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新歷史主義;社會文化思想;對比分析
新歷史主義的出現是伴隨著當代西方學術界的“文化轉向”而來的“歷史轉向”。新歷史主義作為壹種具有後現代主義特征的社會文化思潮,對傳統歷史觀和歷史題材創作理念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因此,有必要對這壹復雜的社會文化思潮進行全面的分析。
首先,壹個重要的學術思想轉向
新歷史主義的基本特征表現出對所謂傳統歷史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雙重反撥。時至今日,新歷史主義仍然是壹個沒有相同理論綱領的學術流派,是壹個沒有得到承認的不確定的概念。正因為如此,新歷史主義的解讀大相徑庭。從國家的角度來看,美國學校和英國學校是有區別的。英國學派所倡導的“文化唯物主義”雖然處於邊緣,但卻表現出強烈的政治文化色彩。美國學派註重社會文化領域的重建。新歷史主義作為後現代主義和後結構主義衰落後的壹種新的理論和批評,顯示出強勁的勢頭。由於不同學者所持歷史概念的多樣性,新歷史主義的解讀就更不壹樣了。有些人認為“歷史”是對占統治地位的權力關系和權力鬥爭的敘述。有人聲稱“歷史”是各種聲音講述的權力故事,包括邊緣化的勢力和人物。有人把歷史理解為文學文本與社會存在之間復雜的內外關系。還有人表達對新歷史主義的批判和厭惡,嘲諷那些愛上“文化批判的垃圾”的“追新人”試圖通過顛覆偉大的文學經典、依靠文學來改造社會,只能是“文明野蠻人”的幻想。
新歷史主義的重要代表是斯蒂芬?格林布拉特(斯蒂芬·格林布拉特)。1982,在《勒溫》雜誌壹期特刊的序言中,他打出了“新歷史主義”的旗號。斯蒂芬?格林布拉特的學術夥伴,還有路易?蒙特洛斯,喬納森?多爾莫爾和海登?懷特和查理?韓樂和凱裏?李柏特等人,他們的理論有自己的獨特性和* * *同性。海登。通過賦予歷史壹種想象的詩意結構,懷特混淆了歷史事實和歷史事實的語言表達。他的著作《元歷史》、《話語轉喻》和《形式的內容》都越來越明顯地將歷史詩化,認為歷史是由話語建構的文本,是文學的歷史文本,也是敘事的話語文本,從而將“史學”變成了“詩學”。後現代主義歷史觀認為,歷史本質上是壹種歷史詩學,是壹種“語言的虛構”,從根本上否定了歷史的客觀性、真實性、規律性和科學性。隨著20世紀80年代“解構批評”向各種闡釋學的轉移,各種闡釋模式,尤其是接受-反應理論和文史闡釋理論,在壹定程度上融入了新歷史主義的文化思潮。
這是壹個歷史性的轉折點。西方文論主流不再把文學局限在文本自律的狹小圈子裏,而是反對過去對政治的厭惡,向歷史、政治、種族、性別、意識形態傾斜。形式主義掩蓋了理論的社會政治功能,忽略了國家權力和婦女權力的問題,掩蓋了階級之間的矛盾和沖突。新歷史主義文學研究的興趣開始從文學的“內部”研究轉向文學的“外部”研究,以還原和重新建立文學的歷史和社會背景。
與形式主義相比,新歷史主義顯示出強大的學術優勢。文學學科的嚴格壁壘開始被突破,走向開放的跨學科研究。原來局限於封閉文本研究的文學觀念,開始向歷史學、社會學、政治學、倫理學、人類學、民族學、精神分析學開放,拓展了多維度的研究空間。文學理論的各種跨學科聯系相互滲透、交融、闡釋、互動,形成闡釋的壹般性和連貫性。忽視了對文學自身審美特征和特殊規律的研究,甚至表現出以文化研究排斥文學研究的傾向。文學理論發展的總體趨勢是走向廣義的文化研究和新歷史主義的文化詩學。
新歷史主義與文化研究的結合表現出強烈的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文學理論轉向關註文化研究,更加關註意識形態、權力鬥爭、民族問題和文化特征,從政治角度批判被認為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及其政治思想體系和原則。新歷史主義的文化批判運動既有積極的壹面,也有消極的壹面,既抨擊資本主義社會的荒謬和異化,又抹殺資本主義社會進步的歷史作用,只強調壓抑形成的“片面的人”的苦難,卻不承認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二重性。
新歷史主義具有強烈的歷史意識形態。新歷史主義通過批判運動來啟發、動員和利用文學和文化研究的解構和顛覆,對抗和挑戰主流意識形態,從語言層面達到重寫歷史、文化史和文學史的目的。但這種意識形態色彩濃厚的文化研究和文化批評往往不尊重歷史的客觀真實和規律性,從語言和文字層面對歷史文本的改寫也有明顯的正反兩面。他們中的壹些人糾正和補充了被誤讀和遺漏的歷史,而另壹些人則歪曲和顛倒了原本被隨意閱讀和書寫的歷史。
新歷史主義通過建立文本與歷史的整體關系,從文化研究的角度對歷史進行整體審視。新歷史主義打破了語言符號和形式結構的牢籠,克服了文本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非歷史傾向,重新探討了文學與歷史的關系。然而,這種整體觀點往往是膚淺和扁平的,忽視、模糊或溶解了主要社會和歷史結構中基本的、主要的和主導的方面和過程。面對歷史語境,新歷史主義重新闡釋文學作品的意義,作為對以文本為中心的文學理論體系的反撥和修正,成為壹種不同於傳統歷史主義和形式主義的新的文學觀念和批評方法。正因為如此,新歷史主義經常受到歷史主義和形式主義的各種體系的攻擊。
二,新歷史主義的基本理論
如何理解歷史以及歷史與當代的關系?學歷史不是最終目的。大多數人不是為了研究歷史而研究歷史,而是總想通過研究歷史為當代歷史的正常健康發展做貢獻。歷史只是今天的過去式,今天只是歷史的現在式。當代只是歷史的延續、激活和不斷生成。克羅齊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黑格爾指出,壹切歷史都是當代的。漫長而厚重的歷史積累了豐富而珍貴的人類民族經驗和集體智慧。為了尋求現實的詩意生存和對美好未來的希望,人們總是以史為師,向歷史老人求教,或借鑒過去,或借過去對比現在,或借過去諷刺現在。為了解決現實生活中壹些重要的社會問題和生活問題,人們往往挖掘歷史資源,利用古人的思想、服飾、語言,演出當代歷史的新活劇。人們對歷史的認識從來都是雙重的,要麽是作為歷史事實,要麽是作為歷史故事。被稱為歷史之父的古希臘希羅多德認為,歷史是指真實的故事,從追求歷史真實出發,形成歷史科學;從敘述歷史故事開始,我們可以借助文學虛構和想象。從根源上說,建立在文學虛構、想象和敘述基礎上的歷史故事,本質上是從真實的歷史事實中衍生和演繹出來的,真實的歷史事實不應被文學虛構、想象和敘述隨意掩蓋、改變和替代。有壹些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即歷史思維與詩歌、史學與文學、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關系。
為了解決這些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問題,西方學者提出了互文性理論。俄羅斯學者巴赫金詩學提出的復調理論和對話理論已經包含了互文性因素。互文性理論的系統倡導者,當推法國女性主義批評家朱莉婭?Kristeva Her符號學探討了文本之間的共性,認為不同的文本可以作為彼此的鏡子,相互嵌入和反射,相互吸收和轉化,形成壹個從歷時和* * *時間維度到文本不斷生成的開放網絡。起初,互文性理論主要表現為對文學文本的闡釋理論。值得註意的是,當這種互文性理論滲透到文化研究領域,特別是滲透到新歷史主義的批評中時,它已經從文學文本之間的互文性轉變為文學文本與歷史文本之間的互文性。互文性理論進入歷史領域,為文學和文化研究打開了更廣闊的學術視野。但是,由於新歷史主義的文化批評將互文性理論的重心轉移到文學文本與歷史背景和文化語境的關系上,這種超越不可避免地混淆了文學與歷史的界限,從而產生了新歷史主義的壹句名言:“文本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本性”[1]。新歷史主義強調著眼於當代視野,利用文學文本、歷史文本和歷史語境之間的互文性來解釋過去的歷史文本,進而將文學文本重構為歷史客體。和海登壹起。以懷特為代表的新歷史主義者隨意概括和強化文學性的概念,將文學性從狹義的文學文學性變為歷史文學性,將被賦予文學性的歷史敘事變成了歷史的文本建構,在語言層面依靠虛構和想象實現了歷史領域的自我塑造。
新歷史主義本質上是壹種文本歷史主義,是壹種對歷史進行虛構、想象或隱喻的語言文本和文化文本的歷史主義,是壹種具有明顯批判性、解構性和顛覆性特征的後現代歷史主義。壹些新史學家認為歷史的客觀性、真實性和規律性是不存在的。所謂歷史的“本來面目”,不過是作者歷史觀自我塑造的產物,是意識形態對塵封的、死氣沈沈的史料進行選擇、編織、解讀和改造的結果。比如海登?按照懷特的說法,壹切歷史不過是壹種“歷史文本”,壹切歷史文本不過是壹種“修辭想象”。歷史只存在於文學歷史文本中。“歷史是延伸的文本,文本是壓縮的歷史。歷史和文本構成了生活世界的隱喻。文本是歷史文本,也是歷時性和* * * *性的統壹文本。”[2]後結構主義的領袖德裏達斷言:“除了文本,什麽都沒有。”詹姆遜認為“歷史只能以文本的形式接近我們,換句話說,我們只能通過前文本來接近歷史”。[3]壹切社會史都不存在於文本之外,相反,壹切社會史都是建立在文本的結構之中的。福柯作為壹個反歷史的歷史學家,公開宣稱他寫歷史(文本)只是為了毀滅歷史(存在)。以威廉斯為代表的文化唯物主義,強調社會結構的文化層面應得到優先考慮。為了反對文本自律論,提出必須修改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福山的“歷史的終結”論讓人陷入迷茫和悲痛。哲學家卡爾?波普爾的《歷史主義的貧困》壹文公開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他認為歷史是開放的,從來沒有什麽必然的結果。哲學家對歷史發展過程中各種因素相互交織、相互作用的闡述,對於我們認識歷史存在和歷史發展過程中的極端復雜性和意想不到的蹣跚性、模糊性和偶然性,具有壹定的思想啟示,但他否定歷史發展的整體規律,反對歷史歸根到底的決定性作用,顯然是不正確的。在此基礎上,有人把唯物史觀簡化為線性發展觀,這也不符合馬克思主義歷史理論的精神實質和本來意義。
作為對形式主義文學理論的反叛,新歷史主義吸收和利用了形式主義文學理論所重視的語言符號的編碼功能,從總體思想意圖上強調文本與歷史的互文性,使文學回歸歷史,拓展和探索語言結構與歷史結構之間的想象和虛構關系,在壹定程度上反映了文本的歷史精神。新歷史主義與後現代主義、文化研究和文化批評的結合表現出強烈的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倡導文學的解構功能和批判精神,客觀上有助於啟發人們從政治角度觀察歷史和現實,培養大眾對不合理制度和觀念的批判精神和變革意識。然而,新歷史主義的各種概念存在著理論上的誤解。
1?論互文性理論
新歷史主義的互文性理論從文學文本之間的互文性轉向文學文本與歷史文本之間的互文性,強調文學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學性。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文學與文學、文學與歷史的關系不能完全概括為互文性。不同形式的文本之間除了有相似性和共性之外,還有差異和矛盾。而且,文學與歷史的互文只是想象與虛構的關系。文學與歷史的互文性是建立在把歷史變成文本的前提上的。換句話說,文史互文不是指文學與客觀史實的關系,而是指以文本形式呈現的文史關系。新歷史主義所倡導的互文性理論仿佛是壹張魔毯,將歷史變成文本,將史實變成史書,將歷史內容變成文本的語言結構,將歷史的客觀存在變成歷史故事,將歷史存在的主觀敘述,從政治和意識形態的角度對書面的歷史文本進行解讀和闡釋,然後將真實的歷史事件、人物和過程進行消解、改寫和重塑。這種通過語言結構和文本形式上演的互文魔術,制造了壹種學術的外衣,掩蓋和模糊了壹個最基本的事實,那就是歷史本身的客觀存在。無論如何發揮文學想象、虛構和解構語言符號,在文本內外都沒有初級的歷史存在。無論新的歷史學家如何解讀、闡釋、改寫、重塑歷史文本形式,都不意味著真實的歷史事實、歷史過程、歷史規律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變。刻意混淆歷史與文本的界限,以歷史文本的形式偽裝、替代、竊取歷史,是具有後現代主義特征的新歷史主義文本理論的癥結所在。
那些除了文本什麽都沒有,歷史只是壹種修辭想象,歷史是壹種擴展的文本和壓縮的歷史,歷史和文本構成了生活世界的隱喻,歷史只能以文本的形式接近我們的說法,都把真正的歷史變成了文學虛構、語言隱喻和修辭想象。壹些浪漫主義的新歷史主義和後現代主義學者認為,通過重寫歷史文本,我們可以實現歷史本身,特別是社會和政治制度的轉變。這只是壹個天真的幻想。歷史學家可以篡改歷史的文字記載和敘述,但歷史作為過去的遺跡,只能在學者的頭腦和想象中消失,客觀上無法消除。有些學者,比如美國的理查德?韓樂已經意識到新歷史主義的“理論局限”。他清醒地認識到,消化歷史其實很難。因為“歷史模式”是人類認識事物、理解本質、閱讀文本不可或缺的思維維度,會失去歷史意識,對外界的把握會處於混亂和分裂的狀態,從而失去對歷史的清醒認識。
需要進壹步指出的是,歷史的文本形式不僅限於文字的文本形式,還包括文物、器物的文本形式和機構、制度的文本形式。制度和制度的文本形式是歷史延續和積澱的,不會被歷史文本的解讀輕易消解和顛覆。通過歷史文字文本重寫歷史文物、文物的文本幾乎是不可能的。相反,新文物、新器物的發現,才是重塑和改變歷史文字文本形式的權威依據。在新的歷史發現面前,以前建立的歷史的文字記載和語言描述都顯得蒼白無力。事實勝於雄辯。從這個意義上說,新發現的史實更有資格扮演改寫歷史文本的角色,新歷史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文本遊戲將陷入非常尷尬和尷尬的境地。
2?從歷史客觀性與意識形態的關系來看
新歷史主義強調歷史文本的意識形態和政治傾向。強調這個問題是有意義的。尤其是正史官吏,往往受掌權者權力和利益的驅使,往往對歷史人物、事件和過程進行偏頗甚至歪曲的描述,使得歷史的文本形式與史實本身產生矛盾和反差。權力和利益影響人們歷史行為的深層動機不可低估。馬克思曾說:“這種興趣是如此強大,它成功地征服了馬拉的筆、恐怖黨的斷頭臺、拿破侖的劍、教會的十字架和波旁王朝的純血。”[4]因此,充分考慮權力、利益、意識形態和政治傾向在書寫或改寫歷史中的作用,對於正確對待歷史是相當有幫助的。但是,無論個人和群體的歷史行為有多大的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訴求,至少不可能完全違背歷史發展的整體規律。相反,往往是因為他們的利益和願望與世界人民普遍相適應,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代表歷史發展方向的先進階級、勢力和集團的權力、利益、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往往表現出與歷史發展客觀規律的統壹性和壹致性。
3?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性和人的主觀能動性的關系來看
具有後現代主義特征的新歷史主義強調文學與歷史的互文性,主張主體介入歷史,主體介入歷史,主體重寫歷史。這裏有幾種情況:壹是對於已經過去的歷史事實,主體只能正視其存在,對於尚未認識和認識的對象,無法發現和建構文史互文關系,無法發揮主體的虛構和想象能力,無法進行隱喻性的指稱,無法進行闡釋、改寫和重塑;第二,對於從事歷史活動的人來說,只有主體的主觀能動性服從和支配歷史的客觀規律性,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第三,寫作主體要盡可能忠於歷史真實,不能隨意把歷史主觀化、人性化、道德化、情緒化、意誌化;第四,在用語言符號書寫的歷史文本面前,作為闡釋和解釋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在於,它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進行改寫和再創造,它壹定會揭示出自己的愛恨情仇的情感態度。關鍵在於是否采取嚴肅的科學態度和正確的價值標準。
4?從* * *時態與歷史和歷史文本的歷時狀態的關系
時間和空間是事物的形態,沒有空間的時間和沒有時間的空間是不可思議的。把空間空間化,把時間空間化,也是不合適的。具有後現代主義特征的新歷史主義通過將時間空間化,無視不同國家、民族、地區在經濟、政治、文化等諸多方面的不平衡發展,隨意拼貼、編織、解構歷史,不關註歷史事實的多樣性和異質性,只關註作品中隱含的意義生成和意義結構,方便了文本間所謂的“虛構虛構”。這種文本主義的歷史觀通過強調結構的非中心範式和時間性概念來消解歷史的深度和意義,註重文本的互文性,從而切斷了歷史的連續性,將歷史轉化為意義相同的話語模式,催生出壹種邏輯上的普遍意義。用時間性代替歷時性,用扁平化代替深度,用碎片化代替連續性,用隱喻代替真實性,用蒙太奇隨意編造、編織、重塑歷史,令人無所適從。這種把時間空間化的歷史,把歷史變成了非歷史的歷史。這種緊張的歷史顛覆和瓦解了不同歷史階段不同歷史事實的真實意義,導致了歷史意義的主觀確定傾向。
歷史時間不可追溯,不可逆轉。真理是具體的。不考慮時間的歷史敘事,必然導致歷史文本和文學文本的解讀和闡釋出現錯位和謬誤。歷史原則和歷史標準是衡量和評判文藝作品的重要尺度。任何事物都存在於特定的時代環境和歷史語境中。對敘事對象的認知判斷和價值評價,只有在特定的歷史條件、歷史範圍和歷史過程中才能得到正確的理解和把握。我們不能用過去的眼光去解讀今天的創作,也不能用現在的眼光去評價歷史的文學現象。
雖然始於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重寫文學史”運動總體上是有意義的,也是有成果的,但它在壹定程度上受到了新歷史主義社會文化思潮的影響。由於歷史使命和主流意識形態的不同,對魯迅、茅盾、沈從文、林語堂的評價自然會表現出很大的差異。20世紀初,中國新文化運動方興未艾,民族民主解放運動風起雲湧,啟蒙救國運動成為主流,魯迅、茅盾成為新文化運動的旗手和領袖。崇尚審美和閑適的沈從文和林語堂自然不能突出。新中國成立後,隨著時代的變遷和歷史的轉折,人們的審美情趣日益豐富多樣。在這種歷史條件和文化背景下,學術界開始重視沈從文和林語堂,把他們具有突出審美特征的作品作為壹種文學風格來肯定和贊美是完全正常的。但不要以擡高沈從文和林語堂來貶低魯迅和茅盾,甚至嘲諷魯迅和茅盾“死後孤獨”。這是對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空間現代化造成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