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必居是北京最著名的老醬園。傳說它最初由六個人經營。嚴嵩要匾時,嚴嵩寫的是“六必居”,但他認為六人不可能同心協力,於是在“信”字上加了壹撇,成了“六必居”。清代的壹篇筆記《談城記》也說劉是嚴嵩所作,但這是壹個孤立的證據,在其他野史筆記中沒有發現。民國以後,蔣誌輝寫了壹篇《杜門見聞錄》:“杜中名士書市招匾時,義和團拳亂,兵毀人亡,惟嚴嵩《六棲》和嚴世蕃《鶴年堂》二字獨立,更不可信。但也有人認為六必居原本是壹家酒館。為保證釀造質量,必須有“六絕”,即“粟米須齊,分蘗須實,瓷器須潔,溫度須好,水須香”,故得名“六絕”。這種說法廣為流傳。
但據六必居原經理何永昌介紹,“六必居”並不是六個人,而是山西臨汾趙氏三兄弟開的壹個小店,專營柴米油鹽。店名以“開門七物,柴、米、油、鹽、醬、醋、茶”為基調,其他六物除茶外均有出售。就是後來我也辦酒,賣菜,做鹹菜(老字號名品北京,文史出版社,1986版)。按照這種解釋,嚴嵩“六棲”的選題初衷根本站不住腳。
據葉祖福《燕都舊事》(中國書店,1998版)記載,六必居最初的確是壹個小旅館,但它本身並不產酒。它只是從別的酒店買酒加工成“福酒”“蒸酒”再賣(“福酒”是買來的,封在老壇子裏,三天半年後才打開)。「蒸酒」我查了資料,沒有記錄怎麽做。後來變成了制作高檔醬菜的醬園。更重要的是,20世紀60年代,鄧拓考證六必居並非始建於明朝嘉靖初年,而是在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至五十九年(公元1720年)之間。而且,它本來就不叫“六必居”。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稱“盛遠”,直到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才出現“六必居”的名稱。這是鄧拓極其重要的發現。這就是六必居在明代不成立的鐵證,那為什麽還要來嚴嵩題字呢?我看過鄧拓的《中國史幾期》(三聯書店,1979版)。我知道在60年代,他為了研究明朝資本主義萌芽現象,調查研究了大量的契約和賬本,比如北京的商號、煤礦等。起初,他可能還認為劉是明代的老商號,但壹實物調查,發現是清代的商號,與他研究課題的年代不符,於是《論中國史》
可見,為嚴嵩題字不過是劉老東家利用民眾的知名度為嚴嵩謀取商業利益罷了。用今天的話說,叫“名人效應”吧?其實假設劉比茹真的在嘉靖初年創業,他也不會去嚴嵩那裏寫牌匾,因為嚴嵩那時候還在南京工作,五十多歲還坐冷板凳,根本沒有什麽知名度。
當然,嚴嵩的牌匾沒有下款。所以有人認為他是奸臣,碑文被後人挖出來了。又如著名學者吳曉靈先生認為《鶴年堂大藥房》是嚴嵩所寫,他沒有理由求教。鶴年堂也是老牌子了,據說也是明朝嘉靖末創立的。有壹種說法是,鶴年堂的名字原是繩匠胡同鹽阜園的壹個堂名。嚴嵩隕落後,這片嚴嵩從書匾中走出,後來成為店名。店外還有壹塊“熙和年堂”的牌匾,據說是嚴嵩的兒子嚴世蕃所寫,更不可信。過去,鶴年殿的匾額和豎匾分別是戚繼光和傳下來的,齊和都是忠臣。尤其是楊繼繩在彈劾嚴嵩十大罪狀時死於獄中。配忠臣背信棄義的牌匾,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其實是業主文化的表面表現。再者,嚴嵩在明朝嘉靖時代很吃香,是內閣首輔(明朝沒有宰相,內閣大學士集體行使行政權,以工頭為首的大學士職位最重要,叫“首輔”,相當於宰相),壹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怎麽可能帶著對“記錄”的敬意,壹次又壹次地為當時的酒館(六必居)、小藥房寫牌匾?
鶴年堂
假設嚴嵩倒下,“鶴年堂”的牌匾出來了。當時的情況是壹萬人恨嚴嵩,想被肢解。嚴嵩倒臺後開張的鶴年堂藥店老板,竟敢在公共場合懸掛嚴嵩的牌匾?鶴年堂要掛嚴嵩的牌匾對抗天下,肯定會被憤怒的人們砸碎。把碑文剪下來不好。嚴嵩是當年的詩書畫大家,明史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壹首聲譽很好的古詩詞”,並以寫“清詞”(壹種詩書俱佳的道教文體)名揚天下,瞞不過人們的眼睛。
因為嚴嵩是漢奸,他的書法和秦檜、蔡京壹樣,沒有流傳下來。如果有實物,也可以識別對比。從鶴年堂和六必居的匾額來看,字體蒼勁,筆畫端正。嚴嵩的字是這種風格嗎?據《巖鬥舊事》記載,琉璃廠包谷齋老板邱振生曾見過原巖松。20世紀30年代,山西榆次有人來北京索要明朝書信的冊頁,其中有壹封是嚴嵩的書信。內容是他寫給下屬的親筆信,署名“嚴嵩簽”。這本書是二王的風格,字寫得相當漂亮。邱震生後來成為國內知名的專家。他這輩子只看到過這壹頁嚴嵩的原著(同冊頁和文徵明的明代名人手記),還以為是原著。因此,研究老北京軼事的葉祖福先生得出結論,劉等所謂的嚴嵩碑刻與原作完全不同。老北京牌子的牌匾,據說也是嚴嵩題寫的,比如柳泉居。少年時聽長輩說過,這裏有個有趣的故事,好像發生在嚴嵩保級的路上,更不可能。北京沙河明代宮華城牌匾的傳說,也是嚴嵩寫的。當然,字體至今模糊不清。查正史,該城是嚴嵩為勸嘉靖皇帝而建。但嚴嵩死後,按照慣例,應該更換他的碑文。
嚴嵩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人物。除了正史,還有很多民謠,比如京劇《打燕歌》。其他以為主角並涉及燕歌的雜劇,如趙、壹撮雪、萬花樓、嵇等。,讓老百姓好好認識這對奸情父子。再比如山東孔府大廳通往二廳的走廊。幾百年來,有壹個紅色油漆的長板凳。據《孔府軼事》(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版)記載,嚴嵩被彈劾時,跑到孔府請盛宴公爵為他向皇帝說情。這是他坐過的長凳。嚴嵩的孫女嫁給了盛宴公爵的第六十五代孫孔尚賢。但稍有文史知識,熟悉明朝法律法規的人,都不會相信“板凳”的傳說是真的。
雖然傳說是傳說,但人們還是口口相傳,這似乎是老北京品牌吸引人的壹面?“文革”期間,為了保護這些牌匾,產生了幾個故事。這些牌匾今天還在。我敢肯定,這些匾額真正的題字應該是當時不知名的文人,他們的名字也無法通過時間的流逝來考證。唯壹科學的態度就是不傳播虛假信息。如某出版公司出版的壹本北京新老字號名家牌匾集,在“六必居”、“鶴年堂”照片下標註“嚴嵩書”,並特別指出“其歷史、書法價值高”,有違事實真相。北京美術攝影出版社曾出版過壹部《北京名碑》,還收錄了“劉”和“何念堂”的碑文照片。註解說作者姓名不詳,這是對的,因為沒有誤導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