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厚河長,溝壑狂雨——這就是黃土高原。地理書上形容它是“千谷斷谷”,我的家鄉蘭州就坐落在這裏。說起黃土高原,很多人壹定對惡劣的環境和落後的經濟印象深刻,卻很少有人發現西北淳樸黃土背後隱藏的美好。
每年寒假,我都去蘭州看望我的爺爺奶奶。那時候舅舅會帶我去吃拉面。
特別記得小時候跟著舅舅進面館,聽見他說:“牛拉,大款!””我也學會了走路,說:“牛拉,大寬!”帶頭巾的服務員:“誒!”喊了壹聲,又把話說到了裏面去.”妳這個小姑娘,想吃寬面嗎?”我叔叔有些驚訝地問我,“妳知道什麽是大寬度嗎?”我搖了搖頭,只見舅舅笑了:“大寬是最寬的,有兩指寬的臉!”“他說,引用他的右手,並揮舞著他的食指和中指在壹起。“兩指寬!”我張大了嘴巴。逛了壹圈店,只見男男女女坐在桌前,捧著壹大碗面,大嚼特嚼。壹些面條很寬,壹些很窄,但是碗裏的每壹根面條都是壹樣的。我意識到“大寬度”指的是表面的厚度。“那我要最好的!”“好,聽妳的!”我叔在後廚喊:“壹碗大寬的換毛細管!”"
廚房裏傳來“砰砰”的聲音,我好奇地往裏面看。只見壹口大鍋旁邊放著半高的桌案,壹位大叔正在用右手搓著白色的面團。面團被揉成長條,師傅用他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把它們分成幾塊同樣大小的,拿出壹個球。我知道,這將會非常詳細地上演。師傅的手、胳膊、全身都在發力。臂帶開始工作,手拉面在空中快速擺動。梆梆梆,白色的面團在空中起伏,變成壹長條,有力的拍打在桌案上,讓人不禁顫抖。梆梆梆,師傅的胳膊越攤越大,細細的面條敲打在桌案上,聲音越來越大。師傅捏捏右手,把多出來的面條拿掉;左手壹揮,同樣粗細的面條在空中劃出壹道完美的弧線,在火鍋裏轉了幾圈,消失不見。然而,壹分鐘就被撈到碗裏了。師傅壹手端起碗,用大勺子加了牛肉湯,喊道:“要辣椒換毛細嗎?”“不要!”我叔叔揮了揮手。
壹整碗拉面對當時的我來說真的很多了。飯沒吃三分之壹,壹擡頭就看到舅舅那碗面快見底了。“如果妳吃這麽多毛細血管,妳的面條遲早會結塊的。吃面條不能混日子。”好像是為了演示,他用筷子夾起壹些面條,在嘴邊吸了壹下,居然吃完了壹碗面。我也學會了吃東西。響聲出來,面條根本沒進肚子。“我看妳以後還是點寬度和粗細適中的面吧!”
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明年回蘭州,不能留下壹碗正宗的蘭州拉面。拉面,吃了十幾年的面,還是學不會蘭州人的“快”面吃法,但是有點愛吃面。蘭州拉面口碑不錯,北京街頭隨處可見拉面館,但我從來不喜歡去掛著“正宗蘭州拉面”的餐廳。蘭州拉面真正的好味道只有黃土高原才有。外人只學到拉面的技藝,卻學不到粗獷豪邁的西北人對美食的熱愛和尊重背後的細節。有了這樣的心,拉面就做成了黃土味,才是正宗的蘭州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