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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流淚,藍藍藍藍是兒童文學哪壹期

妳好!文章刊載於2010年7月選萃版~

這是原文,希望妳喜歡:

仙人掌流淚,藍藍藍藍

摘抄/璃若

嗯。。這是璃若在壹本書上看到的壹篇小說,壹個晚上,只是這壹篇,我整整從頭到尾壹字不差的看了5遍,看完以後,思緒萬千,像是理不開的纏絲,很亂,但是,卻又異常的清晰。推薦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

天藍藍藍藍的時候,朝霞散盡,淡淡的粉色逐漸透晰。雲朵倚著薔薇飄蕩,四周迷離。

“哐鐺!”,陶瓷的裂碎激烈綻響。暖暖用冷漠的眼神目睹那壹盆仙人掌,翻驚搖落。壹地碎瓷旁,泥土稀稀松松,散懶鋪開去。而那株仙人掌垂著頭,默讀暖暖的憂傷。暖暖俯下身子,自言自語,為什麽,別人都碎了,妳卻沒有。難道妳比誰都堅硬?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四周出奇安靜。

那盆仙人掌是梁以秀送給暖暖的。暖暖曾經問過以秀,為什麽要送仙人掌給我呢?他應聲回答,像妳啊!

對於這種長滿利刺的植物,暖暖是陌生的。可是以秀壹臉堅定,他著壹身晶瑩的華羽,將它鄭重地遞到暖暖的手心裏。暖暖接過手,內心夾雜。竟然是仙人掌呢,在他的心中,她不是玫瑰,不是薔薇,她是壹株仙人掌。想當然,她帶著刺。

別的花朵渴求壹切滋養,她不屑。而那時,以秀執意要做她腳下的泥土,為她耗盡所有。這株仙人草帶著他們所有的記憶,帶著他對她信誓旦旦的諾言,壹心祈禱地老天荒。可最終,他還是疲憊了。故事的結束並不需要轟烈的理由。仙人掌只習慣孤獨,時間久了,壹切不再似綢緞般光滑。

精疲力竭後,他不再日以繼夜地追隨。他離開了,被泥土遺棄的仙人掌原來無法獨活。以秀離開後,暖暖的心便不再暖暖。

青春究竟是什麽,暖暖想。青春是無言的傷痛,是不了了終的他和她。是煙花絢爛後,壹地的粉末。是華麗的袍子上汙漬斑斑……

不久後,暖暖和以秀倉促相遇。擡起頭,暖暖盡量用壹種漫不經心的眼神瞥視。這壹瞥,猶如五雷轟頂。以秀挺拔的身旁有壹個女生。那是壹朵無色的蘭花,沒有暖暖的麗色。不過,有溫順的痕跡。他最終還是選擇讓自己好好過。暖暖昂起頭,驕傲地掠過。她是夏暖暖,她從不認輸。

擦身那壹芒,以秀微微別過了頭。暖暖用清冷的目光直視,他卻避開去。那壹刻,暖暖看清了他眼裏的閃爍。就像壹個犯了錯的孩子,可是,孩子從不承認自己犯錯。

誰都明白的,有些事情,沒有反悔的余地。

夏末,運動會的季節翩然來臨。幾乎所有的項目都被簇擁,除了3000米。操場綿長的跑道,在這種時刻有些可怕。班長壹邊壹邊苦口婆心,可是卻沒人響應。“七七可以!”壹個悠揚的男聲劃破壹片死寂。於是,所有的目光聚焦。田七七在以秀的鼓舞下戰戰兢兢地起身。以秀站了起來說,她可以的,七七可以的。他用壹種很柔軟的微笑。他的臉頰如同春日裏綻開的花苞。暖暖坐在墻角,將這壹切盡收眼底。暖暖也開始笑,她仿佛聽見壹陣群鳥滑落林間,發出撕錦裂帛的聲響。然後,她也站了起來,她說,我也可以。

四周,吃驚,喧嘩,此起彼伏。

暖暖直視著以秀,她清冷地微笑,執拗地挑釁。以秀的雙眉帶著憂愁的凹陷,他嘆了口氣別過眼去。

暖暖的好友微微拉了拉她的衣袖,暗自嘆息。暖暖是真的傷心了,微微想。

運動會那天,天藍藍的,暖暖仰起頭,看到壹朵朵雲,雲朵如浪花般浮動。藍色的天空,無奈地布滿傷痕……

那頭,廣播開始頻繁地報幕,周圍人群騷動。對面,以秀用細膩的眼神與田七七對望,那麽深情。忽然,心被挑了,壹陣潮起潮落。暖暖深吸壹口氣,伸出手用力地綁緊褲腳。忽然,以秀走了過來。陽光下,他眼神薄涼。他說,妳加油。微微拿著礦泉水在壹旁冷言嘲弄,不勞您關心,您去關心您容易受傷的小鹿吧。暖暖擡起頭,很生疏地笑。她沒有應話,拉著微微昂頭而去。對,她夏暖暖不需要他梁以秀小心翼翼的勉勵,假得太廉價!

3000米,原本是件望塵莫及的事。報名,只為壹口氣。她親眼目睹以秀對田七七說,妳可以的。那麽真摯壹語,不是對她夏暖暖,是對田七七。心,已經涼透了。暖暖明白,曾經的曾經,真的已經擦肩而過。

起跑線上,選手們擁擁擠擠。暖暖身邊是田七七。田七七的眼神冰冷,她使勁地用手肘將暖暖擠到身後。暖暖忽然發現,這個女生並不像她的外表般柔弱。3000米,沒有個人跑道,沒有清晰的起點,所有的人只能紛擁,推攘。就像壹群人的愛情,有時真的很擁擠。暖暖淡漠的眼神掃過人群。人群裏,眉目清新的以秀,像壹朵閃眼的踟躇花,落落而立。此時,他的眼睛裏只有田七七。他有十分的焦慮,卻沒有壹分為自己。就那壹瞬間,暖暖忽然想哭泣。

哨聲鳴笛,選手們箭步如飛。暖暖賣命地跑,在壹瞬間,超過了田七七。她可以輸,但絕不能是田七七!很快的,田七七的身影劃過暖暖的眼界。此時的田七七有壹種很淩厲的表情,只是除了暖暖,誰也看不到。

她和暖暖忽前忽後地跑,這場比賽幾乎成了她們的獨場,不斷地超越和被超越。這好像是壹場壹無止境的賽跑。暖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拼命,其實,早在賽前她就輸掉了籌碼。

忽然,暖暖的腳被絆住。壹跌壹宕後,只見兩個帛錦般的身軀,搖轉在塵土裏。暖暖的腳肘疼痛如針錐。暖暖咬著牙不讓自己落淚,而壹旁跌坐著,嚎啕大哭的田七七。壹小頃後,班上的同學紛紛圍密過來。最先的是以秀,他看看暖暖,又看看田七七,壹個生硬如石,壹個柔軟如柳。

誰也沒有開口,可是田七七哭得天昏地暗。很明顯的提示,她,夏暖暖絆了我,不懷好意。暖暖擡起頭,望著以秀,她的眼神擁有鋪天蓋地的鋒芒。暖暖在告訴以秀,她沒有。忽然,腳肘壹陣刺痛。暖暖緊緊皺了壹下眉,疼痛忽然來襲。暖暖純美的身影澱進以秀的眼裏,在水光裏壹圈壹圈蕩漾。以秀俯下身子靠近暖暖,暖暖的身體忽然壹陣輕微的顫栗。他說,妳沒事吧。暖暖的眼神從暗夜裏連根拔起,那壹瞬,倔強屈服了。

那壹邊,田七七的哭聲突得劃破天際。以秀轉過身子向她望去,在暖暖薄暮般的眼神下,掙紮片晌,最終他還是走向了田七七。

田七七的眼淚就珍貴了嗎,流出來的眼淚才有價值嗎。可夏暖暖絕不會在梁以秀面前哭,即使,她心底裏的眼淚已經湧動了億次。暖暖咬著牙站了起來,疼痛蔓延著疼痛,她堅硬的身心早已潰不成軍。暖暖拒絕壹切的援助,挺直身軀,壹步壹步往前走。梁以秀和田七七的身影像是透明般被暖暖漠視而過。

暖暖漫無目的地走,耳邊有群鳥疲憊的撕叫聲,壹切偽裝的堅強像天空壹般從藍轉灰。

腳下忽有壹陣唏瑣的聲響,隔著霧眼看去,是壹只綠綠的小龜。暖暖把它端到手心上。小龜的雙眼無辜轉動,它在暖暖的手心裏很安穩。小烏龜,我帶妳回家好不好,暖暖說。有了妳我就不會那麽寂寞。小烏龜眨著雙眼,欣然同意。暖暖把它貼近臉頰,壹滴淚從她臉上蜿蜒淌落,在暖暖的掌心結出壹朵純白的花。她給它取了壹個很好聽的名字,她叫它小龜突突。

當烏龜受到傷害的時候,它會用盔甲來保護自己,堅硬的抵觸只是害怕傷害,其實它有壹顆柔軟的心。它雖然有盔甲,可是它還是會害怕,害怕蔓延的孤單,還有四周壹片,灰如死寂。梁以秀,妳呢,妳是不是也這樣……第二天,暖暖和微微看到以秀和田七七成對的身影。田七七穿著棉布的連衣裙,在以秀身邊飄來蕩去。微微撇撇嘴說,梁以秀他什麽眼光,她還真夠俗。暖暖收起眼,她告訴微微,在她的儲藏室裏已經沒有梁以秀的收藏。暖暖昂起頭,拉起微微的手,從他們身邊飄搖而過。暖暖雪紡的裙擺,像霧裏的薄紗,淡藍藍的天空忽然壹陣姹紫嫣紅。暖暖的眼角高傲,壹切全當漠視。她,夏暖暖,有鮮花,有掌聲。她很美麗,她很出彩,她被很多人簇擁。她告訴自己,在面前梁以秀面前,她永遠也不能失去驕傲!

暖暖沖出教室,天空壹陣雷聲隆隆。擡眼,是以秀梨花般的臉龐。以秀壹把拉住暖暖說,我們談談好不好。暖暖細細望著以秀,曾經英挺的少年,如今日漸消瘦。粱以秀,他過的壹點也不好。他說,暖暖,妳還好嗎。心忽然被疼痛扯裂,暖暖在漫天的落葉中望著以秀,而曾經的風景已不在。為什麽要問我好不好,誰在乎,暖暖應聲。以秀直視著暖暖,很認真很認真地說,我在乎。秋光下,他低眉如訴,他說,暖暖,我知道有些可笑,可是我,以秀頓了頓說,我,真的很在乎。我在乎妳過的好不好,在乎妳的微笑失去了方向,在乎妳望著我眼神薄涼。壹瞬間,暖暖的眼淚甭離眼眶。秋葉暗動,載著眼淚飄零。可為什麽,為什麽事到如今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梁以秀,妳真的很過分,暖暖躬下身子,泣不成聲。

以秀望著哭泣的暖暖,仿徨失措。在他的印象中,夏暖暖是絕對不會哭泣的。可是,今天她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以秀望著暖暖啜泣著的身軀,心,痛到了懸崖邊。他說,暖暖,對不起。對不起,我離開妳是因為我以為妳根本不需要我。可原來,夏暖暖也是壹個會哭的女生,也需要被人照顧。暖暖,我沒有辦法假裝不在乎妳,所以……梁以秀,我田七七要由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暖暖轉過頭去,迎面是田七七蒼白的臉。

她該昂起頭,囂張地往前走,暖暖想。可是暖暖壹點也不快樂,矛盾過於純粹,她不過只為壹口氣。背過身,她堅硬地昂起頭,壹步壹步向前走去,獨留以秀在蕭瑟的秋光。梁以秀,妳知道嗎。在希臘神話中,每個祭祀女神都擁有壹個守護神。他會張開羽翼誓死保護著女神。當守護神收起羽翼背叛後,他會被永遠驅逐。梁以秀,妳被驅逐了……

回到教室,微微壹臉擔憂地飛撲過來。暖暖環住她的肩膀說,沒事。她暖暖何曾輸過?微微笑逐言開,那是,那是,虎狼豈能被犬羊欺。暖暖也笑,壹切雲淡風輕,只是有壹點落寞,正中紅心。

不壹會兒,田七七走到暖暖面前說,夏暖暖,我們聊聊。微微拉住暖暖,應口道,有什麽好聊的,何必賊喊捉賊。暖暖站了起來,對微微笑笑,該來的總會來,壹次算清,說著起身,朝門口走去。

田七七尾隨而至,劈頭便是哭訴。夏暖暖,妳什麽都有,為什麽偏不放過壹個梁以秀。從前,只見他追著妳跑,只見他的苦楚。為什麽連分開了妳還要如此折磨。暖暖直視著田七七,笑,夏暖暖就是這個樣子。夏暖暖做不了天使。壹絲怨毒從田七七的眼中甭離,妳就是壹個被寵溺的公主,永遠昂著頭,享受著追捧,真可惡。她讓她從心底裏記恨,夏暖暖做什麽事都是第壹,上天本就造就不公平。夏暖暖什麽都有,而她不過要壹個梁以秀。可是什麽也不給她,她什麽也沒有。

暖暖擡眼,目光銳利如梭,田七七,為什麽要把自己說得這麽高尚。扮成天使裝可憐,不應該在這裏。在妳心裏能把夏暖暖打敗是壹件多麽幸福的事情,不是嗎?田七七沈下眼冷笑,是,看到以秀選擇我而不是妳,看到妳狼狽的落敗,我真的很開心。當驕傲的夏暖暖露出如此可憐的表情,我真的很有成就感。妳何等的高尚,可還不是被我打敗,妳又能把我怎樣呢!

暖暖昂起頭,笑。揚起手,哐鐺壹聲,耳光響亮。田七七孱弱的身軀,晃蕩落地。壹臉的淚珠崩落,田七七不可置信地望著暖暖。暖暖生冷的笑,字字頓頓,田七七,我受夠了妳做作的虛偽。妳不是很喜歡裝柔弱嗎。我給妳壹個機會。我夏暖暖不是妳,而妳永遠也做不了夏暖暖!

不遠處,突現以秀的身影。暖暖轉過身,壹臉堅硬地微笑,梁以秀,妳看到了,我不是天使。妳曾說過我是仙人掌,銳利如刺。如果虛偽的眼淚在妳眼裏這麽有價值,那麽再由我來送給妳。

以秀望了望暖暖,忽然苦苦地笑,暖暖,妳太倔強,太輕易把人傷到遍體鱗傷。

可暖暖,妳知道嗎,即使這樣,我也壹直為妳守候,壹步也不曾離去。

暖暖笑,梁以秀,夏暖暖就是這個樣子,害怕傷痛就遠離我。

可梁以秀,妳知道嗎,仙人掌也會有疼痛和不甘,它傷人三分,其實自傷七分吶……

暖暖沒有回頭,徑直向前走。光華下,只有暖暖如竹的身影,還有她堅硬的話語,梁以秀,我不是天使,我不是!

扶起落地傾倒的田七七,以秀無法面對。因為他知道,真正愛壹個人,是守著她,壹步也不敢離開。

回到教室,微微壹臉擔心地詢問。暖暖的笑容璀璨,那是壹抹曾被遺忘的微笑。暖暖將頭靠在微微的背,微微,結束了。壹切結束了。從此以後,讓眼淚離去。微微用勁擁住暖暖,懷裏的身軀壹陣寒冷,臉心潮濕。

暖暖,最後哭壹次吧。微微將頭挨近暖暖的臉頰,壹瞬間,暖暖的眼淚決堤。

天空,藍藍藍藍,純凈,透明。暖暖仰面,眼淚凝結,梁以秀,妳被驅逐了。梁以秀,我不是妳的天使……

看完之後,很心痛,看完之後,我哭了,如果我能有暖暖壹半的堅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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