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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陽第壹進士周儀籍考

——兼論桂莊書院(紫陽書院)始末

阿舊 原創

按:周儀作為邵州歷史有載的第壹個進士,官至諫議大夫,因其早年苦讀於扶夷江畔壹石洞,生世頗有幾分傳奇色彩。周儀當年苦讀之石室,壹般認為在今邵陽縣塘渡口書堂山,在清朝時當屬武岡州塘田團內,故很多人以為周儀即今邵陽縣塘田市鎮人,實誤。本文將從民間傳說、周氏族譜、歷史記載和遺跡、人物關系等多個角度,證明邵陽第壹進士周儀其籍在今新寧縣馬頭橋鎮石洞村。

橫空出世的進士周儀和宋三周及其後人周昉

肇慶七星巖石刻

周湛子周欽,(宋徽宗)宣和六年(1124)進士,性剛毅,勇於為義,宣和初,因平武岡峒獠叛,以功擢武功大夫,德州刺史,後死於靖康之難。 紫陽周氏,由周儀起,三代三進士,時稱“宋三周”。對於“宋三周”,《同治武岡州誌·名臣傳》甚至將之與唐之張九齡兄弟和宋之“三蘇”相提並論:“殆與張曲江蘇眉山頡頏矣。” 後又有周昉,族譜載為周儀第六代孫、周欽之曾孫,字晦叔(又字景玄、仲朗),生卒年不詳。道光《寶慶府誌·選舉表》載其為“上舍第釋褐”。宋太學“三舍法”把太學分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等,外舍2000人,內舍300人,上舍100人。“上舍第釋褐”,即上舍第出身直接授予官職。上舍第也等同於進士出身。周昉是證明其祖先周儀籍在今新寧縣馬頭橋鎮石洞村的關鍵人物。周儀籍武岡紫陽鄉對於周儀確切籍貫,光緒《湖南通誌》雲其為邵陽人,“周儀,邵陽人,讀書於武岡紫陽石室,後徙武岡,以原籍田廬分贍宗族——姓譜”。《寶慶府誌》說周儀為“武岡人”,又對舊誌說周儀為邵陽人做了解釋,“儀以雍熙登第,(武岡)其時尚屬邵州,故舊誌皆作邵陽,政可兩存也”。同治《武岡州誌》之《名臣傳》只說其“所居有紫陽山,山有石室”,紫陽山在紫陽鄉,那麽周儀應該就是武岡紫陽鄉人。南宋《輿地紀勝》之《荊湖南路·武岡軍·人物》有載:“周儀,紫陽人,登雍熙甲科。”《輿地紀勝》成書於南宋中期,和周儀時代較近,可信度高。紫陽,即紫陽鄉,周儀為當時的武岡紫陽鄉人,應當無誤。 宋初武岡縣屬邵州,崇寧年間升武岡縣,置武岡軍,和邵州互不隸屬。宋初武岡縣直轄唯兩鄉,其西為儒林鄉;其東即為紫陽鄉,合龍管、龍江、永豐、長溪直至白倉而下,至塘渡口、白羊鋪,北至今隆回三閣寺鄉,綿延兩百多裏。今之隆回縣三閣司鄉,邵陽縣之塘渡口、白倉鎮、黃亭市鎮、蔡橋鄉、塘田市鎮、金稱市鎮與新寧縣之豐田鄉、馬頭橋鎮當時都屬於紫陽鄉。馬頭橋鎮其時當屬紫陽鄉長溪裏

有關周儀的本地民間流傳

新寧縣馬頭橋鎮壹帶至今仍流傳著有關周儀的傳說。說周儀的先祖在武岡縣紫陽鄉長溪裏三星團(實為山心團)壹個叫三峒隴的山村(即今新寧縣馬頭橋鎮石洞村)居住,世代耕讀為樂,幼時在家勤學苦讀,日夜不倦,後又到離祖宅不遠的扶夷江畔懸崖旁的壹個石洞裏潛心苦讀,並在洞裏遇仙翁點化,由此學業大進,後在宋太宗雍熙二年(公元985年)考中進士,官至諫議大夫。周儀做官昌言無忌,剛正不阿,生活清廉,又好施舍,退休後在其宅下疊修山心、石洞、馬頭三座石橋,今馬頭橋即以其所修之橋命名。

周氏族房譜

周氏族譜誠公墳山

周氏族譜紫陽書院圖

據《周氏總族》,隆回縣高平周氏始祖為周朝,字祥光,所謂“尚書公”,原住武岡紫陽鄉石洞橋。 又查《湖南周氏源流》:“邵陽周氏, 始遷祖誠公,原籍江西泰和圳河江,其子玉喜於唐末蔔居武岡紫陽鄉州尾頭,孫儀公。” 武岡《周氏合修族譜》又雲,儀少有異稟,博學力行,自入石孔即“翠巖”,讀書其中,與壹老翁講古道今,自後文思大進,登宋梁灝進士。後致仕,回家建石室書院講學,門徒數百,湖南名士多受其學。周儀生活清廉,又好施舍,並在其宅下疊修山心、石洞、馬頭三座石橋,今馬頭橋即以其所修之壹橋命名。關於周儀致仕歸鄉後在其宅下疊修山心、石洞、馬頭三座石橋的說法亦見於周儀後裔應森公支系房譜。

翠巖

因靖康之亂,陳與義“遂避亂襄漢,轉湖湘,逾嶺嶠”,來到武岡紫陽山,有《書堂山石室銘並序》,序文裏說到的周公諫議,“嘉祐名臣”當為周湛,因周儀為雍熙二年(985年)乙酉梁灝榜進士,而嘉祐元年為公元1056年,時間相差七十余年,設若周儀30歲中進士,而到嘉祐元年則已過百歲矣,又怎麽可能為“嘉祐名臣”?周公諫議,周湛曾官遷“右諫議大夫”,可見在紫陽山石室讀書的應是周湛。而周湛在紫陽山石室正是效仿其父周儀在馬頭橋坪山之翠巖石洞苦讀的做法。

周敦頤與馬頭橋

周氏族譜載周儀致仕歸鄉後在其宅下疊修山心、石洞、馬頭三座石橋,這三座橋經過多次整修至今仍在。馬頭橋在三橋的最下遊,族譜說,橋上書有“周氏垂建馬頭橋”字樣,橋頭有濂溪先生周敦頤撰寫的馬頭橋記事碑。有人誤以為這橋是周敦頤所修建,實誤。查同治《武岡州誌·藝文誌》記載:“馬頭橋記碑:周濂溪撰在州溪南裏,字漫漶莫能辨。”說明周敦頤只是為橋撰記事碑罷了。“溪南裏”,下轄“架沖團”、“城頭團”、“三心團”(三心團實應為山心團,因境內有山心寺得名,蓋同音誤傳,“三”、“山”本地同音)和“油頭團”。而其實,馬頭橋就在“三心團”內,當然州誌說在溪南裏也對。“周氏垂建馬頭橋”裏的周氏當指周儀及其宗族後代。

山心、石洞、馬頭三座石橋

馬頭橋周氏宗祠大門

馬頭橋周氏宗祠對聯壹

馬頭橋周氏宗祠對聯二

周儀致仕後在家鄉建立石室書院,即紫陽書院的前身,後被其後周昉改為桂莊書院,桂莊書院遺址在今坪山小學內。

周敦頤壹生致力於文教,每為官壹地,首推興教辦學。度正《濂溪先生周元公年表》:“邵之學在牙城之中,左獄右庾,卑陋弗稱。先生始至,伏謁先聖祠下,起而怵然,乃度高明之地,遷於城之東南,逾月而成。”建成後,周敦頤又自撰《邵州新遷學釋菜祝文》和《告顏子文》,以昭告先聖先師,“又屬荊湖北路轉運使孔延之作《邵州遷學記》”。周敦頤在邵州(今邵陽)興教辦學,將州學遷址重修,此亦即朱熹所說的周敦頤“遷尚書虞部員外郎通判永州,權發遣邵州事,新學校以教其人”。“新學校以教其人”,這是周敦頤在邵州的主要功績。 周儀為雍熙二年(985年)乙酉梁灝榜進士,周敦頤生於1017年,兩人年齡差距較大。筆者以為,兩人在現實中有過交往的可能性不大。治平四年,即公元1067年,周敦頤來馬頭橋時,周儀應當已經過世了,不過石室書院還在。周儀和周敦頤同為周姓,又都是湖南人,周敦頤在知永州前的嘉祐六年通判虔州,而周儀子周湛亦曾知虔州,時間當在周敦頤任前,周儀作為前輩鄉賢,周敦頤在未到邵州前即當有所耳聞。當周敦頤見到石室書院,見到周儀捐建的馬頭橋之橋頭馬頭栩栩如生,心中之感慨和對前賢周儀的景仰之情是可以想見的,然後應周儀後人之請為馬頭橋記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又馬頭橋鎮南50裏的新寧縣城犁頭灣石崖有周敦頤書“萬古堤防”四字,有蓮潭菴,為紀念周敦頤泛蓮於此。清代周誥編有《濂溪誌》,中有《周子遺事》,記載:“周子嘗過新寧邑,至蓮潭,見水深千尺,因鐫‘萬古堤防’四字於石崖。”又道光《寶慶府誌》之“藝文略·金石”:“宋蓮潭石刻,今存。在新寧治北夫夷江岸,石壁鬥立,相傳周子權邵州軍時書‘萬古堤防’四字鐫於上。字畫遒勁,水涸時可見。舊誌雲:末有‘古舂陵周某某題並書’九字,今不能識矣。……其曰蓮潭者,亦以周子得名也。”那麽,周敦頤到馬頭橋和到新寧城北犁頭灣,當在同壹段時間行程前後。周昉與桂莊及桂莊書院同治《武岡州誌·文苑》載:“周昉,字晦叔,儀之後也。嘉定間登上舍第,官內史,嘗於紫陽先世所居之地為桂莊書院,自稱桂莊主人。”這壹段記載非常明確,嘉定年間,周昉回祖籍隱居,可知他的先祖周儀就是宋紫陽鄉三峒隴人(即今新寧縣馬頭橋鎮石洞村)。 《周氏合修族譜》有《昉公傳》:“周昉字晦叔,望公之孫,道公之子。公天資不俗,稟性非凡。少時喜讀書,好結友。慕朱熹之理學,紹儀公之高風。嘗於紫陽先世所居之地,辟室為桂莊書院,自稱為桂莊主人。” 同治《武岡州誌·疆域誌》之“三心團”有:“有白石水,有山心寺社倉,有宋周昉故裏,有故桂莊書院,有周昉墓:在燕山菴左,有群玉林、清風峽:上有張聲遠、史彌寧、張同器、鄭域磨崖題刻,俱見金石卷……”

山心寺社倉,在山心寺旁邊。社倉,即義倉,清劉大櫆:“建社倉以備荒年,創書院以興文教。”社倉是民辦糧倉的壹種,為南宋朱熹首創。 查州誌金石卷,有:“桂莊大字(今存)。在州溪南裏石洞村山心寺。嘉定七年周昉刻石‘桂莊’二字,行書,大徑壹尺強,後書‘新除湖南提刑張聲遠書’、‘嘉定甲戌中秋桂莊主人刻於崖次’二十六字,楷書,凡壹行。”

有“史彌寧桂莊石刻”:“史彌寧桂莊石刻(今存)。史彌寧撰,嘉定八年刻石,前書詩二絕,右題‘周晦叔桂莊嘉定乙亥中和節友林居士四明史彌寧清叔父’二十六字,俱行書,凡十四行,字數不齊。” 有“盱江張同器寄題晦叔上舍桂莊石刻,今存。” 有“武岡軍判官鄭域題桂莊詩刻(今存)。” 有“群玉林”、“清風峽”:“今存。二刻均在山心團。” 湖南提刑張聲遠除題行書“桂莊”二字外,還留題八景,分別是:詩壑、翼然、清風峽、小蓬萊、群玉林、隱真巖、葛梅洞,“為歷來金石家所遺表”。

武岡州誌藝文誌金石

紫陽書院八景之二

史彌寧題賦桂莊二首為:“結屋山垣得許奇,巖犀環擁讀書帷。阿姮定與君家厚,留下西風幾萬枝。”和“家有留馥紫陽鄉,洗石疏泉著桂莊。看到花時秋更好,放開冷袖貯天香。”

史彌寧又有七絕,題為《周晦叔所宅之左,壹坡隱然而高,有竹萬箇,架小軒於翠霧蒼雪間,日彈琴讀書其下,軒外鳴泉清駛,若與弦誦之聲相答,愛其境勝,為賦壹絕》:“竹根碧澗落寒聲,竹外雙溪抵鏡明。滿袖天風吟不徹,坡頭直有放多清。” 張國器題桂莊詩:“蟾窟移根不記年,英材傑出以儲賢,樹因地勝常常茂,花到秋來得得傳。已把詩書供灌溉,定尋泉石伴絲弦,曾看攀折從君始,尚願雲仍與接聯。” 從以上詩歌和題刻可知桂莊秀美奇崛之山水和清幽風景,而桂莊之建制規模,亦可模擬得之。 張聲遠時為湖南提刑,史彌寧為武岡知軍,鄭域為武岡軍通判,這些人和周昉交遊,張聲遠更是遠道而來,題刻吟詩於桂莊,可見周昉身份非同壹般。《武岡州誌》載周昉“官內史”,宋並無“內史”官職,隋朝確立三省六部制,三省為最高行政部門,指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其中中書省的長官叫內史令,唐以後改稱中書令,相當於宰相。《周氏合修族譜》撰寫有《昉公傳》,說其曾“官兵部侍郎”。 桂莊書院在桂莊內,因依周儀讀書之“翠巖”石洞,故原來又稱石洞書院、石室書院(據族譜,周敦頤過馬頭橋,曾在石洞書院講學,筆者以為,當時的石洞書院應該規模不大,可能稱之為書舍或書堂更貼切些),周昉改為桂莊書院。周氏族譜雲,周昉曾“講學於斯”。族譜又雲,“寶慶丙戌,史彌寧來知武岡,重建軍學,補修紫陽書院,與昉公來往甚密,為倡研理學,常嘯傲於莊,以養性靈,以娛天年。” 族譜載周昉傾心理學,仰慕朱熹,而在史籍中,也有跡可尋。周昉除了和朱熹,還與陳文蔚、魏了翁等大文人也有過來往。陳文蔚生於紹興二十三年(1153年),卒年不詳,進士出身,是朱熹的學生,理學家,終身未出仕,壹直從事教育。他有題贈周昉詩《寄題玉山周晦叔家似賢齋》: “人心殊嗜好,黑白互相形。農臭不自悟,熒熒飛青蠅。壹日對此君,炯然又眼明。子猷雖借宅,綠陰仍滿庭。雅凈兩龔潔,高寒伯夷清。可近不可狎,勁挺幹青冥。世人景先哲,繪畫勞丹青。想像不覿面,孔孟何由傾。安知君子交,日日與相迎。手種萬蒼玉,君家有典刑。清風流至今,修好無渝盟。”表達淡泊名利,鄙薄惡俗,固守高節的情操,與周昉***勉。其時,周昉應在江西玉山壹帶為官。當時有壹個上饒-玉山詩人群體,大多數過著隱居的生活,甘於貧困,又固守高節。周昉在此間自然會受影響,而他本人醉心理學,生性淡泊,族譜傳裏說他“素性好義”,因而也容易理解他為什麽致仕還鄉,回“紫陽先世所居之地”,醉心於教育,醉心於山水之間了。 魏了翁,為南宋著名理學家,大學問家,寶慶元年(1225)被貶謫湖南靖州達七年之久,其間有《渠陽集》,中有答周昉的書信《答周晦叔應辰》,應辰應該是周昉按周氏輩分所取的名字。族譜載周昉為周儀孫周欽的曾孫,查周氏應森公世系和輩分“祥、夢、應、康、世”,周昉正是“應”字輩。魏了翁在信裏和周昉討論理學經典:“……《乾》是四德,諸卦大亨而利於正,此非伊川臆說也,《彖辭》固已如此。《左傳》以《隨》為四德者,蓋占筮者釋辭類如此,《彖》固雲大亨貞雲雲。先天之卦,《系辭》固有之,《參同》亦有此象。自希夷、康節始盡發其秘,必潛心玩索之久,乃可得之,非信筆脫口數可言也。伊川與濂溪指意元不同,濂溪蓋通字對文耳。” 據武岡周氏族譜記載,朱熹曾講學於桂莊書院,即紫陽書院。朱熹又自稱紫陽朱熹,是因為其父朱松祖籍安徽婺源,曾在徽州府紫陽山老子祠讀書(徽州也有壹座紫陽山),有刻章“紫陽書堂”,朱熹為懷念父親,亦表思鄉之情,故自稱為紫陽朱熹。因而,有人又尊稱朱熹為紫陽夫子。 後來書院興起,各地為尊朱熹,取名為紫陽書院的很多。而武岡之紫陽書院,應非紀念朱熹曾到此講學,而因本鄉地名即為“紫陽”,而且武岡紫陽書院之名早在朱熹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在《文脈:千年湖湘書院圖記》壹書中,記載武岡紫陽書院是在淳熙到紹熙年間創立的。

紫陽書院原為私立,在南宋中期被改為軍學,宋轉運判官盱江鄧均有《重修武岡軍學記》:“……又增修武岡邑庠暨紫陽書院,於是士之瞻也,遊也,息焉,莫不嘖嘖曰:‘懿乎此舉也,’。” 後史彌寧知武岡軍,又重修武岡軍學,王之制有《武岡軍修學記》,周氏族譜說法與此記文是壹致的。 據族譜,桂莊後被周昉改為山心法華寺,簡稱山心寺,現馬頭橋鎮清時名為“山心團”,即得名於此寺。明成化十九年留有會稽童煊碑記,上載:“……昉公素性好義,將宅院田土山地,壹慨施舍,易此莊為山心法華寺,簡稱山心寺,延僧供佛,與樂予之,桂莊即成古建築佛地……”山心寺現為坪山小學,其景物大部分已廢,石刻尚有“松坡”、“雲梯”、“翠石”( 翠巖之誤),尚存大水缸壹只(原壹雙),刻有“南宋寶佑戊午年正月廿八日山心寺百兆永遠為記”字樣。

宋文物紫陽書院水缸

較之祖輩“宋三周”,周昉名氣似乎小得多,但他其實應該是紫陽周氏家族裏官職最高,對朝廷政局影響也最大的壹個人,但也可能是該家族在宋朝最後壹位獲取朝廷功名的人。據周氏家譜記載,“端平年間(1234年),忽坐誣削籍,累及宗族”,宋邵州最為輝煌興盛的紫陽周氏壹門就此沒落,讓人噓唏不已。

從與周昉交往這些人的年齡結構,和其曾祖周欽(宋徽宗)宣和六年(1124)進士,以及他回家鄉馬頭橋三峒隴石洞橋後朋友作詩賦題碑刻顯示的年份來看,筆者認為周昉的生卒年可能在公元1170年-1270年之間。

而桂莊書院也因周昉的過世而慢慢沒落,不過,到明代時仍有紫陽書院在,但應該是遷移到別處去了。所幸書院去而文氣留,馬頭橋人,紫陽人,武岡人,邵陽人,由此民智初開,民風始變。武岡,原為“黔巫東鄙,蠻獠雜擾”之地。紫陽鄉,浙江諸暨有宋《武岡縣令楊公墓誌》,其中有雲,“紫陽鄉婆婆鬼嘯聚滋熾,既不可以文諭,又不可以武脅”,可見當時紫陽鄉民眾之愚昧落後。而到南宋末,武岡的風氣才開始改變,文天祥說:“雖洞窟林麓,人去其陋,遣子就學。”而石洞書院桂莊書院,可謂居功至偉。之後,馬頭橋壹帶尚學之風日盛,無論條件多麽艱難,即便舉全家甚至全族之力,都要遣子就學,而這也是馬頭橋壹帶至今仍人才輩出的最大原因吧。

桂莊書院已杳然遠去,“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古武岡紫陽周氏壹門,即“宋三周”及其後人周昉等,其影響力之深遠,幾乎貫穿整個宋朝。其才華和智慧,光耀紫陽,亦光耀武岡,光耀邵州。鄉人後世,以其為榮耀,也以其為榜樣。昔有匡衡,鑿壁偷光,又有車胤、孫康之囊螢映雪,而至北宋,則有邵州紫陽之周儀周湛父子之石洞苦讀。期待新寧桂莊書院的文化遺產,及“宋三周”求學苦讀的精神,激勵後人,也期待新寧力興文教,振興書院學校,如張拭所言,以“成就人才,以傳道濟斯民”。

來源:武岡人網 阿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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