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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手工:十裏看繁花

民間工藝近乎等同於被遺忘了的陳年往事,枕頭上刺繡的花朵、窗欞上鮮艷有趣的剪紙、過年時五顏六色的年畫、精工雕琢的門扇、孩子手中的泥人面偶都被過往的生活塵封著,緩緩的被時間的印跡覆蓋了,就像奶奶衣角中密藏的故事隨著星轉鬥移間,化了,沒了。然而,天高地遠的雲南的手工藝則是壹片充滿了快樂的紅色土地。

搖啊搖,四千年的歌謠

粘粘的紅色,因為它,雲南境內有著壹條著名的河流——紅河。在雲南,這塊紅土地上,黏土俯首皆是,也許正是如此,在四千年前,賓川白羊村的居民就已經知道如何燒制出較好的土陶器。四千年過去了,從手制到輪制,從無窯到有窯,古老的制陶技術依然在雲南的角落中默默生存,陪伴著雲南的市井人生。

在迪慶靜謐的天空下,晴朗的天氣襯托著高原上所有最濃艷的顏色。刺眼的陽光下,尼西鄉多依古村不分晝夜的在黑陶的圓潤中堆積著生活。

幾個藏族漢子,席地坐在,木墊板、木錘、木拍、木刮,黑紅的手掌、黑紅的陶器、黑紅的臉膛,這是壹個充滿了汗聞兒和漢子氣息的組合。圓潤的流動著,陶在男人的手下像極了柔媚的女人,而墜下的汗珠揉在陶中,為這紅色的韌力增加了力量,化成壹種無言的美麗。

黑陶的制作過程是復雜的,先用木拍把陶泥拍打成條狀,那厚重的拍擊聲低低傾訴,制陶藝人無常的滄桑經歷就在拍打中度過了千百年。沒有任何的思考,任何的猶豫,在妳還沒看清楚時,那雙黑紅的手早已經捏出器具的輪廓,而後的過程就如行雲流水壹樣,磨光、裝飾,陰幹後再壹燒,大功告成,這是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的最美的圖畫。帶著細密的汗水,喝著黑陶碗裏的酥油茶,制陶人的臉上平平靜靜,壹如他們繁瑣而又平淡的能夠“捏造”的美麗人生。

看雲南人的陶器,除了北上,還可以南行,去熱帶風光無限的版納叢林。我總是在想象壹個裊娜的傣族女子,婷婷然托著陶制水瓶到瀾滄江邊汲水,水邊的金孔雀看到顧盼生姿的她,也綻放開了高貴的羽翎。陶制水瓶對於傣族的汲水女子來說,好似美人臉上的壹顆痣,讓人分不清楚,究竟愛慕的是美人,還是愛極了那個妖嬈的背影?

傣族姑娘的黑陶水瓶酷似筍塔,傣語稱為“慣亞南”,是用傣鄉特有的黑土純手工制作而成的,造型為小口寬腹,底座多采用蓮花座。浸淫在宗教氣息中的慣亞南帶著與生俱來的靈氣,是儲水不壞的寶器,也是祈吉求福的神器。每逢祈福的日子,傣族的善男信女手持慣亞南跪在佛殿,虔誠地往落水洞中註水,要是水壹滴不漏,就代表著心想事成,有著十足的美好情節。

雲南人把陶藝淋漓盡致地用到了生活中的每個細節,建水汽鍋雞中所用紫陶汽鍋、傣族人的陶甑、陶壺,納西人的陶酥油茶壺、陶煙鬥、哈尼族的陶煙罐、土鍋等等,使雲南的紅土陶擡眼可見,伸手可觸,而吃時,竟然也被放在嘴邊了!

女人英氣漢,壹柄銀釵壹把刀

叮當作響,翩躚起步,雲南的女子都有著雲般的婀娜。倦梳雲鬢,低倚樓閣,雲南的女人都有著銀做的嫁妝。在被稱為“有色金屬王國”的雲南,金屬加工技藝練就成熟,把彌漫著綠色韻律的邊陲密林點綴得搖曳斑斕。

在雲南,哈尼、景頗、德昂、佤、苗、彜、傣等民族對銀飾寵愛有加,他們把那些銀飾層層疊疊地鋪排開來,多得幾乎可以武裝到牙齒,那種流動而細密的銀色閃耀著,牢牢地抓住每個人的眼光,細碎的、叮當的,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撞擊摩擦聲,對外人是別樣的視聽享受,而對待嫁的女子卻有著別樣的心思!

最奪眼的是苗族仿牛角般高挺的頭飾,而最動人心眼的卻為傣族女子腰間的銀腰帶。傣族銀飾貴精不貴多,“小蔔哨”會在腰間系壹銀絲編結而成的腰帶,左顧右盼,伸手彎腰,隱約可見。要想知道壹個女子待字閨中還是已經嫁作他人婦,很簡單,只要看看銀腰帶上有沒有掛鑰匙,要是掛了鑰匙,顯然表明她正為某人保管財產,操持家務;如果沒有,妳正好可以為她配上壹把。

當年商周時期的青銅制品在雲南發展得頗為燦爛,然而,這個時代在突然間就詭異地消失了,而在平凡的市井生活中卻仍有著痕跡。現今銅器制造名氣最大的還要數鶴慶縣,簡直稱得上是西南銅制品的旗艦店。無論是麗江納西族需要的鍋、盆等生活用具,怒江傈僳族用的酒器、酒杯,四川小涼山和雲南彜族買的酒器、鑼鍋、勺,各式各樣的首飾,只要到鶴慶來,足不出戶,就可以三川五嶽地走壹圈,見識壹下各地的異色風情。

曾幾何時,江湖豪傑為了爭奪“柔可繞指,削鐵如泥”的寶刀搞得腥風血雨,這是諸多前輩作家筆下的好看段落。可是,妳要是到雲南隴川縣戶撒鄉走壹趟,別說壹把寶刀,千把萬把都有啊!

初到戶撒,妳會被家家戶戶堆著的剛剛打好的長刀、短刀所震撼,看著那樣堆積如山的利器不由得人不驚出壹身汗來。戶撒的男人們幾乎都會打刀,扛起丈把長細細的鋼料,晃晃的進院,裁料、鍛煉、淬火據說戶撒刀已有六百歲的高齡了,而且世界聞名,怪不得它的武功高到“身若百煉鋼又能繞指柔”的境界。怪只怪武林人士不識貨,否則,壹柄剛柔兼備的寶刀環在腰間,寒光閃閃似銀帶,玉樹臨風看怎個不迷倒江湖壹片?友人曾送我壹把戶撒刀,刀小,只尺把長,刀柄雕著飛騰的龍,精神沈穩,刀身中部厚實兩邊纖薄,開著血槽!這是壹把不僅可以近觀更可以防身的武器!好在小女子只是高高把它供在書案上。寒風冷月,刀仍在,人非昨,恍如夢,只留紅塵說。

情有獨鐘,木匠有傳奇

傳說劍川的王木匠雕刻了壹條逼真的木龍,木龍居然壹夜之間活了過來,戰勝興風作浪的真龍,為老百姓除去了邪魔。

真的去了劍川,看到白族木雕那種呼之欲出的美立時就使人驚呼起來,心下也就明白為何就連神話都在盛傳劍川木匠的手藝。劍川木匠的作品,最遠到了故宮和承德避暑山莊,明清的皇帝非常看好劍川木雕,選了大量“滇工”去給他的宮廷雕梁畫柱。什麽牡丹爭春、百鳥朝鳳、八仙過海、龍鳳呈祥、歲寒三友、寒江獨釣那麽多活靈活現、富於立體感的圖案擺在眼前,挑戰妳的眼力和想象力。

到了現在,劍川木雕師傅們的手藝又有了新的發揚光大:將木雕與大理石的自然花紋有機結合,制成了古香古色的雲木家具,那樣的家具在任何的廳堂裏壹擺,都顯出豪華的神韻與氣派。

如果說山區的民族擅長利用木頭,那麽居住在河谷地區的民族就對竹子情有獨鐘了。去版納時,就發現傣族和竹子結下了不解之緣,對竹子的利用幾乎無處不在。穿行在版納的傣家竹樓中,壹切都是如此的有風韻,有神采,假如當年蘇軾沒有被貶謫到海南,而是來到當時被稱為“南方瘴癘地”的雲南,他的“不可居無竹”的生活習慣可以大肆發揚:觀竹林、住竹樓、睡竹床、用竹餐具、聽絲竹妙韻每天與竹為伍,他保準樂不思蜀。

但有壹樣,蘇軾肯定想不到:以竹傳情!傣族男子從小學習竹編,若是碰到了心儀的姑娘,總是為她精心編壹只笆籮,竹篾穿梭飛舞之間,交織著濃情蜜意,小小的笆籮載著濃濃的愛意,姑娘把它掛在腰間,裝在心裏,更會用親手織就的筒帕把這份感情傳遞下去,成為另壹段更完美的神話故事

彩色牽掛,腰間別荷包

壹個美麗的字——錦:代表了五彩斑斕、鮮艷華美的織品,而這些錦衣羅衫就穿在了雲南人的身上,這種美,已經存在了4000年。最早的織錦當然是用最樸素的麻,隨後便有了棉、絲、毛,而後大唐盛世之後人們愛美的心壹日盛似壹日,紮染、蠟染、繡花等等那些極為復雜的手工藝便裊裊婷婷地出山了。

愛旅行的人總不會忘記在點蒼山和洱海湖之間的大理去住上幾天,看看那裏終年不化的白雪以及不知深有幾尺的湖水。深愛大理的人也會愛這裏最絢麗的壹道色彩——紮染的靛青藍。傳說它是蒼山頂峰融化的溪水所變,因之才有這般青裏帶翠,凝重素雅的品質,又有人說它是仙女織出帶給人間的禮物,所以才有那似夢似幻,若隱若現的情致。

其實早在壹千多年前,白族人便開始采擷蒼山上生長的寥藍、板藍根、艾蒿等天然植物制作染料,在白布上畫好圖案,順著圖案用雙手疊好,以繩紮緊,然後投入染缸裏浸泡,缸高有半人多,瘦弱的女人們要站在凳子上把壹團壹團的布放進去,藍的水其實看著是深深的黑,像近了女人們垂下的發,屋內的蒸汽散著,散著,混合著酸酸的味道

而刺繡是不用千裏迢迢到大理來欣賞的,在雲南的任何壹個地方,哪怕只是壹個小小的村落,壹個年輕的或者是年老的女子,都可以拿著七色的彩線,在明艷的陽光下縫來繡去。也許雲南的民族是太多了,就如壹個女子喜歡紅色另壹個女子喜歡黃色壹樣,每壹個不同的民族都有著不同的顏色喜好,如彜族喜歡黑,白族喜歡白,傣族愛用大象、孔雀圖案,而到了布依族那裏,就變成了太陽紋,雲雷紋、回紋或銅鼓紋了。

然而刺繡的種類再多,也不如集萬千寵愛於壹身的荷包。壹個小小的繡花荷包,繡著女孩對戀人的滿滿的思念。擅長飛針走線刺繡荷包的雲南姑娘,把荷包做到了極致:放錢的、盛煙葉的、裝香草的有的掛在衣襟上,有的紮在腰間,若是到麗江、大理、楚雄的白族少男少女們幾乎腰間各個都別著腰荷包。哈尼姑娘的荷包不是用來掛的,而是朝空中拋,那是淳樸姑娘發來的“丘比特之箭”。

在雲南的紅色土地上,世事變遷不曾給手工藝帶來些許的浮躁與嘈雜,依然生機盎然地流動著,滿足著塵世間的壹切,柴米油鹽、衣食住行,使得人間煙火也有了這般美麗與傳奇,滋味無窮

然而刺繡的種類再多,也不如集萬千寵愛於壹身的荷包。壹個小小的繡花荷包,繡著女孩對戀人的滿滿的思念。擅長飛針走線刺繡荷包的雲南姑娘,把荷包做到了極致:放錢的、盛煙葉的、裝香草的有的掛在衣襟上,有的紮在腰間,若是到麗江、大理、楚雄的白族少男少女們幾乎腰間各個都別著腰荷包。哈尼姑娘的荷包不是用來掛的,而是朝空中拋,那是淳樸姑娘發來的“丘比特之箭”。

在雲南的紅色土地上,世事變遷不曾給手工藝帶來些許的浮躁與嘈雜,依然生機盎然地流動著,滿足著塵世間的壹切,柴米油鹽、衣食住行,使得人間煙火也有了這般美麗與傳奇,滋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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