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很難被排除在生活之外,即使我們不再是“小橋流水,西風瘦馬古道”。詩歌在思維和語言的訓練中有著不可替代的獨特作用。能夠讀懂詩歌,能夠感受到那些排列整齊的文字所蘊含的詩意和密碼,說明壹個人已經獲得了壹種基本的學習能力、感知能力和探索能力,包括聯想、猜想、想象、分析、歸納、演繹、形象思維、抽象思維、邏輯推理等等。而這種能力,是壹個學者,壹個文化人最基本的能力。很難想象壹個不會讀詩的人能讀哲學;壹個理解詩歌的抽象有困難的人,理解數學和物理的抽象也不會有困難。
所以,無論是考慮到心靈的慰藉,生活的幸福,還是從訓練大腦的實用工具出發,我們都應該相信,人們會再次認識到詩歌的價值,詩歌不會走出去。
詩歌是表達人們內心激情的最好工具。這個工具深藏在人們的內心深處,無論在生活苦悶壓抑的時候,還是在生活閑適安逸的時候,都能隨時隨地濺起鮮艷的花朵。詩歌和任何文學藝術壹樣,永遠不會被邊緣化。只是在科技日益發達的今天,她以另壹種適合她的形式出現,比如互聯網。
文學作品的文學性
有沒有不受任何政治、思想、倫理、道德因素影響的“純文學”?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麽有沒有壹個純粹的“文學”研究呢?答案仍然是否定的,文學本身就是壹種審美意識形態,已經包含了政治、倫理、哲學等諸多非文學因素,所以對“文學性”的追求本身幾乎成了悲劇性的代名詞。我很欣賞榮格的壹句話:“人類存在的唯壹目的,就是在純凈舒適的黑暗中點亮壹盞燈。”這盞燈就是“詩意”燈。它使人類沒有目的和意義的存在有了意義和目的,對虛無主義的人類構成了真正的安慰,就像夜晚旅行的孤獨旅人從遠處的壹點微光中感受到溫暖。我覺得這才是文學的本質。
事實上,對文學性的強調並不意味著對文學其他屬性的排斥。相反,文學本身其實包含了權力和政治的維度,或者說文學本身就是壹個具有政治內涵的概念。但權力和政治都內化在審美形式中,沒有脫離文學性的政治和權力,否則就不是文學。也就是說,文學的政治或權力表達是以審美的形式呈現的。因此,在對文學的解讀中,讀者不可能完全超越“文學性”,直奔政治或其他目的。同樣,面對當今學術界必稱的各種西方文論,必須考慮其對中國問題的有效性和即時性。也正是在這壹點上,我很欣賞夏誌清先生從文本出發,試圖用文學的視角來書寫文學史的研究方法。比如對沈從文、張愛玲、錢鐘書、張天翼、師陀等作家的評論,就可窺壹斑。
文學要處理的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各種生存狀況。“文學性”體現了對各種情境性、體驗性事物的描寫。“文學性”強調的是對人的存在最直接、最原始的闡釋,這種闡釋不是基於任何觀念,也不能納入任何知識體系。它以自己最真實具體的生活方式呈現自己。我們需要的是從這種真實具體的體驗中去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