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劉勝、張菊香,可謂賊名響亮,近兩年,他倆明裏賣豆腐,順手摸金子,得手後兔子似的跑回家。那金子只要進了他家門,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來了,就像化了壹樣。
這天,賊夫妻在古玩店偷了壹個外地珠寶商的金子後,溜出門。珠寶商和店家跑到街上喊來巡街的衙役,腳前腳後追到賊夫妻家,搜遍他倆全身和屋裏每個角落,也沒找出那錠金子來。衙役只得將賊夫妻押到縣衙,交縣令審理。
王存寶眨眨小眼,下令將張菊香當堂釋放,只將劉勝押下審問。劉勝依仗沒被捉贓,叫囂他就是受刑而死,也別想讓他招供。王存寶壹拍驚堂木,道:“好壹個刁賊,別以為妳會藏東西,本縣專會找東西。不信試試!”他向衙役要了個腰牌,在上面寫了個“金”字。讓劉勝帶進牢裏藏好,他明早去牢裏找。要是找不到,他就放人。劉勝帶上這塊腰牌,冷笑著蹲牢去了。
第二天壹早,王存寶命衙役把張菊香傳來,說是帶她去探監。來到監牢大門,他讓張菊香等在外面,他自己進了牢房。忽聽他在裏面喊了聲:“劉勝,那個金字藏好了嗎?”只聽劉勝忙不叠地答道:“金字藏好了,金字藏好了!”
王存寶立馬出來了,喝令升堂審案。他瞇著小眼問張菊香:“剛才答話的,可是妳夫劉勝?”張菊香答:“正是。”王存寶又問:“我問他‘那個金子藏好了嗎’,他回答說‘金子藏好了’,這些話妳都聽清楚了吧?”張菊香眼神慌亂了,垂下頭,壹言不發。王存寶嘴角掠過壹絲笑,認為她已上套,再逼她壹下,就大功告成了。“劉勝已招,承認藏了金子。我可以給他減輕處罰;妳要是不招,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張菊香擡起了頭,直勾勾地盯了王存寶壹陣,突然大笑起來,“老爺,真有妳的,想出這麽個招來套我。”王存寶壹楞,不相信自己的計謀讓這賊婦給識破了。板臉喝道:“他明明承認自己藏了金子,妳沒聽清麽!”張菊香收了笑,翻了個白眼,道:“老爺,小女子聽清了,俺那口子說藏了寫在紙上的‘金’字,可沒說藏金元寶。告訴妳吧,老爺,俺那口子說金子從來都是說成‘金兒’的。他把金子當成兒子。”
王存寶聽了身子壹仰,差點兒把椅子仰倒。為保住面子,他瞪圓小眼,伸長脖子叫道:“大膽女賊,莫要猖狂!本縣同劉勝有約定,我要是找到他藏的寫有‘金’字的腰牌,他就得招供,不然,他就是狗……養的。粗話本縣就不說了。”
張菊香又翻了個白眼,嘆口氣說:“老爺,妳想想,誰不知道牢裏藏不住東西呀,可他為啥還敢跟妳賭呢?老爺,小女子也不瞞妳了,劉勝家是祖傳做豆腐的,他從小練就用手掌磨豆子,他那手掌跟磨盤也差不多,吃頓飯的工夫就能把木頭做的腰牌碾成鋸末子。”
這下王存寶真成了鬥敗的公雞,癱坐著直喘粗氣。捉賊捉不到贓,就不能給賊定罪。他只好下令把劉勝和張菊香放了。
這對賊夫妻賊性難改,沒過幾天,又有人報案說他倆偷了金子藏匿起來。王存寶又眨眨小眼,沒下令抓他倆,而是派衙役去盯梢。他當然沒指望靠盯梢當場捉贓,他只想摸清他倆偷了金子往哪兒花。
盯了幾天,衙役來報:賊夫妻買了不少肉骨頭回家。王存寶樂了,“偷了那麽多金子到底還是要享受的。他享受就好辦,可以按大筆財富來路不明治他們的罪。”可壹轉念,又覺得不對頭,“買肉骨頭能用幾個錢?靠他倆賣豆腐也買得起啊。說不定這裏面藏著什麽別的貓兒膩。”王存寶決定親自到他們家窺探壹番。
趁著天黑,王存寶溜到賊夫妻家屋後,果然聞到從後窗飄出的肉香。他踮起腳,從後窗往屋裏偷看,見賊夫妻的飯桌上只有窩窩頭和豆腐湯。香噴噴的肉在哪兒呢?用目光把房間掃了個遍,才發現肉盆放在墻角的地上,正享用這肉的是他家的狗。這可真是稀奇啊,難道是賊夫妻大魚大肉吃膩了,在換口味?
金子藏處到這裏就結束了,
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