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現代主義是發生在20世紀70年代的壹場“五月風暴”,在80、90年代開始流行於歐美。現代藝術和後現代藝術的分水嶺在法國是1968。今天的後現代主義對哲學、藝術、文化、醫學乃至建築都有很大的影響,其實質是拋棄了現代性的基本前提和規範。在後現代藝術中,這種拒絕表現為拒絕將現代藝術作為壹種劃分文化領域的獨立價值,拒絕界定現代藝術形式和思想傾向的原則。其本質是超越主觀表現主義,有尊嚴地回歸自然。
後哲學在20世紀80年代逐漸成為壹個體系。其主張是反對主客二分,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建設我們交融的地球村。人與世界為壹,物與我交融的思想,超越了西方幾千年來傳統主客關系的洗禮。顯然,後哲學的理論體系支撐著後現代藝術的進壹步發展。
後現代藝術的基本理念是突破壹切禁忌和界限,追求自由。這也是他批判現代藝術的壹個出發點,他不滿現代藝術對形式、制度、觀念的束縛,不願意停滯在藝術創作和創新上,這就是後現代藝術所說的“不確定性”。也體現了後現代藝術顛覆傳統的無窮精神,展現了藝術顛覆舊文化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後現代藝術否定傳統藝術的目的不是拋棄藝術,而是尋求新的藝術和不受任何限制的大自由。是壹個先解構再建構的過程。
後現代藝術不是壹種風格的概念,而是對現代藝術的超越,因為它的哲學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它探索新的表達方式,尋找無法表達的東西的感覺然後展現無形,用哲學語言探索藝術(尋找缺席),先解構再重構。
壹些西方學者認為塞尚是現代藝術之父,杜尚是後現代藝術的創始人,波洛克是後現代藝術的啟蒙者,波洛克使藝術回到了自發性和自然性的狀態。的確,人類最初的藝術活動是自發的、幼稚的,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也沒有藝術家職業的區分。藝術成為專業工作後,就有了關於藝術的標準,比如國畫的古典“六法”,徐悲鴻開創的“新七法”。顯然,這種分工和標準是羈絆,阻礙了人性的健全發展。如今,隨著社會條件的變化,把這些固定的標準當作至高無上的法律供人們遵循,顯然是不合理的。杜尚對後世最大的啟發是,他用壹種看似滑稽實則深刻的思想,嘲諷了人們在文化藝術領域的拘泥形式和工藝,從而呼喚壹個充滿自由創造精神的新時代。杜尚暗示藝術的價值在於思想,任何物質產品都可以成為具有思想的藝術作品。這種將藝術創作提升到哲學層面的思考,客觀上取消了傳統的藝術學科,隱含著藝術和藝術史走向終結的理論判斷。最近國內有人喊藝術已死。但是,我覺得人類的藝術智慧遠沒有結束。推陳出新是人類社會進步的追求。
上世紀中後期的過程藝術對現代藝術向後現代藝術的過渡影響很大,最初源於波洛克和德·庫寧在創作中隨意潑漆的偶然。雖然是技術上的突破,但在藝術觀念上對後現代藝術影響很大。過程藝術認為藝術創作過程比事先構思更重要,與其觀看靜止持久的物體,不如體驗時間的流逝,試圖表達稍縱即逝的存在。工藝美術多采用容易反映時間變化的軟性顏料。波洛克在中後期的藝術創作中,使用中國制造的墨西哥蛋清創作了許多作品。
後結構主義作為壹種思潮,興盛於法國和北歐,興盛於美國,在結構主義的發展中得以傳播。德裏達是後結構主義的主要人物,他攻擊的目標是結構主義和邏各斯中心主義。由於“邏各斯”壹詞同時具有“語言”和“思想”的含義,西方傳統哲學認為思想和語言是壹致的。而德裏達則反對語言和思想的壹致性,他提出了哲學術語“解構”。解構有分析、分解、瓦解、消失的意思。解構摧毀了結構主義自足完整的體系,顛覆了邏各斯中心主義的整個世界。所以後結構主義在中國也被翻譯成了解構主義。“去分化”是後結構主義的壹個重要貢獻,它反對現代主義和形而上學的“邏各斯中心主義”的二元分離。後結構主義認為物質與精神、主體與客體、能指與所指、身體與靈魂、現象與本質、在場與不在場之間不存在分化與對立,從而打破了形而上學傳統和現代主義思維中的二元分化思維。後結構主義的“去分化”是壹種超越自我的方式,與禪宗的探討和探索不謀而合。
縱觀現代藝術和後現代藝術,我們發現哲學的審美價值和觀念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美存在於“在場”還是“不在場”,爭論了幾個世紀。壹個能夠超越在場,充滿想象和幻想希望的藝術家創作出來的作品,更加生動,更加崇高。希望不是幻想。希望總是試圖把不現實的東西和看不見的東西轉化為真實的存在,把隱藏的存在表現為存在。這個轉變過程是後現代藝術家的工作和追求。藝術家的詩意境界不需要現實的回應,他的創作帶來了藝術和視覺審美的希望。這種希望意味著突破界限,掙紮出既定的現實框架。希望是痛苦與快樂、黑暗與光明之間的轉換,要實現這種轉換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後現代主義的相關思想和書籍進入中國才10年。作為當代西方最重要的文化思潮,我們應該對它有壹個全面的了解和分析,而不應該像對待實用主義和存在主義那樣,用簡單化的方法去對待這樣壹個極其復雜和深刻的思想運動。中國“85”後的思潮,中國人才剛剛知道現代藝術,還沒有完全了解,就來了後現代藝術,顯然,學術界的後現代與現代之爭才剛剛開始,遠未展開。事實上,後現代主義的壹些觀點已經為我們在現代化進程中的錯誤敲響了警鐘。半個世紀以來,主客二分支配了我們幾代人,它對國家和民族的發展起到了反叛的作用。後現代主義超越主客二分的思想,其實是我們道家和禪宗的境界,這是當代歐美哲學家公認的。這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