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個問題是關於去年年底發生的壹個事件。去年年底,美國《時代》周刊發表文章介紹,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教授菲利普·邁爾在《消失的報紙:拯救信息時代的記者》壹書中給出了報紙消亡的時間表:“到2044年,確切地說,最後壹個日報讀者將結賬離開。”這篇文章其實是壹篇很籠統的預測文章,沒想到在國內引起了很大反響。很多媒體都發表文章談這個問題。就在去年,時代雜誌把妳評為年度人物,這意味著我們所有使用互聯網的人都是時代雜誌的年度人物。這說明傳播結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問題本身就有煽情和炒作的性質。因為我們已經進入了“媒介融合”的時代(媒介融合期是人民大學985新聞學院的壹個研究項目),從媒介渠道的整體來看,各類媒介實際上都是或者已經融合成數字媒體,只是外在的形態表現出差異,以滿足不同的接受需求。這種區別已經不是本質上的區別,而是形式上的區別。在新媒體環境下,簡單地說某個媒介的信息載體要消亡,是對復雜問題的簡化。
這幅漫畫是上海漫畫家戴先生畫的。現在我們從小就圍著電腦和屏幕轉,因為我們進入了這樣壹個時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手機。去年10月,人民郵電出版社出版了壹本名為《第五媒體原理》的書。以手機為例,其本身的媒體化過程其實就是壹個媒體整合的過程。手機不斷融合語音、短信、報紙、電視、網絡、博客、遊戲、攝影等功能。——手機報、手機電視、手機博客因此成為流行詞匯——從而使手機媒體有了新的附加功能,從而真正形成了壹個全面的、壹體化的個人信息傳播平臺,幾乎所有能放在平臺上的傳播功能都放在了上面。因此,手機媒體改變世界信息傳播格局的最大因素是其自身的整合。沒有這種融合,手機只是壹個單壹的語音通訊工具,並不能成為壹個顯著的媒體類型。從這個意義上說,融合產生競爭力和生命力,手機的生命力就在於它的融合。
在未來的世界裏,通信的形式是數字通信。從這個意義上說,雜誌、報紙、廣播電視等媒體都是壹種媒體,都是數字媒體。從這個意義上說,談論報紙的消失有點過時了。現在還有壹個問題。手機展現了未來通訊模式的發展變化。但估計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為什麽中國對報紙的死亡如此敏感?中國的紙媒遇到了壹個大問題。在2005年之前,連續十幾年,每年的廣告量增幅都是兩位數,2005年下降到個位數,低於全國產量增速。這是中國報業的通病。壹個外國人說了壹句話,怎麽能在中國引起這麽大的關註?因為現在中國的報業正在經歷廣告量的下滑。報業發展出現問題很正常。過去這些年,報業的發展太順利了,要預見到總有壹天會跌跌撞撞。關鍵是要以平常心看待。目前中國報業遇到的困難,很大程度上是自身原因造成的。如果把困難的根源籠統地歸結為與新媒體的競爭(有這個因素),那只能說是報業在推卸責任,為自己的不良競爭尋找借口。
其實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報業本身,報業發展很快,但同時也存在很多問題。我覺得和自己比發展自己很自豪,但是比如。《紐約時報》是以《紐約時報》為龍頭,擁有報紙、廣播和電視出版社的綜合性媒體集團。它的年利潤為29億美元,但我們所有報業集團的年利潤加起來仍不及《紐約時報》報業集團的壹小部分。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報業的發展與世界上更強大的報業集團之間的差距。不要以為我們的報業發展有多快。其實我們在世界上的發展是很慢的。在這麽多報業集團中,最賺錢的是深圳南方報業集團,年利潤1億,人民幣1億。怎麽才能和別人比呢?
因此,中國報業的發展相當緩慢。這裏有幾個問題要討論。現在報業的高品位文化娛樂、負責任的社會新聞、深度的新聞評論、全方位的信息服務都不夠,而且相當差。文化娛樂低級,社會新聞不負責任,深度新聞評論僅限於少數報紙,全方位信息服務更無從談起。還有壹點就是中國報業的服務意識和服務水平跟發達國家沒法比。把報紙送回家,及時送達,現在大部分報社都做不到。我們的報業發展水平和國際報業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當別人說報業要死了的時候,我就感到不安。
還有歷史原因,比如新聞資源利用不對等,市場監管體系不完善,廣告和發行數據核實不科學等等。為了欺騙讀者,誤導客戶,買通調查公司,說三道四;壹些報紙為了獲得市場份額,挑起“報紙發行戰”,壹次次降低報紙價格;為了搶奪廣告主,他們競相砍價,爭取廣告折扣。這些都是不規範的操作,是目前國內非常普遍的情況。報業競爭處於無序混戰狀態,部分廣告主乘虛而入。報業的這種困境,不是與互聯網競爭的結果,也不是與廣播電視媒體競爭的結果,而是自身內部惡性競爭的結果。還有壹個大問題。廣告是支撐報業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壹旦廣告出現問題,報紙就會播放。報業經營收入單壹是我國紙媒普遍存在的問題。
所以報業經過十幾年的高速發展,現在開始走下坡路是很正常的。不仔細想想,還真以為報紙會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