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族的求愛方式還有很多種。比如“江沙埋情人”就是傈僳族男女求愛最古老的方式之壹。“盍什”節來臨,福貢壹帶的傈僳族青年紛紛來到寬闊的怒江沙灘上,用口弦、琵琶 、“地裏突”(竹笛子)等樂器伴奏起舞,交流 感情。三五成群,無拘無束,尋求配偶。
壹旦心靈相通或者平時就已相識,願結為伴侶,男青年便在沙灘上挖壹坑,約上要好的幾個同性夥伴,將意中人擡到沙坑裏,用細沙埋在身上。之後,夥伴們迅速離去,男青年馬上將沙土刨開,也就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情。別看姑娘們平時溫柔嫻靜,而這時卻潑辣大方,往往七八個人統壹行動,用偷襲的辦法又將男青年連拉帶推地埋入沙坑,任憑男青年體魄強壯,也難逃這壹情場鬧劇。
“江沙埋情人”還包括射弩,男青年常以高超的射弩技術贏得姑娘的愛情。射弩場上,人們圍成了半圓,爭相觀看愛情之箭的精彩表演。只見姑娘頭頂壹個盛滿大米的木碗,米上放壹只雞蛋作靶子。男青年站在四五米外,不慌不忙,弩箭搭弦,瞄準發射。“嗖”的壹聲,頃刻,雞蛋破裂,蛋汁飛濺。頓時,場上爆發出壹片掌聲。在這驚險的動作之中,壹是顯示男青年的射弩功夫,二是考驗姑娘對男青年的誠意。
當然,有的男青年射弩沒有把握,寧願射不中雞蛋,也不願傷了心愛的人,只不過讓人說不夠勇敢強悍罷了,這並不影響他們結為伴侶。 射弩完畢,取鬧的青年人便捧來竹筒酒(也稱同心酒)讓對對情人喝幹,以定終身。人們邊喝、邊唱、邊舞,沈浸在歡樂的氣氛之中。
傈僳族青年男女以前為了躲避別人的幹擾,有時戀愛幽會非常秘密,他們會用琵琶、口弦以及吹樹葉、撒樹葉、系草疙瘩等方式來作為暗號聯系,確定幽會的時間、地點,進行秘密接觸。
比如撇壹束壹尺長的樹枝,放在情侶經常來往路邊的土堆巖石上,上面壓壹塊石頭,暗示約會的時間的方向,傈僳語叫“師前早”。如果壹方未赴約,另壹方就在約會的地點系草疙瘩作為失約的證據,下次約會時叫對方說明原因,傈僳語叫“詩古提”。
吹樹葉是呼喚情侶或通知對方自己有事不能前往,傈僳語叫“師前木”。在參加婚禮的宴席上把雙筷子交叉起來或倒置擱在碗上,筷子頭表示幽會的方向。在公眾場合則打暗號說今晚要到某村某寨赴約,其實就是通知情侶到哪裏去幽會。
這些暗號都是以前的壹些傳統做法,現在隨著男女交往的開放,已經不多了,但偶爾也有這樣古老的暗號出現。
弩弓與毒箭
傈僳族經濟以農業為主。主食玉米、蕎麥等。喜歡飲茶、喝酒、吃砣砣肉。住房多為幹欄式竹木結構的二層樓房,也有平房式的木楞房或木板房。
服飾各地不壹。男子多穿麻布長衫、及膝黑褲。頭戴黑、白或藍色包頭。婦女多上穿右襟衣,下穿百褶裙。頭戴用貝片和珊瑚珠等串綴而成的珠帽“俄勒”或各色包頭。過去因服飾的顏色不同,曾有“白傈僳”、“黑傈僳”、“花傈僳”之俗稱。
“明《景泰雲南圖書誌》載:“有名栗粟者……常帶藥箭弓弩,獵取禽獸”。《南詔野史》載:“力些,即栗粟,……尤善弩,每令其婦負小木盾前行,自後射之,中盾而不傷婦”。這是史籍中對傈僳族精湛弩技的記述和描寫。
傈僳族居住的高山峽谷區,過去漫山遍野都是茫茫的原始森林,各種飛禽猛獸出沒林間。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勤勞勇敢的傈僳族人民發明、創造了各種各樣的生產工具,練就了壹整套與兇禽猛獸搏鬥,及適應環境、改造自然的技能與本領。弩弓與毒箭便是其中的代表。
弩是壹種利用機械力量射箭的弓。傈僳族的弩由弩身、弩板、箭槽、弩弦、弩牙和弩機組成。弩板用堅硬而又富有彈性的巖桑木或青崗栗木制成,大小不壹。弩弦用4股粗細適當的精細麻線扭制而成。弩牙和弩機均用骨頭制作。使用時,把堅韌的弩弦拉到弩牙,箭放在弩身之上,瞄準目標後扳動弩機,利用弩板、弩弦的彈力把箭射出。
弩箭由竹塊削制而成,頭尖可套鐵鏃。尾部安有用竹皮折成的、可增加飛行穩定性的三角形尾翼。分無毒的普通箭和毒箭兩種。普通箭壹般用來射殺飛鳥、松鼠、野雞、野兔等小動物。
對付兇猛體壯的虎、熊、野豬等大動物,就必須使用毒箭了。毒藥是用巨毒的野生植物黑草烏的根莖泡制而成的。將其塗於箭頭尖端的小溝處便成了毒箭。這種毒箭毒性極強,箭鏃射入肌體,壹接觸到血液,很快就會流遍全身,使動物中毒身亡。
“俄勒”:綴滿愛的頭飾
聚居在福貢、貢山壹帶的白、黑傈僳族,年輕姑娘喜歡用綴有小白貝的紅線系辮,已婚婦女則多喜歡頭戴珠帽“俄勒”。“俄勒”是用珊瑚、料珠、海貝 、小銅珠編織而成的。
具體制作方法是:先選十幾個直徑約兩厘米的白色海貝片,把它們鉆出小孔,用線平穿成壹個能套住後腦的圓套。海貝圈上半部分的貝片下面系上壹個小銅珠,然後再將小銅珠橫穿成串。這樣便構成了壹個以腦後海貝串、額前銅珠串為上下兩邊,以紅白兩色珊瑚、料珠串為中心的簾式、半月形珠帽,戴在頭上正好能將頭顱和兩側耳鬢罩住。
傈僳族女人們戴上“俄勒”,頭頂上的片片海貝如同銀月高懸在上,下面的串珠,宛如眾星捧月。最下端的銅珠,嵌在前額,金光閃閃,給人壹種華美、尊貴的感覺。
關於“俄勒”,傈僳族民間還流傳著壹個美麗動人的傳說:
遠古時代,有壹年天氣大旱,河水幹涸,莊稼枯焦,饑餓奪去了無數人的生命。有壹對傈僳族男女青年受米斯神的指點,在壹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了家。男的攆山打獵,女的管理家務,兩人逐漸產生了愛慕之情。盡管兩人勤勞耕作,但生活仍十分艱苦。男青年所穿簡陋的獸皮衣服,已無法蔽體、禦寒。姑娘看在眼裏,疼在心頭。於是決心要給小夥子織做壹套舒適合體的衣服。她歷盡艱辛,終於找到了蕁麻,之後便不停地撕麻、煮麻、漂洗、撚線,不知經過多少日日夜夜,終於織成壹件橫紋麻布長衫。
看到心愛的姑娘為了自己不辭辛勞,而陣陣山風襲來,她被吹散的發絲不時擋住視線,刺得她眼睛常常流下淚水的情景。小夥子暗想,能不能制作壹頂帽子,攏住姑娘的烏發呢?壹個明月高懸的夜晚,他望著天空,幻想著如果能用月亮壹樣潔白、光潤的東西做成壹頂帽子,把姑娘打扮得象月下的青山,該多好!
於是,他踏遍千山萬水,終於如願以償地在唐古拉山腳下找到海貝,用姑娘搓出的麻線,把磨好的海貝片和白色、紅色的樹果子穿成串,做出了壹頂美觀大方的“俄勒”。壹個豐收的中秋之夜,小夥子捧出“俄勒”,伴著月光,戴在姑娘的頭上。姑娘取出長衫,披在小夥子的身上。二人情深意綿,終於結成終身伴侶,生兒育女、繁衍子孫。
從此,談情說愛的傈僳族小夥子就必定要做壹頂“俄勒”,送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做為定情之物。姑娘也要親自織做壹件長衫,回贈自己的意中人。這種習俗世代相襲,壹直流傳至今。
“嚼煙”與“貼面酒”
傈僳族男女都有嚼煙與飲酒的習俗。客人來了,要敬送煙絲;男女尋求伴侶要丟煙絲盒為信物。可見煙絲在傈僳族人生活中的位置。
嚼煙時,先將煙絲放入口中,然後放點由檳榔根、李子樹皮,栗樹葉壹起熬成的黑色膠狀物質和熟石灰慢慢咀嚼。不久,口唇就象抹了椰子紅。如今,壹些女性認為,嚼煙有失大雅,戒煙逐漸成了她們的自覺行為。
“貼面酒”,也叫雙杯酒和同心酒,是傈僳族男女社交場面的壹種嬉戲趣鬧的方式。他們常把自己釀的濃度高的酒藏與家中,留作款待客人。至於宴會歌舞較大的場合,則往往飲臨時釀制的水酒,以免喝醉。傈僳族飲酒時所的盛器,較原始的是竹筒,現在有時用陶瓷器皿。
飲酒時,主人取壹竹筒酒,與客人臉貼臉地壹同喝光,不得有酒溢流滴地,否則就要從頭來過。飲“貼面酒”是絕對不避男女之嫌的,夫妻同宴,丈夫與其她女子貼面而飲,妻子也與其他男子來個“雙杯盡”,這都是正常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