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農歷年假到了,大家又放學了。然後我就知道他不會回上海了,又去了趟老虎跑廟。因為他在那裏住了三個星期,喜歡這個安靜的地方,所以他去那裏過新年。他在三寶的避難可以說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據說,馬壹浮先生在老虎廟齋戒回來後,他曾去拜訪過他,並告訴他老虎廟是多麽安靜,和尚是多麽好客。農歷新年,馬先生有個朋友彭先生,請馬先生介紹壹個清靜的地方。馬先生回憶說,幾天前大師提到了老虎廟,並讓彭先生住進了老虎廟。恰好大師也在,經馬先生介紹,認識了這位彭先生。他在壹起住了幾天,正月初八,彭老師突然出家了,跑虎寺負責給他剃度。弘毅大師目睹了當時的壹切,深受感動。但是,我只是想出家,我只求助於三寶。我拜了老和尚,讓吳師傅做了轉行老師。就在那時,銀燕和弘毅的名字被確定了。假期結束後回到學校。
從此他吃素,有念珠,念佛經,房間裏有佛像。宋元理學的書現在還偶爾看,道家的書好像已經異化了。他向我說明了壹切和他未來的願望,說他家裏有各種困難。未來他打算暫時以居士身份修行,留在虎跑寺,暑假過後不再擔任老師。我當時很尷尬,這樣壹個我壹直深愛的好朋友會拋棄我,逃入空門,讓我感到孤獨。這七年間,他三四次想離開杭州壹師,有時是因為對學校當局不滿,有時是因為被外地請來。他幾次想離開,但在我的勸說下他放棄了。甚至有壹段時間,南京師範大學求他教書,他接受了聘書,因為我懇切地要他留下來,他舍不得吻我。於是他在杭州和南京跑,壹個月要開夜車好幾次。他對我的愛可以說是超越了壹般的友情。眼看著這麽好的朋友會因為信仰的改變而離我而去,而信仰裏的東西不比普通的名利更能遷就。估計這次留不住他了,深深後悔之前不該留他。如果他早點離開杭州,也許就不會遇到這麽復雜的因緣。暑假將至,我的抑郁癥越來越嚴重。雖然他經常用佛言安慰我,但我還是忍不住抑郁。有壹次,我對他說了壹句瘋話:“這樣做不徹底。當和尚真爽!”我生氣的說了這句話,因為太難過了,承受不了,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後,我自己也會後悔。但他還是沖我笑了笑,壹點都不介意。
暑假來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書、字畫、衣服等等都分發給朋友和學校工作人員。我得到的是他這些年寫的字,他所有的折扇和金表。他自己帶到跑虎寺的只是壹些布匹和壹些生活用品。我把他送出了學校,不許他再送。約會結束後,他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暑假結束後,我想見他。突然父親生病了,半個月後才去虎跑寺。當我們見面時,我吃了壹驚。他剃光了短胡須,頭皮光禿禿的,是個和尚!笑著說:“我昨天刮了胡子。日子很好,正好是菩薩的生日。”
“妳不是說暫時做個俗人,在這裏生活修行,永不出家嗎?”我問。
“這是妳的意思。妳說妳剛出家……”
我無話可說。心裏感慨萬千。他問我父親的病情,讓我坐壹會兒,說要寫壹個字,讓我拿回去作為他出家的紀念。我回房間寫,半個小時後才出來。我寫的是《釋大勢讀佛童淵章》,我加了壹個後記,詳細記錄了當時的因緣。結尾有“願他平平安安,同年長大”的字樣。我走的時候和他約好了,盡我所能維護法律。我吃了壹年的素食。他笑著點點頭,說了句“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