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方學校沒有中文課。
在西方課程發展史上,古希臘課程具有世界意義。比如雅典的教育,註重培養各種發展的人。語法、修辭、口才,加上算術、幾何、天文、音樂,構成了希臘“七藝”的課程體系。語法、修辭和口才是“三大藝術”,辯證法是最高的學科和哲學“理念”;算術、幾何、天文、音樂是“四藝”,是為思想服務的。學算術掌握“兵陣”,學幾何掌握建造營房,學天文幫助觀察戰時氣候,學音樂培養樂觀勇敢高尚的精神。古羅馬的教育受古希臘影響,開設了口才、文學、修辭學、歷史、哲學等課程,培養善於演講的政治家。
文藝復興教育規定了百科全書式的教學內容,即語言(拉丁語、普通話、希臘語、希伯來語)、“七藝”和物理、地理、歷史、倫理、神學等。,目的是使教育的對象成為“人”。在啟蒙運動時期,盧梭提出了“自然教育”的思想,以從自然中獲得實用和有用的知識。與盧梭不同,斯潘塞按照邏輯體系組織教材,側重於系統的書本知識。首先,它提出了“科學課程”,“科學知識是最有價值的”,並將自然科學知識作為學科範圍。第二,關註個體,學習文學、藝術、生理、心理,陶冶性情,發展個性。斯潘塞的課程設計順應了社會發展,並在短時間內迅速在西方傳播開來。
總之,壹個是科學知識,壹個是社會能力,構成了現代學校的課程內容。語文課也是如此。如果把“中文”這個詞翻譯成英文,結果會很豐富,比如語言、語音、方言。文化、語言、文字、劇本、人物、正式儀式(文化、口語、文字、文字、角色、儀式);單詞、詞、對話、俗語、談話、演講(詞、俚語、諺語、流行語、正式語言)等等。顯然,中國的“漢語”壹詞包含了西方相關課程的三個內容:壹是通用語言,二是文化裝飾性語言,三是習慣性語言。因此,對“漢語”成分的分析包含了客觀語言研究和社會近代歷史轉型的雙重意義。這也貫穿了培根“知識就是力量”的現代知識觀,即妳對壹個物體了解的知識越多,妳征服它的能力就越大。所以今天中國的“漢語”課,在美國是閱讀課,在法國是文學課,在德國是公民課,在日本是培訓班,在俄羅斯是演講課。
這些不是中國的語言。
2.漢語只有中國才有,漢語課由三種漢語知識組成。
語文知識的構成有三大支柱,即所謂的“三大學科”:語言學知識、文學知識、文章學知識。具體來說,有三類:語言知識、表達知識和文化知識。其中,語言知識和文化知識是認知知識,(語言)表達知識是經驗知識。而這些屬於西方學校的三門課。
在中國的教育傳統中,語文課程是由三種語文知識組成的,所以中國語文是壹個大雜燴。
在這裏,我們可以按照“知其歷史,則知其屬性”的說法,切入中國語言的起源來定義我們的“語言”。
中文來源於葉聖陶的名字,但這發生在1949之後。更早的時候,漢語起源於漢語,以“漢語(普通話)”命名的漢語教材始於20世紀20年代,以外文(外語)命名。漢語言源於國學,國學是“中國固有之學”,針對的是“外來之學”。“漢學”壹詞發現於周代,現代意義借用於日本,出現於1902。章太炎在《國學概論》中說“國學之士,為立國之源”,“國學為立國之學”。這說明漢學、普通話、漢語都是中國現代化的產物,其核心承載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生活方式和基本價值觀。
準確的說,語文這門學科是從1903的分科教學開始的。清政府頒布的《樂學章程》規定,必修課有:修身、讀經、講經、中國文學、算術、史地、誌、體操等。導致中國傳統教育的“四科”只有“文學”。所以古代的“文學”屬於現代意義上的語文學科,只是語文中壹個沒有劃分的範疇。所有被劃分的類別,如歷史、地理等。,我們在教學中壹般只采取它們的形式,即“語言表達”;在教學中,“語文”取未分妥的文學;它包括形式和內容。因為“中國文學”是文史哲的分科,它包括了所有的古代文獻,比如《史記》、《孟茜筆記》、《水鏡筆記》......都屬於“中國文學”的範疇。所以中國的“語言”還是大雜燴。
再比如癸卯學制下把政治(品德修養)和語文分開的科目劃分。而孟子卻說:“學之道,在於篤信。”兩千多年來,中國的學問是“放心”的。在知行合壹的傳統慣性下,現在的老師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讀書講學”和“中國文學”混為壹談。正如劉夢溪在《國學與國民教育》中所說,往往是“通過不變的文本來詮釋可變的音符”。中國的漢語就像水中的血液,以“修身”為任務。用今天的眼光來看,是語文課的“人文精神教育”或“人格教育”。
這種現象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中國沒有超驗宗教。中國傳統的文學、歷史和哲學在解決人們的生活方面發揮了宗教作用。今天的語文課只能也必須“附加”這個責任。當然,現代課程的性質決定了(人文)文化的傳承不是語文學科的責任,也是其他學科的責任。而語文學科習慣用道寫作,這就成了它的屬性。
結論是1902之後,癸卯學制建立,中國現代教育制度形成。在現代學校教育的影響下,新語文(漢語)及其教材的應用,在人與人之間起到了“組織”人的學科知識的作用,構建了與社會同壹的現代社會觀念和倫理道德,深刻地改變了中國人的知識結構和價值觀念。
因此,近代中國轉型中的中立者建國史,也在邏輯上構成了與中國知識屬性並列的中國人文屬性。
3.學好大學語文,充分發揮語文對社會和生活的雙重作用。
語文有作為社會的功能,因為現代社會是經濟利益主導的社會。在經濟主導的社會中,“個人”被納入社會組織,個人在各種組織的設計、改造和安排下進入“國家”的合作體系。據此,我們可以有效地參與社會分工。與傳統的小農經濟社會不同,今天的國家是壹個全球性的合作體。壹個國家的認同首先是語言和文化的認同。這就產生了壹種人與人之間“組織”人的知識,壹種建立* * *觀念、倫理和制度的知識。德國漢堡大學中文系教授維涅斯博士說:“像英語系或意大利語系,這些學科的內容都很狹窄,主要是文學,其他系研究這些國家的歷史。學國學可以學習中國的歷史、政治、社會、文學、哲學、經濟等。它是壹個整體,不可分割。”(中國青年報2005.1.12冰點周刊)在中國,這是漢語的社會文化整合和思想整合功能。
對於個人來說,語言作為生活的壹個方面同樣重要。中文的好處是,冰冷的世界經過中文描述後變得溫暖。比如中國文字中的死亡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是壹本書,生是封面,死是封底。雖然我們不能改變封面前後的東西,但我們可以自由地寫書中的故事。
如果死亡是壹個空洞的黑洞,那麽中文的上述描述讓死亡變得有了實體性和意義。這是壹種討論死亡的語言。因為它的敘事功能,陌生的世界得以解釋和揭示,成為可控的溫暖家園!這告訴了我們壹個關於語文的道理:語文不是科學,不管真假;語文屬於文化,提供善惡,關愛生命!科學的世界是冰冷的,中國人在冰冷的世界上建立了壹個真誠溫暖的世界。學好語文,單調的生活也能開花結果。這就是漢語的真諦:生活在漢語世界裏的人,與世界的冷酷隔絕。
另外,語言不是改變對象,而是擁有對象。這也是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區別。物質文化把人對完美的追求放在成為什麽,而不是擁有什麽;而精神文化是把人對完美的追求放在思想和精神的內在條件上,而不是放在外在環境上。漢語體現了中國人的智慧和人文境界,它建立了壹種強大的精神,使妳專註於人性本身的發展和優勢,而不是動物性。中國語言的思辨性質使妳不會盲目地擴大使人性成為壹種特殊的尊嚴、財富和幸福的思想和感情。
語文是文化,不是科學,與絕對真理無關。語文讀寫面對的不是科學世界,而是生活世界。漢語的生命力得益於跳出二元對立。當傳統哲學陷入極端主觀主義和客觀主義的陷阱,形而上學陷入二元論的泥潭時,以“生活世界”為基礎的中國世界不失為壹種人生自我救贖的方式。所以中國人關心的不是絕對真理的存在,而是人類生活如何改善。
對社會來說,語言是“組織”的工具;對於個人來說,語言是存在的方式。人的生命力得益於它的前提性規定;受益於不表達絕對性,而是表達當下的個體。所以,漢語在進步,在成長,在活著。生活語言不是倫理語言,不是機械語言。語文的力量在於,它能修正壹直被扭曲的“自我”;它能還原世界的原初知識,安頓生命的尊嚴;因為漢語是活的,是當下的。死的是死的世界觀,只在乎真假;積極的是積極的人生觀,探索善惡。
大學語文和專業語文的區別。大學語文是通用語言,不是專業語言。大學語文對倫理學是有用的,有價值的。大學語文提供價值倫理,規範應用語文的日常倫理。比如大學語文可以主宰商務語文和科技語文,反之則不行。商業語言的規範是忠實,科學語言的規範是真理,文學語言的規範是美,日常語言的規範是善...而大學語言的規範就是道。
總之,大學語文的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區別在於,工具性與世界觀有關,人文性與人生觀有關。講大學語文是人生觀相關的知識,因為它回答了壹種生活方式是高尚的,壹種是卑微的;也是因為它回答了什麽是高尚生活的內容(善)以及實現的方式。相反,講大學語文是壹門關於世界觀的知識,因為它回答了宇宙的統壹性和目的性,是有規律的。前者是宗教和倫理問題,後者是“科學”問題。
了解了語文的人文性,我們就知道如何學習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