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器 主要指先秦時期用銅錫合金制作的器物,簡稱“銅器”。包括有炊器、食器、酒器、水器、樂器、車馬飾、銅鏡、帶鉤、兵器、工具和度量衡器等。流行於新石器時代晚期至秦漢時代,以商周器物最為精美。最初出現的是小型工具或飾物。夏代始有青銅容器和兵器。商中期,青銅器品種已很豐富,並出現了銘文和精細的花紋。商晚期至西周早期,是青銅器發展的鼎盛時期,器型多種多樣,渾厚凝重,銘文逐漸加長,花紋繁縟富麗。隨後,青銅器胎體開始變薄,紋飾逐漸簡化。春秋晚期至戰國,由於鐵器的推廣使用,銅制工具越來越少。秦漢時期,隨著瓷器和漆器進入日常生活,銅制容器品種減少,裝飾簡單,多為素面,胎體也更為輕薄。中國古代銅器,是我們的祖先對人類物質文明的巨大貢獻,雖然從目前的考古資料來看,我國銅器的出現,晚於世界上其他壹些地方,但是就銅器的使用規模、鑄造工藝、造型藝術及品種而言,世界上沒有壹個地方的銅器可以與中國古代銅器相比擬。這也是中國古代銅器在世界藝術史上占有獨特地位並引起普遍重視的原因之壹。
分門別類
鼎 相當於現在的鍋,煮或盛放魚肉用。大多是圓腹、兩耳、三足,也有四足的方鼎。
鬲(li,音歷) 煮飯用:壹般為侈口、三空足。
甗(yan,音演) 相當於現在的蒸鍋。全器分上、下兩部分,上部為甑,置食物;下部為鬲,置水。甑與鬲之間有壹銅片,叫做箅。上有通蒸氣的十字孔或直線孔。角 飲酒器。形似爵,前後都有尾,無兩柱。有的有蓋。
《禮記·禮器》中稱:”宗廟之祭”,”尊者舉觶,卑者舉角”。商周之際發展為造型精美的禮器,流行於周中期之前,之後開始衰落。《考工記·梓人》引《韓詩》雲:”壹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依此說,角與爵之容量為四與壹之比。角的造型與無柱的爵很像,只是流與尾同為尖狀。自宋以來,定爵形器無流而具兩翼若尾者為角。
斝(jia,音甲) 溫酒器。形狀像爵,有三足,兩柱,壹鋬。
觚(gu,音姑) 飲酒器。長身、侈口、口和底均呈喇叭狀。
觚的形制為壹具圈足的喇叭形容器,觚身下腹部常有壹段凸起,於近圈足處用兩段扉棱作為裝飾。商早中期器形較矮,圈足有“十字孔”。商晚期至西周早期造型修長,外撇的口、足線條非常優美,紋飾繁復而華貴。
觶(zhi,音誌) 飲酒器。圓腹、侈口、圈足、形似小瓶,大多數有蓋。
兕觥(sigong,音四公) 盛酒或飲酒器。橢圓形腹或方形腹, 圈足或四足,有流和鋬,蓋作成獸頭或象頭形。
尊 盛酒器。形似觚,中部較粗,口徑較小,也有方形的。
尊為高體的大型或中型的容酒器。尊與彜壹樣,是祭祀的禮器之***名,是指壹組祭器,而不是指某種禮器的專名。尊彜各有其用,但又相互連稱,既表示它們是禮器中特別重要的盛酒器,也代表壹套相應的禮制。《周禮·壽宮》記載了裸禮(古代酌酒灌地的祭禮)用彜、朝踐用尊的事宜。尊流行於商周,因其特殊地位,不僅漢代沿用,甚至到宋代徽宗年間仍制作有“宣和三年尊”。
卣(you,音有) 盛酒器(是盛酒器中的主要壹種)。壹般形狀為橢圓口、深腹、圈足,有蓋和提梁,腹或圓或橢或方,也有作圓筒形、鴟鸮形或虎食人形。
盉(he,音和) 盛酒器,或古人調和酒水的器具。壹般是深圓口、有蓋、前有流、後有鋬,下有三足或四足,蓋與鋬之間有鏈相連接。
方彜 盛酒器。高方身,有蓋,蓋形似屋頂,且有鈕。有的方彜上還帶有觚棱。腹有曲的,有直的,有的在腹旁還有兩耳。
勺 取酒器。壹般作短圓筒形,旁有柄。
罍 盛酒或盛水器。有方形和圓形兩種形式。方形罍寬肩、兩耳,有蓋;圓形罍大腹、圈足、兩耳。兩種形狀的罍壹般在壹側的下部都有壹個穿系用的鼻。
壺 盛酒或盛水器。如《詩經》上說:“清酒百壺”,《孟子》上說:“簟食壺漿”。壺有圓形、方形、扁形和瓠形等多種形狀。
盤 盛水或承接水。多是圓形、淺腹,有圈足或三足,有的還有流。
匜(yi,音儀) 《左傳》有“奉匜沃盥”,沃的意思是澆水, 盥的意思是洗手洗臉,說明是古代盥洗時澆水的用具。形橢圓,三足或四足,前有流,後有鋬,有的帶蓋。
盂 盛水或盛飯的器皿。侈口、深腹、圈足,有附耳,很像有附耳的簋,但比簋大。
簋(gui,音軌) 銅器銘文作“毀”,相當於現在的大碗,盛飯用。壹般為圓腹、侈口、圈足、有二耳。
簠(fu, 音甫) 古書裏寫作“胡”或“瑚”。盛食物用。長方形,口外侈,四短足,有蓋。
盨(xu, 音須) 盛黍,稷,稻,粱用。橢圓形,斂口,二耳,圈足,有蓋。
敦(dui,音對) 盛黍、稷、稻、粱用。三短足、圓腹、二環耳、有蓋。也有球形的敦。
豆 盛肉醬壹類食物用的。上有盤,下有長握,有圈足,多有蓋。
爵(jue, 音決) 飲酒器。相當於後世的酒杯。圓腹前有傾酒用的流,後有尾,旁有鋬(把手),口有兩柱,下有三個尖高足。
朝代簡介
商代早期 公元前16世紀——前15世紀中葉
相當於商二裏岡文化期。鄭州商城夯土中木炭測定碳14年代為公元前1620年,正合於商湯立國的時期,但是二裏岡文化的下限還不大清楚。二裏岡遺存分上下兩層,上下層青銅器的差別不是屬於風格方面,而是上層比下層的器類有更多的發展。商代早期青銅器在鄭州出土很多,這是由於鄭州商城是商代早期的都邑之故。重要的有二裏岡、白家莊、張寨南街、楊莊,南關外、銘功路、二七路等地的墓葬或窖藏。大體分布在商城的南面和東南角。在城的東北和西面,也有埋青銅器的墓地。在河南北部發現了商代早期青銅器多起。在湖北黃陂盤龍城、安徽嘉山泊崗、江西清江吳城等地也有重要的發現。以上遺址和墓葬中發現的商代早期青銅器,以二裏岡上層的居多。
綜合各地出土的器物,計有:鼎、大鼎、大方鼎、鬲、甗、瓿、簋、爵、管流爵,觚、斝、罍、提梁壺、瓠形提梁壺、中柱盤、盤等,包括了飪食器、酒器和水器等門類。較早的器類比較簡單,但是爵、觚、斝組合的壹套酒器,已普遍出現。二裏岡上層青銅器的器形更為發展,商代青銅禮器的體制業已形成。屬於二裏岡下層的青銅器,器壁普遍很薄,二裏岡上層的青銅器,有的器壁巳相當厚重。
商代早期青銅器具有獨特的造型。鼎、鬲等食器三足。必有壹足與壹耳成垂直線,在視覺上有不平衡感。鼎、斝等柱狀足成錐狀足和器腹相通,這是由於當時還沒有掌握對範芯的澆鑄全封閉技巧。方鼎巨大,容器部分作正方深鬥形,與殷墟時期長方槽形的方鼎完全不同。爵的形狀承繼二裏頭文化式樣,—律為扁體平底。流甚狹而長。青銅斝除平底型的以外,還出現了袋足斝。觚、尊、瓿、罍等圈足器皆有+形大孔,相當二裏岡上層的器,+字形有成為大方孔的。有的更在圈足的邊沿,留有數道缺口,鄭州和黃陂盤龍城都出土過這種實例。管流斜置於頂上的半封頂袋足盉,後側有壹大鋬可執,在本期內頗具特色。罍皆狹唇高頸有肩,形體亦偏高。商代早期壺有提梁的有長頸小口鼓腹形和小口體呈懸瓠形的兩種,也有小口器頸不高不設提梁的。
商代早期青銅器紋飾主體已是獸面紋,以粗獷的勾曲回旋的線條構成,全是變形紋樣,除獸目圓大,以為象征外,其余條紋並不具體表現物象的各個部位,紋飾多平雕,個別主紋出現了浮雕,二裏岡上層尊、罍等器肩上已有高浮雕的犧首裝飾。所有的獸面紋或其它動物紋都不以雷紋為地,是這壹時期的特色。商代早期的幾何紋極其簡單,有壹些粗率的雷紋,也有單列或多列的連珠紋,乳釘紋也已經出現。
商代早期的青銅器,極少有銘文,以前認為個別上的龜形是文字,實際上仍是紋飾而不是文字。
商代中期 公元前15世紀中葉—前13世紀
在商二裏岡文化期和殷墟文化期之間,有幾批青銅器出土。這些器物有某種商代早期的特點,然而已有較多的演變;也有某些殷墟時期青銅器特點的肇始。比較典型的是河北地區槁城臺西下層墓葬中出土的壹批青銅器,北京平谷劉家河商代墓葬中出土的青銅器,安徽阜南和肥西地區出土的青銅器。在豫西的靈寶東橋,也有出土。殷墟文化壹期有這類器物發現,如小屯232號墓所出土的壹組青銅器,和小屯331、333號墓等所出土的部分青銅器。但這壹類器物在殷墟發現並不多,而在其它地區有的反而比殷墟的更為典型而精好,現在還找不出像二裏岡或殷墟那樣生產這類青銅器的商代大都邑。盤庚遷殷之前的商都在奄,更早在庇和相,但是在二裏岡期之後,殷墟期之前這批青銅器是客觀存在。由於這類青銅器具有早期至晚期的過渡特點,所以有的將之斷在二裏岡期,有的斷為殷墟文化早期。這類青銅器的分布具有壹定的廣泛性,而其時生產它們的中心又不在殷,因而完全有必要在二裏岡文化期之後,和成熟的殷墟文化期之前,劃出壹個稱之為商代中期的階段。商代中期的上限不易確定,下限約在武丁之前。
這壹時期接近早期的器形有爵、觚、斝等。爵尾雖然與早期相似,但流已放寬,出現的圓體爵是放所未見的。斝在空椎狀足之外,出現了丁字形足,底多向下臌出,平底已較少見。早期雖已出現了寬肩的大口尊,這類器形在此時有較大的發展,像阜南的龍虎尊和獸面紋尊這樣厚重雄偉的造型,在商代早期是從未出現的。瓿這類器形,也是這個時期發展 起來的,槁城的獸面紋瓿是其典型。早期體型較高的罍,在這時發展為體型比例較低而肩部寬闊的式樣,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巨型獸面紋罍是其典型。這時的圈足器上的+形和方形的孔,與早期相比,有所縮小。鼎、鬲類器比較突出的變化是壹耳不再與—足對立,形成不平衡狀,而是三足與兩耳對稱,成為以後所有鼎的固定格式,但這時澆鑄時芯範懸封的方法還沒有完全解決,因而中空的鼎足還有與器腹相通的情形。
紋飾分為兩類,壹類是二裏岡期變形動物紋的改進,原來粗獷的線條變得較細而密集,壹股如平谷的獸面紋鼎和肥西的斝與爵,而阜南龍虎尊和嘉山泊崗的主紋獸面紋已較精細,圈足上的獸面紋仍保持早期的結構和風格。第二類是出現了用繁密的雷紋和排列整齊的羽狀紋構成的獸面紋。這類獸面紋雙目往往突出。如果不是浮雕,則無論是頭像還是體軀都沒有明顯的區分。這方面的實例如槁城的瓿和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大罍,已采用較多的高浮雕附飾,但線條輪廓有渾圓感,與晚期浮雕輪廓線峻直銳利的風格不同。
商代中期青銅器壹般仍保持著不鑄銘文的習慣,但個別器上發現鑄有作器者本人的族氏徽記,但是沒有發現被祭祖考的日幹之稱。
商代晚期 公元前13世紀至前11世紀
自武丁至於帝辛。段墟文化的考古分期壹般采用鄒衡的四期說,即第壹期盤庚至小乙,第二期武丁至祖甲,第三期辛至文丁,第四期帝乙帝辛。以後的發現,大體上都沒有越過這個界限。而殷墟的青銅器分期則有張長壽的三期說,即第壹期盤庚至武丁,第二期祖庚至康丁,第三期武乙至帝辛。此外,還有—些其它的說法。
商代晚期如以武丁後期起計,至帝辛可能接近二百年或不足二百年,在這樣長的時期內,按照具體情形, 又可區別為前後兩個階段。
中國青銅器不但數量多,而且造型豐富、品種繁多。有酒器、食器、水器、樂器、兵器、農具與工具、車馬器、生活用具、貨幣、璽印,等等。單在酒器類中又有爵。角、觶、斝、尊、壺、卣、方彜、觥、罍、盉、勺、禁等二十多個器種,而每壹器種在每個時代都呈現不同的風采,同壹時代的同壹器種的式樣也多姿多彩,而不同地區的青銅器也有所差異,猶如百花齊放,五彩繽紛,因而使青銅器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而從文物鑒定的角度來說,無疑增加了鑒定的難度,鑒定難度大,反過來又使研究賞析更富有情趣,青銅器也更具有吸引力。
各個朝代青銅器點評
西周青銅器從器形之間看,由於西周時期的青銅器制作方法同夏、商時期壹樣,沒有太大的變化,都是陶範制作,且壹器壹範,手工制作,這樣就不能鑄造出相同的陶範,所以,在西周時期也是沒有完全相同的青銅器造型,如果有,肯定有壹件是偽器,或二者皆偽。
從紋飾之間看,由於同夏、商時代壹樣為陶範鑄成,壹範壹器,幾乎沒有完全相同紋飾或刻痕的青銅器,除了個別用單範鑄造成器的有相同的紋飾,不過這樣的紋飾在西周時期很少見。
從銅鐵合鑄上看,近年來的考古發現新材料證明,在商代晚期和西周早、中期,這類銅鐵合鑄器所使用的鐵都是隕鐵,那麽究竟什麽時候出現人工冶鐵?這是壹個相當重要的時間推定問題,因為,只要這個時間鉚定了,我們才可以知道從商代晚期到什麽時候屬於隕鐵和銅材料結合成器存在的時間?而什麽時候又是人工冶鐵和銅結合器存在的時間。1990年,河南三門峽西周晚期虢國貴族墓地出土了壹把玉莖銅芯柄鐵劍,為銅鐵合鑄的典型器物,且是人工冶鐵,被稱之為“中華第壹劍”,是我國迄今發現最早的人工冶鐵實物,由此我們可以推定,中國歷史上銅和隕鐵合鑄的時代是從商代晚期到西周晚期。而人工冶鐵與銅合鑄成器的時代至遲在西周晚期技術上已經成熟。
功用性質
在古人心目(古代文獻)中,青銅器有兩種基本功能或用途,壹是“納(內)、入”,即盛裝物件;壹是“設”即陳設布列。《禮記·禮器》說得很明確:“三牲魚臘,四海九州之美味,籩豆之薦,四時之和氣也,內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龜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鄭玄註:“金炤物,金有兩義,先入後設。” 納是青銅器的第壹位的基本功用,而納的基本目的是“示和”。所納對象即古文獻所謂“實物(所實之物)”,就是上面所說“三牲魚臘”,“四時之和氣”之屬,實際就是犧牲(肉食)、黍稷(主食)以及酒醴之類祖先生前生活必需品。而其主要就是把諸如此類分別納入鼎簋尊彜等各類器物中,然後作以調和以供祭祀祖先之用。《說文》說:“鼎,和五味之寶器。”《呂氏春秋·本味》記載伊尹“負鼎俎,以滋味說湯,致於王道”,《國語·鄭語》記載史伯說:“夫和生實物,……以他平他謂之和,故能豐長而物歸之,……是以和五味以調口,剛四肢以衛體。”《左傳·昭公二十年》記載晏嬰說:“和如羹焉,水、火、醯、鹽、梅,以烹魚肉。燀之以薪,宰夫和之,齊之以味。濟其不及,以泄其過。……先王之濟五味,和五聲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都在申明用青銅器調濟容物,“和五味”以“示和”的基本意思。其調和方法就是“濟其不及,以泄其過”,而最終目的則在於和人心,“成其政”。
以金示和還有另壹層或者說更深壹層的意義,這就是“炤物”或“象物”示和。《左傳·宣公三年》說:“鑄鼎象物,使民知神奸……用能協於上下,以承天休。”原來鑄鼎,制作青銅器不僅用來盛裝和調劑犧牲等給祖先奉獻的禮物,還有壹個重要作用是“象物”,也就是在銅器外表刻畫“物”的圖像。通常所說銅器花紋實質就是圖物象物。
那“物”是什麽呢?答案其實非常簡明。物者,方物、神物也,也就是人們所崇拜的神靈,或者視之為自己祖先所由來的神物,有類於西方所謂“圖騰”。當年傅斯年先生在其《跋陳擿君春秋公矢魚於棠說》首次發明:“物即圖騰”,可謂真知灼見。其實先秦文獻所見諸多“物”字,很多都可以這樣來理解。如《尚書·旅獒》:“畢獻方物”;《詩·大雅·生民》:“有物有則”;《左傳》中《隱公五年》:“取材以章物采”,《桓公二年》:“五色比象,昭其物”,《宣公十二年》:“百官象物而動”;《國語》中《周語》:“服物昭庸”,《越語》:“民神雜糅,不可方物”;以及《周禮》中《春官·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司常》等“旗物”,《大司樂》:“六變而致象物及天神”等等。
著名青銅器
司母戊鼎,司母戊鼎是中國商代後期(約公元前16世紀至公元前11世紀)王室祭祀用的青銅方鼎,1939年3月19日在河南省安陽市武官村壹家的農地中出土,因其腹部著有“司母戊”三字而得名,現藏中國國家博物館。司母戊鼎器型高大厚重,又稱司母戊大方鼎,高133厘米、口長110厘米、口寬79厘米、重832.84千克,鼎腹長方形,上豎兩只直耳(發現時僅剩壹耳,另壹耳是後來據另壹耳復制補上),下有四根圓柱形鼎足,是中國目前已發現的最重的青銅器。該鼎是商王祖庚或祖甲為祭祀其母所鑄。
四羊方尊,(商代)
通高58.3厘米
1938年湖南省寧鄉縣出土
現藏中國歷史博物館
商代方尊的代表
銅尊盛行於商代和西周時期,是壹種飲酒用具。這件四羊方尊是我國現存商代青銅方尊中最大的壹件,重達34公斤,加上它獨壹無二的造型,理當進入文物精品之寶庫。
四羊方尊,商朝晚期偏早青銅器。屬於禮器,祭祀用品。是中國現存商代青銅器中最大的方尊,高58.3厘米,重近34.5公斤,1938年出土於湖南寧鄉縣黃村月山鋪轉耳侖的山腰上。現藏於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
四羊方尊器身方形,方口,大沿,頸飾口沿外侈,每邊邊長為52.4厘米,其邊長幾乎接近器身58.3厘米的高度。長頸,高圈足。頸部高聳,四邊上裝飾有蕉葉紋、三角夔紋和獸面紋。尊的中部是器的重心所在。尊四角各塑壹羊。肩部四角是四個卷角羊頭,羊頭與羊頸伸出於器外,羊身與羊腿附著於尊腹部及圈足上。尊腹即為羊的前胸,羊腿則附於圈足上,承擔著尊體的重量。羊的前胸及頸背部飾鱗紋,兩側飾有美麗的長冠鳳紋,圈足上是夔紋。方尊肩飾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龍紋,尊四面正中即兩羊比鄰處,各壹雙角龍首探出器表,從方尊每邊右肩蜿蜒於前居的中間。全體飾有細雷紋。器四角和四面中心線合範處均設計成長棱脊,其作用是以此來掩蓋合範時可能產生的對合不正的紋飾。
據考古學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兩次分鑄技術鑄造的,即先將羊角與龍頭單個鑄好,然後將其分別配置在外範內,再進行整體澆鑄。整個器物用塊範法澆鑄,壹氣呵成,鬼斧神工,顯示了高超的鑄造水平。四羊方尊集線雕、浮雕、圓雕於壹器,把平面紋飾與立體雕塑融會貫通、把器皿和動物形狀結合起來,恰到好處,以異常高超的鑄造工藝制成。在商代的青銅方尊中,此器形體的端莊典雅是無與倫比的。此尊造型簡潔、優美雄奇,寓動於靜。被稱為“臻於極致的青銅典範”。
酗亞方尊 容酒器。商代晚期鑄品。清宮舊物,現藏故宮博物院。原器通高45.5厘米,寬38厘米。大敞口,寬折肩,高圈足。肩四隅有四立體有角象首,肩中部有四雙角分叉龍首。頸飾蕉葉紋,肩及圈足飾鳥紋。腹部與圈足有曲折角型大獸面紋,圈足曲折角雕成龍形。器四隅及每壁中心線皆設有棱脊,上端侈出器口,形象莊嚴
龍虎尊 商器。原器壹九五七年出土於安徽阜南縣。器高五十點五厘米,口徑四十四點九厘米,重約二十公斤,是壹件具有喇叭形口沿,寬折肩、深腹、圈足,體形較高大的盛酒器。龍虎尊的肩部飾以三條蜿蜒向前的龍,龍頭突出肩外。腹部紋飾為壹個虎頭兩個虎身,虎口之下有壹人形,人頭銜於虎口之中。虎身下方以扉棱為界,飾兩夔龍相對組成的獸面。圈足上部有弦紋,並開有十字形鏤孔。 龍虎尊紋飾的主題是"虎口銜人"。關於這壹主題,有人認為:在這裏,"人"應是那些奴隸,"虎口銜人"反映奴隸社會的殘酷、恐怖。對於這種傳統的解釋,另外壹些考古學家則提出質疑,他們認為這應該是在表現壹種巫術主題。青銅器在當時是十分重要的禮器,這樣的紋飾應是巫師作法的情景紀實。張開的虎口在古代是分割生死兩界的象征,虎口下的人很可能就是巫師,巫師在祭祀中通過老虎的幫助而表現出壹種能夠通天地、感鬼神的能力。"虎口銜人"這壹圖案的含義究竟是什麽,我們還不能做出精確的解釋,但在當時壹定是和某種神話和宗教信仰相聯系的,在祭祀活動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此尊是商代青銅器中與四羊方尊齊名的珍品
西周青銅器鑒定
從器形之間看,由於西周時期的青銅器制作方法同夏、商時期壹樣,沒有太大的變化,都是陶範制作,且壹器壹範,手工制作,這樣就不能鑄造出相同的陶範,所以,在西周時期也是沒有完全相同的青銅器造型,如果有,肯定有壹件是偽器,或二者皆偽。
從紋飾之間看,由於同夏、商時代壹樣為陶範鑄成,壹範壹器,幾乎沒有完全相同紋飾或刻痕的青銅器,除了個別用單範鑄造成器的有相同的紋飾,不過這樣的紋飾在西周時期很少見。
從銅鐵合鑄上看,近年來的考古發現新材料證明,在商代晚期和西周早、中期,這類銅鐵合鑄器所使用的鐵都是隕鐵,那麽究竟什麽時候出現人工冶鐵?這是壹個相當重要的時間推定問題,因為,只要這個時間鉚定了,我們才可以知道從商代晚期到什麽時候屬於隕鐵和銅材料結合成器存在的時間?而什麽時候又是人工冶鐵和銅結合器存在的時間。1990年,河南三門峽西周晚期虢國貴族墓地出土了壹把玉莖銅芯柄鐵劍,為銅鐵合鑄的典型器物,且是人工冶鐵,被稱之為“中華第壹劍”,是我國迄今發現最早的人工冶鐵實物,由此我們可以推定,中國歷史上銅和隕鐵合鑄的時代是從商代晚期到西周晚期。而人工冶鐵與銅合鑄成器的時代至遲在西周晚期技術上已經成熟。
從鑄範種類上看,西周時期除了陶範法冶鑄外,也還延續了夏商時期用石範鑄造青銅器小件和不復雜器物的傳統。由於石範法只能制造壹些簡單的工具和武器類青銅器,所以到西周時期石範鑄造青銅器的方法,基本上沒有得到發展,在西周時期絕大多數青銅器的鑄造還是采用陶範法鑄造,只有極少數的青銅器是用石範鑄法鑄造,我們在鑒定這壹類石範法鑄造的青銅器時,就要和陶範法鑄造青銅器的鑒定要點區分開來,如石範法鑄造的青銅器,存在著器形和紋飾之間相同的現象。
從其它看,西周時期青銅器在以下幾個方面和夏代青銅器的特征相似,如,在聽聲音上和青銅器的銹蝕上、以及青銅器的重量上,其辨偽的方法基本相同。
從紋飾上看,西周時期的青銅器紋飾在繼承商代的基礎上繼續發展,西周早期和商代晚期壹樣進入了紋飾發展的鼎盛期,這是同當時的社會歷史大背景分不開的,也就是說雖然朝代更替了,但統治階級用禮器統治人們的思想沒有改變,所以,青銅禮器發展的大環境沒有改變,這樣青銅上的紋飾還是按照為禮器服務的思想不斷發展,商代的許多紋飾在西周時期仍然在使用,如,商代晚期獸面紋的變化的形式“環柱角形、牛角形、外卷角形、羊角形、內卷角形、曲折角形、雙龍角形、長頸鹿角形、虎頭形、熊頭形獸面紋”等紋飾,在西周早期仍在使用。而在西周中後期形成了西周時期特有的紋飾特征,如,西周中後期,主要流行環帶紋、竊曲紋、重環紋、垂鱗紋、波曲紋、鳳鳥紋、瓦紋等,另外,還出現了許多無紋飾的素器,在這些素器當中有的也有飾幾道紋的。西周時期的青銅器,有時候用雷紋為地,這實際上是延續了青銅器禮器化的進程,可以想象以雷紋為地的青銅器上存在的各種紋飾多是天上的神靈,或是能上天入地的神物,因為,它可以在雲雷紋之上生活,但西周時期的青銅器上的雲雷紋沒有商代普遍,這從另壹個方面也說明了在西周時期人們崇拜的對象,逐漸從天上回到了人間。但我們應明白,商代和西周時期雖然在紋飾的種類上不同,但這些紋飾的本質和功能沒有變,仍然是為了增強青銅器的神秘性,加強了其禮器的地位。當然,在西周時期青銅器紋飾進化的過程中,否定掉的許多傳統的青銅器紋飾,這些紋飾為什麽會被否定掉呢?原因很簡單,就是這些紋飾不適應時代的要求了,不符合禮器神秘性規律了,所以,自然就會被淘汰掉。
西周時期的許多紋飾遵循這個規律,如商代和西周早期的獸面紋及其變形的紋飾,在西周時期就逐漸被淘汰,在西周中後期,獸面紋很少,即使有也多在足部和壹些不起眼的地方。另外,商代的夔龍和鳥紋在西周時期也是少見,基本上棄置不用了,這是因為,西周時期人們崇拜的對象發生了改變,生產力進壹步得到了提高,西周時期已經沒有什麽動物是人的對手了,人們對許多自然界中存在的動物不再恐懼,不再崇拜,既是征服不了的猛獸至少也對它的習性有了深刻的了解,已經不再屬於崇拜的對象,這樣這些動物的神秘性就小了,更不要說是稱之為神了,所以在西周時期真正的獸面紋就少了。即使有,也多是以抽象的形式出現。因為,只有抽象才是超現實的,才是人們所崇拜的,因為人們只崇拜抽象的事物。而替代的則是新的紋飾,當然,這些紋飾是抽象到了極點,如,重環紋、垂鱗紋、龍紋等。當然,也有壹些比較難於解釋的紋飾,比如說波曲紋,在西周時期的青銅豆和青銅甑等器物上都有表現,對於這種波曲紋有的人認為是壹種不知名的獸紋,當然,我們對波曲紋的研究還很不夠,但是,據我對虢國墓地青銅器上的波曲紋進行觀察,總覺得象是大海的波浪,或者至少應該和大海有點聯系,因為大海在周代是不為人們所認識和理解的,所以,大海對於周人來講還是極神秘的,這樣人們就會成為人們崇拜的對象,也許這種波曲紋本身並不是來源於大海,但從外形上看不免會被人們這樣理解。
西周時期許多青銅器上的紋飾,在布局方法上還出現了幾種紋飾並存的局面。有的上面飾竊曲紋、中間為三角紋和竊曲紋、腹部為鳳鳥紋或龍紋、圈足是竊曲紋,十分復雜,在手法上,主要采用虛實、縱橫、疏密等排比方法,使圖案變化豐富多彩,但是對稱性很強。另外,西周時期紋飾的特點還有壹點,這就是主次紋飾的應用,即在西周時期青銅器上的紋飾壹般都有幾種,但只有壹種紋飾是主體,其特點很明顯,壹般都占據著顯著的位置,且面積很大。目前市場上有很多仿制的西周青銅器,但大多都不得其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