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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兒講故事散文

 壹

 小女兒就要高考了。為了督促、鼓勵小女兒努力學習,遠在異鄉的大女兒,想出了壹個好辦法:每天晩上,要妹妹向她微信報告學習計劃及完成情況。十天為壹個周期,視完成情況,紅包鼓勵。

 這次月考,小女兒又考出了好成績。大家高興之余,大女兒的微信上,收到妹妹發來的壹段英文。大女兒借助翻譯軟件,才讀懂:妳的紅包,我很期待哦!這個小女兒,太聰明幽默。要錢也會不動聲色,變著戲法。

 此刻,大女兒正和我視頻,講述她身邊發生的人生故事……

 二

 清晨,天要下雨的樣子,始終滴不出半點雨來。窗外傳來了幾聲鳥鳴,和遠山布谷鳥的叫聲。顯然,這些鳥兒也等急了,在呼喚壹場心靈的雨。

 我坐在窗前,想起女兒講的有味兒的故事……

 敏,壹個三十出頭,內中外秀,風格幹練,個性十足,氣質不凡的離異女人。餐飲界小有名氣的美食營養專家。不時地在電視上拋頭露面,講解營養學方面的知識。

 女兒結識她時,她正在壹家大型餐飲連鎖企業,當總經理。女兒從學校踏入社會的第壹步,就成了她的助理,負責日常文案策劃工作。

 女兒和她的深入交往中,逐漸了解到這位好強爭勝的女強人形象的總經理,在尋找自己人生信條的跌蕩中,充滿智慧、艱辛、快樂和悲傷。

 她強悍的性格和強大的外表,演驛著女人內心的柔弱。在女兒和她相處壹年的時間裏,女兒對她的為人處事,欽佩中常常帶有幾份遺憾。這種遺憾,或許是她自身的“弱點”,而她無法感知自己。

 但她絕對是女兒踏入人生,結識的壹位優秀的人生導師。盡管,做為女人,似乎她身上的缺點和毛病不少。

 女兒從她身上學到了自信、樂觀、積極、向上。也看到了女人表面風光,背後辛酸的淚和痛。因此,女兒懂得了理解、寬容、忍讓和承受。

 女兒說起她,打心底裏感激她。

 三

 窗外,終於下起了密集的雨。各種鳥鳴都終結在雨的`歡聚聲中。說來,這也是夏天的第壹場雨了,禾苗盼望已久。

 此刻,妻子正坐在呼嘯於雲層之上的飛機上,回味剛從身後溜走的那些事兒。大女兒在都市繁華地段的壹個寫字樓裏,正安心地搞著設計。小女兒得了紅包,又以孩子般的天真可愛,投入了緊張的學習備考中。

 我在雨中回味女兒的故事……企業的每次例會,會場氣氛嚴肅,大家神經緊張。而弱小的女兒,在這強大的磁場波中被“強大的鍛造”著。強勢的女經理,開會時,總是讓女兒坐在她的身邊,聽取每壹位中層管理人員匯報工作,然後大家都乖乖地聽她訓話。以至於,這些中層幹部見了女兒,也不得不以“XX總”稱呼,這讓女兒很不習慣。壹次會議中,總經理和女兒坐壹起,對面的窗臺上,爬著壹只貓,懶洋洋的壹絲不動閉著眼睛,似乎在聽老總的訓話。此刻,壹個下屬正在認真地匯報工作。總經理和女兒同時擡起頭看見了貓,她們倆又不約而同地互相望了壹眼,微微壹笑,仿佛心有靈犀。壹縷陽光透過窗戶,經理竟偷偷地笑了起來,全然進入忘我的狀態,似乎忘了正在開會,有人正在努力地匯報工作呢。

 女兒也忍不住偷偷地笑起來……

 下午,女經理帶著女兒外出,路過壹家超市門口,女經理跑進去買了兩根冰棍,和女兒愜意地走在大街上,邊走邊吃。在她身上,全然沒有了女人獨有的霸氣、傲嬌和優雅。盡顯壹個小女人的柔情、可愛和嫵媚。

 四

 敏的爸爸,是津城名門望族,藝術界名人。女兒自幼在爸爸的熏陶下,文藝氣質十足。敏很快有了自己以主打文化品牌,定位社區服務的兩家文化主題餐廳。餐廳裏掛滿了津城名人字畫,還有名家作品等書籍。

 靜姐成了這裏的總管,也是女兒最知心的朋友。敏成了社會活動家,隨著企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她也忙得不亦樂乎。習慣於走那兒都帶女兒的敏,讓女兒有機會見識了津城餐飲界的名流專家,和豪華的餐飲酒店。敏常常因企業的管理問題,大發雷霆,訓斥靜姐和員工,有時甚至不分時間和地點。

 在靜姐和女兒看來,這是脫離群眾,高高在上的管理模式和方法,實在難以深入人心。

 壹味的訓斥,顯然發展不了生產力。無疑也提高不了員工的工作積極性。壹個企業,要的是深入骨髓的文化影響和領導力的感染。更多的是關愛、理解和尊重。

 時常,敏煩悶了,壹個人躲在屋子裏偷偷地哭。有幾次,當著女兒的面,哭罷,笑著對女兒說:“瀾兒,沒事的,姐就是想發泄壹下。”女兒也微笑點頭。敏又說:“還是瀾兒好,從來不惹我生氣。”

 至此,女兒才理解了創業的艱辛。理解了壹個企業的管理、人文素質和工作經驗的重要性。

 女兒說:“想不到,原來印象裏的飯店,卻有這麽復雜的體系。”

 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靜姐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她柔弱的壹面。有時,靜姐帶著女兒去歌廳,壹曲歌罷,抒發內心的委屈之後,靜姐也淚流滿面。那首老歌唱出了靜姐的心聲:“是否,這次我將真的離開妳,是否,這次我將不再哭……”其實,不想哭,靜姐和女兒都哭了。

 靜姐總是買很多好吃的東西,拎著給女兒,視女兒如親女兒般。

 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互動,讓女兒在這個繁華世界,歷練著,成長著。

 沒有想到,那個弱小可愛的女兒,壹個人在都市打拼,卻變得那麽聰慧、完美,招人喜愛。

 五

 女兒離開了公司,敏和靜姐,到另壹家地產廣告公司上班。她每天穿行於人流中,坐著地鐵,在城市狹小的空間裏,感受和品味著都市北漂生活的節奏和快樂。

 女兒天天向我匯報工作,又成了每天支撐她在遠方生活工作的精神支柱。

 女兒在高高的寫字樓裏,和幾位同行聊天。壹位年過三十的女設計師,工作之余,不慌不忙地在結緣網站裏,尋找合適的對象。然後電話要約,見面吃飯。其中壹個男的電話裏,直言不悔地說:“依我現在的條件,足以讓妳衣食無憂,只是我有壹個癖好,不知妳能接受嗎?”“說說妳的癖好吧。”“我郁悶時,喜歡人狠狠地打我,妳能做到嗎?”女設計師楞住了。多麽怪癖的男人,這分明是心裏有疾病麽,還自稱是“癖好”。簡直是怪癖。

 叫梅的女設計師,嚇得再也沒有和這位怪癖的男人聯系過。

 更奇葩的是另壹個男人,約好在飯店見面,邊吃邊聊。然而,第壹次見面,他全然不顧對方的感受,壹陣啤酒壹陣白酒,將自己灌醉。初次見面就這樣可怕的收場。梅無奈地接受了現實,又輕松地重新在網上繼續捜尋。不知那位“可遇而不可求”的意中人,能否如願找到。梅開玩笑說:“約會不成,至少也能混頓飯吃唄。”

 女兒聽了,好奇地笑笑。思忖到:這個社會,除了自己依賴、熟悉的圈子,是安全可靠的。圈子以外的人和社會,是多麽的復雜,可怕啊!

 我也認可她的觀點,這個社會,的確如此。

 女兒,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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