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中國出現宗教之後，人民對宗教也抱著非常功利的態度。壹個中國人的宗教信仰可能非常令人困惑。他可以同時信仰佛教、道教，甚至基督教。在中國人的葬禮上，有經濟來源的家庭通常會邀請壹些和尚和壹些道士來為死者超度。這種不倫不類的宗教形式在其他民族中很少見。但對中國人來說卻很普遍，因為他們並不是真的信仰某壹種宗教，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他們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神掌管著世間的壹切。對於中國人來說，任何宗教都是可信和不可信的，所以他們信仰多種宗教總是有益無害的。這種行為更像是壹種商業投資。中國從來沒有異端說，因為每個人的親戚朋友甚至他自己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異端。宗教之間互相迫害的情況極為罕見，甚至後期還有佛、道、儒壹脈相承的說法。
因為這個傳統，宗教在中國的社會地位自古以來就比較低，“天、地、君、親、師”都沒有宗教神的位置。在這個層面上，皇帝的地位僅次於天地。而這個“天地”並不具有傳統意義上的上帝的含義。他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自然規律。甚至在中國的民間傳說和神話體系中，皇帝甚至在發跡之前就有統率諸神的權利。所以當統治者與宗教發生沖突時，人們肯定會背棄宗教，歷史上幾次毀佛事件也是以統治者的勝利而告終。佛教和道教在歷史上的興衰與宮闈的宗教取向有直接關系。在政治生活中，壹個統治者如果“不問老百姓問鬼神”，就會被世人所恥笑。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對鬼神壹般持兩種意見。壹種是鬼神是“二氣之能”，持徹底的無神論，而大多數人普遍以“遠離鬼神”來忽略。在中國占主導地位的儒家傳統上對宗教持有某種態度。
如果中國人真的相信什麽的話，我認為是“力量”。中國人對權力的崇拜可以說是無以復加。君權、父權和夫權是整個權力信仰體系的三大基石，其中君權或主權是這壹特殊宗教的絕對上帝。主權在中國不僅局限於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而且對人們的精神生活也有同樣的影響。在中國，任何宗教都是在得到政府支持後才發展起來的，從來沒有出現過像羅馬的基督教那樣發展壯大後政府被迫承認的情況。可以說，人們對宗教的信仰壹直是在政府的指揮下進行的，而張角和洪秀全的出現只是因為當時的主權被大大削弱了，人們對君權的崇拜已經分裂，也就是說整個社會處於壹種治理的空白狀態。即便如此，他們在從事宗教活動時，得到的支持也很少，大部分信徒是在他們起義後才逐漸加入的。絕大多數後來加入的人還是出於對主權的崇拜。他們只是認為出現了壹個新的“權力”神，這種行為是對權利崇拜的延伸和延續。
中國對權力的崇拜和外國傳統宗教壹樣排外。俗話說“天無二日，地無二主”。不僅是統治者，不同規則下的中國人民都認為自己是正統，彼此非常對立。他們的仇恨和對立更像是異教的東西，就像現在中國大陸人和臺灣省人的關系壹樣。看他們在網上互相謾罵，很難想象他們是同宗兄弟。統治者之間的對立更是極端和不妥協。自古以來，中國政治勢力之間的鬥爭很少以和平方式解決，更不可能鬥個妳死我活。“天下，莫非王土；“領導這塊土地，不就是壹個國王嗎？“聽起來更像是對上帝的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