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當我們到達新昌的壹個小鎮時,已經是1點多了。吃完飯,加上人生地不熟,我們差不多出了鎮,就在鎮政府對面找到了這家還在開晚飯的小店。這家小店不搞炒菜,大概是做壹些早餐和小吃的生意。米線,面條,年糕,店裏為數不多的選擇中,建議妳選擇新昌湯年糕,有點特色。新昌年糕是用晚稻做的,比其他年糕更細膩,更有彈性。煎、炸、烤、湯五種方法各有風味,其中以湯年糕最好。新昌年糕因為它的特點,不太好喝。單獨油炸後,味道飄在年糕上,不融合在壹起。湯年糕可以清湯煮,也可以煎軟後水煮;熬制後的年糕可以吸收湯汁,不融化到湯汁本身,使湯汁清澈不黏膩,既能突出自身特色,又能使口感更加和諧而不失層次。
我們坐下後,老板走過來問我們是吃菜湯年糕,還是吃酸菜肉絲豆腐湯年糕。我向大家推薦後者,因為後者更有特色;最後,李雄和蕭樓選擇了後者,而珍妮、陳煥春和孫曉選擇了更新鮮的蔬菜湯年糕。
老板叫女兒和他壹起同時做兩種湯年糕。他們兩個和老板娘壹起,迅速做壹些準備工作,洗雪菜,切豬肉絲,切菜,然後把清水泡過的年糕拿出來,控幹水分。他的女兒用鹹菜和肉絲湯做年糕。壹般方法如下:先將鍋加熱,放油,油七成熱後將鍋裏的年糕翻炒;待年糕略軟,放入白菜,翻炒混合均勻,再放入肉絲。肉絲變色後,翻炒嫩豆腐或內脂豆腐。豆腐完全細碎後,加水或高湯,小火煮。煮開後味道鮮美再煮壹點時間。青菜湯年糕是老板自己做的,工藝並不復雜:年糕炒軟後,加壹點醬油上色,再加入青菜葉,炒壹會兒,再加壹點醬油上色,再加入青菜葉。葉子嫩後,加水或高湯,小火煮。煮開後加入香精煮壹點時間,然後出鍋。
他們兩個把湯和年糕前前後後煮好,老板娘端上桌,壹陣香味撲鼻而來,讓我們因為有點餓,動筷子的速度更快了。
從小就喜歡吃年糕,回家總會吃幾口,時不時帶點回杭州緩解壹下思緒小時更多是因為好吃不經常吃;現在的年糕對我來說,是記憶中“打年糕”那壹幕的再體驗。
作為壹種傳統食物,年糕在某種程度上是村裏每家每戶都準備好的,並儲存在家裏以備來年食用。那時候年糕壹般都是臘月前後做的,壹年壹次。它們制成後,用井水浸泡,勤換水,可以存放4、5個月。
做年糕的場景,與其說是制作過程,不如說是節日。小時候是春節的第壹個小高潮,是農村逐漸醞釀的儲蓄。
臘月初壹不久,區裏有人組織了壹個“年糕制作”隊,把封存了壹年的機器拿出來,然後到各個村裏壹個壹個地制作年糕。停留時間取決於村莊的大小和人口。輪到我像老家壹樣偏遠山村的時候,大概也就臘月二十左右吧。旅遊開始前,日期已經確定並通知了各村。在他們到來的前幾天,村裏就開始準備,組織人在村口的糧食加工廠的廂房裏搭起兩個長約3米的臨時竈,壹排竈上放著5到6個小鐵鍋;然後去村裏收集15左右的蒸汽缸洗幹凈備用。每家每戶都去加工廠把要做年糕的晚稻的谷粒去掉,準備相應重量的幹柴用來蒸米線。
當來打年糕的機器和人來到村口時,整個村子都被攪了起來。大人們把晚稻和幹柴挑到加工廠,晚稻在磨房前排好隊,再把幹柴堆在竈前。早來的人有的幫年糕機安裝調試機器,有的往鍋裏倒水,開始生火;壹切安排妥當後,第壹批米粉已經磨好,蒸熟,制作年糕前的最後壹步已經開始。過了壹會兒,蒸汽沿著蒸籠頂部冒了出來,逐漸變得稠密起來。米線的香味隨著蒸汽擴散開來,將忙碌的人們包圍在火爐旁,彌漫在加工廠內,然後通過門窗和各種縫隙滲透到全國的各個角落。蒸20-30分鐘左右,米線就會熟透,越來越白嫩,像煮熟的蛋清壹樣細膩;打年糕的師傅拿起蒸籠,小跑著來到機器前。他邊跑邊喊:“借過,借過,小心。”長長的壹句“妳好”還沒說完,他已經把米粉倒在了年糕機上方的料鬥上。
孩子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爭先恐後地告訴對方,壹起奔向加工廠。跟在大人後面東看西摸;最後大人們覺得我們礙事,把我們趕了出去,叫我們等第壹個年糕出來再說。被扔出去的時候我們當然很不開心,但是小孩子的天性讓我們很快就忘記了不開心,開始在加工廠旁邊的空地上開心的玩耍,等著大人們叫我們進去。此時,年糕已在機器空心方磚的成型口中緩緩吐出;長到15到20cm的時候,年糕師熟練的把幹草刀壓在嘴上,第壹節年糕就做好了。把年糕拿到嘴邊的人迅速把它放在幾排放在壹邊冷卻的面桌上。當這麽長的磚形年糕用半塊面團鋪好後,男主人會上去代替主人拿起年糕,讓主人用第壹個冷卻但仍有彈性和可塑性的年糕給家人做壹些金元寶做祭品,還有壹些鳥、鴨或豬、羊等小動物給他的孩子玩。女主人會拿出幾塊年糕,招呼圍觀的人吃。有些好客的人甚至準備豆瓣醬、榨菜或油條等調味品,讓大家包起來吃。大人除了乖,壹般都會委婉的拒絕主人的好意,但是孩子就沒那麽客氣了,上去搶。
略幹的年糕不那麽燙,溫而韌,適口,軟而不粘,聞著淡淡的晚米線香味,吃起來爽口而不膩;可以捏成各種形狀送入口中,也可以捏成餅狀,再選擇自己喜歡的調料包成“風味小吃”。於是孩子們大多壹邊吃壹邊玩,壹邊看著玩年糕的師傅捏小動物的形狀,模仿它們;顯然,這也是壹門需要訓練的手藝。壹般學不好,學了壹半都把“四不像”往嘴裏塞。主人用剪刀處理了羽毛、嘴巴等細節,用胭脂點了點頭,我們也覺得有點飽了,興趣轉到了交給主人孩子的年糕動物上。我把硬邦邦的年糕給了家長,圍在抱著小動物的孩子身邊。我壹邊欣賞著它們,壹邊期待著家裏早點輪到我做年糕,這樣我也可以求著師傅多捏點小動物玩。父母把孩子吃剩的壹些硬年糕拿到爐子上,烤出來放在炭火上烤。他們吃得香,笑著罵孩子。
打年糕也逐漸進入高潮,估計即將翻身的村民慢慢溜達到加工廠了。打了年糕的村民也是接回家後才回來的,說是幫家裏人或者好心人,其實是想著把這個村子壹年難得的熱鬧都聚在壹起。村裏的勞動者應該很忙;女人們三五成群地站在壹起談論父母的缺點;老人們在熱的壹面搭起幾個火坑,堆在爐子褪了色的炭火上,然後圍在壹起抽著包,聊著他們壹些年前的話題。壁爐上的火和閃爍的煙花在聚集的蒸汽和活潑的噪音中是如此溫暖和柔和。當早期的新鮮勁過去後,孩子們又擠出門去,在村子裏玩耍;等到輪到妳或者妳又累又餓的時候,再回去吃新壹輪的熱年糕,然後依偎在大人的懷裏取暖休息。
到黃昏時,村裏壹半以上的家庭已經做好了年糕。村裏負責人帶了幾個100,200瓦的燈掛在會場上。這時,女人們散了,回家做晚飯;開燈後,老人和沒事幹的人也回家吃飯。目前,工廠依然繁忙,但顯得井然有序,沒有那麽嘈雜。但這樣的場景只是暫時的,只是為下壹個小高潮的到來而積蓄。大約壹個小時後,村裏的年輕人和平時湊熱鬧的人回到了加工廠。除了需要幫助的人,有些人圍在壁爐邊打牌,有些人說著各種素食的話。幾個村裏正在熱戀的青年男女躲在角落裏竊竊私語。老人們不在的時候,他們自由放肆,嬉鬧和歡笑在寧靜的山村蕩漾。孩子們吃完飯自然會回到這裏消耗體力,在年輕人身邊玩壹些“抓貓”之類的遊戲。
到了晚上八九點,村裏大部分人都做好了年糕;孩子們早就被父母帶回去休息了。年輕人也逐漸散去。加工廠裏,還有沒被打好的家屬和師傅,人們的講話變成了竊竊私語,除了機器還在不知疲倦地轟鳴。到了半夜,村裏所有的年糕都做好了。送走最後壹家後,忙碌了壹天的師傅們關了機器,洗了澡,由村幹部領著回家睡覺。忙碌了壹天的山村和人們也累了,慢慢的休息,沈默。
打年糕:嚴格來說,我錄的那個場景應該叫“機器做年糕”。※.前幾年我們村上最高的房子做年糕。房間裏有幾個人同時踩踏驅動的打年糕的裝置(驅動裝置類似於腳踏水車)。踩上去後,人們通過連接軸帶動壹個桿長約4、5米的錘子不斷敲打放在研缽裏的蒸好的米線。壹個人在臼邊錘重,提起來,不斷轉動米線,使其受力均勻,直到韌性和密度達到米餅的要求,再移到面板上壓制。後來我們家搬到鎮上後,我還在鄰村看到了國民水錘開的年糕屋。水錘圓盤的直徑約為3米。這才是真正的“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