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壹多的終極美學
兩個柚子_ _ _
“我希望我是滿山的布谷鳥，
？只為壹個無悔的春天。"
幾天前，我看了蔣勛的TED演講視頻《給自己留十八分鐘》。當他在滿月時深情地朗誦《願》時，我仿佛透過三萬年的歷史迷霧，看到了對美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什麽是美？先說世界上最深的美，聞壹多的極致美學。聞壹多的審美追求是純藝術、純生活、醇生活三個維度的美。
作為畫家，他追求“純粹形式”的藝術。他是書香門第，五歲學畫。進入清華校園後，他和梁思成成立了以希臘神話中的美神命名的清華美術社“美思思”。在《美思思宣言》中，他寫道:“我們深信人類的進化是從物質到精神，也就是從量到質。生命的量不超過壹百年，但他的品質可以無限發展到壹種深邃醇厚的境界。生活的藝術性是生活達到深刻醇厚之美的必由之路。”他壹生主張“人不是動物”，堅信沒有藝術的生活是徒勞的。這就是他追求美的原因，就像他創辦“美絲絲”探索藝術與生活的關系壹樣:“既然我們相信藝術能改善、深化、滋養、美化我們的生活，那就去探索‘三無’，用自己的生活做實驗。”這是他鮮為人知的身份，是他青春的壯年。
相比之下，更為人熟知的是他中年時作為詩人和學者的成就。他不應該如此引人註目。進入清華，他開始接觸新詩。當時新詩發展才兩三年，還不成熟，更談不上風格。他沒有向前看，壹開始也不會欣賞新詩。後來，他開始跟隨當時北京學生的潮流寫新詩。在美國留學期間，雖然學的是美術，但他比任何人都熱愛文學。他剛到美國兩個月，就已經知道了當時美國詩壇的大感動。他的詩歌深受西方詩歌流派的影響，這是他走上詩人之路的開端。回國教書後，他開始沈迷於中國的傳統文化。巧合的是，他的第壹次機會是被任命為古典文學教授。這對於壹個創作了新詩而成名的詩人來說，無疑是壹種蔑視。和孤傲的文人在壹起，開始研究楚辭，莊子，周易，詩經，唐詩，甚至毛詩。當時，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在蒙自市設立文法學校。當他在那裏時，他整天閉門學習，以至於他的鄰居鄭天挺先生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為什麽不下樓去”。對學習的終極追求，成就了他的終極成功，造就了他的終極人格。
正是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他開始了他的民主戰士生涯。昆明本來是戰爭的大後方，突然變成了前線，讓他在清華食堂貼五四憤青書《滿江紅》的時候，在學習上心安理得。所以，他在國難當頭的時候挺身而出。與躲在書籍避難所的朋友相比，他拒絕了在加州大學任教的邀請。年輕時，他覺得“沒有藝術的工業是壹種動物”，最後他用生命寫下了前半句——沒有工業的生活是壹種罪惡。我們不能也無法想象，如果聞壹多沒有選擇站出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大概會有幾個裏程碑式的詩學，中國的文化寶藏大概會更豐富。但僅此而已。
我們能看到的是，那個熱血寫下《滿江紅》的年輕人，站在最高法院門前，激情地做了最後壹次演講。正如他的兒子文所說，“他對美的追求變了，但他的目標從未改變。”無論是好友梁實秋眼中的從容平和的文人，還是人們眼中搞革命的“黑胡子滿腳的瘋子”，他總是在自己“以時代之經，地方之緯”的時區裏追求美。在他看來，當時只有革命才是知識分子的正道，所以他不怕。他決心壹路走下去。“前腳踏出大門，後腳不準備再踏進大門。”難道他不向往安寧，懷念清華校園的學術生涯嗎？當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後，他剪掉了蓄了八年的胡子，開始想盡辦法回到北京和他的書房。甚至在遇刺前，他還讓要回北京的朋友吳晗去看看書房前的竹子還在不在。現實就是吳寒剪胡子時說的:“妳剪胡子太早了。”他終於在十幾聲槍響中倒下，倒在離家僅幾步之遙的壹條小巷裏。那時的他，在冰心口中是“壹束敏感的神經，壹團熾熱的火焰”。他是“紅燭”，“它壹旦制成，就會燃燒！燒了它！燒了它！燃燒世界的夢想，燃燒世界的鮮血——拯救他們的靈魂，粉碎他們的監獄！”
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畢生的審美追求。他經常告訴他的朋友，他想活到八十歲。然而，47歲的他以不可動搖的形象，為新中國這本書寫下了新的篇章。他“用我們自己的生活做實驗”，“改善、深化、滋養、美化我們的生活”。他實現了最美的人格，創造了最美的人生。
什麽是美？繁華與和平，美是詩與遠方；生在亂世，美是至高無上的人格。在人類歷史上，恐怕找不到這樣壹個集全方位之美於壹身，在美學上創造巨大成就的人。生活的美好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