業的必然性。所以在空閑時間裏,人們就在家裏進行簡單的手工業生產,以解決壹家的穿戴衣著。如我們耳熟能詳的黃梅戲《天仙配》中《夫妻雙雙把家還》唱段:“妳耕田來我織布,妳挑水來我澆園。”白居易的《朱陳村》中“機梭聲劄劄,牛驢走紜紜。女汲澗中水,男采山上薪。”這些詞句反映了安居樂業的“男耕女織”式的經濟生活情景。在經營農業和家庭手工業的同時,農民還經營家庭畜牧、瓜果種植及布帛麻絲等家庭副業,以滿足生活的其他需要和繳納賦稅。
第二,以家庭為生產、生活的基本單位,精耕細作。只供個人使用的手工工具決定了小農經濟是以個體家庭為生產和生活單位的經濟形態,“五口之家,治百畝之田”。農民個人在其家屬的輔助下,獨立完成主要產品的全部生產過程,壹般沒有外部協作,屬於個體勞動的性質。由於生產限於家庭勞動力的範圍,農民所耕種的土地,以全家力所能及的耕種面積為限度,經營規模小。農民在自己有限的土地上,為維持溫飽,努力提高耕作技術,盡可能多的獲得產品,為我國農業的精耕細作做出了重要貢獻。
第三,生產出來的產品用來自己消費或繳納賦稅,是壹種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小農經濟下農民在自己有限和貧瘠的土地上,壹年勤勤懇懇生產出的產品也就是滿足自己衣食的基本生活需要,以及繳納國家的賦稅,基本沒有剩余進行商品交換。“春耕夏耘,秋獲冬藏,春不得避風塵,夏不得避暑熱,秋不得避陰雨,冬不得避寒凍。四時之間,亡日休息。” (──西漢晃錯《論貴粟疏》)是對農民的長年勞累辛苦的描寫;“又私自送往迎來, 吊死問疾,養孤長幼在其中。(──西漢晃錯《論貴粟疏》) ”這是農民自給自足生活的真實寫照。在遇到風調雨順的年景,農民的產品有壹定的剩余,才會去市場出售。
第四,是國家賦稅、徭役的主要承擔者,是封建社會生存和發展的經濟基礎。小農經濟是封建王朝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農民是國家賦稅的主要承擔者,是國家徭役和兵役的根本保證,所以小農的穩定就是國家的穩定,小農的興盛就是國家的興盛。小農經濟的繁榮與否關系到封建經濟的興衰和封建政權的興亡,歷代封建王朝前期明君都註意保護小農經濟,保護農業生產,以維護封建統治。如西漢初年的“修養生息”政策,自漢高祖開始,“免除若幹年徭役……減輕田租,十五稅壹;文、景帝時減輕田租,三十稅壹,甚至十多年不收田租”,結果是“海內殷富,國力充實”。唐初,實行均田制和租庸調制,保證農民有壹定土地進行農業生產,保證農民的生產時間,輕搖薄賦,勸課農桑,出現了歷史上少有的盛世局面──“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
第五,封閉性和落後性。小農經濟的自給自足特點使得農民足不出戶就可滿足自身的基本生活需要,除鹽鐵之外,壹般不必外求,生活比較穩定,壹輩子不和外界來往也可以生活。安土重遷,知足長樂,所以小農經濟下的農民生活封閉,與外界交流的少,缺乏進取和憂患意識,茍且偷安,缺乏競爭意識,意識思維比較狹隘,思維模式單壹,具有落後性。“家家守村業,頭白不出門。生為村之民,死為村之塵。(──白居易《朱陳村》)”正體現出了小農經濟的封閉性和落後性。
第六,穩定性和脆弱性。小農經濟下農民有壹定的土地和簡單的生產資料,具有生產的積極性,在比較貧瘠的自然條件下也可以存在和再生產;又由於它以家庭為生產和生活單位,容易通過勤勞節儉實現生產和消費的平衡,壹個農民,只要他不是太懶惰,只要年景不是有什麽旱澇災害,只要家中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如重大疾病,就可以做到衣食無憂,所以小農經濟具有穩固性的壹面。但由於經營規模小,缺乏積累和儲備的能力,經不起風吹浪打,在遭受嚴重自然災害、封建國家沈重的租賦和徭役、商人和高利貸者的盤剝以及封建地主的兼並等條件下,多數農民家庭就會陷於貧困,失去土地或破產流亡。所以,小農經濟又是很不穩定的,具有脆弱性。如西漢晃錯《論貴粟疏》中所言“勤苦如此,尚復被水旱之災,急政暴賦,賦斂不時,朝令而暮改。當具有者,半賈而賣;亡者,取倍稱之息。於是有賣田宅、鬻子孫以償責者矣。”這充分說明了小農經濟抵禦天災人禍的脆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