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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進安的評價

從對拙樸與粗獷的太行山人的象征性表現到影像疊合的迷幻空間的構建,劉進安實際上實現了對寓情山林與現實表達之間固有阻隔的突破,在壹個新的精神空間中將自然與現代社會有機結合起來,從而達到壹種超越時空、外象與內象相映成趣的精神境域。

劉進安的作品既不完全是對於傳統自然觀的追思也不是對於都市生活的直接表現,而是處在這兩者中間的臨界狀態。這也使得他的作品在形態上往往介於抽象和具象之間。他摒除了個體細微形貌和獨自特征,以單元呈列的形式著力於描繪都市人群的整體架構,從而表達出與自然內在底蘊有著某種暗合的精神寓意。

劉進安作品的魁力在於形象的體量感和蘊涵在這種體量感背後的蓬勃生命力。在這些作品中,如陰雲密布壹般的形象、擁擠不堪的空間結構既可看作城市人情緒焦灼的個體體驗披露,又可以與民族群體象征聯系,因而是壹個時代的寓言般的啟示。

筆墨語言的新探索——談劉進安的水墨靜物(郎紹君)

劉進安是新時期嶄露頭角的人物畫家。1998年上海國際藝術雙年展上,他出人意料地拿了六幅水墨靜物,並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劉進安在壹篇文章中說,他畫靜物是作為人物畫的壹種間歇和手段,是為了更好地“控制筆墨和加強筆墨”。加強筆墨有多種方法,如練書法、臨名作;畫人物的“間歇”也有多種途徑,如畫山水、畫花鳥。為什麽要選擇畫靜物呢?我推想,他是想擺脫某種傳統的筆墨方法和程式,尋找自己的筆墨方法和程式。靜物畫源自西方,大抵是以寫生方法刻畫對象本身的質與美。古人也畫靜態事物,如“歲朝清供”、“四世同堂”之類,但其取意在象征,也不用寫生方法,更不會把幾個空罐子作為單純的欣賞物。劉進安暫時放下熟悉的對象而去畫異類對象,從傳統體制走出而進入異類體制,也許是擺脫老經驗、尋找新經驗的壹種好方法。但這並非“反傳統”或追摹西方傳統,因為他的目標仍是“控制”和“加強”筆墨,而不是脫離和拋棄它。這種以遠求近、從異求同、由外求內的探索,與前輩藝術家(林風眠)使用水墨材料畫靜物畫的探索有很大的不同。它的新意、大膽和創造性啟示是沒有疑問的。壹旦進入異於傳統題材的靜物畫領域,畫家無法單純地“控制和加強筆墨”,還必須顧及畫面造型、結構和作品風格。寫實傾向的靜物重在對象的形與質,表現傾向的靜物重在感性的情緒表達,結構傾向的靜物重在理性的形式構成。林風眠畫靜物兼具兩種傾向:有的近於印象主義式的描繪,有的近於表現主義式的抒發,有的近於立體主義式的結構,但都近於西畫而遠於中國畫,是“西體中用”式的探索與創造。劉進安雖也借鑒了西畫的造型與結構方法,但又全以水墨出之,全使用筆墨語言,這就給自己提出了壹個全新的課題。陶罐、瓷碗、水果大抵都是圓形,不論與無常形而豐富多變的山、水、樹、石相比,還是與既有常形又變化多端的人物相比,其造型、結構都簡單得多。畫家利用的正是這壹點——因其簡單才使筆墨語言有更大的表現余地、更大的獨立性。這樣,他就不像西畫家那樣集中於靜物的造型、色彩、質感和光感,而是全力“聚焦”於筆墨的自由抒寫、層次與渾融程度的表現,以及相關的情緒與個性、特質與魅力等等。這頗具啟發性,也是沒有疑問的。

劉進安說,他的靜物“有意削弱造型的表達,強調‘直率筆墨’方式,強調繪畫性,以求筆墨袒露性情,不掩飾,不做作,簡單、明確、透徹”。這壹追求似可加以釋說。所謂“直率筆墨”,首先是筆墨能“袒露性情”,凡運筆都具抒發性,做到筆墨與性情的壹致,外在形式與內在心靈的壹致。這原本是中國文人的傳統,是壹切優秀文人寫意之作應有的品質,可惜末流文人畫丟掉了它,把創造性的書寫變成了習慣性的勾畫,把內在的表達變成了外在的模仿,把作為心靈物化形式的筆墨變成了與心靈無關的熟練技術。袒露性情的“直率筆墨”力圖找回這壹傳統,當然很好。“直率筆墨”的另壹層意思,是“簡單、明確、透徹”——在他的作品裏,把傳統的勾斫、皴擦、點染單純化,只用或橫或斜的直筆,以變化它們的長短、精細、濃淡、幹濕來顯示筆墨性及其表現力。這種單純化處理,強化了作品的現代感,也賦予筆墨壹種意想不到的率直簡潔效果。或許可以把這種單純化解釋為壹種還原,將筆墨的復雜技術性還原到簡潔的直線、弧線,使它達到壹目了然的明確性,並具有新的形態和意義,而又不變成西畫意義上的“質感”和“肌理”。

還有壹點是十分重要的,就是“簡單、明確、透徹”並沒有流於空虛和單調。其原因在於筆墨有質量。我在《筆墨論稿》等文章中多次強調,對講究筆墨的作品而言,重要的不是“筆墨的有無”,而是“筆墨的高下”,而筆墨的高下是有標準、有技術性指標,在畫史上也有***識的。簡與繁是畫法或風格的不同,而非筆墨高下之別。八大山人與齊白石的“簡”,王蒙與黃賓虹的“繁”,形態風格不同,但都是壹流的,有最高的質量,與某些低質的簡單或繁復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劉進安對“簡單、明確、透徹”的筆墨的追求雖然在相當程度上放棄了“壹波三折”之類的傳統要求,卻沒有放棄筆墨最基本的要素,沒有放棄對力度與韻味的把握。如用筆率直而拙澀,沈著有力,不浮滑甜柔,也不粗糙獷悍;用墨則渾融厚重而有層次,不輕薄光軟,也不板滯僵硬。這壹經驗,極為珍貴。

這組《靜物》的風格特征也值得壹說:它很自然,不做作。當下許多引入構成因素的中國畫往往留下很重的斧鑿痕跡、設計痕跡,有的甚至完全失去了傳統繪畫“天然去雕飾”的原則。在標準化的工業制品充斥我們生存空間的今日,文化藝術也正在流於工業品式的標準化與復制,倘若作品多壹點自然和天然,就意味著少壹點人和人性的異化。其次,這組靜物質樸、大方、大氣,沒有常見的那種局促、拘謹、巧俏、輕薄的小家子氣。或者說,它具有壹種北方的偉岸意味,有壹股男子氣、陽剛氣,但又不是故做“雄強”、“偉大”狀——那種我們常常見到、常常反感的“雄強”、“偉大”。筆墨作為視覺“語言”,不只含有很強的技術特性,也含有不可忽視的精神與表現特性,與畫家的人格、氣質、個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劉進安主觀上是要做語言探索,卻也流露出他的性情和審美意識,得到了風格與精神上的收獲,正所謂“不期然而然”。風格不是不可以“打造”,但要“打造”得自然,最好是成於中而形於外,自然天成。這不僅需要畫家技術與操作層面的素養,而且尤其需要他的人格與內心層面的素養。

以個人的方式包容世界——論劉進安的水墨藝術(徐恩存)

劉進安近年來專註於這樣的構思與取材,使習以為常顯得不正常,在不正常中提示事物的本質。有時候,我們似乎在他的作品中看到了略含嘲諷調侃的筆調。他化復雜為簡單的處理方式,看起來不是在表現什麽,事實上都是將透露著浮躁與喧鬧的有關“當下”的深刻觀念無情地揭示出來。應該說,這正是傳統繪畫與現代繪畫、再現與表現、客觀與主觀的區別。畫家對“當下”時空的敏感與體驗也投射在因結構而產生的筆墨表現與語言方式之中,人物、環境,及至靜物、空間等關系亦因結構的設立而顯出微妙的氛圍。其作品的不凡就在於通過“當下”的全新視角的設立,在根本上得力於感受的貼切、捕捉的準確與對荒誕的把握,令人忍俊不禁的喜劇性氛圍與冷峭銳利直逼人心的反諷之間,以及形而下的題材與形而上的表現方式之間的融合與統壹,在這樣的藝術情境中,我們被迫思考關於生存、藝術、現實的基本問題,這樣諸如復雜與單純、痛苦與歡樂、表象與本質、物質與精神等問題就從這畫面中生發出來,從而形成強烈的氣韻張力。

也許可以說,氣韻與張力是現代藝術不致被否決、取代和淹沒的最為神秘和最後的依據。在劉進安的水墨靜物中,我們同樣感受到了這種氣韻。它伴隨著另類的筆墨表現與語言方式彌漫在文本的空間中,這是主觀的表現,是精神的取向,是意識的突破,這種無論在圖式、符號,抑或是空間處理上的“另類”手法與形態都是劉進安壹貫的表現動機。熟悉劉進安作品的人都知道,他常常把現實世界種種懸而未決的隱秘暗藏在作品之中,於是,劉進安的水墨世界裏總是飄蕩著曖昧不明的迷霧,總是寓示著整體性、確定性正在瓦解的現實或歷史。

20世紀90年代以來,他的作品便以水墨的方式,發現、探尋和傳達著壹種理念。從《頭像》、《聞聲》、《形態》、《物主》、《淡語》等系列,至近期的《看美國大選》等諸多作品,隨著閱讀的展開,這些作品都是著意渲染壹種紛繁無序、不確定性以及充滿激情的隱秘,又讓人感到畫家是以壹種相對樸素的筆調與方式表達自我檢驗的精神過程,換言之,就是現代結構的內核已經預先打動了他,需要他做的不是求得釋然的快感,而是把自己拋入現代語境之中,將繪畫的制作內化為心靈體驗的過程,最終達到將畫家的生命和精神介入到作品中的高度。  還可以深入地說,劉進安並不是倚仗這些來支撐他的作品的,而是將這些作為磨礪語言的鋒刃和為檢測其穿透力而設置的富有難度的屏障。譬如,水墨靜物需要壹種有節制的筆墨表現方式,而由方、圓組成的空間疊加的效果則造成壹種不硬不軟的狀態與以情合理的狀態,使之更貼近事物的真實。正因為如此,《靜物》看起來表現的是陶罐及其在空間中的關系,實際上又不局限在這個層面上,表達的是符號與文化在現代時空中的狀態。

如何讓我們的生命和藝術都呈現其本然的質地?在外部世界的壹片喧鬧之中,人的內心裏沈著的是什麽?人內心裏騷動著的壹切如何才能從外部的喧鬧中顯現出來,並獲得傾訴和傾聽的可能?這些問題的回答實際上都關系到對“當下”狀態的真誠表達,也關系到畫家以個人方式去包容世界的強度,關系到能否使現代性水墨呈現出壹種富於心靈價值的特質。

長期以來,我們總是向往著壹種理想的創造狀態,就像當年的古典主義向著浪漫主義過渡,浪漫主義向著現實主義過渡,現實主義向著現代主義過渡壹樣。身處這個最富活力時代的畫家們,他們將為我們的當代繪畫歷史留下什麽樣的繪畫本體發展的印跡呢?應該說,今天的畫壇不缺少畫家,也不缺少作品,但是,這之中卻難得有獨特的文本、創新的思想,在通常情況下,人們對功利的考慮過多,缺乏挑戰自我的勇氣與力量,從而害怕創新,畏懼探索。

我們當然有理由要求壹種理想的創作狀態,那就是畫家走向人文深處,在世界與人性的結合處進行創作。這樣的作品就和造化壹樣本色與單純,而不是空洞的虛無和濫情的欲望。畫家應具有壹種特別的感悟能力,能深入自然、現實與人性的內部,獲得壹種理智的體驗,使之與文化達到不可言傳的契合。  言下之意,水墨藝術的現代化進程的積極意義就在於如同劉進安這樣的壹批畫家以符合他們生存狀況的方式,向已經不能有效地表現當代人文明進程的筆墨系統發難,進而建立壹個不同於古典的、尊重新的生命現實與世界現象的筆墨價值系統。盡管劉進安們的努力與實踐尚不能說已經完成了這壹價值重建的艱難工作,但無疑,選擇這樣的道路是與現代文明進程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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