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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意識流小說《墻上的斑點》原文,能附在下面嗎?段落什麽的最好能排好,加5到10分。

中文:大約是在今年壹月中旬,我擡起頭來,第壹次看見了墻上的那個斑點。為了要確定是在哪壹天,就得回憶當時我看見了些什麽。現在我記起了爐子裏的火,壹片黃色的火光壹動不動地照射在我的書頁上;壁爐上圓形玻璃缸裏插著三朵菊花。對啦,壹定是冬天,我們剛喝完茶,因為我記得當時我正在吸煙,我擡起頭來,第壹次看見了墻上那個斑點。我透過香煙的煙霧望過去,眼光在火紅的炭塊上停留了壹下,過去關於在城堡塔樓上飄揚著壹面鮮紅的旗幟的幻覺又浮現在我腦際,我想到無數紅色騎士潮水般地騎馬躍上黑色巖壁的側坡。這個斑點打斷了這個幻覺,使我覺得松了壹口氣,因為這是過去的幻覺,是壹種無意識的幻覺,可能是在孩童時期產生的。墻上的斑點是壹塊圓形的小跡印,在雪白的墻壁上呈暗黑色,在壁爐上方大約六七英寸的地方。

我們的思緒是多麽容易壹哄而上,簇擁著壹件新鮮事物,像壹群螞蟻狂熱地擡壹根稻草壹樣,擡了壹會,又把它扔在那裏……如果這個斑點是壹只釘子留下的痕跡,那壹定不是為了掛壹幅油畫,而是為了掛壹幅小肖像畫——壹幅卷發上撲著白粉、臉上抹著脂粉、嘴唇像紅石竹花的貴婦人肖像。它當然是壹件贗品,這所房子以前的房客只會選那壹類的畫——老房子得有老式畫像來配它。他們就是這種人家——很有意思的人家,我常常想到他們,都是在壹些奇怪的地方,因為誰都不會再見到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們後來的遭遇了。據他說,那家人搬出這所房子是因為他們想換壹套別種式樣的家具,他正在說,按他的想法,藝術品背後應該包含著思想的時候,我們兩人就壹下子分了手,這種情形就像坐火車壹樣,我們在火車裏看見路旁郊外別墅裏有個老太太正準備倒茶,有個年輕人正舉起球拍打網球,火車壹晃而過,我們就和老太太以及年輕人分了手,把他們拋在火車後面。

但是,我還是弄不清那個斑點到底是什麽;我又想,它不像是釘子留下的痕跡。它太大、太圓了。我本來可以站起來,但是,即使我站起身來瞧瞧它,十之八九我也說不出它到底是什麽;因為壹旦壹件事發生以後,就沒有人能知道它是怎麽發生的了。唉!天哪,生命是多麽神秘;思想是多麽不準確!人類是多麽無知!為了證明我們對自己的私有物品是多麽無法加以控制——和我們的文明相比,人的生活帶有多少偶然性啊——我只要列舉少數幾件我們壹生中遺失的物件就夠了。就從三只裝著訂書工具的淺藍色罐子說起吧,這永遠是遺失的東西當中丟失得最神秘的幾件——哪只貓會去咬它們,哪只老鼠會去啃它們呢?再數下去,還有那幾個鳥籠子、鐵裙箍、鋼滑冰鞋、安女王時代的煤鬥子、彈子戲球臺、手搖風琴——全都丟失了,還有壹些珠寶,也遺失了。有乳白寶石、綠寶石,它們都散失在蕪菁的根部旁邊。它們是花了多少心血節衣縮食積蓄起來的啊!此刻我四周全是挺有分量的家具,身上還穿著幾件衣服,簡直是奇跡。要是拿什麽來和生活相比的話,就只能比做壹個人以壹小時五十英裏的速度被射出地下鐵道,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頭發上壹根發針也不剩。光著身子被射到上帝腳下!頭朝下腳朝天地摔倒在開滿水仙花的草原上,就像壹捆捆棕色紙袋被扔進郵局的輸物管道壹樣!頭發飛揚,就像壹匹賽馬會上跑馬的尾巴。對了,這些比擬可以表達生活的飛快速度,表達那永不休止的消耗和修理;壹切都那麽偶然,那麽碰巧。

那麽來世呢?粗大的綠色莖條慢慢地被拉得彎曲下來,杯盞形的花傾覆了,它那紫色和紅色的光芒籠罩著人們。到底為什麽人要投生在這裏,而不投生到那裏,不會行動、不會說話、無法集中目光,在青草腳下,在巨人的腳趾間摸索呢?至於什麽是樹,什麽是男人和女人,或者是不是存在這樣的東西,人們再過五十年也是無法說清楚的。別的什麽都不會有,只有充塞著光亮和黑暗的空間,中間隔著壹條條粗大的莖幹,也許在更高處還有壹些色彩不很清晰的——淡淡的粉紅色或藍色的——玫瑰花形狀的斑塊,隨著時光的流逝,它會越來越清楚、越——我也不知道怎樣……

可是墻上的斑點不是壹個小孔。它很可能是什麽暗黑色的圓形物體,比如說,壹片夏天殘留下來的玫瑰花瓣造成的,因為我不是壹個警惕心很高的管家——只要瞧瞧壁爐上的塵土就知道了,據說就是這樣的塵土把特洛伊城嚴嚴地埋了三層,只有壹些罐子的碎片是它們沒法毀滅的,這壹點完全能叫人相信。

窗外樹枝輕柔地敲打著玻璃……我希望能靜靜地、安穩地、從容不迫地思考,沒有誰來打擾,壹點也用不著從椅子裏站起來,可以輕松地從這件事想到那件事,不感覺敵意,也不覺得有阻礙。我希望深深地、更深地沈下去,離開表面,離開表面上的生硬的個別事實。讓我穩住自己,抓住第壹個壹瞬即逝的念頭……莎士比亞……對啦,不管是他還是別人,都行。這個人穩穩地坐在扶手椅裏,凝視著爐火,就這樣——壹陣驟雨似的念頭源源不斷地從某個非常高的天國傾瀉而下,進入他的頭腦。他把前額倚在自己的手上,於是人們站在敞開的大門外面向裏張望——我們假設這個景象發生在夏天的傍晚——可是,所有這壹切歷史的虛構是多麽沈悶啊!它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希望能碰上壹條使人愉快的思路,同時這條思路也能間接地給我增添幾分光彩,這樣的想法是最令人愉快的了。連那些真誠地相信自己不愛聽別人贊揚的謙虛而灰色的人們頭腦裏,也經常會產生這種想法。它們不是直接恭維自己,妙就妙在這裏。這些想法是這樣的:

“於是我走進屋子。他們在談植物學。我說我曾經看見金斯威壹座老房子地基上的塵土堆裏開了壹朵花。我說那粒花籽多半是查理壹世在位的時候種下的。查理壹世在位的時候人們種些什麽花呢?”我問道——(但是我不記得回答是什麽)也許是高大的、帶著紫色花穗的花吧。於是就這樣想下去。同時,我壹直在頭腦裏把自己的形象打扮起來,是愛撫地,偷偷地,而不是公開地崇拜自己的形象。因為,我如果當真公開地這麽幹了,就會馬上被自己抓住,我就會馬上伸出手去拿過壹本書來掩蓋自己。說來也真奇怪,人們總是本能地保護自己的形象,不讓偶像崇拜或是什麽別的處理方式使它顯得可笑,或者使它變得和原型太不相像以至於人們不相信它。但是,這個事實也可能並不那麽奇怪?這個問題極其重要。假定鏡子打碎了,形象消失了,那個浪漫的形象和周圍壹片綠色的茂密森林也不復存在,只有其他的人看見的那個人的外殼——世界會變得多麽悶人、多麽浮淺、多麽光禿、多麽凸出啊!在這樣的世界裏是不能生活的。當我們面對面坐在公***汽車和地下鐵道裏的時候,我們就是在照鏡子;這就說明為什麽我們的眼神都那麽呆滯而朦朧。未來的小說家們會越來越認識到這些想法的重要性,因為這不只是壹個想法,而是無限多的想法;它們探索深處,追逐幻影,越來越把現實的描繪排除在他們的故事之外,認為這類知識是天生具有的,希臘人就是這樣想的,或許莎士比亞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種概括毫無價值。只要聽聽概括這個詞的音調就夠了。它使人想起社論,想起內閣大臣——想起壹整套事物,人們在兒童時期就認為這些事物是正統,是標準的、真正的事物,人人都必須遵循,否則就得冒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危險。提起概括,不知怎麽使人想起倫敦的星期日,星期日午後的散步,星期日的午餐,也使人想起已經去世的人的說話方式,衣著打扮、習慣——例如大家壹起坐在壹間屋子裏直到某壹個鐘點的習慣,盡管誰都不喜歡這麽做。每件事都有壹定的規矩。在那個特定時期,桌布的規矩就是壹定要用花毯做成,上面印著黃色的小方格子,就像妳在照片裏看見的皇宮走廊裏鋪的地毯那樣。另外壹種花樣的桌布就不能算真正的桌布。當我們發現這些真實的事物、星期天的午餐、星期天的散步、莊園宅第和桌布等並不全是真實的,確實帶著些幻影的味道,而不相信它們的人所得到的處罰只不過是壹種非法的自由感時,事情是多麽使人驚奇,又是多麽奇妙啊!我奇怪現在到底是什麽代替了它們,代替了那些真正的、標準的東西?也許是男人,如果妳是個女人的話;男性的觀點支配著我們的生活,是它制定了標準,訂出惠特克①(註釋:①[惠特克(1820--1895)]英國出版商,創辦過《書商》雜誌,於1868年開始編纂惠特克年鑒。)的尊卑序列表;據我猜想,大戰後它對於許多男人和女人已經帶上幻影的味道,並且我們希望很快它就會像幻影、紅木碗櫥、蘭西爾版畫、上帝、魔鬼和地獄之類東西壹樣遭到譏笑,被送進垃圾箱,給我們大家留下壹種令人陶醉的非法的自由感——如果真存在自由的話……

在某種光線下面看墻上那個斑點,它竟像是凸出在墻上的。它也不完全是圓形的。我不敢肯定,不過它似乎投下壹點淡淡的影子,使我覺得如果我用手指順著墻壁摸過去,在某壹點上會摸著壹個起伏的小小的古冢,壹個平滑的古冢,就像南部丘陵草原地帶的那些古冢,據說,它們要不是墳墓,就是宿營地。在兩者之中,我倒寧願它們是墳墓,我像多數英國人壹樣偏愛憂傷,並且認為在散步結束時想到草地下埋著白骨是很自然的事情……壹定有壹部書寫到過它。壹定有哪位古物收藏家把這些白骨發掘出來,給它們起了名字……我想知道古物收藏家會是什麽樣的人?多半準是些退役的上校,領著壹夥上了年紀的工人爬到這兒的頂上,檢查泥塊和石頭,和附近的牧師互相通信。牧師在早餐的時候拆開信件來看,覺得自己頗為重要。為了比較不同的箭鏃,還需要作多次鄉間旅行,到本州的首府去,這種旅行對於牧師和他們的老伴都是壹種愉快的職責,他們的老伴正想做櫻桃醬,或者正想收拾壹下書房。他們完全有理由希望那個關於營地或者墳墓的重大問題長期懸而不決。而上校本人對於就這個問題的兩方面能否搜集到證據則感到愉快而達觀。的確,他最後終於傾向於營地說。由於受到反對,他便寫了壹篇文章,準備拿到當地會社的季度例會上宣讀,恰好在這時他中風病倒,他的最後壹個清醒的念頭不是想到妻子和兒女,而是想到營地和箭鏃,這個箭鏃已經被收藏進當地博物館的展櫃,和壹只中國女殺人犯的腳、壹把伊利莎白時代的鐵釘、壹大堆都鐸王朝時代的土制煙鬥、壹件羅馬時代的陶器,以及納爾遜用來喝酒的酒杯放在壹起——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底證明了什麽。

不,不,什麽也沒有證明,什麽也沒有發現。假如我在此時此刻站起身來,弄明白墻上的斑點果真是——我們怎麽說不好呢?——壹枚巨大的舊釘子的釘頭,釘進墻裏已經有兩百年,直到現在,由於壹代又壹代女仆耐心的擦拭,釘子的頂端得以露出到油漆外面,正在壹間墻壁雪白、爐火熊熊的房間裏第壹次看見現代的生活,我這樣做又能得到些什麽呢?知識嗎?還是可供進壹步思考的題材?不論是靜坐著還是站起來我都壹樣能思考。什麽是知識?我們的學者不過是那些蹲在洞穴和森林裏熬藥草、盤問地老鼠或記載星辰的語言的巫婆和隱士們的後代,要不,他們還能是什麽呢?我們的迷信逐漸消失,我們對美和健康的思想越來越尊重,我們也就不那麽崇敬他們了……是的,人們能夠想像出壹個十分可愛的世界。這個世界安寧而廣闊,曠野裏盛開著鮮紅的和湛藍的花朵。這個世界裏沒有教授,沒有專家,沒有警察面孔的管家,在這裏人們可以像魚兒用鰭翅劃開水面壹般,用自己的思想劃開世界,輕輕地掠過荷花的梗條,在裝滿白色海鳥卵的鳥窠上空盤旋……在世界的中心紮下根,透過灰黯的海水和水裏瞬間的閃光以及倒影向上看去,這裏是多麽寧靜啊——假如沒有惠特克年鑒——假如沒有尊卑序列表!

我壹定要跳起來親眼看看墻上的斑點到底是什麽——是壹枚釘子?壹片玫瑰花瓣?還是木塊上的裂紋?

大自然又在這裏玩弄她保存自己的老把戲了。她認為這條思路至多不過白白浪費壹些精力,或許會和現實發生壹點沖突,因為誰又能對惠特克的尊卑序列表妄加非議呢?排在坎特伯裏大主教後面的是大法官,而大法官後面又是約克大主教。每壹個人都必須排在某人的後面,這是惠特克的哲學。最要緊的是知道誰該排在誰的後面。惠特克是知道的。大自然忠告妳說,不要為此感到惱怒,而要從中得到安慰;假如妳無法得到安慰,假如妳壹定要破壞這壹小時的平靜,那就去想想墻上的斑點吧。

我懂得大自然耍的是什麽把戲——她在暗中慫恿我們采取行動以便結束那些容易令人興奮或痛苦的思想。我想,正因如此,我們對實幹家總不免稍有壹點輕視——我們認為這類人不愛思索。不過,我們也不妨註視墻上的斑點,來打斷那些不愉快的思想。

真的,現在我越加仔細地看著它,就越發覺得好似在大海中抓住了壹塊木板。我體會到壹種令人心滿意足的現實感,把那兩位大主教和那位大法官統統逐人了虛無的幻境。這裏,是壹件具體的東西,是壹件真實的東西。我們半夜從壹場噩夢中驚醒,也往往這樣,急忙扭亮電燈,靜靜地躺壹會兒,贊賞著衣櫃,贊賞著實在的物體,贊賞著現實,贊賞著身外的世界,它證明除了我們自身以外還存在著其他的事物。我們想弄清楚的也就是這個問題。木頭是壹件值得加以思索的愉快的事物。它產生於壹棵樹,樹木會生長,我們並不知道它們是怎樣生長起來的。它們長在草地上、森林裏、小河邊——這些全是我們喜歡去想的事物——它們長著、長著,長了許多年,壹點也沒有註意到我們。炎熱的午後,母牛在樹下揮動著尾巴;樹木把小河點染得這樣翠綠壹片,讓妳覺得那只壹頭紮進水裏去的雌紅松雞,應該帶著綠色的羽毛冒出水面來。我喜歡去想那些像被風吹得鼓起來的旗幟壹樣逆流而上的魚群;我還喜歡去想那些在河床上壹點點地壘起壹座座圓頂土堆的水甲蟲。我喜歡想像那棵樹本身的情景:首先是它自身木質的細密幹燥的感覺,然後想像它感受到雷雨的摧殘;接下去就感到樹液緩慢地、舒暢地壹滴滴流出來。我還喜歡去想這棵樹怎樣在冬天的夜晚獨自屹立在空曠的田野上,樹葉緊緊地合攏起來,對著月亮射出的鐵彈,什麽弱點也不暴露,像壹根空蕩蕩的桅桿豎立在整夜不停地滾動著的大地上。六月裏鳥兒的鳴囀聽起來壹定很震耳,很不習慣;小昆蟲在樹皮的拆皺上吃力地爬過去,或者在樹葉搭成的薄薄的綠色天篷上面曬太陽,它們紅寶石般的眼睛直盯著前方,這時候它們的腳會感覺到多麽寒冷啊……大地的寒氣凜冽逼人,壓得樹木的纖維壹根根地斷裂開來。最後的壹場暴風雨襲來,樹倒了下去,樹梢的枝條重新深深地陷進泥土。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生命也並沒有結束。這棵樹還有壹百萬條堅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有的在臥室裏,有的在船上,有的在人行道上,還有的變成了房間的護壁板,男人和女人們在喝過茶以後就坐在這間屋裏抽煙。這棵樹勾起了許許多多平靜的、幸福的聯想。我很願意挨個兒去思索它們——可是遇到了阻礙……我想到什麽地方啦?是怎麽樣想到這裏的呢?壹棵樹?壹條河?丘陵草原地帶?惠特克年鑒?盛開水仙花的原野?我什麽也記不起來啦。壹切在轉動、在下沈、在滑開去、在消失……事物陷進了大動蕩之中。有人正在俯身對我說:

“我要出去買份報紙。”

“是嗎?”

“不過買報紙也沒有什麽意思……什麽新聞都沒有。該死的戰爭,讓這次戰爭見鬼去吧!……然而不論怎麽說,我認為我們也不應該讓壹只蝸牛趴在墻壁上。”

哦,墻上的斑點!那是壹只蝸牛。

英文:Perhaps it was the middle of January in the present that I first looked up and saw the mark on the wall. In order to fix a date it is necessary to remember what one saw. So now I think of the fire; the steady film of yellow light upon the page of my book; the three chrysanthemums in the round glass bowl on the mantelpiece. Yes, it must have been the winter time, and we had just finished our tea, for I remember that I was smoking a cigarette when I looked up and saw the mark on the wall for the first time. I looked up through the smoke of my cigarette and my eye lodged for a moment upon the burning coals, and that old fancy of the crimson flag flapping from the castle tower came into my mind, and I thought of the cavalcade of red knights riding up the side of the black rock. Rather to my relief the sight of the mark interrupted the fancy, for it is an old fancy, an automatic fancy, made as a child perhaps. The mark was a small round mark, black upon the white wall, about six or seven inches above the mantelpiece.

How readily our thoughts swarm upon a new object, lifting it a little way, as ants carry a blade of straw so feverishly, and then leave it. . . If that mark was made by a nail, it can't have been for a picture, it must have been for a miniature--the miniature of a lady with white powdered curls, powder-dusted cheeks, and lips like red carnations. A fraud of course, for the people who had this house before us would have chosen pictures in that way--an old picture for an old room. That is the sort of people they were--very interesting people, and I think of them so often, in such queer places, because one will never see them again, never know what happened next. They wanted to leave this house because they wanted to change their style of furniture, so he said, and he was in process of saying that in his opinion art should have ideas behind it when we were torn asunder, as one is torn from the old lady about to pour out tea and the young man about to hit the tennis ball in the back garden of the suburban villa as one rushes past in the t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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