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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民間投資增速下滑?

壹是當前民間投資增速下滑的輿論反應

2016以來,民間投資的快速下滑引起了各方的關註。2016年10-5月,民間固定資產投資116384億元,同比名義增長3.9%,增速比4月份回落1.3個百分點。從單月來看,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從4月份的4.3%大幅放緩至5月份的0.9%。2065 438+06 7月5日發布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上半年民間投資增速進壹步下滑至2.8%,總投資增長至9%。民間投資增速放緩的同時,占比也在降低。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占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的比重為61.5%,比去年同期下降3.6個百分點。

壹時間,公共投資排擠民間投資,國企擠壓民企的聲音此起彼伏。在探討此輪民間投資增速下滑的原因和解決方案時,多數觀點還是從所有制層面尋找原因。因此有人提出,在金融行業、能源行業、電信行業等行業,中國政府在這些行業龍頭企業中的持股比例過高,達到80-90%。對於國有資本比例過高的大企業,要降低股份比例,放開壹部分股份,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讓非國有經濟得到喘息的機會。

就連外媒也坐不住了。《經濟學人》寫道“中國經濟:強勁增長,但能持續多久?”中國目前的經濟增長是由政府投資主導的,政府投資的效率低於民間投資,所以這種經濟增長是低效率和不可持續的。金融、能源、電信和交通應該向私人資本開放。華爾街日報寫道“中國經濟在錯誤的方向上進壹步下滑”,認為中國目前的經濟增長偏離了家庭、服務業和私營部門,而這些正是經濟增長的引擎。路透社寫道“政府支出在第二季度穩定了中國經濟,但風險增加”,認為政府支出主導的經濟增長阻礙了低效國有部門的改革。英國《金融時報》撰文《中國:失衡行為》,認為中國在第二季度倒退到國家主導的經濟增長,這是不可持續的。

當然,也有壹些不同的聲音。例如,中信證券首席經濟學家彭文生指出,所有制因素壹直存在。應該說,隨著改革的推進,這些制度約束在逐漸下降,制度約束不足以解釋近期民間投資的下降。今天的實體經濟和民營經濟都面臨著過去10年金融業和房地產業過度擴張,導致對實體經濟擠壓的問題。此外,也有學者指出,大量資金流向房地產開發,對民間投資有擠出效應。

二,當前民間投資增速下降的原因

1.目前民間投資增速的下降是不是國有投資的擠出造成的?對比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和民間投資增速的曲線可以發現,2015年,兩條曲線基本趨於壹致,也就是說,過去有玻璃門、彈簧門等原因,但民間投資增速還不錯。但在2015結束後,兩條曲線出現大幅背離,民間投資增速快速下滑。

也就是說,在2015年末民間投資增速下降之前,國有及國有控股投資增速沒有上升。相反,如上圖所示,到2015年末,國有投資增速與民間投資增速持平,呈緩慢下降趨勢。因此,當前民間投資增速的下降並不是國有投資的擠出造成的。國有投資增速的擴大,是在民間投資增速下滑後,政府為了讓經濟保持最低限度的增長,大幅增加國有投資,以彌補民間投資增速下滑造成的投資缺口。所以,國有投資的增加是民間投資下降的結果,而不是原因,把民間投資的下降歸咎於國有投資是適得其反的。

2.當前民間投資增速下滑,伴隨的是信貸擴張和房地產熱。2015銀行資產投資有兩項:債券投資、股權投資和其他投資。這兩項分別增加7.6萬億和6.5萬億,合計約14.1萬億。如果加上11.7萬億的新增貸款,三項之和約為25.8萬億。這些信貸資金反映在資產市場上。2015年末,我國各類資產規模達到93萬億元,近三年復合增長率為51%。在信貸擴張的支持下,無論是房地產投資還是基建投資都下了大力氣。相應的,大宗商品價格在2016的前幾個月大幅反彈。

然而,房地產市場的區域熱度並不平衡。南京、蘇州、廈門、合肥等壹線城市和二線核心城市房價上漲較快,而三四線城市房地產市場依然低迷。這種不平衡體現在民間投資的地區差異上:2065 438-2006年5月,東部地區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增長8.0%,中部地區增長5.7%,西部地區增長2.0%,東北地區增長29.3%。在東部民間投資增速小幅上升的同時,其他三個地區民間投資增速明顯下滑,拖累了民間投資增速的整體下滑。

3.房地產熱制約民營實體經濟投資。首先需要強調的是,房地產兼具商品性和投機性的雙重性質,意味著房地產投資既可以是實體經濟投資——生產物美價廉的房子供人們居住,也可以是金融投機——以現有的房地產或不動產作為抵押,通過金融杠桿囤積土地或住房,推高房地產價格,然後高位賣出套利。所以,在房地產投機性更強的壹線、二線核心城市,房地產投資不能視為實體經濟投資,而應視為金融投機。

從消費需求來看,高房價讓工薪階層背負了長期沈重的房貸負擔,導致他們在相當長的壹段時間內無法還清房貸,相當於間接“消滅”了實體經濟企業的客戶。從融資資源來看,消費用的房貸和生產用的征地建貸,從兩個方面擠壓了實體經濟的融資資源。從實體經濟中企業的運營成本來看,高房價不僅會直接增加廠房、辦公用地的使用成本,還會間接增加企業的人力成本。因為勞動力再生產最大的成本是生活成本,這壹點在壹線城市尤為顯著。除了生活成本,夥食費、教育費、醫療費等勞動力再生產成本都會因房價上漲而上漲,進壹步增加企業的人力成本。

4.產業鏈整體搬遷困難,會把企業限制在東部沿海地區。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信息革命為標誌,世界經濟進入康德拉蒂耶夫周期(即長波周期)的上升階段。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宣告本輪長波周期的上升階段結束,轉向下跌階段。中國投資特別是私人投資的快速增長得益於世界經濟的繁榮。隨著世界經濟周期下降階段的到來,傳統投資項目利潤很少或沒有利潤,民營企業被迫轉型升級。如果沒有低廉的經營土地成本和人力成本支撐,企業沒有動力投入轉型升級。企業當然願意離開東部沿海,使用中西部廉價的土地和勞動力。地方政府也願意發展制造業,穩定提供就業崗位。然而,在分工高度細化、產業鏈高度整合的今天,沒有壹個好的配套產業,單個企業是不可能獨立生存的。只要尋找配套設施的成本高於廉價土地和勞動力帶來的節約,企業就不得不“堅守”高成本地區,高成本制約了其投資。

第三,如何應對當前民間投資增速下滑

既然國有投資增速的擴大是民間投資增速下滑的結果,而不是原因,那麽就不可能通過在所有制結構上做文章來從根本上解決民間投資增速下滑的問題。雖然允許民間資本進入金融、能源、電信等涉及國計民生的行業,短期內確實可能增加民間投資。由於這些行業具有自然壟斷特征,會享受競爭性行業所沒有的壟斷利潤,民間資本進入這些行業後獲得的利潤率通常高於競爭性行業,投資意願自然增加。而自然壟斷行業的利潤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壟斷信用權力(如金融業)或攫取存量財富(如石油、采礦業)而非生產經營獲得的。從國內外的實踐來看,如果民間資本無需創業就能收獲這種壟斷利潤,那麽不受“公權力”約束的民間資本所引發的投機熱潮就會像黑洞壹樣吞噬經濟資源,嚴重抑制實體經濟的發展,從而從根本上惡化民間投資環境。美國和俄羅斯石油寡頭的金融投機導致了美國和俄羅斯的產業空心化,兩者都屬於資本家對企業家創造精神的掠奪精神,美俄教訓深刻。所以目前應該從其他方面尋求解決辦法。

1.良好的基礎設施是提振民間投資的前提,中國基礎設施投資仍有巨大空間。目前整個世界經濟處於長波周期的下降階段,在下壹波技術突破到來之前,經濟中缺乏現成的高收益投資項目。這是打牢基礎、為新壹輪技術突破和深化分工提供前提的正確時機。中國的過度投資和產能過剩屬於短期需求側,而不是長期供給側,因為中美在基礎設施、通信、標準化、物流等壹系列領域都有很大差距。中國人均鐵路裏程僅為美國的7%,人均公路裏程僅為美國的16%,人均固定投資僅為美國的壹半。這些地區需要增加投資才能趕上美國。這些投資的主體是國有企業,因為基礎設施投資巨大,投資回報率低,投資回收期長,對民間資本沒有吸引力。但從目前的經濟實踐來看,政府壹直在探索鼓勵民間資本參與基礎設施投資的方式方法。如《中長期鐵路規劃》“深化投融資體制改革”壹節中提出,要廣泛吸引社會資本投資鐵路建設,創新發行鐵路債券的品種和方式。再比如財政部和發改委推廣的PPP模式。這些模式將利用巨大的社會資本,為公共事業和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

2.嚴格抑制房地產和金融投機。僅有擴張性財政政策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同時幹預整個經濟結構,以保證財政支出不僅第壹次用於社會效益,而且可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重復投入有價值的商品和服務的生產。因為政策性投資具有“乘數效應”,這些錢投入到整個經濟體系後會被重新分配、消費和再投資,政府無法控制這些錢的最終去向。如果經濟結構沒有理順,土地投資或投機沒有得到有效遏制,房地產的信貸政策沒有收緊,那麽政府花出去的錢最終都會流向房地產。房地產繁榮嚴重扭曲了中國的經濟結構。在中國和韓國房地產最繁榮的時代,房地產投資占GDP的比重不超過10%。截至2015年四季度,南方房地產投資占GDP的比重為14%,這是非常嚴重的資源錯配。為了抑制房地產和金融投機,政府必須提高房地產的持有成本,限制投機者使用金融杠桿。對於沒有經過生產過程的經濟活動,即不會創造新的商品和服務的經濟活動,投資者必須全部使用自有資金從事此類活動,不得利用金融杠桿放大自身收益,包括投資和投機性購房、股市交易、國債市場交易以及其他壹切金融衍生品交易。

3.為產業鏈整體搬遷提供政策支持。以前招商引資只需要給企業提供廉價的土地、勞動力和稅收優惠就可以了。現在,要吸引企業到中西部投資,除了傳統的政策支持外,還需要在產業鏈上提供相關的配套設施。這對地方政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充分、全面地了解產業鏈上的各個環節以及多部門的配合,才能形成有效的產業政策。對於壹些地方政府來說,做好產業規劃和協調產業政策是壹項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地方幹部必須需要足夠的激勵機制才能有動力做好這項工作。在這方面,國家可以考慮適時調整對地方幹部的考核標準,不僅要考核其任職期間當地的經濟狀況,還要綜合考慮其離任後所有執政過的地方的後續發展。不僅要考核GDP的絕對增長,還要綜合考慮GDP增長的質量和可持續性,即是否有實體經濟支撐,是否有相應的產業和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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