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孤兒的故事源於司馬遷的《史記·趙氏世家》，自元代紀的雜劇《趙氏孤兒》之後開始在民間流傳。後來各種地方戲也把內容編成各種劇目供民間演出，包括越劇、京劇、豫劇、話劇、潮劇、秦腔等。所以這個故事流傳甚廣，可以說是深入人心。18世紀，法國啟蒙思想家伏爾泰將該劇改編成《中國孤兒》，在西方世界也有不同程度的影響。但是，這部劇留給觀眾的，可能是忠君的封建思想。
今天陳凱歌把作品改編成電影，有什麽新的意義？尤其是對於21世紀的人來說，如何看待這個兩千多年前的家族復仇故事？
陳凱歌沒有照搬原著，沒有發展忠君思想，而是揭示了人性的雙重性。在原劇中，並不是壹個基層人物，而是與趙家有隸屬關系，所以有忠義之意。在影片中，程英是無助的，這是基於人性的。最終故事的演變和他復仇的方式都不是簡單的處理，而是他想讓罪人受到內心的折磨。其實在折磨對方的同時，他也在煎熬自己的內心。這種情感上的煎熬，已經達到了“悲劇”的特征:撕裂人心的痛苦。相應的反派屠岸賈實際上是壹個悲劇人物。他因為欲望的膨脹，試圖鏟除所有的“敵人”，但真正的敵人是自己。當他看到穿著盔甲時，他看起來就像趙再世時的樣子，他心裏感到很大的損失。同時，十幾年來對他的照顧和“米歇爾·普拉蒂尼”的身份，真的讓他難以割舍這份情感。此時，人的“愛”的本性與欲望中產生的“獸”交織在壹起。於是，“人性”的悲劇就在這種精神沖突中誕生了。
影片前半部分，陳凱歌展現了現實的悲劇，那種人性的殺戮暴露了人性的陰暗心態，這是悲劇的起源。在後半部分，展現的是情感上的悲傷，程英的“屈辱”生存；屠岸賈沒有“親情”的孤獨使悲劇從外表轉向人們的內心深處。這其實才是悲劇的真正內涵。
中國的戲曲是壹個豐富的寶庫，現代人幾乎忽略了它的存在，尤其是元代的雜劇，可以和莎士比亞相提並論。王國維曾在《宋元戲曲考》中認為:即使被列入世界大悲劇，也是無辜的。英國劇作家威廉·赫恰特認為《中國孤兒》包含了壹些合理的東西，是英國著名戲劇所不能比擬的。所以陳凱歌以中國傳統藝術為素材，通過電影將其發揚光大，真的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