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操統治時期,曹魏政權壹方面照顧了權貴的利益,但另壹方面也給了他們壹定的限制。但隨著北方經濟的復蘇,豪強國家的經濟實力逐漸增強。曹丕稱帝。為了獲得豪強的支持,他不得不屈服於豪強,接受了大地主陳群的建議,實行“九品官”的辦法,也就是俗稱的“九品制”。這個統治集團內部的選舉制度,是漢代以來的檢征延續。九品的標準是以人物的品德、才能、家世為標準,但實際起主要作用的是家世。“九級鄭智制度”考慮到了該鄉的傳統地位和搬遷的新強人的政治要求。由於豪強國家的經濟和軍事實力,三國的任何政權都必須得到他們的支持才能建立,所以吳也實行“大義”制度,承認宗族的政治特權。至此,氏族門閥制度終於形成。
閘閥系統對以後幾百年的歷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西晉政權完全是門閥大戶的獨裁,政治經濟權力進壹步增強。司馬氏奪取曹魏政權,主要得到平陽賈充、河東裴秀、太原為代表的門閥勢力的支持,所以當時盛傳:“賈、裴、王亂。王、裴、賈助天下”[4]。然而,大中正壹職完全由當地最有影響力的貴族家庭出身的人士擔任,“九品鄭智制”成為大家族控制政權的手段,造成了“上層無貧,下層無權”的現象[5]。另壹方面,土地占有制、影客制和影親制的實行,使漢族的經濟特權同時增加。世家大族成為西晉政權的支柱。東晉是瑯琊王司馬睿在南北氏族的支持下建立的。當時士族有華僑姓,也有吳姓。僑姓是指北方流散的宗族,以王、謝、袁、蕭為最高。吳是指壹個土著大家族,以朱、張、顧、陸為最高。北方宗室在東晉政權中占據絕對地位,所以華僑姓氏的地位高於吳姓。特別是瑯琊王家,更是舉足輕重。王導掌管朝廷,王敦是江州刺史,控制著長江上遊的武裝力量,所以有“王與馬* * *天下”的傳言[6]。東晉末年,王瑯琊、於穎川、桓喬國、謝辰君輪流執政,皇帝的權限很小。
宗族是宗族的紐帶,有自己的門生、舊官、客人、佃戶,形成強大的政治力量。他們的社會地位與來自貧困家庭的人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差距。不同家族之間不允許通婚,生活習俗受到嚴格限制。大家族之間有很多公婆。郗鑒的女兒是王羲之的妻子,王勛是謝萬的丈夫,王敏是謝安的丈夫...為了維護家族的特權,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嚴於律己。門閥制度規定,貴族子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升到上層;士紳子弟不用為事業而競爭,也不用為生計而努力。他們可以專心研究和探索自己喜愛的文學藝術,就像這樣,門閥制度促進了文學藝術的繁榮,最突出的代表是詩歌上的謝氏家族和書法上的王氏家族。
魏晉個體意識的覺醒以及由此產生的文學審美意識是書法家族發展的另壹個重要原因。
從曹丕的《典論文》、《世說新語》等作品來看,在魏晉時期,生命、智力、容貌、儀容等個人所有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人們已經把眼睛向外看自己,欣喜地發現了自己的價值。他們開始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有自己的愛好,甚至壹些特殊的愛好也能得到人們的尊重。強烈的感情,敏銳的感受,反映了魏晉時期人們感性心靈的覺醒。但“這壹時期人的覺醒只是個體意識的覺醒,而不是個體主體意識的覺醒,所以人的這種覺醒只具有遊離於社會之外的意義,而不具有改造社會的意義”[7]。他們只追求個人日常生活領域的人類自由,而不反思社會理想。所謂“魏晉風度”,正是亂世中的自由。
人們首先有意識地認識到個體感性人的美,然後認識到文學和其他事物的美。審美意識的自覺序幕是由人和物拉開的。漢末政治實用的人物評論,到了魏晉時期,發展成為遠遠超出政治實用範疇的人物審美。漢代開始萌芽的書法收藏、鑒賞、評價的風氣,此時更是蔚為壯觀。“若料天文布曜,魏若錦繡章。或輕撫徐真,緩按挑,橫拉豎引,左右牽繞,長波惆悵筆法,微勢空靈”[8],程公穗描述了隸書的優美布局和生動筆法。人們不再責怪草書“上不掛天象,下不吐河洛,中非聖人所作”[9],而是以審美的眼光看到草書“若為銀鉤,若如鳳凰飄,若不自在,若為太平舉”的審美特征[9]。楊照在晉代並不是什麽著名人物,但潘嶽在悼詞中寫道:“曹麗好,書信簡牘珍貴”[11]。沒什麽頭銜的紫晶有壹天出去玩。“見北閣新泥新粉筆白墻,紫晶取‘方丈’二字,臺下如壹城”[12]。還有,”去了縣城,去了辛(指楊欣)家齋戒,她白天穿著又白又新的絲綢裙子睡覺。紫晶描寫了她的裙子和腰帶。快樂,幸福,於是珍惜”[13]。恐怕只有晉人才能珍惜和欣賞書法吧。另壹個有趣的故事記載在王僧虔的《論書》:“鄭宇年輕時寫的《西廂記》和《右軍》壹樣有名。右軍排在最後,余還在生氣。在荊州和京城,有壹本書上說:‘小兒賤雞,愛野梟,都學得輕松,學得少。我要還妳,妳要跟它比。"[14].可見當時的書法學習以家傳為主,但對美的渴望促使年輕壹代不拘泥於壹法。
門閥制度下的書法世家,在人們的文章和書法品評氛圍的影響下,相親相愛。我們不在乎他們是真浪漫還是假浪漫,是心胸寬廣無憂無慮,還是在壓抑和抑郁中發泄。客觀上,他們促進了這壹時期書法從自然到意識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