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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章趣談·高鳳翰

閑章趣談·高鳳翰

《高鳳翰》:高鳳翰 清康熙二十二年—乾隆十三年(1683-1748),字西園,號南村,晚號南阜,自稱老阜。州(今山東縣)諸生。雍正五年舉孝友端方,官徽州績溪知縣,早歲知名,為王世私淑門人。工書、畫,草書圓勁。善山水,縱逸不拘於法,純以氣勝,兼北宋之雄渾,元人之靜逸,花卉亦奇逸得天趣。嗜硯,收藏至千余,皆自銘,大半手琢。究心繆篆,印宗秦、漢,蒼古樸茂,鄭燮印章,皆出沈凡民及其手,晚病痹,用左手揮灑,筆愈蒼辣。著有《南阜詩鈔》、《硯史》。

《高鳳翰》:主要閑章:南阜居士 畫障詩魔石頑印癖 金石吸液鑄肝腸 石道人 石癡 丁巳殘人 池塘生春草

南阜居士

高鳳翰為山東省萊州府膠州南三裏河村人。南阜即嶺阜(名雙嶺)。他在《明文小題尊聞錄序》中寫道:“余少而村居,書舍築南山下,去舍不三裏。齋課時倦,則憑幾而遊,跂足而眺,山之樹石歷歷可見。其峰巒崖岫無不領而數也。亦或歲時從遊,提我長老,披萊涉麓,振策淩巔,窮幽邃,禦混茫,緣紆回,仰嶻嵲,玲玲瓏瓏,噩噩渾渾,雕繪萬狀,凡四時之變化而呈露者,亦無不飽飫沈酣,骎骎乎遊息其中而不自覺矣。”可見,嶺阜的美景以及少年時在嶺下書舍中讀書的美好時光已深深地印在了高鳳翰的腦海裏。

南阜居士

畫障詩魔石頑印癖 金石吸液鑄肝腸

高鳳翰精於篆刻,他對印章的興趣源於他的先伯兄愧逸。他刻印取法的面很廣,除了秦漢印之外,還博采其他金石銘文,刀法蒼勁古樸,病廢右手後,以左手制印,更是別有天趣。之所以取得這樣的成就,壹方面是他天生的嗜好,愛印成癖。他在乾隆六年作《歸雲和尚碣》雲:“匯集漢印約五千方,自制印及收藏近代名印與朋儕者亦數千方。”只要看到自己心愛的古印,“雖典衣質裘,亦多方購求”。《墨林今話》載有:“朱文震藏漢代‘卓文君印’,又知高鳳翰藏‘司馬相如玉印’,欲求之配為壹對。密托盧雅雨致之,壹日索觀,西園離席半跪正色啟曰:‘鳳翰壹生結客,所有皆與朋友***,其不可***者惟二物,此印及山妻耳。’客為之哄堂。”真是到了癡狂的程度。

畫障詩魔石頑印癖

石道人 石癡

雍正十壹年,高鳳翰奉調安慶,監修學宮。在監修孔子廟時,於土中得五石,玲瓏嵯峨,石層疊錦,各呈異姿,遂命名曰:“臥龍印跡”、“石尚文”、“小鶴臺”、“臥虬蛻”、“佛手石禪駢拇指”。置於閱帆樓下,並作《石文墨戲圖》以記。高鳳翰嗜硯並善制硯,他將所藏的165方硯,用墨、赭、朱、花青等色精拓成硯圖,並加題跋,為《硯史》四冊。他在《硯史自序》中說:“南阜山人有誌史而無所用,作《硯史》竊慕司馬子長之書。仿之作誌、書、表、本記、世家、列傳用以追蹤龍門……”可以看出他的誌向。可惜,他尚未完書就卷入了冤枉官司。到道鹹年間,金石收藏家王相,敬慕高鳳翰的為人和藝術,認為《硯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藝術瑰寶,托人以重金從高氏後裔手中購得,並邀當時刻過《百漢碑硯》的著名雕刻家王曰申摹刻。王曰申同樣特別推崇高鳳翰,傾註了全力摹刻《硯史》,直到生命垂危。彌留之際,還對神祀求“願借壹年壽,畢《硯史》工而後死”。其真情感人肺腑。正如王曰申的銘硯詩所說:“摹硯史,硯摹史,我摹史硯而摹史,誰驚誰疑誰笑嗔?爾悲我嘆南村喜,萬人海裏今聞昔,兩生壹死三癡子。”(劉雲鶴《王惜庵主持摹刻高南阜硯史始末》)《硯史》使他們三人的心穿越了時空的界線而緊緊地凝結在壹起。

丁巳殘人

乾隆二年丁巳,高鳳翰在這壹年可以說是歷盡劫難。壹是因被誣告為盧見曾的同黨而被罷官,並下獄四五十天,使他更清醒地認識到了官場的險惡,從此絕意仕途。二是這年的五月二十五日,他在長壽庵作《睡蓮圖》時,右臂突發風痹病癥,從此右臂殘廢,5年後,他用左手在這幅畫上題道:“此丁巳年五月二十五日未,感痿病右手前壹刻作也,右手書畫如此絕跡。壬戌冬至,檢舊紙有感記之,歸雲老農南阜左手。付鱗孫留之。”獲罪入獄和右手致殘的雙重打擊,並沒有使他意誌消沈,反而更堅定了他從事藝術創作的決心,通過他的不懈努力,最終開辟了以左手作書畫的新境界。如《學文存稿》卷四《與馬保定書》雲:“至於右手之廢,其苦尤不勝言。近試以左腕代之,殊大有味,其生拗澀拙,有萬非右手滑軟所及。昨為人跋壹左手書畫子,有‘弄筆壹生,不可不知此味’之語,皆於中間實有所得,非徒然作此吊詭不近人情之言也。”鄭燮《絕句二十壹首·高鳳翰》序雲:“病廢後,用左臂,書畫更奇。”

高鳳翰像

池塘生春草

語出謝靈運《登池上樓》:“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高鳳翰老家有春草堂,為其父親和叔叔聚會吟詩的地方。此堂西南有壹池,生有水草。高鳳翰《南阜詩集·家兄四十始學為詩》雲:“阿弟十齡能綴詞,達夫號老未為遲。與君更植南齋柳,好續聯吟春草詩。”其《自註》雲:“南齋池上,舊有垂楊兩株,先君子每吟詩其間,致先叔父有《春草堂聯句》。”又《幽居》:“開門春草生,閉門春草綠。”不難看出此中的關系。此印表達了高鳳翰對家園的壹種思念之情。

金石吸液鑄肝腸

石道人

石癡

丁巳殘人

池塘生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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