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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的評白鶴

樂於白雲居 程風子 當代安徽書法在全國的座次排位在第幾或第幾十,我不清楚,但太和縣的書法在全國很有名氣,如果按縣級排列,應該在三甲以內,當不為過。他們的整體水平,很多地市書協實難匹敵。白鶴便是此整體隊伍中的壹員,並被列為“五虎將之壹”,看過他的作品,當知是不負盛名。

白鶴書法,面寬路正,諸體書皆能上得臺面,且創作嚴謹,壹絲不茍,在極力張揚個性的今天,能保持不急不燥的平和心態,實屬不易。

壹日,幾位書友在“臥蓮齋”筆會,趕上白鶴動筆,入靜得讓妳吃驚,凝神靜氣,旁若無人,看他寫字很像是老衲參禪,靜靜地寫,靜靜地思想。觀者勿急,妳別以為他過於沈著,其實諸體的演變已經隨著他的理解而滲化,毛筆的翻折提按等壹些手段,他早已駕輕就熟,所以他的成功率是極高的,不像我,每每表演,似寫張旭《肚痛貼》壹樣,自鳴得意,然細審之十有八九都是進廢紙簍的料。

其師兄王金泉多年前曾預言,白鶴在書法上能出人頭地,我當時不以為然,但在他獲得七屆全國展“全國獎”,參展第八屆中青展、第三屆楹聯展和獲得第二屆“中國書法蘭亭獎”提名獎之後,我才不得不佩服金泉兄過人的眼光。由此,我想起了道德經中有雲“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白鶴兄對待書法的態度,正是上士所為也。

大澤與蒼穹乃鶴之樂也,是忘歸的家鄉。在那裏尋找什麽呢?怕是凡夫俗子難得而知的。或許,那裏是快樂和愛情的基地,是豐富的精神家園吧。

張瑞田,著名書法評論人,策展人 

白鶴書法素描

許多年以來,我關註白鶴的書法創作。作為當代書壇壹名實力派青年書法家,他對書法的理解,在書法創作上的探索,以及他的藝術感覺,有張有弛,獨樹壹幟。

當代書法審美,常被官職或其它名分困擾,很難做到藝術第壹。為此,書法批評家對此現象進行了尖銳的批判。白鶴在這樣壹種社會現象裏,艱難前行,以其卓越的才華,贏得了讀者的尊重。我就是讀者中的壹員。

我曾說過,不管當下有多少不盡人意的現象,這些現象遲早會被歷史之水洗濯壹清。就好比許多寫不好字的“著名”書法家,也遲早會被時間之水沖刷的不“著名”了。白鶴沒有“頂戴花翎”,這是好事,他不擔心“頂戴花翎”擾亂人們對他書法的判斷,反而以其清潔的書寫,單純傳遞著自己的“聲音”。

只要是自己的“聲音”,自然就有價值。

白鶴以充分的準備進入書法界。為此,我們看到白鶴在各個書體上的作為。對壹名真正意義的書法家來說,“四體皆能”是固然的修為。然而,壹名書法家又很難在“四體”上做到精準與和諧。所以,書法史上那些傑出的書法家,如果在壹二個書體上有所建樹,那壹定是奢華的事情了。比如王羲之,比如顏真卿,比如蘇東坡。

折服白鶴的“四體”,卻偏愛白鶴的隸書。對當下隸書創作的考察,我發現白鶴隸書的卓爾不群,那種基於漢隸寬博、通脫、豪邁、勁朗的表述,讓我們感受書寫的嚴謹,感覺的松弛,視野的廣泛。這是白鶴在壹種書體之中所進行的“起承轉合”。這樣的狀態,使我們看到書法家的白鶴將歷史深處之中的書法資源合情合理化為自己的藝術創作動力,進而實現當代人在書法領域上的突破。

依我的判斷標準來看,白鶴隸書的意義在以下三個方面。首先,白鶴沒有被急功近利的思想所左右,更沒有以僥幸心理進行橫向取法,而是專註漢隸,尤其在漢隸刻石,如石門頌、西峽頌等名碑上發力,把握其中規律化的藝術要素,深究其中的情感力量,結合自己的書寫風格,激活隸書神韻,重現藝術光輝。第二,白鶴以中和思想把握隸書結字,從不誇張字型,拒絕所謂“藝術書法”的視覺效果和美術化傾向,專註書寫,體現書法藝術的閱讀魅力。第三,白鶴在用筆用墨上極其節制,波磔、使轉,均以字體的需要為中心,不贊成以大撇大捺的“喊叫”和重筆輕墨的“對比”,實現自己個性化的追求。其隸書書寫,緊緊牢記傳統碑帖自然流露出來的藝術蘊藉和自己對書法的情感投入,呈現壹個當代人對歷史的記憶,對書法的觸摸。

隸書的規整和嚴謹,使得當代書法家難以進行藝術上的超越。為此,我們看到當代書法家願意在行草書領域獨步前行,試圖與古人壹比身手。其實,書法藝術沒有必要壹味強調超越和創新,這門與中國人文化心理息息相關的藝術,並不是依靠形式體現其重要性,而是以文化的內涵,甚至是以書體與文字的結合,展示書法——壹門具有高度文化復合價值的藝術的魅力。

白鶴是當代重要的書法家,他在隸書創作上的理性探討,為我們樹立了壹個典範,也是我對隸書保持審美需求,對當代隸書創作充滿信心的根本。

(張瑞田,著名書法評論人,策展人)

萬毫皆得力 壹線獨中行——白鶴其人其書

張瑞田

白鶴是當代書壇壹名實力派書法家,書風奇逸,書名遠揚。十年前,我們在中國人民大學書法高研班學習。彼時,在全國重要書法展覽上屢屢折桂的青年人,依舊忘我學習,在課堂上,那種孜孜以求的精神,與同學們認真交流的態度,引起了我的註意。白鶴——有詩的意象的名字,自然給人翺翔奮飛的感覺。課堂上,懸掛著學員們的書法作品,白鶴的隸書、楷書、行書作品,紛呈著這位來自安徽才子的獨有情調,放達、舒緩、松弛、樸茂,呈現了中國書法圓融的美學語言。

作品是藝術家靈魂的展現,是藝術家氣質的表露。很多的時候,我在白鶴的書法作品前駐足,看著壹幅字、壹行字、壹個字的氣韻、呼應、結構,似乎舊日時光中溫暖的情愫緩緩到來。當然是藝術,但,有著比藝術更高的精神品性;當然是創作,但,壹筆壹劃,分明是生命的喘息與感嘆。對白鶴的書法,我努力做到心領神會。

當代書法評價體系,總是垂青那些擔任壹定職務的人士,這也有道理。中國崇尚官本位,往往社會精英多半要在體制內供職,因此,更多的機會屬於他們。畢竟是改革開放的年代,壹些陳規舊矩自然被打破,因此,壹些突破能力強的青年書法家就會脫穎而出,白鶴是其中之壹。我在書法領域的思考,喜歡向社會問題傾向,對於白鶴,我能看到他在書法學習上的專心致誌,也能看到在書法創作上的獨特才情。盡管我們有幾年沒有見面了,我依然記得他風度翩翩的樣子,壹頭長發飄動著年輕人的熱情,總是微笑的面孔,樂觀而寬厚。在北京,我沒有機會與他詳細地談書法,也沒有時間聽壹聽他對書法的整體認知。2010年,應白鶴之邀,我去他的老家安徽太和參加壹個書畫活動,在那個聞名遐邇的古城,得以敘說彼此的思念之情,我也就能夠把書法問題當成壹個長長的話題,與他無拘無束地談開了。

白鶴是壹位不大不小的傳奇人物,本來在太和有壹份體面的工作,他離棄了,原因是影響對書法藝術的追求。從公務員到“屌絲”,不是劃算的選擇,白鶴就這麽選擇了,因為他的內心有壹個廣闊的未來。白鶴笑起來像佛,做起事來也像佛,簡簡單單,大大方方,我挺喜歡這種狀態。人生有遠近之境,白鶴的夢在“天邊外”,當然會把眼前的事情看淡許多。眼前的事不是平常的事,壹個人沒有駕馭眼前事務的能力,未來也不會長遠。年輕的白鶴,更加緊密地擁抱書法,他以中國書法史上的經典作品為楷模,在不同書體上尋找與自己心性契合的感覺,壹步步尋找,壹步步前行,壹步步確定,打牢了壹位書法家必備的專業基礎。任何藝術形式的探究,離不開探究者的天賦,白鶴的書法天賦有目***睹。比如,對經典書法家的理解,他會從這位書法家不同書體,不同作品中尋找答案。不同的書體,不同的作品,有差異,也有相同,白鶴在差異和相同之中,漸漸逼近這位書法家的核心部位,徹底明晰筆法、結字的特點,了解氣質與文化修養對書法作品風格的影響。在楷書創作上,他把歷代經典書法家,也就是二王壹系的楷書作品悉心探查,哪怕壹個輕輕滑動的筆畫,壹個小小的破綻,依然會成為他走進古人內心的路徑。所以,我們看白鶴的楷書作品,壹目了然於他對經典作品的胎息,但有壹點及其重要,在癡情的胎息中,他沒有迷失自己,他試圖以現代人的筆觸,將今天的風韻、甚至駁雜,真實地寫出來。

在古今中遊走,似乎是白鶴的命運。

相比較而言,白鶴的隸書更具現代感。有壹段時間,我喜歡翻開白鶴贈與我的書法作品集,其中的隸書作品耐人尋味。當時我就想,如果說古人是放風箏的人,他手中的線放遠了,風箏的身影就會弱小,但,不管多麽弱小,風箏仍然屬於放風箏的人——古人。

白鶴的隸書有現代意趣,就像我所比喻的“弱小的風箏”。不過,細細看去,古人的遺韻明顯也明確。那條波瀾起伏的線,搖曳著《石門頌》的風華,端莊的結構延伸著《西狹頌》的風骨,精到的點畫,再現著《禮器碑》、《史晨碑》的素樸。只是白鶴巧妙地將這些“血脈”與“骨骼”與壹位現代人的情感結合起來,筆鋒經過,便是風采和魂魄。白鶴的隸書值得關註和研究,其價值在於,他不斷創新,也恪守“祖訓”,不在美術化上做文章,依靠筆墨蘊藉實現自己書法創作和創新的目的。第二,隸書的端莊之美,抒情之美,在白鶴隸書作品中體現的尤為明顯,線質的生動,起筆與收筆的完美,創作情感的豐沛,達到了至美、至真的藝術境界。“書法由來智慧根,應從深處悟心源。天機潑出壹池水,點滴皆成屋漏痕。”這是白鶴同鄉林散之的論書詩,想必喜愛詩詞的白鶴早已讀過。

面對浩瀚的書法海洋,我常常把她比喻成壹曲交響樂章。的確,不同的字體,不同的書體,不同的表現手段,以及書法家不同的文化趣味和性格特點,合奏了植根於中華大地的不同聲部,不同旋律,不同節奏,嫣然是生命的叩問,自然的揭秘,文明的昭示。

如果說以二王為代表的帖學壹系是中國書法的主旋律,此後,試圖對這壹旋律進行超越的書法家,以他們頑強進取的精神和文化修養,努力進行探索。楊凝式、倪元璐、黃道周、徐渭、鄭燮等,均是中國書法的“先鋒人物”。他們的作品,成為中國書法交響樂章中獨有的章節,是不可忽視的藝術存在。作為當代壹位成熟的書法家,白鶴對“先鋒人物”們的實踐極其尊崇。藝術是忌諱墨守成規的,而中國書法需要在很長壹段時間墨守成規,才能邁出自己的壹步。這是中國文化的精深和沈重。白鶴也是壹位具有創新精神的書法家,在行草書中,則表現的十分突出。考察白鶴的隸書創作,我們看到了他在《石門頌》和《西峽頌》中所獲得的滋養和靈感。我們知道,摩崖隸書野逸放縱,需要有大胸懷擁抱。白鶴知難而進,以長時間的面對,破解了《石門頌》和《西峽頌》的藝術真諦。在行草書的學習和創作上,白鶴也有自己的目光和選擇。對於二王,他熱情不減。然而,對二王的誤解,也會導致對書法認知的偏頗。因此,白鶴願意把眼光放遠壹點,那些在書法史的細枝末節上熠熠閃光的書法家,就成了他心中的熱點人物。比如徐渭。徐渭是壹言難盡的人物,不過,就書法創作而言,徐渭給我們提供了足夠多的啟示。當然,也給白鶴提供了足夠多的啟示。

白鶴的行草書,有智識和心性。前者體現在白鶴對書法的精準理解,後者是白鶴作為有藝術氣質的書法家,對情感體系的拓展。智識包括技巧和能力,每壹位成功的書法家,對此不能缺失。心性屬於情商範疇,它以沈默的方式作用於藝術創作,所起到的效果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白鶴懂得。因此,白鶴的行草書清清爽爽,偶然誇張的字形,跌宕的主筆,有著生命亮色的細節,還有與文辭***振的情緒,壹壹展開了,展開了白鶴對於生命的敬畏,對於藝術的赤誠。徐渭做到的,他努力做到,徐渭沒有做到的,他已經做到。畢竟是現代人,人性的光輝和人格的意義極為重要。

很想念白鶴。近些年我們在路上奔波,沒有機會坐到壹起談談書法。當然,談書法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也是非常高貴的事情,我期待著這壹天。

“上蔡始變古,中郎亦典型。萬毫皆得力,壹線獨中行。訣石掄猊爪,奔泉溯驥程。君看汜慧後,更為聽江聲。“這是嚴復的論書詩之壹,其中的“萬毫皆得力,壹線獨中行”,適合我對白鶴書法的判斷。故此引述。

(張瑞田,中國作家書畫院常務副院長兼秘書長,當代作家、藝術批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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