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正始改革前的背景
1，東漢以來北方豪門的地位
東漢帝國建立之初，得到了世家大族的大力支持。特別是光武帝劉秀在統壹天下的過程中，他的家鄉南陽和河北豪族自始至終都參與其中。因此，盡管劉秀及其後代竭力加強皇權，但東漢王朝自始至終都無法避免地方大鱷的影響。黃巾起義後，民眾流離失所，中央權力喪失，形成了各家急於招兵買馬的分裂局面。
尤其是北方豪門，如陳氏家族、袁氏家族、楊氏家族、陸氏家族，幾乎都曾位列三公之位，對中央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但漢朝壹垮，實力不夠的人只好退居二線，謀求政治利益。羽翼未豐的大型閘閥家族已經開始分裂並試圖統壹。
2.曹操、曹丕、曹操的用人政策。
和他的同學比起來，曹操的背景實在寒酸。即使曹操的家族本身就是貴族世家，他在成功進入上層宗室圈子之前的地位也不過是“多余和醜陋”而已。曹操的基本戰術包括他自己的親戚和徐青豪霸等地方勢力。在兗州之戰和官渡之戰中，他拉攏了壹些部族(如楊彪和於迅)並擊敗了其他部族。最有代表性的是袁氏家族。袁紹在河北，享風飲雨，史載“袁氏宗親強盛，子從寬”[1]。他的執政方針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是從全國各地雇傭有權勢的人聚財撈民。被大量的宗族支持者拋棄也是自然的。
統壹北方後，舊的腐朽貴族勢力被壹掃而空。曹操大力推行墾荒制度，直接與他們爭奪土地和人力；政治上藐視皇帝權威，提出“任人唯賢”，提拔底層地主階級。“以負辱之名，笑其行，或不仁不孝，而用其術治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2]。這裏需要說明的是，到了東漢時期，檢察制度逐漸變成了舉薦地方巨賈的制度，或者說在外戚和宦官當政時被徹底摧毀。這引起了泰學生和其他代表貴族家庭利益的團體的不滿。他們通過壟斷地方討論來對抗宦官。雖然在桓帝、靈帝時期都失敗了，但這種人才選拔方式在群雄並起的亂世中影響很大。不難想象，所謂“仁”“孝”的標準，無非是掌握在他們手中，提拔他們的門生。這體現了曹操統治的進步性。
但是，作為壹個歷史人物，他終究無法超越歷史的局限。與此同時，曹操招納了許多名士，即在建安八年說“治和尊日之功，有所賞賜。”不考慮後期的司馬家族，其實除了郭嘉等少數人，曹魏的謀士和官員群體還是以宗族為主。就連孔融、陳群等傳統宗族也沒有被曹操徹底消滅。到了晚年，曹操轉而鞏固自己在北方的統治，在代漢建魏的趨勢越來越明顯的時候，連壹代梟雄也不得不向世家大族妥協，最後壹次被勒令“慎之又慎”、“立功”並舉。至於他的死，曹魏的政治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宗族壹邊。
在曹丕登基之前，貴族官僚已經開始對曹操的兩個兒子曹丕和曹植施加影響，以求重掌大權。兩個兒子鬥爭的背後，是世家大族重建舊秩序的過程。不管誰上位，結果都壹樣。也許是為了換取對他篡位的支持，曹丕繼位後，很快就在陳群意見的基礎上頒布了九品鄭智制度。至此，門閥勢力中的士族淘汰了不夠精英的世家大族，成為漢政權此後300年的統治核心，最終隨著冠龍集團的崛起而消亡。
九品鄭智制度的雛形在曹魏時代已經形成，其主要的選拔標準是家世和才能，其中家世尤為重要。這是中央政府和地方宗族勢力的妥協，即地方政府選出的縣是給人才分級的。曹丕、曹吹時期，緩解了地方豪傑與曹魏政權的矛盾，保證了穩定。但中央士紳追求的是門閥的徹底政治化，他們自始至終不服從曹石皇族。曹操當政時，大權獨攬，把陳群之外的輔政大臣都調到京城，暫時壓制了反對派。但隨著他的英年早逝，政權被托付給了大將軍曹爽和太尉司馬懿。延續至今的曹魏士紳與皇族的鬥爭即將徹底爆發。
第二，改革的具體內容。
1，重組的過程。
曹操本來打算在托付孤兒的時候把權力交給燕王曹丕，但是孫子和劉芳與夏侯賢、曹昭有隔閡，不想讓曹丕上位，就推舉曹爽輔政，召回正在遼東作戰的司馬懿。他們可能沒有想到，這為司馬懿後來的政變奪權做了鋪墊。曹禺性格善良，而曹爽思想空洞，缺乏實踐才能和政治智慧。然而，曹禺恰恰在攻吳前夕避開了政治漩渦，安全地活了下來。
曹爽當上將軍後，扛著第三代曹家軍的大旗。輔政之初，對司馬懿以禮相待，凡事都會和他商量，不敢單幹。但他很快采納了親信丁密的建議，尊司馬懿為師，切斷了兵權。然後，他任命曹Xi，曹勛，夏侯玄等人來完全控制皇軍。在政府內部，言和掌管人事，倫生和畢貴控制著北京的內部權力。言和等人卷入了魏明帝曹操時期的浮華案。這時候他們被重用，即將大展拳腳。
由於曹爽集團很快被清除，我們無法詳細了解今年年初改革的時間進程。但從、等中央官員因觸犯刑律而遭貶的事實可以看出，變法對魏政治的影響是巨大的。
改制的具體內容可以從夏侯玄對司馬懿“時事”的回復中了解。
2、改革的主要內容
(1)九積鄭智系統的完善
在曹丕時期，九品中正制仍具有明顯的進步意義。相較於東漢末年外戚、宦官賣官鬻爵，檢舉制只靠“孝”來選官，無疑給了有能力的人更多的機會。沈約稱贊其為“以功過論人才，而非說天下有優劣”[3]。但是，任何制度實施壹段時間後，必然會變質。他在魏明帝時，采納了代理司徒東昭的建議，制定了郎吏試法:“郎吏壹學，即成牧民；博士考試，“最高壹級急需”；華而不實、不務正業者，必罷。”他還命令散手常侍劉紹佐為所有官員考72科，交給數百名官員討論，卻未能實施。曹爽執政時期，九品鄭智制度的改革不再聚焦於能力與品行之爭，而主要聚焦於州內中正之權。
正始初年，縣內只有官員。中正官員有權審核和推薦本地人才。往往由在朝鮮當官的地方權貴充任，即被反對派親信剝奪私評的行為。這阻止了土豪擴大勢力。漢末割據消失。然而，占據中央的士紳也從中受益。如果在州壹級設置政府官員，通過士紳官僚的壟斷掌握縣政府的推薦權，就可以壹舉將地方政權收入囊中。事實上，司馬懿確實有分九品而立大邦的建議:“以九品為例，朱中正未能學才，以為九品可分而立大邦”[4]。曹爽集團的曹等人堅決反對這壹主張，夏侯玄提出削弱蔣介石評價德能的權力，只考察官僚的日常行為。雙方為人才選拔任用權展開激烈爭奪。郁忠、魯豫、王冠、郭淮等人因與曹爽不和，被逐出中央或調離地方。除了宗室和華而不實的子弟，還用了鄭沖、楊虎等未來金朝的開國元勛。司馬懿還提拔了鄧艾、王基等地方上的差將，並在中央與孫犁、崔林、蔣濟等人成為密友。在逐漸招募被曹爽拒絕的官員的同時，他卻保持低調，在幕後靜待時機。
(2)廢除縣制
先秦時期，郡縣制已初具規模。與割據政權的分封制相比，確實推動了歷史的進步。但在東漢末年這樣的亂世，過去建立的國家作為監督角色的地位逐漸加強，成為事實上的州、郡、縣並行。漢靈帝重建時，派了壹名朝廷官員去上任。但漢朝的控制力越來越弱，無力約束他們。以益州顏、劉璋、荊州彪、冀州穆袁紹為代表的地方割據勢力登上歷史舞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中央政府風生水起的名人。在管理郡縣時，他們不得不依靠地方豪強的力量和授予郡縣長的特權來獲得自己的頭銜。比如劉表赴任，“江南賊興”，“名表不可得”[5]。為了穩住局面，劉表“獨往翼城，邀南郡蒯越、襄陽蔡瑁求畫。”蒯氏兄弟和蔡瑁自然是本地人。在他們的支持下，劉表平定了荊州的八郡。另壹方面，柳巖對蜀中士紳過於苛刻，導致賈龍、趙維等人的叛亂。如果收留難民的東周士兵奮力壹戰，說不定在劉備入侵之前，益州就被燒為平地了。
從東漢末年地方郡守的故事中可以看出，數百年來，縣壹級成了土豪與中央爭權奪利的溫床。過去的縣令、縣令權力逐漸削弱，實際上形同虛設，州、縣、郡三級產生了大量冗官，迫使繼承東漢地方制度的曹魏進行改革。雖然我們不知道正始年間這壹改革的具體效果如何，但從它削弱了地方豪強的力量這壹方面來看，它對控制中央政府也是有利無害的，中層官僚必然會強烈反對。可惜真正的撤縣，是在南北統壹後，隋文帝開皇三年(583)才實施的。自夏侯玄提出這壹思想至今已有300余年，由此造成了晉南朝尤其是南朝地方行政體制的極度混亂和低下。
③克制鋪張浪費。
禁止奢侈服裝和儀式主要與魏明帝的氣氛有關。曹操執政後期，修建了大量的建築和宮殿，甚至到了影響農時的程度。三個公職以上的部長都試圖抗議，但魏明帝不理他們。司馬懿從遼東回來的時候，義務兵還有壹萬多。曹芳即位後，經過他的表現，這些項目都被排除在外。即使在被架空期間，司馬懿也大力推動開墾農田和興修水利，為自己贏得了“天下感激”的美譽。曹爽在《史記》中的形象不是很光彩。他不僅在日常生活和衣著上接近皇帝，而且在馮靜恩占有數百公頃的良田。即使他的哥哥曹Xi的抗議也無濟於事。當然，作為政治鬥爭中的失敗者，他的惡行會被集中放大也是正常的。在這方面，曹爽手下的年輕新貴體現了玄學與正統道學的差異。接下來，簡單介紹壹下這群鄭石名人的背景。
魏明帝曹太和年間，壹些剛入仕途的貴族子弟聚集在京師洛陽，廣交朋友，品評人，談名論理，在當時的上層青年知識分子中流行開來。在朝鮮當權的建安高級部長看來，這無疑是壹種危害社會穩定的非法結社活動，應該禁止。按照當時的收費，那叫“浮華博覽會”。言和、夏侯玄、鄧彪等人是這個圈子的核心。他們更喜歡玄學來公開談論。如言和、王弼等對《老子》、《莊子》、《周易》都有註釋，提出“名教以性為本”，主張在世界的自然中“重凡”，即世界萬物背後的自然“道”，是絕對的“無”。這些思想為後來的竹林七賢和魏晉玄學奠定了基礎。為了籠絡人心，曹爽起用了這群被稱為“正始名士”的官員子弟，但值得註意的是，他們依然是曹魏貴族或官僚的子弟，在日後司馬懿的第壹輪清算中依然逃脫，就像司馬師年輕時也是華而不實的壹員壹樣。正始年間的思想交鋒不如倫理與玄學之爭那樣鮮明。
第三，曹魏政治動蕩對上層建築的影響
1，上層官僚抗曹爽。
八年(247)，曹爽聽從等人的建議，將郭太後(不是曹芳的母親)遷到永寧宮。當時的曹爽兄弟“精於政事，兄弟掌禁兵，多樹親黨，制度屢改”。九年年初，在李淵即將成為荊州刺史之前，曹爽讓他去拜訪司馬懿，順便試探壹下虛實。司馬懿故意在李勝面前裝病，李勝回稟。曹爽信以為真，更不提防。但實際上司馬懿壹直在暗中密謀用姜姬推翻曹爽，然後是邱。此時被曹爽踢到三公位的高柔、王陵已經心懷不滿，曹丕、曹操時代的元老幾乎都站在司馬懿壹邊。
2.高平陵的變化及其後果。
公元10年(249年)正月初六(2月5日)，曹芳、曹爽前往高平嶺祭奠魏明帝。司馬懿在洛陽發動高平陵政變，到永寧宮上奏壹向與曹爽不和的郭太後，說曹爽兄弟兵敗國法，營私舞弊。於是，他們奉太後之命廢掉曹爽，與姜姬占領洛水浮橋，關閉洛陽城門。隨後任命司徒高柔假日代理大將軍軍事，接管曹爽的職權；王珕接管了軍隊的指揮權，並接管了曹Xi的皇軍。收到彈劾表後，曹爽慌了，沒敢告訴曹芳。於是他把皇帝的戰車留在沂水南部，砍樹造鹿角，又招募了幾千人的軍隊來護衛自己。西農大將桓範、大將軍司馬魯直逃出洛陽，跑到高平嶺與曹爽會合。桓範慫恿曹爽把皇帝帶到許昌，並以皇帝的名義號召全國兵馬反擊司馬懿。見曹爽沒有主見，便勸曹利用缺南別營和典農校尉的軍隊暫時抵抗，然後占領許昌，並說可以以老農的身份為他們的軍隊調度糧草。但是曹爽兄弟還沒有決定。
司馬懿怕曹爽絕地出擊，便派許允、尚陳數太、曹爽信任的殿軍中校印偉大木去勸曹爽放棄權力，並答應他只交出兵權，保留爵位。蔣濟還寫信給曹爽，說司馬懿只想剝奪他們兄弟的兵權，不會加害他們，以保他們的富貴。曹爽想了壹夜，決定放棄抵抗，請求皇上召回自己，向司馬懿投降。桓範為此痛哭流涕:“曹子丹，壹個大美女，生下了妳的弟弟和小牛！今天有什麽打算坐上妳家！”[7]果然，司馬懿這次徹底撕破臉皮，逮捕了曹爽、曹、曹勛、言和等人，以謀反為名，將三族壹起剿滅。政變成功後，由於曹芳年輕，權力到了司馬手裏。司馬懿可以繼續起用名人和能人，管理得很好，但政局依然風起雲湧。251年，王陵、令狐傻守壽春，意欲推翻司馬氏家族，立曹操的曹丕為接班人，被司馬懿鎮壓，為淮南三叛之首。司馬懿借此機會將曹石壹族軟禁在鄴城，並派人嚴密監視。同年九月，司馬懿駕崩，其子司馬師執掌魏軍政大權，進壹步鎮壓內部反抗。終於在265年，魏被篡奪，司馬家大業完成。
第四，正始改制的失敗原因及歷史意義
在後人看來，《正始》中的改革措施很有意義，隱約反映了中國在中世紀由秦漢向隋唐的轉變。正如司馬懿在給夏侯玄的回信中所說，在士族剛剛成熟的魏晉時期，不可能從制度上改變他們壟斷政治的局面。30年後，司馬燕又提拔了王拙、張華等窮書生，頂住壓力為鄧艾平反。然而，由於賈充和荀彧的抵抗，他沒能達到進攻和摧毀吳棟的目的。要不是孫皓及時投降，攻打吳國的計劃差點落空。因為司馬的上位離不開士族的支持，所以只能忍氣吞聲，表現出“寬大”的形象。為了打壓士族，他特意設置了壹套宗室分封制，將曹魏的都督制和漢初的分封制結合在壹起，這裏就不贅述了。晉惠帝初期，賈南風為人狠毒，卻能穩定十年政局。但她的過度貪婪引起了太子的不滿，最終釀成了八王之亂和五亂的悲劇。可以想象，在整個魏晉南北朝時期，外戚和宗室是唯壹能與士紳官僚抗衡的力量。直到梁瀟帝國被侯景徹底摧毀，北方關隴軍事集團上臺，以科舉制度為核心的選拔制度才能徹底邊緣化茶居、九品鄭智的影響。但那是曹爽上臺三百年後的事了。
拋開名人的理想主義不談，這個時期，最重要的是權力之爭。皇帝年輕，曹爽是曹石壹族最後的統治者。壹旦他死了，必然導致國家的滅亡。他輕率的施政引起了越來越多官僚的不滿，包括士紳和窮人。曹爽試圖依靠激進的手段加快中央集權的步伐，將“大而不倒”的河北元老集團排除在外，但卻擴大了打擊範圍，進壹步提升了對面的政治壟斷地位。此外，曹丕和曹操還刻意限制宗室，依靠曹真、曹秀、夏侯尚等遠親來維持局面。不過都是久經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名將。在魏明帝統治的末期，司馬懿和滿寵不得不上臺。另壹方面，曹爽，葉臻的兒子，被費祎打敗，雖然他精心策劃了對蜀的攻擊。這加速了他失望的結束。
雖然壹開始的改革本質上還是統治階級內部的沖突，尤其是曹、魏的長輩之間，宗室與晚輩之間的沖突，但客觀上有利於打破階級的僵化局面。曹爽、司馬懿死後，第二代士族如司馬師、司馬昭等更是拒絕卑微出身。為了篡權，他們安插了更多的黨羽拉攏門下，導致西晉政局日益腐朽，催化了本已壹觸即發的矛盾。此外，文人醉心於空談，不願建功立業。短短幾十年，最終以王冠南渡而失勢。
參考
[1].三國
[2].紫同治剪
[2].魏晉南北朝史王
[3].秦漢魏晉史
[1].《三國誌·舒威與崔琰傳》。
[2].曹操的“舉賢不捕操行令”
[3].“宋書”
[4].《金宣帝記》
[5].《後漢書》卷74元劉韶《夏川表列》
[6].晉書宣帝記。
[7].《三國魏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