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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本是壹座沒有眼淚的城市。

妳能聽到雨打在地上的聲音嗎?我在力寶廣場前的星巴克。我點了摩卡和奶酪派。我非常想念妳。

墨爾本沒有陽光

(1)

“這個城市充滿了模糊的曖昧。我們動心了,也動心了。”

那天日記的開頭,她簡單地寫了那兩句話。

那是6月13日的日記。那天是她認識他的第二十八天。她決定和他約會的那天。

當時她把他們之間的感情元素定義為曖昧。因為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愛他,因為他從來沒有向自己表白過。既然兩個人都沒有吐露過什麽,而且已經發展到戀人的程度,應該是曖昧的。

她很傳統。她總是對她認為與自己無關的男人微笑。她拒絕模棱兩可。

但他似乎是個例外。

他對她極其的好,那種好裏面包含的目的很明顯:他會在盛夏炎熱的大街上買壹張報紙擋住她的頭,然後在樹蔭下為她充當扇子。他會突然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明天晴天出門別忘了塗防曬霜,他會在她下班累了的時候突然半夜敲她的門給她送溫暖的宵夜。

他的方式是如此的熟悉,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似乎很多男生都為她傾倒了。她壹直記得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暗戀她。她總喜歡晚上給她打電話,唱她委婉的情歌。多少個寒冷的冬夜,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靜靜的拿著聽筒,認真的聽著,那份感動從心底慢慢升起。但是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知道昨晚她所擁有的只是情感,而不是愛情。

她知道這次她會為他接受壹個曖昧。她知道他不壹樣,他值得。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麽刻骨銘心的愛情,也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帶給她。當她第壹次和他約會時,她不這麽認為。

有壹種人天生冷漠,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她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活到二十多歲是壹帆風順的,學術和專業。如此苛求的感情,希望得到,也是幸福的。

她壹直想從自己的性格中探索壹些叛逆的東西。她記得大概十七八歲的時候,閨蜜總跟她說,她渴望壹種轟轟烈烈的感覺,愛上壹個人,實現生死誓言,海枯石爛的永恒,直到最後,都把她的心撕裂。那時候她經常問自己是否渴望同樣的感情,答案是否定的,她只是想要平靜。很小的時候,她似乎就隱約明白,和平是所有事件的最終走向和歸宿。如果壹千年後,壹切都將不復存在,沒有人會記得她深愛時那張迷人的臉。

她的朋友說,她會是那種第壹次戀愛,遇到他,愛上他,嫁給他就結束壹切的女孩。她覺得如果上帝真的安排了這壹切,她應該心存感激。別人在茫茫人海中無止境的尋找,自己卻有壹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難道不是壹種奢望嗎?

但是和他在壹起,她覺得沒有這種可能。

他令她著迷。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想念他溫柔迷人的笑容,想念他襯衫上淡淡的香水味,想念他寬厚的肩膀可以依靠。但是每當她想起這件事,她就感到無力。她問自己他現在可能在哪裏。但是每次都沒有答案。

她想她可能愛上了壹個虛幻的影子,就像《飄》中的斯佳麗。夢見他很多次然後半夜突然醒來,她會覺得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幻覺裏。每次她都想趕緊撥電話,驅散自己奇怪而可怕的想法,但她不敢。她不想叫醒他,雖然她知道他喜歡在晚上寫壹些音樂或詞,所以她不會有早睡的習慣。但她還是擔心那個號碼會突然變成空號,他會突然從這無盡的黑夜中消失。她問自己,那個時候,我該怎麽辦?

這種感覺會壹直存在,但她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白天,她是壹個很正常的女人,工作積極,和同事配合默契,談笑風生。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虛情假意,但每次離開公司,她都會感到釋然。

她感到越來越孤獨。她認為她需要朋友,但她似乎沒有朋友。朋友的概念很久以前就從她腦海中消失了。她清楚地記得,幾年前,她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伴娘。走出婚禮殿堂的那壹刻,她告訴自己,不再屬於她的朋友,已經和壹個男人永遠走了。

她在等他的電話。她壹直是這樣的狀態,從來不主動給他打電話。她害怕自己會影響他的生活和工作。她有時候會想,既然別的女生在很隨意的想到男朋友的時候,也能想辦法和他說話或者見面,為什麽不呢?但她問自己,他是妳男朋友嗎?他答應過妳什麽嗎?他說過他愛妳嗎?

他真的從來不說她壹直在等,他說的每壹句話她都聽得很認真。她就像壹個在地下挖掘寶藏的工人,不會錯過任何壹絲可能。但他沒說。

他說,我很想妳。他說遇到妳是壹件很幸運的事,我覺得應該感謝上帝。他說,妳明天有空的話,我們壹起吃個飯,然後坐車去郊區看星星。

她聽著這些讓她在愛情中瘋狂的話,從心底鼓起勇氣反抗,卻又無能為力。

他每次都會提前壹天發出邀請,然後第二天兌現。他從未答應過她超過壹個月,更不用說壹年或幾年了。在他的字典裏,沒有生命,沒有永恒。

(2)

“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好像在等待最後的離別。我覺得我壹個人也好,壹起也好,都沒什麽區別,但我不會告訴他。就像我壹樣,我不會告訴他我那麽愛他。”

所有的日記,她只寫了這三句話。

那天是8月17日,他們相識三個月的日子。

依舊曖昧,他依舊沒有給她任何承諾,她覺得他們感情的天平漸漸傾斜。她只知道自己的感覺,越陷越深,他卻收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她壹直瞞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告訴他。也許她只是不想給這種已經像浮萍壹樣無助的感情再增加更多的不穩定。

次年2月,她將飛往墨爾本生活,與父母團聚。她知道如果他不想讓她走,她會為了他留在這個城市,但她不確定。她想也許他不會留下來。所以她決定什麽都不說。

她還是那個樣子,靜靜地站在他面前,微笑著。她告訴自己,離開的日子還很遠,妳可以和他在壹起很久。

她的生日是今年8月在他家度過的。這是她第壹次去他家。

他們買了蛋糕、壹些熟食和壹份生排骨。他說要給她做糖醋排骨,那是她最愛吃的菜。

食物準備好了,放上碗筷。他打開冰箱,發現裏面沒有飲料。他說,妳等壹下,我去街角的便利店給妳買杯可樂。

他從襯衣口袋裏拿出壹些錢,然後離開了。

她站起來,在他的房間裏走來走去。走到床前坐下。旁邊是兩排整齊堆放的CD,上面放著電話。她看了壹眼手機,發現有點不壹樣。透明的有機玻璃下面有壹個小膠帶。她突然產生了興趣,她認識的人很少用答錄機。於是她用食指按下了播放鍵。

他的聲音,微弱而常規,說,妳好,我是泰迪,我現在不在家。請在嗶聲後留言,我會盡快回復妳。

她笑了,好像發現了小時候有趣的玩具。

“嗶——”,壹聲長鳴。

沒有人說話,背景聲音模糊不清。

壹個女人的聲音突然聽起來很溫柔,但她還是聽得很清楚。那個聲音說,泰迪,妳能聽到雨打在地上的聲音嗎?我在力寶廣場前的星巴克。我點了摩卡和奶酪派。我非常想念妳。

另壹個模糊的背景聲音,但她知道這是那個女人在電話裏說的,雨打在地上的聲音。

她按下結束按鈕,慢慢走回桌旁坐下。

他回來了,像孩子壹樣快樂。她看著他,欽佩她還能如此平靜地面對他。真相大白後,她有了壹種踏實感。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覺得很難過。她的愛傾瀉而出,他的愛卻收不回來。

生日的第二天下班後,她坐公交車去了鮑莉廣場前的星巴克。下雨天,臨近晚飯,不是周末,咖啡吧裏人煙稀少。

她點了摩卡和奶酪派,端著托盤走進來。她環顧四周,想找壹個能聽到雨聲的地方。最後停在了大樓通往購物中心的後門前。

她看見他獨自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壹杯咖啡。我不知道是哪種,所以她說不上來。盤子邊上有壹塊只剩壹半的奶酪餡餅。

他對她笑了笑,這讓她無法立刻躲閃。

她走過去坐下,問他,妳怎麽來了?

他笑了,他說,無論我在哪裏,我都在等妳。

她喝了壹口咖啡,她確信他不是因為知道她聽到了錄音才來的。那麽他為什麽會出現,像她壹樣,去感受什麽,去懷念什麽,或者去等待什麽呢?

她找不到答案,但她知道,給他留言的女人,就是給她的愛情帶來災難的女人。

(4)

“不要答應,因為太華麗了我成不了奢侈品,太沈重了他成不了負擔。

那天晚上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外灘的燈光,他拉著我。我擡起頭,透過刺眼的光線,我看到壹群鳥,停在海關的鐘樓上。它們轉過身,低頭,啄了幾下,叫著朋友壹起飛走了。

我想也許那是最好的。在他的壹生中,做壹只短暫停留的候鳥,停留在那裏,然後遷徙。我知道當秋天來臨時,大地會記得落下了多少枯葉。但是我不知道當我離開他很久以後他會不會記得我..."

當我寫下10月14日的日記時,她突然感到很難過。眼淚掉下來打在日記本上,剛剛寫的字被濺了壹下,突然有點模糊了。

今年秋天來得早,下了幾場斷斷續續的秋雨,天氣就涼了。

她最怕秋天。當天氣寒冷時,人們會更加需要溫暖,所以他們會更加感到孤獨。

他們在壹起的時間逐漸增多。基本上每天下班他都會去公司接她,晚上出去吃飯或者買點東西做。

不經常出去玩。她覺得他們和其他男女不壹樣。他們仿佛是人群中兩個被遺忘的人,沒有朋友,就這樣相依為命。

最常見的活動就是逛街,還有就是回家看電視。

她還是很在意家裏的留言機,所以每次都找機會把留言再放壹遍。沒有人給他留言,讓他聽聽雨點打在地上的聲音。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也許是壹顆心,別人的壹顆心。

有壹次我在他家看VCD,他特意給她找的。幾年前的電影《紅玫瑰與白玫瑰》。她壹直喜歡張愛玲,喜歡她的寫作,喜歡寫作中的那種曖昧。

片尾,她問他,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既喜歡鮮艷奔放的紅玫瑰,又喜歡純潔專壹的白玫瑰。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男人喜歡鮮艷奔放的紅玫瑰,但更喜歡純潔專壹的白玫瑰。

她沒有接電話,她只是想,是這樣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麽劇中的白玫瑰會受到甄嬛的長期冷遇?

她知道很多問題沒有答案,很多事情沒有人能解釋清楚。很多人可能不是壹生中最愛自己的另壹半,但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尊重對方。愛情是像流星壹樣,越短越美麗,還是因為短才美麗?

(4)

“今天,我去旅行社拿回了我的機票。晚上九點五十分起飛,飛十小時十分鐘到悉尼,然後妳要轉機到墨爾本。這是壹次長途旅行。

“我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也收拾好了我愛的感情。

“分離,分離。”

壹起度過了浪漫的聖誕節,激動人心的元旦,熱鬧的春節,她翻開日記,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說過話了。

這壹天是2月17日,她的票是24日的。

仍然對他守口如瓶。她在離開前沒有表現出任何依戀和不舍,至少他沒有察覺到什麽。

只有壹天晚上,兩個人在他家看墨爾本公開賽集錦的時候,突然提到了這件事。

這部電影的前面有壹段對城市風景的介紹。他仔細地看著他,她躺在他的懷裏,靜靜地看著他。

他說墨爾本是壹個非常好的城市。

當時主持人說,大部分澳大利亞人都很開朗熱情,因為那裏總是陽光充足。

他拍拍她。妳看,那裏的陽光真的很燦爛,仿佛可以治愈所有的悲傷。

她問他,妳喜歡墨爾本嗎?

他說,是的,是我非常向往的城市之壹。

她淡淡地說,如果有壹天我去了那裏,妳會來看我嗎?

他回頭看著她,他們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交織在壹起。他沒有回答。就問她,那壹天會到來嗎?

她回過神來,笑著說,開個玩笑。

我離開的前壹天是星期六。

她晚飯吃了餛飩,那是她最喜歡的薺菜和鮮肉的味道。

吃完飯,兩個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說,不如去音像店買張光盤看。

他突然想起他還沒有給父母發電子郵件通知他們的航班名稱和到達時間。於是她說,找個網吧上網,好嗎?

我找到了壹個。很吵。大部分是學生,男生玩網遊,女生用聊天軟件聊天。

他壹坐下,就和旁邊的男生商量著去網上玩遊戲《紅色警戒》。她發完郵件後,就在網上閑逛,無所事事。

看著他和壹群比他小十歲的孩子在電腦上打打殺殺,他無比投入。她突然想到,曾經有人告訴她,只有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才會覺得自己越來越幼稚。

打鬥遊戲持續了幾個小時,他在那裏高喊老了,歲月不饒人。她想也許他是壹個慘敗,所以她敦促他離開。

她請他帶她回家。兩個人走了很長壹段路。

她拉著他的手,壹路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她在努力維持自己的情緒,不想讓自己陷入離別的悲傷。

但是失敗了。

到了她家,踮起腳尖吻了他壹下,然後說,記得明天給我打電話,轉身就走。

在等電梯的時候,她以為會允許他就這樣消失嗎?

不等她回答,她就沖向大門。

他剛走,她還能看到他的背影。

她沒有想太多,只是跑到他身邊,從後面緊緊抱住他。

他轉身看著她。他看到她的眼淚從臉上流下。他說,怎麽回事?

她說,沒什麽,只是有點害怕,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妳還會在我身邊嗎?她說著這些話,把臉深深埋進了他的胸膛。稍微平靜了壹些,他深吸了壹口氣,說,沒什麽,只是今天有點難過。

她微笑著,慢慢擡頭看著他。

她看到他的眼裏充滿了淚水。

那是最後壹刻。她放開他,轉身離去。

(5)

“飛機下降時,我看到了悉尼歌劇院。我知道,我已經離開了我的城市,回不去了。

“這段旅程非常孤獨和漫長。窗外是無盡的黑暗,這是我最喜歡的夜的深度。和他的眼睛壹樣,也有無法洞穿的秘密。

“我終於離開了他。那壹刻,我看到他眼裏有淚。我從未如此確信他愛我,盡管他從未告訴過我。但也是在那壹刻,我終於摧毀了對他所有的幻想,最終決定永遠離開。”

這篇日記是她在前往轉機途中,在繁忙的國際機場候機樓寫下的。當她寫完之後,登機口的工作人員開始辦理登機手續。她即將飛往墨爾本。

到達墨爾本的第七天,天氣突然變壞。下午三點,壹場大雨傾盆而下。

她撐著傘走到街上,突然在郵局前面的拐角處想起了他。

她拿出手機給他家打電話。

他不在家,和她打招呼的聲音依然微弱而例行公事。妳好,我是泰迪,我現在不在家。請在嗶聲後留言,我會盡快回復妳。

“嗶——”,壹聲長鳴。

她蹲下身子,把手機固定在地面附近。

她對他說:"泰迪,妳能聽到雨滴打擊地面的聲音嗎?"今年夏天墨爾本沒有陽光。

她掛了電話,站起身,走向無邊的雨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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