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學批評是關於自然的觀點?文學?批評。然而,回顧歷史,文學批評的發展演變呈現出從寄生於文學到逐漸脫離文學的軌跡。今天的文化研究是文學批評走向獨立的新階段,可以脫離文學對象,甚至使文學邊緣化。原因在於消費文化對文學文化的替代為文化研究的獨立地位提供了歷史機遇。
論文關鍵詞:文學批評;寄生;理論的系統化;獨立
這是壹種自然的觀點。文學?批評。然而,回顧歷史,文學批評的發展演變呈現出從寄生於文學到逐漸脫離文學的軌跡。
在亞裏士多德的《詩學》中,文學批評主要體現在對文學類型、體裁等基本文學範式的闡釋上。詩學開創了文學批評,確立了批評與文學密不可分的關系。
中世紀對通俗文字學的批評主要集中在文學作品和經典著作上。文字學作為文學與法學的姊妹學科,有修辭傳統,講究用詞和文體,註重文本細節,所以文字學批評並沒有追求批評立場、原則或體系。隨著文字成為壹個備受關註的領域,中世紀?經院哲學家?被後人視為用文字編織知識的蜘蛛網。弗朗西斯?培根在《學術進步》壹文中寫道:?所以,學術的第壹個弊端就產生了:只研究文字,不研究內容。雖然我舉的例子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是這樣的弊端壹直存在,而且還會繼續存在。?這種批評是寄生在經典上的,當然也包括文學經典,而文字學批評是依賴於文史原著的。
17世紀有壹場關於文學應該追求什麽風格的大辯論。壹直被視為典範的西塞羅《演說家》中總結的三種演講風格受到質疑。人們放棄了西塞羅散文風格的模式,提出?中立?語言和其他新的風格。但這種變化並沒有突破框架中的批判視域,仍然局限於語言風格的框架內,只是用新的風格取代了舊的風格。
布瓦洛提出的法國古典主義批評,如史詩、悲劇、喜劇、十四行詩、諷刺詩等,必須以古希臘羅馬的作品為基礎,必須符合三統壹的標準。可見,古典批評法主要針對創作,仍然針對作品,但同時又確立了批評法的權威。
對批判法則的松動或反叛發生在19世紀。浪漫主義批評是對古典主義統壹批評標準的反叛,這在批評史上是第壹次?混亂?有各種不同的批評。
浪漫主義批評的主流是個人經驗批評,代表人物是斯塔爾夫人和赫茨萊特。德斯塔爾夫人(Madame de stael)被認為是第壹個以個人天賦體驗批評的人,這意味著批評家試圖再次體驗作家在作品中經歷過的事情。這樣的評論家本身往往有很強的天賦。布萊指出它是?批評天才參與他人的天才存在,至少是基於他自己和他所欽佩的人之間的壹種潛在的相似性?。經驗批評仍然確立的是批評與文學作品的寄生關系,體現為文學批評作為壹種次級意識在初級意識中所經歷的感性經驗。
這個把握可以分為兩種情況。壹種是認同,即批評獲得壹種與文本壹致的體驗:批評家的批評建立在個人體驗的基礎上,依附於對原著的同情和欣賞,批評家的氣質往往與作家的品味和感受壹致。這種認同批評構成了批評家與作品的親密關系,批評家與作者形成了壹種共謀。通過閱讀,批評家放棄自己,成為?各種狀態的交集?(杜波依斯),批評家成為作家的地方,作家的靈魂在這裏向批評家敞開。另壹種是距離導向型,同樣以作品為批判對象,但批判者與作品保持距離,批判不是有心機的,是純粹的?俯視凝視?(斯塔羅賓斯基)批評和工作對象的關系是非同情的。批評家意識到他與他的批評對象分離了。克勞戴爾把這種情況總結為?理解但不同意?它不同於作品的詩性思維,批評是作家自我思想的表達。然而呢?認同批評?用什麽?距離批評?沒有完全分開,就像Tasrobinsky說的:?壹個完整的批評可能既不是針對整體性的批評,也不是針對內在性的批評,而是有時需要鳥瞰,有時需要向內凝視的批評。?
然而,?距離批評?後來獲得了進壹步的發展,逐漸融合為理性批判。與浪漫主義經驗主義主觀批判主流相對立的是理性批判,包括歷史方法帶來的批判?新語文學?批評,即通過作品產生的條件來解釋作品;也有註重批評與讀者關系的批評,如萊辛的《拉奧孔》或《論畫與詩的界限》;當然,還有後期雷南的自然主義歷史批判,丹納的實證主義科學批判等等。
這些導致了通常所說的真正現代意義上的批評,這種批評始於19世紀,也就是?批評?意味著理性的分析和批判。文學批評在19世紀中後期從關註內心感受走向與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相適應的社會歷史批評,成為文學批評的主流。文學與時代、文學與社會現實的關系成為文學批評的新焦點。到19世紀中後期,文學批評逐漸從主觀感受文學批評的豐富性轉向社會歷史批評的單壹邏輯和範式,這種範式獲得了獨特的地位。這說明雖然批評起源於文學園地,但它可以成為它自己,因為文學不僅具有審美性,而且具有巨大的社會歷史關聯性,批評可以是外在的。
到20世紀初,批評再次打破了排他性的單壹社會歷史標準,形成了新壹輪的批評。混亂?文學批評走出了尊重社會歷史本體論的範式,轉向了語言本體論和形式本體論,帶來了多種批評風格並存的新格局。形式主義批評、新批評、結構主義、符號學批評都有各自的目的,但相同的是都告別了文學的現實、社會、自然、時代、歷史、道德、經濟?外部批評?,開始探索文學的內部語言、形式和結構。後來的精神分析批評和現象學主題批評也盛行。此外,前壹階段的社會歷史批評在這壹時期產生了新的分支:有西方馬克思主義的批評,關註文學的社會意識形態;還有關註讀者維度的接受美學批評,再有新歷史主義批評,空前繁榮。
如果說在19世紀之前,批評是針對或以文學為中心的,批評是次要的,那麽在20世紀,各種流派的批評都不約而同地轉向構建自己的理論體系。批評不再像浪漫主義時期柯勒律治和赫茨萊特的批評那樣,融入文學,認可文學,甚至復制文學,或者文學表達的表達。20世紀上半葉,所有的批評流派都有著鮮明的批評學科意識,批評表現自我,而文學則因服務於批評和為批評而表現自我而退居第二。對作品的解讀不是目的,但批評體系的建構卻成了批評的首要目的,文學成了批評體系建構的原料場。因此,在20世紀上半葉,批評已經開始走上獨立的道路。如果壹開始並不完全獨立於文學,仍然與文學相關,那麽這種相關就表現為文學是話語場所或者批評理論的對象,盡管文學不再是目標。這種不把文學作品當作壹個有機體,或者說不針對文學的批評,引起了傳統立場的文學研究者的憤怒,因為在這種批評中,作品只是作為理論的單壹註腳。比如精神分析批評,不把《哈姆雷特》當作壹部有機的作品,而是從中攫取所謂的符合精神分析的俄狄浦斯情結,並以此作為對《哈姆雷特》解讀的結論。這大概算是聖博夫所謂的不是同情和認可,而是覬覦別人的財富,從中攫取必要的批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