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旺
古往今來,歷代文人墨客都致力於梅花研究。南宋詩人陸遊寫下“無心爭春,群人皆妒”的絕句,將梅花推上了群人之巔。但是,美碧其實是有“花”的。竹子呢?她既有梅花迎著風霜雨雪微笑的堅強性格,又留下了清靜、典雅、謙虛、進取、正直、奉獻的完美形象。我愛竹子,欣賞竹子,崇拜竹子,贊美竹子,不僅僅是因為竹子的各種風情給人以藝術美,更是因為竹子的自然天性和獨特品格給我以哲學的啟迪和人格的力量!
“斷言青山不放松,根在破巖。千吹猶烈,風東、西、北、南。”這句流傳千古的絕句,可以說是形象地描述了竹子不屈不撓的精神品質。竹子默默地生長在荒山中,無論是封鳳玲還是溝壑,她都能在逆境中用毅力頑強地生存下來。雖然多年來她壹直在觀察無盡的孤獨與蒼涼,常年遭受風霜雨雪的打擊與折磨,但她始終“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壹心撲在工作上,無怨無悔。千百年來,竹子清明、莊重、挺拔的人物形象堪稱典範,令人欽佩。
竹子是蒼勁的,新鮮的,充滿生機和活力。當春風還沒有融化冬天的余寒時,新的竹筍悄悄地在地上發芽了。壹場春雨過後,竹筍破土而出,直指蒼穹。所謂“壹腳清壹腳谷雨”,正是她青春朝氣蓬勃的寫照。當春風吹走層層竹筍時,她看起來像壹個活潑的小女孩,站在明媚的春天裏。盛夏,她伸著長長的手臂,抖落壹片豐潤的青紗,在微風中翩翩起舞,姿態曼妙。夏天冷的時候,她依然郁郁蔥蔥,對著風霜雨雪微笑。難怪白居易在《窗上竹》中留下了這麽美的壹句話:“百花百草枯留雪中。”竹子有壹個永遠不會消失的春天。
松樹使人想起崇高的理想;香蕉讓人想起美;高大的槐樹讓人想起將軍;而秀竹讓人們想起了隱士。竹子輕盈嬌嫩,四季常青。盡管各種柔情,但從不嘩眾取寵,更不霸氣。謙虛樸實是她的性格。竹子不開花,輕盈飄逸,壹塵不染。她不求美名的天性被世人所傾倒。清代詩人鄭燮稱贊:“壹節接壹節,千校存千葉;我不開花,所以我不想戲弄蜜蜂和蝴蝶。”竹無雜念,甘於寂寞。她不希望文大住在叢林裏,或者山裏。幾千年過去了,卻終於成了這茫茫氣候。
在壹片竹海的包圍中,我看到了蒼翠挺拔的老竹,像是裹著鎧甲的勇士,而彎彎的新竹,像是稚嫩的少女;擡頭望去,竹林的方陣像壹支隊伍,壹排排跨越馬的兵團。然而,當妳漫步在朱茂兩旁的小徑上時,竹葉輕輕地拂過妳的臉龐,是那樣的溫柔、寧靜和優雅。柔韌靈活,這是竹子的另壹個性格。“不要怕雪低了頭,紅太陽壹回來,妳就奔向韓笑;墨濤土短,綠尖露,直刺蒼穹。”這副對聯表現了竹子寬廣的胸懷和豁達開朗的性格。
即使在堅硬的巖石中,竹子也能頑強地生存下來;除了奉獻,她別無所求。竹子的壹生是奉獻的壹生。竹筍煮的山珍海味,人類吃;用竹筍縫制的布鞋,忍辱負重,默默承受。竹涼席、竹家具、竹膠合板、竹筷子、竹廳、竹制工藝品應有盡有。在成寧竹鄉,蘇東坡說“食無肉,不如居無竹”,道出了竹鄉人與竹子密不可分的關系。竹鄉的人們打竹傘,戴竹帽,住竹屋,坐竹椅,睡竹床,吃竹筍...竹子還用她殘存的校腿紮成掃帚,為人類清除汙垢,即竹沫、竹頭等,還在竈底燃燒,充分發揮光和熱。有壹副對聯是這樣寫的:“竹頭雖在廚底做菜,器皿卻要在小戶人家的廚房裏煮。”竹子與人類有著不解之緣,竹子為人類奉獻了自己。這真是“生為利人,死為榮。”
培養壹千根竹竿,愛歷代詩人,與丹共管壹枝,寫盡人間春色。竹子是壹首無字的詩,竹子是壹首美妙的歌。竹精神在中華文明史上寫下了光輝的壹頁。
竹子
豐子愷
幾個朋友,借著月光畫竹影,妳畫壹個,我畫壹個,參照物不壹樣,明顯是偷偷的,其實有國畫的意思。也許,藝術和美就蘊含在孩子的童稚活動中。妳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晚飯後,天氣依然悶熱。窗戶完全開著,我在房間裏坐不住。雖然太陽落山了,但天還沒有黑。壹片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戶,就像電影裏的場景。我和弟弟搬著藤椅,去屋後的院子裏乘涼。
天空像壹盞沒油的燈,紅光漸漸減弱。我盯著定西看了壹會兒,我看到那道光在下沈,很細,但是很快,無法挽回。我被它迷住了,似乎在我的眼尾有另壹種光,在那裏逐漸加強。回頭壹看,原來月亮已經在東方的竹葉中放出了她的清亮。院子裏的場景從暖色變成了冷色,從長音階(大調音階)變成了短音階(小調音階)。壹個黑影出現在門口,像壹只青蛙站起來朝我們跳過來。是華明,我哥哥的同學。
“嗯,妳很舒服!這把椅子是給我的嗎?”沒等我們回答,他就在藤椅上坐了下來,雙腳劇烈地抖動著。椅背上的竹子隨著他的動作顫動,上面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這引起了三個人的註意,大家都擡頭看天。月亮升得很高,藏在壹叢竹葉裏。竹葉的晃動把她切割成許多不規則的小塊,閃入我們的眼簾。大家誇完我之後,我說:“今晚我們做什麽?”小弟道:“那就說說天吧。我有壹個問題讓妳先猜壹猜:在月光下仔細看那個身影,煙從頭上冒出來。是什麽原因?”我和華明都不信,大家就出了竹林,蹲下來看水泥上的人影。我看了很久,果然看到頭上有壹縷細煙,像漫畫裏描述的那個憤怒的人。“是妳嘴裏的熱氣嗎?”“妳頭上的汗是在那裏蒸發的嗎?”大家蹲在地上爭論了壹會兒,沒有解決的辦法。華明的註意力轉向了別處。他從身邊掏出半寸長的鉛筆,熱情地在水泥上描繪著自己的影子。畫完後,他站起來,看起來像壹只青蛙。他自己看到會笑。四處遊蕩,我們也發現了水泥上映出的竹葉影子,齊聲叫道:“啊!好看!國畫!”華明拿了壹支半英寸長的鉛筆畫畫。弟弟手指發癢,跑進屋拿鉛筆。我跟著他的口頭禪,叫他:“對,對,給我拿壹個來!”“很快他拿了壹把木炭分發給我們。華明收了他的半寸法寶,用炭來形容。大家蹲下來,用木炭在水泥上描了許多竹葉。壹次采訪:“這張和校長房間的橫幅很像!" " "這個集群和我家門前的豎軸很像!"“這是芥子園的!”“這是吳昌碩的!”突然壹個成年人的聲音慢慢在我們頭頂響起:“這是管夫人的!”大家都吃了壹驚,站起來看見爸爸背著手站在水泥旁邊的草地上,看著我們畫竹子。很明顯,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很長時間了。華明害羞地站起來,把炭手藏在背後,好像怕父親責怪他弄臟了我家的水泥。爸爸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對他說:“誰想到的?這幅畫真好玩!我也會畫幾片花瓣。”我哥趕緊給他挑木炭。爸爸也蹲在地上畫竹葉。這時候華明就放心了,我們就更開心了。壹邊畫畫,我們壹邊問爸爸許多話:
“誰是管夫人?”“她是壹位擅長畫竹子的女畫家。她的丈夫趙子昂是壹位擅長畫馬的男畫家。他們是元代人,是中國兩位著名的夫婦畫家。”
“馬真的很難畫。竹子有什麽難的?按照我們現在的描述不是很輕松很美好嗎?”“容易就容易;但這樣的“照著同樣的圖案畫葫蘆”終究缺乏藝術意味,不過是好玩而已。畫竹子和畫真的竹子不壹樣,壹定要經過挑選和整理。畫家選擇竹子最美的姿態,巧妙的排列在紙上,便成了竹子的名畫。選擇和排列很難,不比畫馬容易。畫馬的難點在於馬本身,畫竹的難點在於竹葉的組合。乍壹看,竹畫似乎只是壹筆壹劃。其實要註意竹葉的走向、疏密、濃淡、肥瘦、形狀。因此,在中國的繪畫中,竹子是壹個特殊的部分。也有畫師,壹生專畫竹子。”
“竹子為什麽不用綠色顏料畫,而要用筆墨?不是更像用綠漆舔竹葉嗎?”“中國畫不講究‘喜不喜歡’,不像西洋畫,跟實物壹樣。任何壹幅畫都是傑作,只要它能表現出壹種空氣,就像我們閉上眼睛回想時所看到的那樣。所以西方人像攝影,中國人像符號。只要符號是用墨水寫的,就夠了。原來墨水是壹種很好的顏料,是由紅、黃、藍三原色混合而成的。所以水墨畫看似只有壹種顏色,實際上卻包含了三原色,也就是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顏色。所以水墨畫是中國畫中壹種非常高貴的畫法。所以用墨水畫竹子是最正當的。如果用了綠色顏料,就太像真品了,但是失去了空氣。所以中國畫家不喜歡用綠色顏料畫竹子;相反,我喜歡用紅色畫竹子,紅色和綠色相反。這叫‘朱朱’,用鋼筆蘸朱砂撇去。妳以為世界上有紅竹嗎?但此時畫家畫的不是竹子,而是竹子優美的姿態和活潑的氣息,不如畫成紅色。”爸爸說到這裏,丟了手裏的炭筆,站起來說:“中國畫大都是這樣的。”我們都應該對中國畫持這種觀點。"
月亮漸漸升起,竹影漸漸與地上描出的炭線分離,呈現出參差不齊的樣子,仿佛絕版。夜色漸深,華明走了。“明天白天看到畫在地上的影子,壹定更漂亮。但希望不要下雨,沖走我們的‘墨竹’。大家明天見!”他說完就出去了。我們派他出去了。
當我回到堂前,我看到了中堂的立軸——吳昌碩的墨竹,似乎更有意味。那些竹葉的走向、疏密、濃淡、胖瘦,以及集合的形狀,似乎都意味深長,呈現出壹種優美的姿態,壹種活潑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