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東半島的母親河——大沽河流域,是半島地區虎頭鞋和虎頭帽最流行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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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說,戰國時期,樂毅率七國聯軍伐齊,連下齊國七十余城,最後,惟即墨與莒兩座城池仍在齊軍手中。即墨古城,位於大沽河北岸20華裏處;作為戰略後方的棠邑古城則在沽河南岸,在今山東省即墨市移風店鎮後古城、馬軍寨村地界,與即墨古城互為犄角之勢。其時,數十萬軍隊雲集,戰爭的殘酷不難想像。後來,田單擺火牛陣破燕復國。飽受戰亂的兩岸人民,自此開始了重建家園的艱難歷程。
由於大量的人員、牲畜死亡,戰爭又使人民流離失所,因而未能及時打掃戰場,進行掩埋,加之醫療條件所限,致使壹個階段之內,瘟疫流行。墳堆之內,蛇蟲大量繁殖,與惡狼、惡狗臥伏其間,對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造成極大威脅,有的新生兒時常被野獸吞噬。虎乃百獸之王,因而不少齊民便用絲線在布鞋上繡壹個虎頭,借以威懾百獸,避災免禍,眾人競相效仿,漸成習慣。
當時,大沽河兩岸人民,在重建家園的同時,也在積極繁衍生息,膠東王和時任即墨大夫采取了種種措施,加以鼓勵。不管是王府官吏,還是平民百姓,生了孩子之後,兩人都要前往祝賀。有的人家見王爺穿著大紅袍服,神采奕奕,威風高雅,就將織成的土布染了同樣的顏色,給孩子裁壹件新衣;王爺的帽子是不敢仿制的,怕犯僭越之罪,就用同樣的布料給孫子做壹個戴在頭上的小披風,用絲線繡出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儼然壹個虎頭模樣,腳上再穿上壹雙繡了虎頭的鞋子,暗寓“無病無災,長大當官”的美好意願,在“百歲”(99天)那日打扮壹新,頭戴虎頭帽,腳踏虎頭鞋,自有壹番喜慶氣象。如果生了女孩,則改用綠色染布,做成虎頭帽、虎頭鞋,穿戴起來,謂之“綠娘子”,同樣有望女成鳳之意。
虎頭鞋和虎頭帽的風俗,就這樣在大沽河畔流傳了兩千余年。風俗幾經改變,終於約定俗成。新生兒過“百歲”時,要穿“姥姥的帽子舅母的鞋”,帽是虎頭帽,鞋是虎頭鞋,同樣是男紅女綠,寓“紅官綠娘子”之意,男孩長大後出將拜相,女孩則嫁壹個好丈夫。如果姥姥和舅母是個中高手,要制作漂亮的虎頭鞋和虎頭帽自是不在話下;如果自己做不得這活兒,便要找村中精於此道者或相好親友“捉刀”。
最初,當地農民特別是家庭婦女,大都會制作虎頭鞋和虎頭帽。每年農閑時節,她們便開始這項工作。虎頭鞋是隨時隨季都做,因為壹年到頭都要穿用;虎頭帽則在九、十月份秋收後進行。這時候,秋風送爽,隆冬轉眼即至,因而就要提前準備。此時,虎頭鞋、虎頭帽已不僅僅是作為外孫、外孫女“百歲”時穿戴的“行頭”,它作為商品流通到了市場,這使更多的人們認知並接受了它們。到解放前,到文革前,沽河兩岸平度、即墨、萊西、城陽的不少村子都在大批量生產虎頭鞋、虎頭帽。
虎頭鞋和虎頭帽的制作工藝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布料由最初的家織土布,擴展到到後來的絲綢、緞子、條絨及各種現代布料,變化可謂天翻地覆。制作虎頭帽時,先要選定布料,按照壹定的規格、尺寸剪開,然後用絲線縫制起來,即是壹頂普通的帽子,壹個像小披風式的物什,接著,在帽頂上用各色絲線繡出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壹頂栩栩如生的虎頭帽就做成了。如果在帽裏附上壹層布料,就是有裏子的虎頭帽,這兩種虎頭帽統稱單帽,多在春秋時戴;如果在表、裏之間再絮壹層棉花,就是棉虎頭帽。
虎頭鞋的制作,首先要剪樣,之後根據鞋樣做成鞋幫,剪出鞋底,然後,將鞋幫壹針針釘在鞋底上,便成壹雙普通的小鞋。這時,在鞋的前端繡上虎頭,就是虎頭鞋。虎頭鞋的“幫”,有的是幾層布,有的是“確子”,外面貼壹層新布。所謂“確子”,就是將幾塊舊布分層粘在壹起,曬幹後作鞋幫用,由於虎頭帽多為幼兒穿用,故以柔軟舒適為宜,使用極少。
虎頭鞋、虎頭帽的由最初的紅、綠兩種顏色逐漸擴展到各色皆宜,豐富多彩,這就滿足了更多階層的現實需要;虎頭制作最初是用線繡;後來,是事先剪出老虎臉部的各個器官,再用膠水和糨子粘貼成虎頭模樣。也有的是用燒紅的炭燒灼而成。近來,竟用了紐扣、絲線、刺繡等,進壹步豐富了制作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