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中國古代史有壹句順口溜:“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戰國統壹秦漢;三分在,二分前後延;南北朝並立,隋唐五代通;歷經宋、元、明、清,帝制在此終結。”中國五千年的歷史壹目了然。
較短的順口溜就像壹句話壹樣讓人印象深刻,比如:唐、宋、元、明、清,中國最後五個朝代,只用五個字就說得清清楚楚。
至於“唐宋元明清”這句話,喜歡歷史的朋友肯定會有壹個疑問,那就是宋朝雖然是正統王朝,但不是大壹統王朝。為什麽只提宋朝,不同時提遼金?今天,宋安之就來談談這個問題。
首先,宋安之說的是宋朝所處的時期,屬於宋遼金西夏大分裂時期,而不是中國大壹統王朝時期。很多人誤以為宋朝是壹個大壹統的朝代,主要是因為北宋大致統壹了中國,而現在宋朝是主流的正統朝代來敘述,也就是說宋朝是主要的歷史來敘述,所以會下意識的認為宋朝屬於壹個大壹統的朝代,其實不是。
那麽當時的正統王朝發生了什麽?
按理說,如果是處於分裂時期,史書必須以正統王朝為主要歷史敘事,那麽宋朝作為正統王朝就必須滿足這個條件。但這個時候問題來了,因為不僅僅是宋朝是正統王朝,遼金也是。也就是說,在當時大分裂的歷史時期,宋遼金是正統,這三個正統王朝的分裂在中國歷史上是罕見的。
為什麽這麽分?是因為在這個大分裂時期之後,又被下壹個統壹的王朝——元朝所分裂。
元朝建國後,從忽必烈在元世祖時期開始就因為哪個朝代是正統,是單尊宋朝還是視宋朝和遼金為南北朝而多次討論。壹直沒有定論,所以就擱置了。
直到元末到鄭錚三年(1343),宰相脫脫采取了折中的辦法,做出了決定:“三國(宋遼金)各正統,各歸其年號”。他為宋遼金寫史書,每壹部都是正統,從而形成三個正統。
既然有三個正統朝代,為什麽今天只有宋朝是主流歷史,朝代的順口溜裏只帶了宋朝?甚至有人認為遼金也是正統王朝,也是高度漢化的政權,而不是單純的草原遊牧政權。為什麽它們不能成為主流歷史?他們認為不公平,極端分子甚至把它上升到國家的角度。
其實,如果我們仔細捋壹下大分裂的歷史,就能看出其中的原因。首先,宋安之從承上啟下的角度來談。
宋遼金享國319,遼209,金120。
我們可以看到,宋遼金大分裂形成於唐亡後的五代十國之後,結束於元朝,持續了300多年。
如果我們把遼作為主流的正統王朝敘事,就會出現斷層。畢竟遼國只享了209年。遼國史終結後,是以宋朝為主流歷史敘事還是以金朝為敘事?
把宋朝敘述在遼朝之後顯然是不合理的,因為北宋雖然建立的時間比遼朝晚,但是曾經統壹過中國,占據了傳統漢朝的大部分。以遼朝為主體敘述而忽略北宋確實不合適,而且好像宋朝就是下壹個朝代,不合適。
用晉國來敘述這個故事比較合理。畢竟遼國亡於晉國,晉國占據了遼國以前的領土,確實是繼承關系。
但是問題也來了。晉國不承認是遼國繼承的。按照中國史學史的傳統觀念,某個朝代編纂前朝歷史,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前朝法制的繼承者。
金朝前期自稱遼國繼承者是真的。如《晉代史·萬艷宗憲傳》中說“朝廷討論金代前期的禮樂制度,往往是因為遼代還舊”。金人張棣也說:“國之初,立法設刑,沿襲遼制。”
金國兩次編《遼史》,都是在金章宗時期完成的,只是“義例”沒有完全完成,不屬於官方承認,也就是說金國不承認自己繼承了遼國。
而且遼國就算被晉國繼承了,晉國也太短了,1234就亡國了。從元朝建立時的1271年來看,有差不多30年的差距。這期間,南宋依然存在。應該怎麽談?
最後還有壹個關鍵問題,就是遼國建立於916年,當時中國還處於五代十國的亂世。如果遼國是正統,那麽五代十國的正統怎麽算,五代十國是否亂世又是另壹個問題。
所以,廖顯然沒有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如果金國是主流正統王朝敘事呢?
其實還不如遼國,因為晉國太短,120的國家處於唐朝滅亡後五代十國的亂世,在元朝以後沒有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但是,宋朝顯然滿足了這個要求。首先,北宋不僅大致統壹了中國,還結束了五代十國的亂世,使中國再次進入大體穩定的時期,這是遼金時期無法比擬的。
南宋雖然多少有些太平,但始終反抗元朝,直到國家滅亡。南宋滅亡後,元朝才統壹中國。
可以說,宋朝自始至終貫徹了整個大分裂時期,其承上啟下的作用是當之無愧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把宋朝作為主流正統王朝,作為主要的歷史敘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之後再來說說宋遼三代哪個朝代對中華文明的繼承最成功。
毫無疑問,遼金王朝雖然是遊牧民族建立的,但仍然接受和學習中國文化,不是壹味的野蠻,也是在發展過程中不斷的學習,可以說是壹個高度漢化的政權。
先說遼國和金國的發展過程。
雖然這兩個國家都是由遊牧民族建立的,但它們與漢族文明融合得很好。比如遼代初期,契丹人視自己為“蠻夷”,視自己為“中國”。
遼興帝在位後,遼開始漢化,自稱北朝。按照佛教的地理概念,中國在四大邦中屬於南占不州。比如唐宋石刻中南站不州意指中原王朝的例子比比皆是,在遼代中後期的石刻中,也常見說“南站不州大契丹國”。
遼道宗末年編纂的《皇朝實錄》甚至稱廖為軒轅皇後,可見廖對華夏文明的認可和接受。
如果說遼國的文明是壹個逐漸接受和學習的過程,那麽晉國和遼國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起初,晉國的文明程度很低,甚至被宋人評為“蠻夷之最”。其實這個評價是名副其實的。徐進對待北宋皇帝秦暉的方式確實是野蠻的。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說自己的國家死於北宋,還大規模挖掘宋陵,把宋哲宗的屍骨直接扔在野外。很難想象這是壹個國家幹的,給人壹種無良強盜的感覺。
但金熙宗改革以來,晉國漢化了,文明程度也開始發展了。比如晉國之前為什麽要編兩次遼史?是因為隨著文明程度的提高,金國開始思考正統,卻不確定是否繼承了遼國。甚至有人認為晉國應該繼承北宋的法制。
比如金章宗時期,晉國把金德改為土德,就像中原王朝的風格。可見,晉國的文明程度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發展而變得更高的。
說完遼金,同時看宋朝。其實宋朝更有優勢。如果說遼金王朝是逐漸接受和學習,最終演變為更高文明的王朝,那麽宋朝根本不需要接受的過程就是唐朝法制的繼承。
首先我們來看宋朝的優勢。第壹,宋代雖分兩宋,但可謂壹脈相承,文化並未斷代。第二,宋朝的文明程度很高。例如,陳先生評論說,“中華民族的文化發展了幾千年,在趙宋時期達到了頂峰”。和唐宋八大家壹樣,宋朝占了六席。第三,自五代十國的《舊唐書》到宋代編纂《新唐書》,無異於對唐代法制的承認和繼承。
所以在文化上,宋朝是當時當之無愧的大哥,也是當時中華文明最具代表性的正統王朝。
最後總結壹下,宋遼金大分裂時期雖然有宋遼金的正統,但毫無疑問,宋朝在文化上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達到了頂峰,成為主流正統也無可厚非。因此,以宋代為歷史敘事主體是正常合理的,而《朝歌》中的“唐、宋、元、明、清”只是以宋代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