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雖然沒有等我,我卻沒有忘記帶走妳,我左手依然是過目不忘的螢火,右手卻不再是十年壹場的面壁,而是四年,四十年,以至於壹生的無怨無悔。
時光悵然而逝,春花跌落幾許,卻仍見月暖如故,風香依舊。時光開在枝頭,卻等不到采摘的人兒,於是只有帶著落寞跌落枝頭,留下了來年的生機。
柏拉圖說,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十年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壹頭早已沒有了等待。我相信,生活中每個人都曾有過這樣的望穿秋水的等待,壹呼壹吸之間便是十年的.光陰,這是壹個怎樣的十年?十年的時光,春花跌落了幾許?埋葬了多少期望?可如果不曾勇敢地朝滄海的彼岸飛行,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在滄海的彼岸有沒有守候我們的等待。即使失落也不失去希望。
壹夢橋邊月未暖,再夢橋邊風已香,疑是早春二月至,不知是君踏歌來。
月是在風中亙古不變的守望,風是月下孤獨漂泊的旅者。壹顆不變的守望的心從來不曾生出過溫暖,漂泊的風也不曾吹來過醉人的花香。倉央嘉措說,我問佛,如果我遇到我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知如何把握該怎麽辦?佛說,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也許這背後有更深的隱喻,是我們這等常人無法領會的禪機,但絕對值得我們神往的是壹份決然。
滿樹菩提,我只取梧桐壹葉,弱水三千,我只取壹瓢飲,不問是認識還是分離。
世界之大,這個路口分離,總會有壹個路口再相遇,那時,不知如何把握的也都知曉了。
那時,才會明白所有的等待都在滄海的那頭,用壹生去飛過,哪怕滄海變成桑田,也無怨無悔。浮世千重變,變不了的是那輪月,那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