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從基層看，中國社會是農村。土，就是土。我們的民族離不開土壤，從土壤中我們有過輝煌的歷史，自然也會受到土壤的束縛，現在看來我們是飛不上天了。“土”是命根子，直接以農業為生的人粘在土地上。我們可以相信，以農業為生的人世代定居是正常的，遷徙是不正常的。
活下去。在中國，大多數農民住在農村。這對我們農村社會的性質有很大的影響。美國農村大部分都是自稱壹個單位的鄰居，很少見面。這是他們早期殖民時代的結果，人少人多，他們的同事也保持著個人負責、單幹的精神。我們中國很少有類似的情況。
地點。鄉村社會的生活充滿了地方性。本土社會變成了生於斯，死於斯的社會，在本土的限制下。正常的生活就是壹直待在老家。如果壹個村子的人都這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會有壹個特點。每個孩子都是在別人眼裏長大的，周圍的人在孩子眼裏也是從小就習慣了。這是壹個“熟悉”的社會，壹個沒有陌生人的社會。
兩個社會。在社會學中，我們經常區分兩個不同的社會:壹個沒有特定的目的，只是因為共同成長而發生；壹種是為了完成壹項任務而聯合起來的社會。用Tonnies的話說，前者是Gemeinschaft，後者是Gesellschaft；用塗爾幹的話說，前者是“有機的統壹”，後者是“機械的統壹”。用我們自己的話說，前者是gemeinschaft，後者是法制社會。在這裏，我想說明，生活中被土地所困的村民，總是和自然人物接觸，就像我們的父母兄弟壹樣，不是因為我們選擇的關系，而是因為壹個我們不必選擇的生活環境，甚至是在我之前。鄉村社會的信用不是對契約的強調，而是妳不加思考地熟悉壹個行為的規則時的可靠性。
出生系統。什麽是孝順？歸根結底就是心這個字。孩子要在日常接觸中熟悉父母的性格，然後接受他們的喜悅，達到自己的心安。這說明了在鄉村社會中與人相處的基本方式。
智力。農村人沒見過城裏的市場，不知道怎麽處理車。那是知識的問題，不是智力的問題。意思是城裏人在農村連狗都不會趕。如果說“愚蠢”是指智力的不足或缺陷，那麽識字並不是愚蠢的標準。智力是學習的能力。如果壹個人沒有學習的機會，無論他有沒有學習的能力，都學不到任何東西。農村的孩子在教室裏讀不到教授的孩子，在地裏抓不到螞蚱，意思是壹樣的。這不是他們的日常環境。
知識。這樣，在農村工作的朋友說鄉下人笨的時候，顯然不是說鄉下人比人聰明，而是說鄉下人比人沒見識。這壹點，按照我們上面說的，還是不太自圓其說。農村人在城市生活中不如城市人有見識，這最多是正確的。
語言。壹個詞是雙方用來表示壹個意思的符號。語言是用聲音表達的符號系統。符號是具有附加意義的事物或行為。我說“附帶”，是因為“意義”是通過聯想加上去的，而不是事物或動作本身的性質。這是社會的產物，因為只有當人們需要相互合作時，個體才需要表達自己；而表達的結果必須讓對方明白要表達的意思。所以，這個符號包含了大多數人認可的意思，就是這個東西或者動作會在大多數人身上引起同樣的反應。所以，絕對不能有個人語言，只能有社交語言。要讓大多數人對同壹個符號有相同的意義，就必須有相同的經歷，也就是說，他們在相似的環境中接觸和使用同壹個符號，所以他們賦予符號相同的意義。所以，在每壹個有特色的生活群體中，必然有他們特殊的語言，有很多其他語言無法翻譯的從句。主張農村文字的人，首先要考慮文字和語言的基礎，否則，開幾所農村學校，讓農村人更有文化，未必能讓農村人“聰明”。
學習學習就是模仿，學習就是重復，壹遍又壹遍的做，被時間磨礪就是壹個人習慣的新實踐。
文化。文化是由符號系統和個人記憶維持的社會經驗。這樣，個人的“現在”不僅包括他個人的“過去”投影，也包括整個民族的“過去”投影。歷史不是個人的裝飾品，而是實用的、不可或缺的生活基礎。我們不僅要在過去和現在之間架起壹座橋梁，也要在社會的幾代人之間架起壹座橋梁，否則就沒有我們現在可以享受的文化和生活。
體驗。在鄉村社會，人們不僅在熟人中長大，而且在熟悉的地方出生和長大。熟悉的地方可以包括很長壹段時間的人和土的混合體。老祖宗對這個地方很熟悉，他們的經驗壹定是後人會得到的經驗。時間長是從血統上來說，從大家可能得到的經驗來說，也確實是同樣的方式在重復。同壹個舞臺上有同壹個劇，這個團隊所有演員需要記住的只是壹套歌劇。他們個人的經歷等於幾代人的經歷。經驗不需要積累，只需要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