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多米
時隔兩年半，《人間》第二季重回觀眾視野。人生故事往往與眾不同，出人意料。以醫院為背景，醫療紀錄片壹部接壹部制作播出，似乎有壹種模式可循。然而，《地球上的生命II》讓我們看到，紀錄片制作人在更新敘事方式的路上並沒有停下腳步。在變革過程中，哪些嘗試體現了時代特征？加重情緒表達在不同情況下是否同樣適用？
遵從他們的意願，而不是“消費”
《煙火》第壹集立刻在網上引起爭議。帶著傳統紀錄片的期待來看這部作品，觀眾看到類似MV的畫面就覺得很不習慣。在慢動作效果下，骨肉瘤患兒穿著Cosplay服裝走進病房用力砸冰。這個場景本來是壹種常見的勇敢的藝術表現。但由於他們真實的病情和命運，這部作品在輿論上被打上了“消費痛”的問號。
留著這個問號，當我們繼續看紀錄片的時候，新的認識也會隨之而來。
在新年晚會上，蔡選擇了cos和他壹樣失去左臂的Janks。故事講到這裏，彈幕數量突然增加，很多觀眾“看到詹克斯流淚了”。前壹天剛做完手術的安在寅，在母親、醫護人員和朋友的鼓勵下，反復練習了兩句短臺詞，準備在晚會上喊出“我會陪妳到最後”。
“大聲點，大聲喊出來。”透過屏幕，我也能感受到蔡媽媽語言背後的用意。希望聯歡會的表演能轉移孩子的註意力，增加他們面對生活的信心。聯歡會已經成為孩子們、他們的家人和醫務人員笑對困難、解決後顧之憂的壹種方式。
在醫院裏，除了紀實鏡頭，其實更舍不得放過每壹個畫面的是爸爸媽媽手裏的手機鏡頭。王思蓉的媽媽說，制作這些視頻是希望能聽聽孩子們的聲音，看看孩子們未來的樣子。好像可以抓住和手機在壹起的每壹分鐘。
所以《反戰》MV的拍攝目的非常好理解。這種藝術表現形式最重要的觀眾不是紀錄片的觀眾，無論是從表演的角度還是從錄制的角度。如果能滿足孩子和家人的願望，這些畫面就值得記錄。
紀錄片敘事，精心裝飾
《反戰》的MV被剪輯成了單個的短視頻，而沒有作為壹部完整的作品剪輯成專題片。這個選擇是合適的。孩子想要更年輕化的表達，但紀錄片只需要最簡單最真誠的真實。紀錄片的敘事作為壹種面向觀眾的表達方式，應該避免過度加工的傾向。
《地球上的生命》第二季中的多樣性導演們有著不同的故事講述方式。第壹集《煙火》的旁白比較特別。在導演兼編劇杜這個患有骨腫瘤的孩子來到錄音棚後，獨自錄制並配音。小女孩的朗讀給背景的敘述增加了代入感，但紀錄片編劇模擬的第壹人稱表達即使通過孩子的嘴也有點失真。壹方面是題主配音帶來的親切感，壹方面是力求真實的原則。配音和旁白內容的選擇可能需要重新考慮。
第三集《呼吸》講的是塵肺病患者面臨的漫長苦難。塵肺病患者的治療問題不僅取決於手術費用和病情，還取決於是否滿足適合移植的肺源。在肺源嚴重不足的背景下，患者在醫院等待的時間很長，很多人還沒等到新生的機會就走了。對塵肺病患者治療狀況的客觀描述，壹直令人十分痛心。而紀錄片的旁白，“誰會被祝福，誰會幸福”，這種煽情的押韻和對抗，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對於紀錄片來說，真實是觸發* * *最合適的選擇。敘述者可以繼承情節，增加敘事效率，但紀錄片修飾敘述者的方式不得不同於其他影像類型。
故事邊界是新的突破。
醫學紀錄片以醫院為背景，但講述的往往不僅僅是醫院裏的故事。這壹點在目前播出的《人間世2》三集中尤為突出。
在過去的很多年裏，醫學紀錄片的播出緩解了現實中的醫患關系。在紀錄片推動醫患矛盾走向和平的過程中，2019播出的《人間世2》已經悄然轉向，將故事的範圍擴展到醫患關系之外更多的現實問題。
第二集《生日》講的是婦產科的故事，也包含了最有爭議的價值觀。在仁濟醫院危重孕產婦咨詢搶救中心，很多都是不顧醫囑鋌而走險的產婦。危險已經預測到了，而孕婦或其家人仍然堅持冒險的原因是，“不生孩子有點不完整”，“妳會和我離婚嗎”，“孩子是欲望的載體，家庭制度對整個社會都有好處”...鏡頭和采訪留下的，是某個話題下各種思想的縮影。
在第三集《呼吸》中，創作團隊關註的不僅僅是氧氣機和外科手術的故事。塵肺病患者作為壹個弱勢群體，為了得到更多的關註和保護，正在經歷壹段艱難的歷程。無錫市人民醫院的醫生陳靜瑜也是全國人大代表。他多年來壹直呼籲並推動相關政策的制定。紀錄片還仔細梳理了政府加大對塵肺病患者救助的過程。從壹個又壹個建築之間的政策動畫中，我們可以看到時間軸下醫療政策的時間進程。
突破並不總是出人意料，但追求創新的態度才是推動行業健康發展的重要因素。就像《地球上的生命II》壹樣，希望更多的紀錄片團隊不要局限於保守的模式，通過討論甚至爭議來尋找新時代的紀錄片敘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