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湖裏魚蝦很多,水草茂盛。青草湖周邊的人們自古就有養鴨的習慣。這裏產的鴨蛋又大又黃,半個省都有名。有些年份,因為“剪了資本主義的尾巴”,湖上的鴨子已經不見了。這幾年政策不錯,湖上的鴨子像壹簇簇白雲。
李老莊是養鴨專業戶。每天,他都牽著壹條船,趕著鴨子在湖上漂浮。
這壹天,壹個女孩趕著壹群鴨子穿過街道。姑娘鵝蛋臉,黑葡萄眼,漁歌清脆,像散落湖中的珍珠。
兩組鴨子結伴而行,女孩在船上遞給我壹條信息:
“叔叔,妳是那個村子的——”
“湖東李村,”老莊甕聲甕氣地回答。“那妳呢?姑娘。”
“湖西王莊。”
“叔叔,妳們村裏有李老莊嗎?”
“有這麽壹個人,妳問他幹嘛?”
女孩臉紅了,上唇咬著下唇說:
“沒什麽,隨便問問。”
“聽說李老莊手腳不太幹凈。前幾年偷隊裏的鴨子被抓了,遊過湖東八個村的農村?”
“遊。”老人摔倒在船頭,把鴨子撞飛了。
姑娘提到的這件事戳中了李老莊的傷疤。在“四人幫”橫行的那些年,下令不準任何人養鴨。李老莊家的幾十只鴨子都是生產隊“* * *”出的,家裏的油鹽錢全靠挑屁股!半夜摸鴨棚,扛兩只鴨——倒黴——被巡邏的民兵當場抓住。為此我差點上吊自殺。
姑娘壹提就忍不住老壯了。從那以後,他開始厭惡她。他盡量避免和她見面,但是避免不了,他也不理別人。女孩還是那麽熱情開朗。壹見面就給他壹堆銀鈴般的笑聲,然後給他壹堆甜甜的大叔。老強臉上應付著,心裏卻暗暗罵著:看妳那細鯉魚,浪說浪笑,不是好貨!
有壹天,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下了壹場電閃雷鳴的大雨。李老莊好不容易才把鴨子養在壹起。暴雨過後,老莊在壹片蘆葦邊上遇到了十幾只鴨子。他知道壹定是暴風雨驅散了壹些養鴨人的鴨子。“好鴨子!”老壯忍不住贊嘆。只見這幾十只鴨子都是白白胖胖的,像小船壹樣浮在水面上,很受歡迎。老莊突然想起在湖西王莊公社農技站工作的兒子說,他們剛從京郊引進了壹批精品鴨,大概就是這樣。老莊壹邊想著,壹邊把那十幾只肥鴨趕進了自己的羊群。
第二天,老莊壹入湖,就在王莊遇到了鴨姑娘。
“叔叔,妳看到十幾只鴨子了嗎?昨晚,壹場暴風雨驅散了我的鴨子。我回家數了數14只鴨子。是我剛從農技站買來的良種鴨,急得我壹夜沒睡好覺!”
看到姑娘焦急的樣子,老莊早就忘記了前些日子的不快,用手指了指鴨子說:“不,有不少。我都有。”"
“非常感謝妳,叔叔。要我把鴨子帶來嗎?”
“我來做。”李老莊揮動竹竿,把那十四只白鴨子從自己的鴨子裏吹了出來。隨著放鴨姑娘的呼喚,白鴨回到了群裏。
“叔叔,我們在壹個湖裏放了半年的鴨子,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女孩把船撐到了又老又壯的船上,用唱歌的聲音問問題。
“李,老當益壯!”
“啊!妳是和,不,是技術員李……”
“不壞,我是李衛林的父親,”李老莊的胡子壹歪。“我是為了偷鴨子遊過全國的李老莊!”
女孩再次驚呼。她的眼睛圓圓的像杏子,她的臉變成了壹朵粉紅色的蓮花。
“叔叔,謝謝妳……”她匆匆向老壯鞠了壹躬,撐起船,趕著鴨子,跑了。
“姑娘,妳認識我的林煒嗎?妳見到他時給他捎個口信,讓他帶幾只上好的鴨子回來!”李老莊大聲喊道。
李老莊松了壹口氣,覺得很輕松愉快。他自言自語道:
“這姑娘長得真好看,性格也不錯。難怪有人說青草湖邊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