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考古資料來看,在中國歷史的發展上,半坡氏族公社時期,是圖騰崇拜或圖騰制度最發達的時期。從民族誌的材料中,可以看出今日壹些盛行圖騰崇拜的部落或曾經有過圖騰信仰的部落,往往把圖騰圖像繪在日用器皿上,特別是繪在陶器上的現象更為突出。民族誌的材料告訴我們,陶器上的動物圖像多數是該氏族信仰的圖騰標誌。那麽,仰韶文化半坡人彩繪藝術中的魚紋圖像,很可能就是圖騰崇拜的標誌。在長江流域的大溪文化中,大溪遺址曾出土了用魚陪葬的現象,有的把魚擺放在死者身上,有的把魚放在死者口邊,還有的把魚放在兩臂下,更有典型的是有的死者口咬兩條大魚尾,而把魚放在身上②。這種現象與半坡的人面魚紋形象非常近似,可能大溪人也是把魚作為氏族內和家庭內的壹種圖騰標誌。
考古資料告訴我們,魚圖騰就是半坡氏族時期的標誌。在原始氏族文化中,如果把圖騰崇拜的習俗與其它文化因素相比,更具有明顯的時代性。由於圖騰崇拜曾經長期存在於中國古代社會中,因而圖騰崇拜便是區分原始族別和探討族源的重要依據資料。
在雲南白族地區,曾有不少的村子設有本主廟,壹切祭祀活動都在本主廟舉行。其中在喜州下邊海舌上的村子裏所設的本主廟裏,供奉的是“洱海靈帝”,帝位左側立壹神人,雙手捧壹托盤,盤內盛有壹個大海螺,是當地人稱作的“海螺神”;帝位右側立壹神人,頭戴尖狀帽,帽上有條魚,即是人們稱作的“魚神”。因此,有人認為,海螺和魚分別是古代白族的兩個圖騰①。可見,海螺神和魚神可能是由海螺和魚圖騰演變而來的。
盡管仰韶文化中西安半坡彩陶上的魚紋十分盛行,但魚紋並不普遍存在於各地區的仰韶文化中,這是地域性的差別,也說明同壹個時代的人們,生活在不同的地區,所崇拜的對象也並非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