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是屬於歷史的, 又是屬於未來的, “當下的街道 ” 是多麽短暫, 我們往往還沒來得及細細觀賞,那些街景已經成為歷史。 廣州街道正是這樣 ——作為歷史的街道這裏每個街角都留有歷史的印記,作為未來的街道這裏每個景物都暗喻著未知的改變。
置身這南方都市流逝中的街道,我們註定要在歷史與未來之間捕捉及感受當下,在當下的每壹個瞬間永恒漫遊。
古代廣州的街道大多是順著地形彎彎曲曲自然伸展,並且總是不太寬闊的。布局上也表現為因地制宜的變化與不規則。除為數不多的幾條官道及商業繁華街道之外,其余通常較為狹窄。街道是城市的動態部分。初時這座城市的交通運輸更多是依賴網狀密布的水路,後來隨著馬匹及輪式車輛增多,人工修築的街道陸續出現。街道伴隨著城市發展而演變。
唐開元初年至興元年間的數十年中,廣州當局多次整治修葺城區,在普通民居中大力推廣磚瓦房屋,同時改造坊市、拓寬街道。今中山路和北京路分別作為東西向和南北向的主要街道,此時已是店鋪林立初步成形。在城西今光塔路附近還出現了外國商人聚居的“蕃坊”。
宋代廣州延續自唐代開始的做法,更加積極鼓勵市民燒磚制瓦,在普通民居中大量采用磚瓦建材,磚瓦民居得到廣泛推廣普及,城市建築及街道面貌煥然壹新。在中、東、西三城以及東、西雁翅城的城墻內,沿著略為彎曲狹窄的鋪著磚石的街道,可以看到錯落排列的磚瓦房屋,還有夾雜其中的木構建築乃至竹木建築,這就是當時常見的街道景觀。
多數的沿街建築是低矮的。但在城市中心區和城門附近街區出現了越來越多造型各異、體量宏大的建築。在原唐代清海樓基礎上改建雙門的拱北樓、市舶提舉司署所在的海山樓、重修於北宋年間的六榕塔等重要建築以及大量的亭臺樓閣,錯落遍布城中,與歷代留存的越王臺、越華樓、懷聖光塔等***同構成了古時廣州的街道及城區天際線。明清時期廣州城區不斷擴展,城墻跨到越秀山上,街道也在演變。清康熙至同治年間城西壹帶街區進壹步開發,辟建了網絡狀的街道,並逐漸在沿街形成具有晚清特色的“西關大屋”,成為城西的獨特街景。
街道有效擴展了城市聚集物質資源的能力,因此在其附近總是連帶出現城市生活的壹種規律性產物,即市場。宋時廣州有東澳、西澳兩處內港,位於今清水濠壹帶的東澳是廣州的鹽運碼頭,位於今南濠街附近的西澳則是對外貿易碼頭,兩地均貿易繁盛街巷繁華。明代街道沿線及附近陸續出現了米市、花市、茶市、魚市、果欄、菜欄、油欄等大型集市。城南緊鄰玉帶濠的濠畔街,更發展成為遊人如織的海內外珍奇雜貨的交易場所,稱“百貨之肆”。從城區演變可見,許多市場就像城市其他要素那樣總與街道緊密關聯、相伴而生。
另壹要素即市民進行祭祀儀典的神聖場所——寺廟,也與街道密切相關。某種意義上城市及街道正是開始於這些永久性的神聖場所。街道的形成既為交通,也為交易,還為四周居民聚集供奉神明及寄托精神。廣州宗教生活源遠流長歷代不衰,光孝寺、六榕寺、海幢寺、華林寺、大佛寺等五大叢林,以及五仙觀、城隍廟、三元宮等大量不同規模的寺觀廟宇遍布城中及街道沿線。
磚石鋪砌的相對狹窄的路面,以及兩側的緊密有致的民居、集市、殿閣、寺廟,也就構成了古代廣州街道持續演變的景觀結構特征。
伴隨全球史時代的到來,廣州開啟了城市近代化進程,城市街道也隨之開始近代演變。初時,俗稱為馬路的城市幹線多為13—16米寬。這些近代街道的修建始於19世紀80年代。1886年張之洞修建天字碼頭時,在附近修建了壹段約1.5公裏長的馬路,成為廣州近代街道的開端。①
20世紀初年,在修築自東濠口至沙面附近的珠江堤岸時,沿堤岸修建了近1000米長、16米寬的新型街道,包括東堤、南堤、西堤三段,總稱為長堤。這條沿江街道路面寬闊,設置標準,後來又修建了寬13—15米的東堤二馬路、南堤二馬路和西堤二馬路。
1918年廣州市拆除城墻和城門,利用城墻基址修建了太平路、豐寧路(今人民路)、越秀路、萬福路、泰康路、德宣路等***10多公裏長、25—33米寬的新型街道。這項廣州市第壹個大型市政建設工程,短時間內動遷了4000多鋪戶,掀開了近代廣州新型街道建設的高潮。1925年修成瀝青路面的林蔭大道白雲路,路面寬達50米,成為當時街道的典範。至1928年,全市已有新型街道62.6公裏。之後繼續推進規劃建設,以市區生活及商業發展為主體,兼顧市郊和工業區交通以及城市出入的通道,布局大致呈棋盤狀。
30年代陳濟棠主政廣東期間,廣州市政建設速度進壹步加快,市區主要幹道全部更新為近代街道。1932年制定的《廣州市城市設計概要草案》統壹了市區街道的標準,規定行政區幹道為30米寬,住宅區和工商業區幹道為25—30米寬。這個時期修建了西湖路等24條街道,還整理了數以千計的市區內街。1936年全市新型街道總長度達138.8公裏,至1949年達到? 228 公裏,廣州近代街道建設的速度與規模在當時全國各大城市中居於前列。② 重要的是,這些街道及其網絡構成了近代廣州的基本城市框架,是廣州城市近代化的重要物質及視覺標誌。
當代廣州的城市建設極大地改變了廣州的街道狀況。1949年廣州解放後,海珠橋區、西堤區和黃沙區等街區迅速重建。隨著城市經濟的恢復,廣州逐漸形成包括中心區和外圍區在內的整體發展布局,其中道路建設成為城市建設的重點得以迅速發展。這時候的廣州街道,既具有傳統色彩又帶有現代特征。
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後,在市區原有街道和城市迅速擴展的基礎上,廣州街道進入現代蛻變與急速擴張的發展時期,新開辟了標準而又壯觀的廣州大道、天河路、黃埔大道、體育東路、體育西路、康王路、站前路、站南路等眾多幹線街道,以及五羊新城、珠江新城、大學城、白雲新城、亞運城等多個龐大的街道網;與此同時又拓寬及改造了東風路、解放路、中山路、新港路、五山路、江南大道等重要路段,全面更新了這些街道的物質設施。
2005年廣州市區道路總長度超過 5100公裏,比1949年的228公裏增加22.3倍,壹個空前巨大的現代街道體系已然呈現。重要的是,經此數十年發展,廣州街道已經從傳統的呈平面形態的“馬路時代”進入空間立體時代 , 人行天橋、高架路、高速公路、軌道交通、BRT快速通道等有機組合,構成了這壹時期城市街道的新景觀。
事實上,當廣州城市街道進入近代化時期,西方各國的城市街道也經歷了豐富復雜的演變,並且形成了同樣豐富復雜且相當成熟的街道範式。有趣的是,那時廣州陸續出現底層有公***柱廊的俗稱“騎樓”的沿街店屋式建築,它們緊密排列成為具有連續廊道的騎樓街,這種騎樓街恰好在風格上與兩千多年前古羅馬規範其街道標準時大量采用的拱廊街道相呼應。
人們認為現代城市街道的設計及技術起源於古羅馬的街道標準和路面鋪裝法令。③這些最早可以追溯至公元前100多年的書面法律,規定古羅馬街道的最小寬度是4.5米。此前的街道並沒有什麽規則,兩旁的房屋又矮又小。後來那些高聳的繞柱式房屋大量出現,並且密集排列形成了類似於古希臘的拱廊街道。古羅馬確認了這種風格,同時規定這些沿街建築物的最大高度不得超過20米及不能超過六層。按照規範的標準,古羅馬街道使用玄武巖石板鋪裝。街道兩旁是墊高的人行道,通常也以石材鋪裝,兩邊人行道的寬度約為街道寬度的壹半。這種墊高人行道的古羅馬城市街道,就是現代城市街道的歷史原型。
關於城市街道設計規劃的歷程,城市學者克爾·索斯沃斯和伊萬·本-約瑟夫合著的 《街道與城鎮的形成》、劉易斯·芒福德所著《城市發展史》,以及克利夫·芒福汀的《街道與廣場》等均有詳盡深入的論述。綜合參考這些論述,我們在此可以簡要勾勒壹個世界城市街道發展演變的粗略輪郭。
古羅馬帝國解體後,許多古羅馬城市隨之衰落,城市街道情況日趨惡化,包括羅馬、博洛尼亞、那不勒斯以及巴黎等在內的城市,街道空間被私人建築侵占,路面雜亂無章。這時候不斷增長的商人階層勢力顯示力量,要求改善街道交通。
到了13世紀文藝復興時期,阿爾伯蒂、帕拉第奧等歐洲城市規劃專家再次強調完美的街道布局,喚起人們對城市街道建設的重視。阿爾伯蒂雖然贊賞寬廣筆直的街道使城市變得更加宏偉壯觀,但他卻極力推崇彎彎曲曲的街道。中世紀歐洲城市通常把街道建得不太寬闊又略為彎曲,且常有急轉彎和順著地勢的緩坡起伏。那時街道主要是步行人的交通線及日常活動空間,車輛交通是次要的。略為狹窄的街道可以使冬天的戶外活動比較舒適,而在南方則可使人免遭日曬雨淋。
阿爾伯蒂為這種彎彎曲曲的街道寫了壹篇分析透徹的辯護詞,認為街道還是像河流那樣彎彎曲曲的好,這樣的街道會使城市更加了不起,而且具有安全保障作用,又具有親近感及潛在的美學,這是既令人愉快又有益於健康的。後來許多城市史學家認為,在對中世紀城市街道的分析中,沒有比這些評價更為公正了。而帕拉第奧則更欣賞那些兩旁建有柱廊的街道,認為這樣的街道不僅可以讓居民專註於想做的事情免受天氣變化的幹擾,而且符合美的原則。
這時那些具有純粹幾何形狀的筆直的街道也頗具魅力,其中建成於16世紀 50至70年代的意大利熱那亞城的魯歐瓦大街可謂雄偉而不朽。這條文藝復興早期的街道,兩旁盡是富麗堂皇的府邸,它們樣式不壹卻以相同的間距組合排列在約8米寬的鋪裝街道兩旁。佛羅倫薩人喬治·瓦薩裏(Piorgio Vasari)認為這是整個意大利最華麗和宏偉的街道,他設計建造的著名的烏菲齊大街與此十分相似。
之後,法國人在羅馬街道基礎上推出了壹種相對輕巧而又不失堅固的街道標準;英國人則將街道鋪裝得低而平整,步行道以路沿石分隔並相對升高,稱之為“現代化”街道;美國人在17世紀時期也開始對城市街道進行標準化鋪裝。還有風景如畫的郊區化街道、筆直且秩序井然卻了無生趣的“拜—諾”式街道、回歸中世紀式無規則的具有自由感的街道……
機動車時代的到來加速了城市街道的深刻演變,盡管早期不少人曾經拒斥而後才逐步接受這種革命性的交通工具。隨著汽車更多地在城市出現,歐美各國興起了對街道的全面規劃,力圖以完美的空間秩序塑造與機動車時代相適應的更為規範和標準的技術性城市街道。
世界各地城市的規模迅速膨脹,倫敦、巴黎和紐約等更是急速擴張。在那些巨大的城市,街道修建得更加寬闊,兩旁不僅出現了宏偉的新公***建築物以及咖啡店、辦公區、大酒店、百貨商店等,還聳立起巴黎風格的先鋒建築和紐約風格的摩天樓。與此同時,城中還出現了兩旁或中間種有樹木的巴黎式的林蔭大道或維也納式的綠色環城街道,之後,淩空飛架的高架路、巨大的苜蓿葉式立體交叉、多車道的快速路等新的街道形式大量出現。
這當中既有流行於20世紀初葉的縱橫交錯的直線格柵街道模式;也有美國城市規劃師斯坦和賴特基於英國花園城市理念的蘭德博恩城市街道——突破格柵街道限制的安靜且與綠地相通的盡端路居住街道模式;也有英國城市規劃師勒·柯布西耶基於美國格柵城市設計的公園式環境的高架街道。
從 20 世紀 70年代開始,***享街道理念推動了新壹輪的居住街區的街道設計革命,最初產生了荷蘭人德·波爾所設計建造的烏勒夫街道模式。④這種模式將交通與居住活動統壹在同樣的空間中,其設計特征是將街道視為居住性的公***空間,不鼓勵交通暢行無阻;行人與汽車***享路面,但行人優先,可以在街道各處步行、娛樂;車行道與人行道沒有嚴格區分;車速和行車受自然狀態的屏障、彎曲度等約束。烏勒夫構想很快成為歐洲大陸和日本、以色列等國家實施***享街道的基礎,形成了在各國街道建設中具有持續主導性影響的“聯合街道系統”。
而在美國,關於優秀街道的構想也逐漸發生轉變。針對以往寬闊的街道、城市高速公路、停車場等大量開發驚人地耗費土地,客觀上形成了大量閑置的街道空間,自20世紀90年代起,多個城市興起“街道瘦身計劃”,大幅度縮減街道的寬度,推廣適度狹窄的街道。
……
城市和城市街道的演變源遠流長,豐富復雜。每個歷史時代都有與之相應的城市,街道則以物質方式記錄城市的歷史。每壹條街道既是歷史的產物,又是歷史的承載者。歷史持續不斷地在街道積聚,留下不同時代的印記。即使經歷漫長的歲月,這些印記依然會以某種方式留存、呈現,或者是某座建築、或者是某片街石,又或是街道的形態、結構、尺度、氛圍,乃至被歲月磨蝕得難以察覺的某些痕跡。歷史深深溶於街道,蜿蜒的街道是凝固持存的歷史之河。
我們行走於城市街道,就如同在靜靜流逝的歷史之河漫溯。時常不經意在某個街角、拐彎處或屋檐下,驀然就讀到城市的歷程和以往的生活,體驗到街道的歷史凝固持存之感。這是街道所給予我們的極為重要的感受。
在廣州,且不說那些赫赫有名的街,光是普通某條街道就足讓人深感歷史長流不息的存在。譬如六榕路,沿路南行,兩旁密集的民居當中,首先可以看到始建於南朝梁大同三年 (公元537) 年又重建於北宋元佑元年(公元1086年)的六榕花塔。這座57米的高塔連同整座以初唐詩人王勃的題字命名的六榕古寺,朱欄碧瓦、古樸莊嚴,令人恍若重回唐宋。再往南行,街道西側是明清時期南海縣衙所在的舊南海縣社區,區內有大量建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南洋風格的華僑建築以及《大公報》報社舊址;東側是明代中期提督府行署及清康熙年間統領駐粵八旗兵的廣州將軍府所在地,如今此處還復建了壹幢漆紅色的將軍府大門。南邊近將軍西路壹帶明顯帶有西方風格的連片樓宇,則標示了近代的城市社區。
同樣,從巴黎塞納河左岸進入並漫步於聖米歇爾大街,儼然是壹次歷史之旅。妳可以在街道的東側看到古羅馬遺跡,建於公元 3 世紀的高盧—羅馬浴池就座落在藏有大量中世紀藝術品的克呂尼博物館內。這個前身為中世紀民間宅邸的博物館建於1480年至 1510年間。尤其是,以巴黎保護神的名字命名的聖熱內維埃夫土丘,時刻讓人想起羅馬占領時期的城市;附近的克洛維路,則令人想起法王克洛維打敗羅馬人建立法國的歷史輝煌。附近還有巴黎聞名於世的建於 1253 年的索邦大學,以及始建於1764年的安睡著伏爾泰、盧梭、雨果等偉人的萬神殿。街道西側,則有建於17世紀的盧森堡花園,在此散步可到達輝煌的盧森堡王宮。聖米歇爾大街被認為是壹條商業化的街道,但街道作為歷史承載者的固有屬性並不因此有所改變,它始終動態地凝結著歷史,呈現可追尋的歷史脈絡。
許多重要而獨特的歷史街景,總是在很久以前某個瞬間悄然進入我們內心的。它占據記憶深處某個角落。當我們日後某次漫步,忽然重遇這壹街景,或者邂逅類似景觀,記憶霎那被喚醒,頓時我們沈浸在對這街景的辨認與思索中。這種辨認與思索,其實是我們在進壹步認識自己。此時我們才知道,原來街道上這些事物它壹直潛藏在我們意識之中,它對於我們原來如此重要。
最有震撼力的街景往往並非單個孤立的點,而是在街道的線性空間中多點連續的意象之流,就如同我們在廣州六榕路或巴黎聖米歇爾大街上看到的那樣。充滿歷史建築及遺跡的街道所以具有魅力,其中重要的原因在於它體現了街道線性空間持續不斷的蜿蜒流變之美。
有時,街道給人的感受十分奇妙:我們第壹次來到某處,卻覺得那樣熟悉,那些建築,那些窗戶,那些大門,還有臨街的陽臺,街角的拱廊,壹切仿佛早已認識。就連街上的氛圍也覺親切,好像我們的生活曾經與它關聯。是我們很久以前曾經相遇,那些影像早已潛藏於我們意識深處?抑或我們憑借心靈的印象,憶起了被摹仿的舊街原型?我們只是可以斷定,這與歷史相關。街道如此神秘。
毋庸置疑,街道之所以充滿靈動鮮活之氣,是因為人的活動。是歷史與生活以及我們的記憶與情感,賦予了街道奧秘的生命。 街道深沈地說明了我們從哪裏如何地走來。 如果我們珍視歷史珍視生活,並且珍視我們的記憶與情感,那麽,我們理應珍視城市和它的街道。
(寫於流花湖胖)
■ 註釋
① 參見楊萬秀、鐘卓安主編《廣州簡史》廣東人民出版社1996年3月第1版P388;張仲禮主編《東南沿海城市與中國近代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7月第1版P270
② 參見張仲禮主編《東南沿海城市與中國近代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7月第1版P271—272;楊萬秀、鐘卓安主編《廣州簡史》廣東人民出版社1996年3月第1版P482
③ 見[美]邁克爾·索斯沃斯 伊萬·索本-約瑟夫著 李淩虹譯《街道與城鎮的形成》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2006年9月第1版P15
④ 荷蘭語,意即“像叢林壹樣的園地”,見[美]邁克爾·索斯沃斯、伊萬·索本-約瑟夫著 李淩虹譯《街道與城鎮的形成》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2006年9月第1版P112
■ 本文或有未完成感,因其系約 2萬字的原文的第壹章節。其余部分主要內容是分析城市街道的流變以及進壹步述說廣州街道。為免發文太長,這些余下部分或適時單獨另發。
■ 在此街道系列完成之際, 特別要感謝提供精美圖片合作的攝影師楊和平老同事 (本系列第1—8輯照片均由楊女士拍攝提供) 。 楊女士喜歡“街頭攝影”,喜歡拍攝小地方和小人物,喜歡用影像陳述故事,曾經用這些手法陳述過《倫敦:視而不見》、《San Remo: 逝去的優雅》以及《維也納: 有壹種咖啡叫憂郁》這樣的平凡故事。這個廣州街道圖文系列,如果沒有她的合作,整個計劃是無法完成的。她的精美獨特的影像作品,令此系列大為增色。謹此致以誠摯謝意!
20190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