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是個神奇的國度,其繪畫藝術上的成就,超越了很多美洲、歐洲國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她的壁畫藝術。大概由於墨西哥是歷史上的印第安人——阿斯特克人文化的中心,所以,墨西哥的壁畫藝術,又很好地承繼了歷史文化風味,從而呈現出壹種獨具特色的風采,而為世界矚目。
壁畫藝術起源
壁畫藝術作為美術諸多表現形式的壹種,其實更為古老。目前所能發現的人類最古老的美術形式,大概就是壁畫了,典型的如西班牙巖畫、法國巖畫等,大約產生於兩萬年前,屬於舊石器時代。下面是兩幅古巖畫的代表作品:
這是著名的西班牙阿爾塔米拉巖洞巖畫,大概成畫於兩萬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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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著名的法國拉斯科巖洞巖畫,成畫時間大概也是兩萬年前。
上述兩幅原始人的作品,線條簡潔生動,造型準確,節奏上看,更有壹種天然的力量,質樸而率真。如果不給與說明,誰能想到出自原始人之手?因為年代的久遠,當初所用的顏料發生了壹些變質,結果更形成了壹種雄渾的感覺,在其整體感上躍上了壹個檔次。說句實話,就是現在的所謂壹流畫家們,也不壹定能繪出如此神韻。
這些壁畫是怎麽產生的?為什麽要繪制?這些,都無法去揭開真實的謎底了,只能通過猜測,來推想當初的情況,畢竟這是史前時期的藝術,那個時候,還沒有文字呢。根據對法國拉斯科巖洞繪畫布局的研究發現,凡是對人類有威脅的動物,如虎豹豺狼等,都繪制在巖洞朝外的巖壁上;而溫順的動物如牛鹿等,大都繪制在朝裏的巖壁上。這說明,這些壁畫具有壹定的宗教禁忌的涵義,大概通過這些圖畫,來表達當時的人們對自然力量的恐懼感和理解。
我個人是相信藝術產生於禁忌崇拜這個說法的,而並不承認什麽“勞動說”(即魯迅先生的“杭育杭育派”)。通過對這些古巖畫的解讀,更強化了我的這個感覺。
如此古老的壁畫藝術,多見於世界各地、各文化的史前藝術中。我國近年來也陸續發現了不少史前巖畫,典型的如連雲港將軍崖巖畫,充滿了令人難解的符號;對通過近年來專家學者的解讀,壹般認為這是用於招魂的繪畫,這也說明了禁忌崇拜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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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79年被發現的連雲港將軍崖巖畫,寬約20米,高10米,充滿了符號,大概成畫於5000年前左右,屬於仰韶文化時期(這是農耕時期文化了)。
在中國,巖畫被發現的還有內蒙等地,也大都具有將軍崖的符號意味。這應該是中國境內所發現巖畫和西方所發現的情況不同吧。
同樣的,在墨西哥,也發現了大量的阿斯特克壁畫,不僅量大,而且水平很高,具有濃烈的裝飾意味,跟西方和中國的大大不同。以下是歷經戰火幸存的墨西哥恰巴斯州瑪雅文化遺跡壁畫,即著名的博南帕克壁畫,大概成畫於公元790年,屬於瑪雅文化中期時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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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南帕克壁畫,戰爭勝利後的場景。典型的美洲色彩和裝飾花紋。幸好博南帕克是當年瑪雅文化中很弱小的部分,它的文化遺跡才沒有毀壞於瑪雅戰火和西班牙人的掠奪、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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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博南帕克壁畫中最著名的壹部分,描繪的是戰爭結束後,敵方首領乞求饒命,俘虜被砍頭、揭指甲的恐怖畫面。我們看到,畫家嫻熟的技巧,比較真實地畫出了敵人的恐懼表情和自己壹方首領的高傲神態,表現了瑪雅壁畫中高度的寫實與裝飾融合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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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幅作品如果看不清楚,則看看這幅由考古工作者臨摹的線條圖。
再比如,這尊太陽石,就具有濃烈的阿斯特克風格,強烈地表現了瑪雅人以來的美洲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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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特克太陽石,大概成於14世紀。
阿斯特克的裝飾風格,較大地影響了墨西哥壁畫風格。在墨西哥壁畫中,我們可以輕易地看出這些風格的傳承;也因此,墨西哥壁畫在世界上贏得了應有的地位,從而成為人類壁畫藝術中的壹枝奇葩。
綜上所述,壁畫藝術作為壹種繪畫形式,大概伴隨著人類歷史的產生就開始產生了;還因為藝術的內在規律性,壁畫的產生過程,也帶上了鮮明的禁忌崇拜味道。因為藝術來源於真誠,所以,當人們對不可知的自然力量充滿敬畏的時候,其藝術感覺往往是充滿著驚人的真誠的。這個意思也可以這樣反過來理解:因為這些藝術並不是為了出賣,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精神和心靈安慰的需要,所以,才如此充滿真誠,如此容易讓人引起***鳴。
由上述兩點可以推導出,好的藝術作品,其社會功利之心越小,其藝術價值就越大;其創作過程越處於心靈的內傾性,其作品越具有社會化的個性意義——也就是說,妳越真誠,越不註意社會效應,妳的作品反而越容易感動別人,越容易被別人理解,越容易成功。
當然,這些都是壹點題外話。具體到壁畫來說,因為從人類具有藝術知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創作,那麽,這個古老的藝術品種,經過了數千年的演變,壹定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很突出、很興旺了。事實也是如此。在西方國家,特別是歐美國家裏,無論是街頭、地鐵,還是圖書館、博物館裏,到處充滿著壁畫,那些天才的藝術家們,使用了很多的新奇的材料,用自己的藝術感覺,展開想象的翅膀,繪制出了許多天才的作品,已經成了這些國家社會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當然,西方國家的壁畫藝術也是有繼承性的,眾所周知,當年的文藝復興三傑,都是畫壁畫的高手。比如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就是教堂壁畫,只是因為當年使用顏料的錯誤(他使用了蛋清來調和顏料,結果後來變質嚴重,自問世以來,大概修補了數次了),險些導致了這個藝術巨作遭受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