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花木蘭的形象,再說花木蘭詞的主要藝術特色。
花木蘭的人物形象
花木蘭的忠義形象自漢武帝時代,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思想壹直占據著主流正統的地位。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圍繞這壹核心,又引申為“仁、智、禮、義、忠、孝”等個體美德。花木蘭的身上體現了這種主流的社會價值觀,即“忠”和“孝”。忠是基於家國情懷,孝是基於道德層面。
作為壹個女人,在封建社會,沒有太多的機會表現自己對家庭和國家的感情,她們的“孝”基本都是拴在裏屋,照顧丈夫和孩子,孝順公婆,節儉等等。也就是說,女性的“孝”基本上被束縛在“三從”之中。
而當花木蘭女扮男裝為父上戰場,以男兒身演繹殺敵英雄大戲時,她的社會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將壹般意義上的“忠”“孝”升華到家國層面,完美詮釋了忠孝思想。這不僅是統治者所希望的正面男人形象,她的輝煌戰績也為她的人生增添了幾分傳奇色彩,成為統治者最好的廣告。
所以花木蘭忠義的形象建立在男人身上,多少有些悲哀。
花木蘭作為壹個女人的高尚品格,是不需要服兵役的,但是花木蘭去了,不僅去了,還立了功。對她來說,這是壹個矛盾的決定。應該由男人承擔的責任就落在了她的頭上。前方有無數難以想象的困難。壹個女人如何克服和壹群男人壹起生活的不便和戰場上的各種意外,其實充滿了女人的包容和犧牲,這也是壹種隱藏的高尚品格。
相比之下,正如文章中提到的,當她揚名立萬,保住性命的時候,她又能見到父母和鄉親了。這種過山車般的人生旅程對那些高官來說不算什麽,她不假思索地拒絕了。唯壹的要求就是回到她原來生活的地方,因為那是愛情的起點,也是終點,是最難過的部分。
花木蘭在現實中的悲觀處境造就了她的樂觀精神。壹個悲觀主義者可能根本做不出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她的樂觀是她突破女性局限,踏上危險旅程的重要動力,也是她戰勝自我的法寶。
那時候,參軍是不行的。妳不得不自己購買所有的設備。參軍不僅沒有任何經濟補償,還得先被反。這種事自然沒人願意幹,政府就拿它當兵書。"孫子兵法共有十二卷,每卷都是以耶和華的名字命名的."不想走可以跑,那麽多男人就這麽跑了,留下很多孤兒寡婦。
花木蘭參軍的原因是弟弟年幼沒有大哥,父親年事已高。她的從軍之路,其實是被迫的選擇,也是當時的社會現實。
在男權社會中,女性扮演男性承擔應該由男性承擔的社會角色,將女性和男性置於同樣的社會角色中。在賦予她們社會主導地位的同時,也忽視了女性差異化的精神性別。
這裏面並沒有多少女權主義的快感,而是隱藏了多少不公、無奈和痛苦。花木蘭遠征是因為男性的軟弱、退縮和逃避,進壹步導致了兩性關系的失衡,造成了花木蘭悲觀的人生境遇。
但她勇敢、堅韌、積極進取的生活態度和樂觀向上的精神,成為應對悲觀社會情境的最佳良藥,充滿療愈作用。
木蘭詞的主要藝術特色
傳世木蘭詞最大的特點:角色顛倒。個人認為,這首民歌千百年來壹直被人們津津樂道。其中壹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這首民歌的角色顛倒的故事設計。
在封建社會,婦女起輔助作用,通常在家庭的後面。在這個民間故事中,女性不僅從幕後走到了臺前,而且成為了舞臺上耀眼的明星,這對男性是壹個極大的威脅和挑戰。能夠站在女性的立場上客觀公正地評價和肯定女性在戰爭中的卓越功績,既是作者民主思想的體現,也打破了文學作品中傳統女性的形象。
女兒要自強,木蘭女扮男裝,角色對調,上戰場殺敵。更何況她是代表父親參軍的,有很多家國情懷。這兩種感情在現實中最有感染力和傳播力,民間影響很深。直到現在,人們談起花木蘭也是贊不絕口。
人物的相聲讓故事變得傳奇。故事人物來自底層群眾,社會影響深遠,不僅有利於民間傳唱,而且容易被改編,賦予主角不同時代的時代意義。
語言簡潔明了,各種修辭手法的運用,現存的北朝北方樂府民歌不多,但在北方文學中占有重要地位。它的作者不僅僅是漢人,還有鮮卑人和其他少數民族。樂府民歌題材廣泛,有反映人民疾苦的,有描寫北國風光的,有聲討統治者混戰的,有描寫愛情的,有表現各族人民勇敢健康面貌的。可以說,在壹個混亂的時代,文學創作往往是最輕松的時代,《木蘭詞》就誕生在那個時代。
全詩三百多字,說詩有點長,說民謠短小精悍。全篇以五言詩敘述,開篇采用民歌常用的問答式。詩中,* * *改為七韻,每段為壹韻。壹般來說,每韻的字數都是壹樣的,但《木蘭詞》是獨壹無二的。每韻的字數不等,但錯落有致,容易被樂師傳唱。
詩歌中運用了多種修辭格,對偶性和排比在詩歌中更容易識別,如對偶句“我沒有聞到織布機的聲音,但我聽到女人的嘆息。”“將軍身死百戰,壯士十年歸。”諸如此類,排比句如“葉娘聞婦人來,郭襄扶之;A姐壹聽說梅姐要來,就要理紅妝。聽到姐姐來了,我就磨刀霍霍的對著豬和羊。"
此外,還運用了互文性的修辭手法。互文性又稱互文性,是古代漢語中常用的壹種修辭方法。、“參考了對方的文字,卻看到了有文字的文字”,通俗的理解就是從各個角度陳述幾個句子或段落,最後說明壹個問題。比如文章中的“我在東市買馬,在西市買馬鞍,在南市買馬韁,在北市買馬鞭”,這四句話都在說壹件事,就是花木蘭在準備參軍的時候同時運用了排比和互文,從而達到渲染氣氛的效果。
再比如這句話“當窗飾雲,鏡飾黃花”,正常的理解應該是鏡飾妝,窗飾貼花。這裏的互文手法是為刻畫人物服務的,就像電影裏的蒙太奇手法壹樣。十年前,女孩回來了,壹切還是老樣子?
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的結合就是壹個女人女扮男裝,代替父親參軍。故事本身就充滿了傳奇的浪漫主義色彩。在詩的前半部分,從現實主義的角度描述了木蘭從軍的過程。後半段花木蘭的入伍、遠征、歸來,是浪漫主義創作手法的體現。
從當時的現實條件來看,如果人們願意參軍,也沒必要拿著12卷兵書去催他們。古代軍隊和冷兵器時代打仗幾乎都是肉搏戰,大部分兵卒都是壹去不回。在這樣的情況下,木蘭作為壹個女人,能夠從戰場上活著回來,這是壹個很大的奇跡,而且關鍵是得到了官方的贊揚,這是浪漫主義豐富多彩的壹面。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花木蘭的勇氣和責任都無法掩蓋。她是女中豪傑,是巾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