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氫氣的常見方法包括:
這是五種常見的制氫方法。第壹種常規燃料是指天然氣,它是不可再生的化石燃料。顯然這種方法無法推廣。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發展電動汽車的初衷是減少對常規能源的依賴,減少二氧化碳的排放。但這樣會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加劇溫室效應。而且我國天然氣的儲能相對有限,對CNG汽車造成壓力,更不用說制氫了。
甲醇重整制氫也很常見,在上個世紀得到了廣泛應用。理論上,甲醇制氫確實可以實現零排放,但甲醇不像江河流水那樣可得;甲醇主要是壹氧化碳和二氧化碳在壓力下催化加氫合成的。使用的原料主要是天然氣、石腦油、重油、煤和焦炭。燃料是否清潔不僅取決於燃料本身,還取決於獲得或制造的燃料是否有汙染。那麽甲醇制氫並不是壹個理想的選擇,車輛燃燒甲醇也沒有意義。
工業副產氫氣主要來自焦爐煤氣的變壓吸附過程。作為副產品,還是要看主體,主體本身不夠幹凈,氫氣的大規模生產和應用就不用討論了。近年來,水和鋁制氫技術炙手可熱,但這種制氫方式也存在汙染問題。以現在的技術似乎沒有理想的“清潔制氫”方式,所以氫燃料的普及似乎無望,唯壹的希望就是“電解水制氫”,但似乎還是不太靠譜。
2021出現“停電”。初衷是為了淘汰垃圾產能或者打擊虛擬貨幣行業,但實際上確實存在缺電的問題;那麽通過電解水來生產氫氣是行不通的。電解水可以獲得氫氣,這是壹種非常成熟的制氫方式,但是損耗也特別大。
氫燃料汽車不是“用氫氣代替天然氣”,燃燒氫氣產生熱能的“燃氣汽車”,實際上是電動汽車。
向氫燃料汽車的儲氫罐中充入氫氣,在增程模式下,消耗氫氣發電,電流輸入電池組和電機,實現充電和驅動車輛;這是典型的“增程式電動車”。壹公斤氫氣通過燃料電池在車輛上發電,可以轉換約20千瓦時的電力。普通代步車高速巡航行駛的耗電量在20kwh/100km以上,中大型車可達30kwh左右,即“百公裏耗氫量可達1.0-2.0kg”。
而用電解水制備壹公斤氫氣的耗電量約為60kwh,那麽跳過“電制氫,氫轉電”的過程,就意味著這款氫燃料增程電車的實際耗電量達到約60-120kwh/100km?其實就是這樣,浪費有限的電能。
有人認為光伏發電、電解水制氫、氫燃料增程是可行的,這似乎有點天方夜譚;光伏發電的效率並不高。根據計算,1的功率能有200瓦左右就不錯了。假設壹輛車需要加滿5kg氫氣,制氫需要300kwh左右。要在壹小時內獲得300kwh的電力,大約需要1500塊光伏電池板,電池板的成本相當高。
所以這種方式制氫的成本會很高。其次,儲氫罐的成本也很高。目前每公斤高壓儲氫成本在6000元左右,實際制造成本和儲運成本極高。即使這款車量產了,也不能用。因此,氫燃料汽車目前似乎沒有什麽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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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單位有個車間負責生產氫氣,非常危險!我喜歡爆炸。有壹次200多斤的閥門飛了好幾公裏!給附近居民的房子都被震碎了。我們的技術是燒煤,然後產生壹氧化碳,通過反應得到氫氣,成本非常高。氫氣不好儲存運輸,愛爆炸!如果放在車上,會有壹點點漏,碰到燈很容易爆炸!
2022年,即將到來的北京冬奧會刮起了壹陣氫能旋風。冬奧會火炬接力全部使用氫能源。在核心賽區,延慶和張家口投入700多輛氫燃料公交車用於日常交通。
這股“氫氣旋風”也刮到了a股市場,氫能概念翻紅發紫,刺激個股頻繁漲停——主營輸氣設備的精誠股份,去年2月65438+實現14漲停,股價單月暴漲300%;主營高壓容器的石頭重裝,實現了六連板;氫能動力產品開發的動力源也是在上個月下旬連續三天漲停。
這是目前火熱的氫能的縮影。與其他新能源相比,氫能不僅儲量大、無汙染,還具有零碳排放的特點。單位質量的能量是石油的3倍,煤的4-5倍。此外,氫能應用場景廣泛,氫燃料電池可供應重型卡車、有軌電車、船舶、無人機、分布式發電等行業;綠色制氫還可以解決太陽能和風能發電的間歇性和波動性問題。
據中國氫能聯盟預測,到2025年和2035年,中國氫能產業產值將分別達到1萬億和5萬億。
雖然氫能前景廣闊,但落地的困境也不容忽視。
在國外,日本和美國的氫能占其總能源的10%以上。日本擁有世界上最多的加氫站,而美國的氫能價格最低,兩國的燃料電池應用都已投入商業銷售。
另壹方面,在中國,目前氫能的比例僅為4%。據未來智庫預測,2020年中國氫能總成本約為60-80元/公斤,與30元/公斤的商業價格相差甚遠。
氫能價格居高不下可以追溯到制氫、儲氫、運氫三大環節,使得我國氫能發展面臨起步不利、技術瓶頸、規模制約等諸多困難,難以“降成本”。
那麽,如何拆解氫能成本降低的問題呢?怎麽破解?
01“科技樹”制氫
中國的能源結構可以概括為“富煤、貧油氣”。這種特殊的結構使中國成為名副其實的“煤電”——大量的化工產業平均每天消耗95萬噸煤炭資源,同時產生巨量的化工副產品。
在這些副產品中,焦爐煤氣和氯堿是極其方便的制氫原料。我國氫能產業發展初期,以化工生產中的副產物作為主要供氫來源的原料,以節省制氫投資,降低成本。
憑借壹次資源優勢,中國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氫氣生產國。2020年,中國氫氣產量將超過2500萬噸,連續多年位居世界第壹。
但成功是蕭何,失敗是我。
化學副產物產生的氫能有壹個致命的問題——不能算是真正的“綠色能源”。
其實根據制氫工藝的不同,氫能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灰氫、藍氫、綠氫。其中氫氣是通過提純工業副產品得到的,俗稱“灰氫”。煤或天然氣裂解得到的氫氣是“藍氫”。“綠色氫”就是通過可再生能源、電解水等方式,實現100%零碳排放、零汙染。
“灰氫”和“藍氫”本質上還是使用化石燃料提供能源,會產生大量的碳排放。相關研究表明,制造“藍氫”產生的碳足跡比直接使用天然氣或煤炭高20%,比使用柴油高60%左右。“灰氫”的汙染甚至高於18%-25%。即使使用碳捕獲和存儲技術(CCS)來減少碳排放,也仍然是杯水車薪。
換句話說,為了滿足氫能行業零碳排放的核心理念,行業只能期待綠色氫。
但是中國的綠色氫產能真的少得可憐。由於中國的氫能產業與歐美和日本相比發展相對較晚,為了在短時間內快速發展,中國寧願依靠優勢資源煤來發展氫能產業,代價是延遲了制備“綠色氫”所需的基礎設施投資和相關技術的發展。2020年我國灰氫比例將超過60%,綠氫仍不到1%。
壹份經濟報告顯示了綠色氫和灰色氫之間的成本差距:
在我國,電解水制氫的平均成本為38元/kg,其中電力成本占總成本的50%以上,而工業副產品制氫的平均成本僅為8-14元/kg。這意味著工業電價要從現在的0.6 kw·h減半到0.3 kw·h以下,綠氫才能有市場競爭力。
但與歐美日等國家相比,歐盟綠色氫的成本價低於14元/公斤;美國的綠氫在12元/公斤左右,而日本的綠氫成本固定在13.2元/公斤。
如何將綠色氫從奢侈品變為經濟適用品,成為困擾中國氫能產業的壹大難題。
導致綠氫成本高的兩大因素是耗電量和設置電解池的成本。歐美給出的答案是政府引導+技術創新。
在歐盟,自2020年起,政府主導投資安裝6兆瓦可再生氫電解槽,降低企業制造綠色氫時電解槽的成本。
技術上,歐盟摒棄了工業用電電解水的模式,采用PEM技術電解氫氣。PEM技術的電解槽結構緊湊,體積小,使得其電解槽的電流密度通常是堿性水電解槽的4倍以上,效率極高。平均每生產1立方米氫氣可節約1度電。
如果想讓這棵歪歪扭扭的“科技樹”重回正軌,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資金成本。
去年6月,165438+10月,中石化建成首套PEM氫氣凈化裝置,其陰陽極催化劑、雙極板、集流體等關鍵核心材料全部國產化,制氫效率超過85%。這個投資的門檻是幾十億,研發周期兩年多。
寶豐能源也在大力投資綠色氫項目。其在互動平臺上稱,2021年4月,歷經兩年,公司首批制氫項目全部投產,預計年產“綠氫”2.4億立方米,“綠氧”1.2億立方米。根據其公開披露的數據,近兩年來,寶豐能源在綠色氫項目上的投入超過20億元。
除了兩家有代表性的頭部企業,中下遊大部分企業還在生產灰氫。如何把歪歪扭扭的灰色氫科技樹變回綠色氫產業,必將需要長期的產業引導。
被“氫脆”困住的儲氫
作為壹種化學活性氣體,氫氣需要在生產後以安全和經濟的方式儲存。儲氫不僅是我們國家頭疼的問題,全世界都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國內主流的方法是采用高壓氣態儲氫。目前國內儲氫瓶成本約2.7萬元,配套設施價格654.38+0.5萬元。與美國相比,儲氫瓶價格在22000元左右,略低於中國,但也較高。
成本高源於氫的調皮特性,學術上稱之為“氫脆現象”。
所謂“氫脆”是指氫會聚集在金屬晶粒附近,破壞金屬的結構,使金屬脹氣變脆。氫會在金屬中積聚成18.7 MPa的高壓,是表面壓力的187倍。更糟糕的是,氫脆壹旦產生,就無法消除。
氫脆在歷史上造成過嚴重事故。
1943 16年10月16日晚上,俄勒岡造船廠壹聲巨響,未交付的自由輪突然斷成兩截,當時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大家都以為是納粹黑科技。
無獨有偶,2013年,世界上最寬的橋梁——舊金山-奧克蘭海灣大橋進行了即將通車的測試。然而,在短短兩周內,負責將橋面固定到水泥柱上的安全螺栓開裂,96個安全螺栓中有30個斷裂,使這座橋幾乎成為壹座廢物。
為了緩解“氫脆”的困擾,世界上想出了壹個特殊的解決辦法——低溫液氫儲存。將氫氣壓縮成液體,可以大大避免氣態氫氣帶來的安全隱患。
壹般認為,液氫的儲運技術是儲氫技術發展的壹個重要方向。
但目前我國液氫儲運技術相對落後,缺乏大容量、低蒸發率的液氫儲存設備的開發。只有少數研究關註高壓氣態氫儲存。
例如,2020年,中科院寧波材料所采用高強高模碳纖維作為儲氫瓶的內膽,大大提高了儲氫瓶的性能。企業方面,精誠股份投資了亞洲最大的高壓儲氫瓶設計檢測中心和生產線。
儲氫的成本是壹座山,但道路是漫長的,這是修遠。
03《爸爸不疼媽媽不愛》氫運
運輸氫氣作為氫氣出廠前的最後壹步,在整個氫能產業鏈中占有重要地位。
然而,長期以來,我國氫交通產業壹直處於“爸爸不愛媽媽”的局面,沒有系統的規劃——中央和地方層面的戰略規劃幾乎都提到了氫的生產和終端應用。
理論上,氫運輸行業可分為短途運輸和中長途運輸。短途運輸可以依靠長管拖車,中長途運輸對成本敏感得多。經濟的方法之壹是在運輸之前將氫氣轉化為高密度的液氫。
液氫可以適應陸運和海運的方式。在陸地運輸上,液氫儲罐最大容積可達200立方米,是長管拖車模式的兩倍。海運液氫儲罐最大容積可達1000立方米。在歐洲和加拿大的氫運輸中,采用的是海運液氫的方式。
如此重要的液氫,國內產能極低。目前僅有陜西興平、海南文昌、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六院101所、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等液氫工廠。,主要服務於航天發射,總產能只有4t/d,海南文昌最大的液氫廠也只有2t/d..目前我國民用液氫市場基本空白。
與歐美相比,美國是世界上最大、最成熟的液氫生產和應用地區,液氫工廠超過15座,均為中大型,總產能為375 t/d,此外,亞洲有16座液氫工廠,其中日本占2/3。
另壹種是管道輸送,但現實是我國氫氣管網嚴重不足,全國只有100km氫氣管道,主要分布在渤海灣和長三角地區。根據2016年的統計,全球共有氫氣管道4542km,其中美國2608km,歐洲1598km。
目前,中國僅在《中國氫能產業基礎設施發展藍皮書》中提到,預計2030年建成1000m長的氫氣輸送管道。與國外相比,管道運輸已經開始形成與上下遊的全面聯動。
比如德國人在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鋪設的240公裏氫氣管道,不僅僅是給用戶供應氫氣,還被工業使用。德國法蘭克福的氫氣管道直通加氫站和氯堿電解廠,可以省去壓縮機直接供氫。
綜上所述,由於缺乏上層規劃,我國氫能運輸仍處於“地方割據局面”,尚未形成規模經濟。
關鍵詞:液氫
氫能產業相關問題很多,但氫能產業亟待解決的問題集中在儲存和運輸上。
原理很簡單。“綠色氫”的生產技術可以壹步壹步叠代,但如果氫不能長期低成本儲存,生產更多的“綠色氫”就會增加消耗。
此外,如果不能方便地運輸氫氣,氫能的廣泛應用是不可能的。與電力行業相比,能夠讓電力在全國範圍內廣泛使用的,是高壓輸電技術的成熟。
氫氣儲存和運輸的來源是液氫。
無論是儲存端的低溫儲氫技術,還是中長距離的液氫運輸,都少不了大型的液氫。因此,如何提高液氫產量,開發相關儲運設備,是降低氫能應用成本的關鍵。
歐美日氫能產業的發展也可以證明這壹點。早在《未來氫能和燃料電池前景總結報告》中,歐盟就提到了液氫的重要性,同時對液氫的投入也從不吝嗇。在法國2021,壹個液氫廠的投資超過1.5億美元。
美國壟斷了全球85%的液氫生產和應用。據美國氫能分析中心統計,借助液氫,美國氫能廣泛應用於石油化工、電子、冶金等行業,這兩個行業平均每年消耗8.2萬噸液氫。
日本在液氫加氫站方面處於領先地位。液氫加氫站占地面積小,儲量大,甚至制氫都可以在加氫站完成。
目前日本已建成142座,占世界加氫站總數的25%。依托加氫站,日本在燃油車投入使用方面領先世界,燃油車商業化也是世界最好的。
因此,我國液氫迫切需要從目前的軍事和航天領域走向大規模民用。
思考壹下歐美日的液氫發展,我們有很多值得借鑒的經驗,簡單來說,包括三點:
壹是政策引導,提前做好相關工作的鋪墊。2021年5月,國家有關部門先後發布了《氫能汽車用液氫》、《液氫生產系統技術規範》、《液氫儲運技術要求》三個文件,並制定了三個國家標準,將對液氫的發展起到關鍵的引領作用。
二是龍頭企業率先建設大型氫氣液化系統。液氫生產裝置建設成本高,龍頭企業必須率先投產,增加生產規模,才能有效降低單位成本。
三、系統整合相關資源,發揮產學研機制的作用。比如,政府、研究機構、企業要建立產學研氫能源合作平臺,第壹時間將科研產品應用到實際生產中。
05結論
世界已經進入雙碳時代。國際氫能委員會預測,2050年氫能將占全球能源消費總量的18%,催生年產值2.5萬億美元的產業。
世界各國對氫能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歐美日的氫能產業規劃已經完成2050年以後,並且還在不斷叠代更新;在中國,自2021氫能被列為十五計劃重點發展產業以來,國家和地方政府迅速出臺了400多項政策,規劃了2025年前的產業發展目標。
壹場關乎產業政策和技術競爭的產業爭霸賽已經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