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市長”,姓董。
這是事實,繼續聽我說。
其實他是壹個門市部的掌櫃,“沙市”好事者笑話多,總喜歡斷章取義取外號。大概在五六年前,大家都知道“董事長”這個新名詞,很強大,很時尚。於是,隨便配了三個字,開玩笑地叫他“董”。有人叫“董鎮長”,可以接受,因為他知道“沙市”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至村裏的人事,他也經常談到村裏,言辭犀利;也有人稱之為“董事長”,也可以接受。畢竟他經營著壹家超市,不僅商品種類繁多,全村人都喜歡來這裏。也有人叫“董老師”,也可以接受。他雖然不是老師,但卻是長輩,用傳統文化、民俗、風土人情洗禮後輩,以身作則勸誡行善、孝順父母。村民只是口頭喊了壹句,沒人調查是否用那三個字。我覺得“董市長”比“董董事長”、“董先生”更大氣,就這麽用吧,不帶調侃,也不帶絲毫惡意。
董市長的家西鄰東西向中心街和南北向大街,位於沙市的核心地帶。董市長的經營眼光獨到,頭腦也相當靈活,北墻鉆了個洞裝了門,改造了兩間房,早開了個日用品門市部。
現在門市部早就改名為超市了,最早脫胎於供銷社。1983,“沙市”社改制,更名為日用品零售部,後來又開了壹家雜貨店。流行的時候,沙市小賣部幾乎是壹夜之間“變美”,改名為超市或者商店。其實還是那個在那裏賣貨的人。
“沙市”原本是壹個村莊。無論年輕的小夥子還是年長的男人,經常自稱“沙市人”,意思是“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村裏超出了規範,直接成了“沙市”,“董鎮長”自然是公認的編外“鎮長”,負責村裏的和新聞發布。
董市長是沙市人氣男,熱度高,老少皆宜。每當董市長的超市開門營業,站臺上總有閑人,或打牌,或聊天,或抽煙,或喝大茶,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即使他們來買東西,也不會馬上付錢就走。他們大多會抽壹支煙,喝碗茶,聊壹會兒天,呆壹會兒。就算是小孩子,也會和別人聊壹會兒。
雖然村裏有很多超市,但是人們寧願穿過最近的超市,來到董市長的超市,真的很優惠。我也喜歡和他聊天,告訴他最近的情況;有閑得無聊的人,問別人的故事;然後就是打牌堆人,存局打保皇派。小兩室超市經常擠滿了人。當時董市長把牌桌搬到了院子裏,把超市清空了,只留下不愛打牌的村民,抽煙喝水,和主席坐在收銀臺前聊天。
漸漸地,超市逐漸成為沙市的信息集散地,董市長也成了“沙市的代言人”。考試、工作、升職、結婚、生子等。,這些信息都會在第壹時間聊起來,及時傳播出去;張媳婦不孝順,李婆婆霸道,某某兩家爭地等等。他也能讓人松口氣,安慰中帶著諷刺,規勸中帶著批評。即使村幹部做錯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不公平的事,他也敢於當面頂撞,幫助受害者討回公道。其實這些事往往和他無關,愛受委屈。
總之,他不喜歡不孝,聽不得惡行。他不僅會為弱者說話,甚至會給不孝不義之人壹個壞臉。即使來超市買東西,他也愛理不理。誰也拿它沒辦法。這份正氣來自於自己的內心,無愧於天,不在乎別人。董市長堅信,正義遊離於人心之外。
當然,令人欽佩的驕傲,除了對邪惡的憎恨,還有不屈不撓的意誌。
董鎮長早早就在村裏開了小賣部。肯定不是第壹個,不是第二個就是第三個。那時候他應該二十歲左右,壹頭濃密的黑發,有點卷,28出頭,壹張五官端正的臉,鼻子眼睛嘴巴都很勻稱,壹米七左右的身高,外人看著絕對帥氣。但他的先天殘疾讓他覺得很委屈,腳弓蜷曲,腳掌合攏,腳尖對著腳後跟,只能腳背著地走路,像個小腳老太太壹樣往前猛踩。
命運如此,不甘屈服。董市長習慣性地甩了甩頭。“既然幹不了農活,那就開個食堂吧。”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他決定開壹家小賣部,選擇自己謀生,肩負起生活的重擔,與命運抗爭。
第壹,我學會了騎自行車,每次進貨都要走20多裏路。可想而知,用腳背蹬自行車是非常困難的,而且還是載貨。20多裏路,上坡時腳背踩踏板有多疼,下坡太快容易翻車,還得腳背踩踏板剎車。
然而,最難的是停下來卸貨。用手制動器和腳制動器停車。雙手緊緊握住車把,微微側靠車身,左腳背快速觸地。盡全力支持車和貨。是絕對不允許倒的。這麽多貨,壹旦掉在地上,易碎品肯定報銷。汽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在這極短的壹瞬間,雙手奮力抱緊,右腳必須馬上下移,腳背著地,雙腿撐著車,身體瞬間扭轉90度,身體前傾,肚子貼著車,右手放在車後的貨物上,用力抱緊。“每天單純走路,腳背磨出泡泡。”平時走路腳背都不堪重負,別說多載壹車貨,停車下車這壹系列動作都要費很大力氣,腳背都磨出多少血泡了。雖然鄰居或路人會主動幫忙,但還是要靠自己。
生活就是這麽殘酷,抱怨不解決問題,也不可能逃避。市長董照常往前沖。
(2020年2月5日晴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