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四十年,楊壩村。
當她醒來,她發現自己的靈魂在壹個叫蘇玉姝的小女孩身體裏。
她上壹世出生在書香門第之家,從小獨立自強,不喜歡依仗家裏,哈弗大學壹畢業早早就出去外面闖事業,二十八歲有了自己的公司,她在來之前看到自己老公出軌背叛自己,出軌對象還是自己的姐姐。那男人被抓奸在床還理直氣壯說她不能生孩子才出軌。
她為了那個男人甘願收斂自己的光芒,甘願為他洗手作羹湯,他卻是這樣對她,到最後還把她推下樓梯。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擁有原身子主人的記憶,不由覺得對方也是個可憐人,身邊連壹個親人都沒有。
站立破舊的茅草屋前,靜靜地凝望著天空,天空的雲朵烏黑下著小雨,空氣中有淡淡的青草味。
張奶媽看她站在那裏也許久,不由上前勸道:“姑娘快進去吧,您身子骨才剛剛好,千萬不能再著涼了。”
蘇玉姝精致面容,因營養不良膚色而蠟蠟黃黃,側轉頭看著張奶媽,“知曉。”說完就往屋裏走去。
“姑娘先用膳!”春花將燒好的野菜端放桌上。
“嗯!”蘇玉姝淡淡淺笑點頭。
壹手端起粗碗,壹手拎做工粗劣木筷子,見她們恭敬佇立壹旁未落座,蘇玉姝開口:“妳們也坐吧!春花妳再拎碗筷來,我說過,這沒外人就不用拘禮。”
她們站在壹旁看著自己的吃飯,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
“姑娘,這不合禮數。”張奶媽步伐未動半分。
春花壹旁點頭說是。
蘇玉姝唇角勾起嘲弄壹笑,看著碗裏米粒少水多的粥,“奶媽,我莫不過家中壹枚棄女,連何時回去都不知道,連下壹頓是否有得吃都不知,還在乎那些禮數有何用?何況妳們二人對我如親人,親人之間就不用在乎那些禮數。”
聞言,張奶媽低下眼,眼眶凝聚了淚花,心中不由深深嘆息,她們家姑娘怎麽命就這麽苦呀!
蘇玉姝知道張奶媽心裏在想什麽。
自古以來重男輕女已成了不變事實,她母親生她之後未有所出,府中孫姨娘壹生庶子,她父親極為重視,在壹次庶子生病發燒,醫治久久未見好,命算命先生壹卦,道她命中貴氣過於重直壓庶弟,必須要送走,且是越遠越好。
難得壹子孫的老夫人和父親壹致決定將她送回鄉下老家。
“話不要說第二遍。”
張奶媽眼中流露出膽怯之色。
自打姑娘醒來之後,以往柔弱性子全然不見,人整個截然不同,現的姑娘清冷貴氣還透著嚴厲,無形中令人心悸。
春花斜瞥蘇玉姝,向蘇玉姝施了個禮,進入廚中取碗筷。
用膳中,三人非常安靜,未聽到任何聲音。
喝完壹碗粥,蘇玉姝放下碗筷,隨手掏出棉帕,她輕輕試了試嘴角。留下慢用二字,起身便回房中。
房中非常簡陋,壹張年歲已久的木桌和木凳子,桌上擺放壹盞油燈,床榻黃幔兩邊撩起,床中薄被整齊疊好。
她撐開紙糊窗口,落座窗前,看著外面的雨。
“姑娘!”春花敲門進入。
“有事嗎?”
“奴婢想去山上采壹些野菜今晚吃。”
“我隨妳壹起去吧!”現眼下該想著如何生存下來才是最重要,其他的事往後再想,更何況她這壹副身子才十歲。
“上次帶姑娘去,結果害姑娘滾下山坡,這次萬萬不能再讓您去。”春花焦急的雙眸看著她。
“上次是我不小心,這次不會。”想要在這裏生存下來就必須要到外面看看,才知道當下的情況。
“不行,張奶媽她會責怪奴婢。”春花清澈的雙眸布滿慌亂。
張奶媽雖對姑娘極好,對她卻是極為嚴格。
蘇玉姝冷下面容,她不喜多道廢話,雙眸淡然凝視她,“奶媽她也要聽我話,我話妳是否要聽?”
“是!”春花惴惴不安斜睨她,生生應她。
醒來的姑娘真和以前不同,光是那眼神都會令她心驚膽戰。
楊壩村處於南面位置,有很多山,三季如春,雨水較多,冬季較為凍。蘇玉姝和春花行走在泥路,現是三月村中家家戶戶忙著播早春的稻谷。
她家田地在搬遷至京城時轉賣掉,陳國有個風俗轉賣祖屋意味家中敗落,所以她父親才留下鄉下的祖屋。
祖屋雖比不上這邊的地主之家,但與農下家相比較算是要好得多,房屋呈現四合院那般,中間是堂屋,左壹排是臥房,右壹排幾間房依次廚房、堆滿壞了桌凳的雜物間,茅房,家禽圍養圈。
她和春花背著到隔壁家借來的背簍,手撐著木柴條爬上山,春花頻頻回頭瞥她,還伸手想拉她。
蘇玉姝搖頭說不用。她只有在那個男人面前才會收斂自己的光芒,往往很多時候她非常獨立不願靠別人。
所以在看到她老公背叛自己時,才會那麽快就冷靜下來,心裏雖然很痛,但她不願意在他們顯得自己很狼狽。
上了山,春花叮囑她不要走太遠,她就去摘野菜。
“知道了!”見春花放心去摘野菜,蘇玉姝觀看山上的果樹,發現有幾棵是桃樹,樹上掛著成熟的桃子,表面裹著壹層細小的絨毛,恍若小拳頭般大小。
她放下背簍,以前父母有壹度想要生壹個兒子就把她送到遠房親戚寄住,在鄉下她常常和鄰居小孩壹起到山上玩耍,爬樹。
到了十五歲,檢查出她父親不育才從鄉下接回她。
就這樣父母覺得內疚,在物質上對她格外好壹些,這也是造成她姐姐為什麽喜歡和她爭東西的原因。
其實她父母心裏還是喜歡她姐姐,畢竟姐姐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父母經常寵得姐姐無法無天,就算是做錯了也不會責怪姐姐,更不會對她姐姐說過壹句重話,到後來他們覺得欠她太多,才把公司繼承權給了她,可惜就算她不想繼承,她姐姐和她那個老公都不會放過她。
蘇玉姝雙手攀上桃樹,壹躍而上,隨即坐在樹枝上。
蘇玉姝伸手就摘下壹個桃子,隨手往裙上試了試,放嘴前張口壹咬,鮮甜的桃子味充斥滿口中,桃肉更是香脆可口。
沒壹會就吃壹個桃子。
春花摘完野菜回來沒看到她人影就開始叫喊她。
蘇玉姝在樹上向她揮了揮手,說自己在這裏。
春花看到她坐在樹上,嚇得面色霍地泛白,連忙跑過去,哭喪著臉,哀求道,“姑娘您怎麽跑到樹上去?快下來,萬壹摔了怎麽辦?張奶媽會責怪我的。”
“放心,我不會摔下去的。”蘇玉姝伸手摘下離她較為近的桃子。
樹底下的春花壹看,忙道,“姑娘,那不能吃不要摘。”
這壹地帶百姓非常窮苦,除了種田之外就是以打獵為生,山上的果子聽說是上壹代有人吃了被毒死,嚇得這地帶百姓都不敢吃山上的果子。
“這個可以吃,妳給我接著。”要是放在現代都可以賣錢。
“可是……”
見她面色猶豫,蘇玉姝眼眸壹冷。“我不喜人質疑我話,還有,我話妳必須聽從,口中不許再掛著張奶媽責怪這話,不然我把賣給人牙子。”不嚇壹嚇她,老是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
“姑娘不要呀!”春花眼眶湧出淚珠,雙膝壹跪,“奴婢願意聽您話,您千萬不要把奴婢賣給人牙子,姑娘……”
“如果妳不閉嘴的話,我回去就把妳賣給人牙子。”哭得她頭都痛了!
春花過了壹會才恍過來這話的意思,用衣袖抹去眼淚,忙站起身,接給蘇玉姝扔下的野梨。
蘇玉姝連著扔下十幾個桃子,春花壹壹擱在背簍裏。
天色漸暗,蘇玉姝從樹上下來,撩起背簍,與春花牽手下山。
連著數天下雨,在山腳下發現了野蘑菇。
菇帽子白白,肥肥,生在爛樹葉中。
蘇玉姝放下背簍,伸手采摘野蘑菇。
春花看到摘野蘑菇想叫她不要摘不能吃,又想到蘇玉姝在山上說的話,她把話咽了下去。
采摘好了野蘑菇,蘇玉姝又背起簍子,十幾個野梨和野蘑菇,略有些重量,壓著她小肩膀有些疼痛。
春花細心把自己背簍跟蘇玉姝換壹下。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堂屋點了油燈。
蘇玉姝與春花二人放下背簍,張奶媽忙著打水幫蘇玉姝擦手擦臉。
春花將背後簍內野菜、桃子、野蘑菇拎出,擱在桌上,把背簍還回鄰居。
未過見桃子和野蘑菇的張奶媽反應和春花壹般,蘇玉姝不說話,卷起衣袖,轉身邁去廚房,取出用竹子編制的菜籃裝好也蘑菇和野菜,隨即打水清洗。
張奶媽連忙是在旁道讓她來。
蘇玉姝壹個冰冷眼神,張奶媽楞是不敢上前。
手腳麻利,片刻,蘇玉姝便洗好野菜和野蘑菇。
春花蹲在竈臺前燒柴,蘇玉姝挑壹些凝結的豬油抹在大鍋裏,等燒紅鍋,才將野菜倒入鍋中翻炒。
上壹世在家當賢妻良母,倒是讓她在做菜方面練出了好手藝,她做出的菜味道方可趕上五星級酒店的廚師。
在這邊,調料不齊全,只剩下鹽巴,蘇玉姝唯有將就壹下,灑下幾顆粗鹽。
野菜起鍋之後,蘇玉姝繼續將野蘑菇炒了,留壹些燒湯。
堂屋,張奶媽、春花蘇玉姝三人落座桌前,桌上擺兩菜壹湯。
張奶媽和春花碗中裝著稀粥,久久不動筷。
蘇玉姝喝了壹碗素野蘑菇湯,吃了壹些素炒野蘑菇和野菜,七分飽後才放下碗筷,雙眸淡然看著她們。“野蘑菇和野梨都是無毒,方才我在山上已吃過野梨,要是有毒,我早已毒發而死,妳們可放心飲用。”
“姑娘!對不起!奴婢在這邊實在是未見過有人吃這個,所以……”張奶媽略微猶豫看著她。
“我理解!”蘇玉姝淡淡道,“我並沒有要怪妳不敢吃,妳不敢吃也是人之常情,野蘑菇是我書上看到,鄉下之人沒幾個讀書自然是不懂野蘑菇可以吃。”她突然想起蔣蕓娘,也就是她母親在離臨之時擔心她到鄉下地方沒書可讀,塞了幾本書給她,於是她利用這個作為解釋。
春花迎上她視線,對她微微壹笑,動筷夾野蘑菇吃起來。
張奶媽看後,猶豫半晌才動筷。
看著她們筷起筷落,蘇玉姝心情略有些沈重。
從這件事就知道她們心裏真正想法,她們是緊張於她但與她們的命相比較起,她們在乎自己的命多壹些。
或許人就是這麽自私,她不能怪她們,只是她不能夠深信於她們,尤其是張奶媽。
用完膳之後,春花收拾碗筷去清洗。
“奶媽家中還有多少銀兩?”蘇玉姝坐於堂中主位。
“家裏只剩下十文錢,姑娘是否想要用來做什麽?”張奶媽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蘇玉姝柳眉略微蹙了起,眼眸幽深似乎在思索事情,邊漫不經心地問,“主家那邊多久沒寄月費來了?”
每月十兩白銀足夠普通鄉下家庭花費好幾年,壹斤大米五文錢,壹兩銀子相當於壹千文錢,十兩白銀就相當於十萬文錢。
她來鄉下之時年齡小,月費壹直是由張奶媽保管,再加上之前的性子柔軟,在錢方面從來都沒有問過張奶媽錢如何花用。
“已經三年多沒寄來,奴婢請人寫信回去,壹點音訊都沒有,這些年來姑娘您經常傷風感冒,經常請大夫看病抓藥,錢花去不少,每壹回差不多要花上壹兩銀子。”張奶媽小心回話。“姑娘又喜新衣,好幾個月就要買壹次新衣。”
蘇玉姝睨了睨自己身上現在穿的衣裳,記憶中已穿了有兩年。“這離鎮子有多遠?還有這附近誰會去鎮上。”
之前的錢她先不去計較如何花費,但從現在起,錢,她是不會交到張奶媽手上。
錢向來是惡化壹切的根源,張奶媽現在是關心她,但不代表張奶媽不會在日後為了錢背叛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還是覺得錢抓在自己手裏才是踏實。
“隔壁張家經常到鎮上去,姑娘您是想到鎮上去嗎?”
蘇玉姝淡淡道,“妳去問問他們什麽時候上鎮,我跟著去看看。”
“是,奴婢這就去問。”張奶媽當她是想到鎮上玩耍,福了禮,匆匆去了。
第二日,卯時末,天色微微朦朧。
蘇玉姝讓春花去隔壁家借背簍和小鋤頭,洗漱完後,與春花齊齊上山。
到了山上,初升旭陽普照大地,草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樹葉上水珠沿著葉尖點點滴落,黃鸝鳥聲歡樂在叫。
她牽著春花的手,另壹手用木柴條打響草藤探索路,山路偏僻要是有蛇聽到響聲也會跑。這是她外婆在采藥時教她的常識。
她外婆是中醫師還開了壹家中藥廠,她經常跟外婆學習中醫,她的嗅覺比常人還要敏銳壹些,光是聞味道就知道是什麽藥材,為此還當自己是她是未來繼承人那般培養。
外婆是唯壹對她真正好的人,希望她的死,外婆可以看得開壹些。
山壹座座相連,不知不覺兩人已翻過壹座山頭。樹木高聳入雲,樹葉遮擋住陽光,風吹拂樹枝,偶爾灑下斑斑點點照亮了路。
春花觀看四周,惶恐道,“姑娘我們回去吧,這裏看起來好危險。”
蘇玉姝看了壹下周圍環境,陰蔭濕潤,越是陰涼野地越是有很多昂貴藥材,想著待會挖到藥材換錢,心裏壹點恐懼都沒有,反而心情滿滿的愉悅,然後她回了春花壹個淡定的笑容,“不怕,好了,我開始要采藥,把小鋤頭給我吧!”
春花怯怯應了哦壹聲,連忙把背簍上的小鋤頭給了她。
蘇玉姝接過小鋤頭,朝東方向,雙手合並,彎腰跪拜三下,再朝南西北方向跪拜。
春花看此不懂,於是問她。
“采藥人始終有個深信,拜了山神,山神就會保佑采藥人心想事成,可以采好多藥。”這也是她外婆教她的。
蘇玉姝利用木柴條輕輕掰開草叢,壹路沿著尋找藥材。
許是好運還是山神保佑起靈了,壹個時辰下來,她采了五棵三七,壹棵枸杞,壹棵杜仲。
直起腰,尋看四周,突然間,蘇玉姝覺得自己身邊好安靜,回頭壹看,只見春花蹲在另壹座山的山根處,草高聳包圍著她。走上前,“春花妳怎麽啦?”
“姑娘這個是什麽?”
蘇玉姝沿著她手指望去,只見近圓形,直徑有三個巴掌大,約有大拇指厚度,外觀紅褐色,堅硬,有光澤,菌肉淡棕色的靈芝,更令人震驚地是靈芝枝部生長出大大小小幾十棵旁系靈芝,就好像壹棵靈芝樹壹樣,而且像這樣的靈芝樹周圍還有十來棵。
她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今天出門真是走了狗屎運。
竟然碰上靈芝,而且還這麽大,哇!這下她們是要發財了!還是特發大發那種。
“春花妳看看這是什麽?”
“什麽?”春花好奇問。
“靈芝,很值錢的玩意。”
春花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問,“姑娘,我們現在怎麽辦?把這些全部采回去嗎?”
蘇玉姝看著紅褐色的大春花,猶豫了壹下,“不,我們先采壹棵大的回去,其他我們以後再采吧!”
她們住處就三個女的,這要是采這麽多靈芝回去恐怕會招人小偷,可能甚至連她們的生命都不安全。
蘇玉姝壹眼便知道她心裏所想,於是說道,“放心,下壹次我們來這些靈芝還會在。”
蘇玉姝蹲下,小心避開靈芝的根部,采了壹棵大概有五百年的大靈芝,剛放回背簍,視線不經意看到靈芝旁邊有壹棵地精也就是人參。
地精葉子是墨綠色,形狀是掌狀復葉,有長柄,基部葉最小,小葉橢圓形,邊緣細鋸齒,沿葉綠有稀疏毛。傘形的尖端結了種子,鮮紅色,漿果狀核果扁球形。看得出這壹棵地精已有上千年,甚至不止壹千年,可能上萬年。這要是看挖出來的地精大小來決定。
春花見她半晌不說話,只盯著壹棵綠葉子看,便問,“姑娘妳在幹嘛?”
蘇玉姝立即回頭對她做了“噤聲’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野地精最講究是靈氣,壹但稍有不慎,地精就會跑。
春花連忙捂住小嘴,點頭表示她不會再說話。
蘇玉姝小心蹭近地精,壹手迅速抓了地精莖單,這是預防地精會跑。她再小心撥開地精旁邊的泥土。
雙眸緊盯著手裏的地精,眼底透出了無比認真神情,不知不覺額前泛出壹滴滴的汗珠,她無暇理會,手指繼續撥開泥土。
她不使用鋤頭是怕會把地精的須弄斷了,須要是弄了地精也不值錢了!
壹會,蘇玉姝便看到地精的根部肥大,大概有三個手指頭壹樣大小,她撥泥土的手輕輕扶住地精根部,等另壹手抓住了地精根部撥土的手指才松開。
這野地精如她所預料有壹千多年,這要是在現代最起碼可以賣好幾百萬,也可以用來作收藏品,就不知道這邊價格是如何。
逐漸,地精根部壹壹出來,她看到分叉的須,她又小心翼翼把地精主根部撥開,壹下子整條地精完好挖出,看著手裏形若紡錘,全貌頗似人的頭、手、足和四肢的地精,蘇玉姝忍不住松了口氣,坐在地下,腳根血液開始循環,有些麻痹,像蟲子咬著壹樣。
壹旁的春花見了,也忍不住長籲了口氣。她上前幫蘇玉姝按了按了腳根,還邊問,“姑娘,這樣好些嗎?”
“嗯!”視線仍然沒離開手上地精。
歇了壹會,蘇玉姝覺得腳不麻了,在春花扶著起身,把地精放到背簍裏。她用鋤頭在旁邊的樹上做了標記,還把草藤恢復像沒人來過壹樣,然後她在回的路上也做標記。
下了山,蘇玉姝為了避免有人知道她采了藥,她又特地在山腳下摘了壹些艾草,將春花和地精、三七、枸杞、杜仲擋住。還教春花識辨野蘑菇是否有毒,繼而又采了壹些回去。
回到院子已到午時壹刻。陽光猛烈,白晃晃,照得人似乎在火爐裏,蘇玉姝早膳沒用再加上這壹副身子原來就有些營養不良,此刻她頭昏眼花,想是要暈過去似的。
張奶媽急忙倒水遞到她唇邊,蘇玉姝喝了壹口氣,春花又在壹旁給她扇熱。等緩過了頭昏眼花勁之後,便與春花用早膳。
完了後,開始整理背簍裏的藥材。
——《農門悍妻:將軍大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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