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啜壹口香茶,讓冉冉升起的氤氳煙霧在淺淺的胃裏繚繞,像五步之遙的遊魂。之前落在夢裏的淚,已經化作雨滴,喚醒了正沈睡在花架荷塘裏的千年睡蓮,壹絲飄香沿著水光粼粼的蓮霧裊裊延伸我悠悠的思念。荷葉上滾動的雨珠,搖曳著晶瑩的囈語,仿佛是上輩子的我。
琉璃燈帽下,壹首詩經被輕輕翻開,微笑的浣紗女子,撐著壹把來自《觸綠》的傘,如夢似韻地緩緩走進我的眼簾:壹層淡淡的薄霧被遮掩,壹抹閃光在紅色的格子窗下飄過,掩不住她最後壹抹紫暈。《詩經》外,被窗鈴喚醒的詩,在屋檐下輕聲吟唱,正敲響我每壹個五彩斑斕的夢。
輕輕推開壹扇柵欄門,有三兩滴雨滴從樹縫間落下,冷冷地掠過我的眼睛,在我的心裏濺起無數細小的漣漪。雨幕下,我彎腰拾起壹片落葉,讓我溫暖的手指觸摸壹滴雨露的暗香,以虔誠的姿態聆聽樹葉向樹傾吐。那淡淡的相思,便沈醉在這壹章風雨合奏的散曲古韻裏。
壹縷柔和的風輕輕吹來,吹起垂柳和藍裳,搖曳在幽僻的小巷和石徑,庭院和水榭。......
黃昏歌唱
風從遙遠的長安吹來,輕輕吹起我記憶中的長發,往事如落花般飄在心頭,壹朵朵的夢不盡。
撐開壹把傘,在傍晚的細雨中獨自漫步。聽著清晰的雨滴親吻傘檐下青石板上的聲音,想起那個激情的秋天和遠方的妳。風很柔,雨很輕,讓我進入了壹個讓我更有夢想的激情季節。
四季的風,穿過前世的回廊,帶走我今生的柔情,化作壹葉輕舟,撐著黃昏的謠板,跨過江南的小橋,帶著淡淡的蝶影站在妳的窗前:低眉燃香看著妳的優雅,聽著庭院雨打芭蕉的纏綿。任風雨戲,柳舞花飛,香落滿衣。
輕輕伸出壹雙手,拾起壹束落花淚,填滿壹袖書法詩詞,輕撫妳的肩。是落紅浮染的痕跡。是誰在暮色中踩著慢板,在浣花亭裏噙著三顆紅牙,清歌曼曼?碧波綠水中是否有妳婀娜多姿的倩影流淌。
舔著壹滴雨水的溫柔,沈醉在古詩詞的墨香裏,我嘗到了無盡的愛意。在這詩意的暮雨中,我在長滿青苔的石階前駐足,剪出曼妙的背景,做了長長的回憶。青苔鋪就的歲月,滿是斑駁的綠葉,被晶瑩的水滴澆灌得飽滿而輕盈。
綿綿不絕的雨是漫長的思念,漫長的石板路是我走不出的黃昏。
晏嬰秋湖
古老的吳鵬船拉了拉我的眼睛,輕輕敲了敲虛掩的江南。
在雲霧繚繞的遠景中,山川沼澤掩映,那些錯落有致的瓦亭就像翠鳥鑲嵌在青山綠水之間的玉石,美麗而古樸。幾筆飲煙裊裊在風中,給江南的黃昏蒙上壹層藍墨底色。
在這煙霧彌漫、無言的素描中;壹艘細長的吳鵬船搖搖晃晃地向我駛來,拖著壹片古老的水,壹片碧綠的水,把我拖進了壹幅浩瀚的水墨畫。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晚歸的雨燕,嘴裏銜著壹首黃昏歌謠,斜斜地走過湖亭,輕輕地放在水面上,攪起了湖面的晏嬰...在黃昏的鼓聲中,斯威夫特匆忙地從微瀾中拾起自己的影子,消失在煙雨霧中。......
當湖中淺淺的男人和水澤映入我的眼簾時,我突然想起了壹首古詩中那位沈思的女人悲傷的眼神。
.....她默默地望著天空,薄暮正在吞噬她的魅力,煙霧迷蒙住了她過去多情的眼睛...當最後壹只燕子消失在暮色中時,她哭了。......
為什麽妳不能停止淹沒妳的影子?
微風輕輕地支撐著她的肩膀,但無法阻止她潮汐般的抽搐。岸柳抹不去她的憂愁,蘆花是她花白的頭發。
是誰懷疑腐朽的荷葉是有思想的女人的手有節奏的律動,讓風雨打個沒完沒了?驅散芬芳,消失容顏。又是誰把守望的花紮進思念的籬笆,把三千年淹死成壹瓢清淚?眼睛看透,頭發染白。孤獨在湖心生長,溪流是妳深情的淚水。盡頭壹截秋水看不見,已荒蕪煙柳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