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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祥夫

懷壹的文章好,他便用他的文章來調養了他的畫,他的畫便和別人大不同。有人用金錢調養畫,有人用酒色調養畫,有人用沽名釣譽調養畫,而懷壹是用好的文章調養畫。懷壹的文章大多短,不是學問的文章,不是壁壘森嚴的文章,而是性靈的好文章。好文章壹如山間好水,儲在地下卻又註定要流泄出來,在山澗大石間,在叢卉大松下活活地流。這在懷壹,便流作他筆下的畫。文人畫怎麽說?可不可以說是有“人文情懷”的畫就是文人畫?新文人畫怎麽解?新在哪裏?世界上原沒有什麽新舊之分,藝術更是這樣。那這個新就難讓人理解,不過也不必求解,世上許多事原都無法求解。紅顏色為什麽是紅顏色而不是綠顏色?妳把世上許多問題都這樣想壹遍,也許妳會就此悟道。新文人畫只不過像是有人給自己取了壹個名字,叫豬兒、叫狗兒都行,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如果有壹點意思的話,那新文人畫可以說就是指武氏懷壹這樣的畫。

武氏懷壹的畫作綜合了中國傳統繪畫的種種寶貴遺產,以此抗拒當代生活致使傳統文化分崩離析的局面,而實際上武氏懷壹的藝術行為也正在使傳統文化分崩離析,這究竟讓我們領略到什麽?

新文人畫家們的白日夢是美麗的,真正是“更能消幾番風雨,好壹片紙上江山”。

懷壹的畫因為得文章之滋養,所以能壹不世俗二不商業,世俗的畫對世人太照顧得體貼入微,惟恐對世人有壹點點的不合適,就像臉蛋兒紅紅的家庭主婦入廚做菜,滿臉是汗,東忙西忙,樣樣都為客人想到,客人卻偏不買賬。新文人畫卻往往是自己愛吃什麽就在那裏兀自做將起來,當然妳要愛吃也不妨來壹口,那菜絕不是大館子的“照例做來”,卻完全是只看個人喜好的“小炒”。商業的畫,意思就是賣錢,要賣錢就要講賣相,這就如壹張女人臉,為要人百般地喜悅,便這裏塗塗那裏抹抹,有時候是好看起來了,卻讓人看不出化妝品後邊的那張真實的臉。新文人畫有點素面朝天的味道在裏邊,管妳喜歡不喜歡,也許是清早壹起來,只用清水洗洗,頭發呢,就那麽梳兩梳就出來見人了,卻往往讓人喜歡得不得了,而喜歡的人壹多,自己卻又不高興起來。新文人畫和舊文人畫加起來就是這麽壹種怪怪的精神,有骨子裏的拗倔之氣。

懷壹的畫讓人想起過去的中醫給閨中千金小姐看病,帷幔緊垂著,只能讓郎中摸索到從帷幔中伸出的壹條纖纖玉臂,好壹條玉臂,只能讓人看到這麽小的壹點點的玉臂,其他部位全然不要人看,卻勾動人的更多想象。懷壹的畫以少勝多,只肯給人看他的壹條或半條玉臂,用筆極吝嗇。別人畫山是壹筆筆加壹筆筆,開荒樣越多越好,加來加去地畫,墨也是施肥樣多多益善地塗了又塗;而懷壹的山卻也只是壹兩條線,再加上壹點點赭石或花青,松樹瘦瘦凜凜的,樹枝子在他的畫裏就竟然那麽不肯長,山下兩株樹,每壹株樹上只長兩三撮兒松葉子。竹子呢,也如此,仿佛是壹律遇到了蟲災,只剩那麽兩三片葉子,卻又偏來得疏疏朗朗,壹切多余都已被祛除到筆墨之外。

有人做畫常常與生活商量,與看畫人商量,武氏懷壹卻從不與誰商量,好像是想怎麽畫就畫了出來。壹個小亭子,三個人,架在半空裏,不知在那裏說什麽,危危小亭周圍應該是山,卻分明沒有山,讀畫的人便總想有山,而畫上分明壹山也全無。讀畫者便明白什麽也沒有原是霧遮了去,這麽壹想,那小小亭子和那兩株樹的空白處果真是有了霧,白茫茫的好壹片大霧。這便是意趣,“無中生有”的意趣。

好畫原是要讓人“無中生有”,如壹幅畫讓人“有中生無”,那又是怎樣的呢?讀懷壹畫所想,遂記之。 文/朱新建

這年頭,大家都忙,想揪住個把朋友,從容地扯淡,不容易。懷壹卻是個優閑、從容的朋友。

剛認識的時候,見他話鋒很健,文學、繪畫,侃侃而談。穿著也不怎麽講究,也不怎麽忙著接手機什麽的,以為他就是“懷才不遇”的壹個“才子”,所以叫“懷壹”。

玩長了,才知道,他其實在做很多事,很忙呢。寫小說,在作家出版社做過文字編輯;又畫畫,還辦起了“二月書坊”,連著編了《畫風》《聊摘》《藏畫導報》等等好幾本畫刊雜誌,編出了很多精彩的文學藝術類文集、專著。在今天這樣書籍、報刊群雄並起的時候脫穎而出,成為圈內引人註目的明星。我以為他的“悠閑”,“從容”不過是他“舉重若輕”的派頭而已。

我們在壹起玩,當然還是聊畫居多,他喜歡金農、齊白石,喜歡那種意境簡直、做派樸素的筆墨。我們很“臭味相投”。

我壹直以為,把壹張紙弄得好看或者不好看壹點,對於畫畫來說,根本不是壹件重要的事。

懷壹兄的筆墨就“不好看”。苦澀、檢淡,卻透出骨子裏壹介書生的文氣,北方漢子的豪爽。

我喜歡懷壹兄的畫。 韓羽/文

2000年,《畫風》約稿,印出後,壹看主編名字——懷壹,下意識裏冒出兩個字:和尚。

初次相識,是他來石市公幹,和當地畫友約我壹起吃飯。飯後壹起去買光碟。這家鋪子的老板是個女老板。女老板突然間嘟嘟囔囔,繼而罵了起來。我問旁邊畫友:“她罵誰哩?”畫友悄聲說:“不知懷壹說了壹句什麽,惹著她了。”我在罵聲中挑選光碟,在罵聲中走出鋪子。懷壹正在門外談天說地,對門裏的罵聲充耳不聞,修煉得好功夫,刀槍不入。

北京畫友來石市辦畫展,中有壹畫:僅只壹朵花(像是牡丹)幾片葉子,如此簡單卻樸實大氣,極具張力,逗得我壹看再看。杯水中翻出波浪,胸中定有丘壑。我問是誰畫的?辦展人說:“懷壹。”

懷壹二次來石,頭回生二回熟,我們壹起去太行山村去玩。途中閑話,我說起山村家養的雞比城裏賣的肉雞好吃。還有棗酒。到村後,懷壹急不可待地呼喊房東:“買上五只雞,燉了吃!”大有樊噲鬥酒彘肩之概,我們壹怔,房東也壹怔。

他曾約我們去過他的老家大同,時雖夏末,遊石窟那天,天雨奇冷,壹個個瑟縮如凍蠅。懷壹雙手抱肩如《鴻鸞禧》裏的莫稽。我們打趣他:“妳從家裏出來時怎不多穿壹件?”他說,“我本想再多穿壹件,可是我老婆說,這麽暖和,還再穿什麽衣服,我也就沒穿。”可他又接補上壹句“我老婆說這話時,她還在被窩裏哩。”

我又想起在彭城燒瓷器的情景,懷壹對瓷器情有獨鐘。看來人對什麽都不能愛過了頭,壹愛過了頭,聰明也會變成傻瓜。就說這畫瓷燒瓷吧,在坯子上畫的寫的是壹個樣,燒出來又是壹個樣。為了看那燒出來的另壹個樣,有壹天我睡醒後,只剩下崔海壹個人。我問:“懷壹呢?”崔海說:“他們都去窯上了。”我說:“不是九點鐘開爐麽?現在剛七點。”崔海說:“他們六點鐘就走了,去窯門口坐著去等了。嘻嘻!”

懷壹辦了壹份《藏畫導報》寄給了我,壹看,樂了。看那標題:“有大師相的畫家全毀在了山東小老板的手裏”。看那按語:“這個老板很敢說,這樣說別的畫家可能會受不了,朱新建怎麽辦?”;“朱新建是玩禪的,是是,不是不是,是玩轉了”;”“老外其實比我們土得不差”;“據說政府開始要管這事了,能不能管好我們就不管了”;“店開大了就能提升質量了嗎?想壹想國營企業為何都解體了”;“假學術也太多了,跑江湖的也在很認真地說學術,信誰呢?”;“不擇手段混職位的人,其實是來騙錢的,人家壓根就沒想著把畫畫好了”。

訪談如壹盤雞絲拌粉皮,懷壹加的按語像芥末,壹下子提起味來了。尤其那口吻,逢事便語,語態便出,逗人開胃醒脾,卻又言之中的。

他有兩次來電話說要來石家莊,均未成行。我有點悻悻:說話不算數!悻悻之余才發覺,實是真有點想見到他。 吳悅石/文

懷壹俗家子,少年學書,由書入畫。素喜畫羅漢,不作睥睨千古高深之幽態,亦無清奇古怪西方神聖之形,雖巖畔林下,蕭然自適,不質不形,文采自然。如閭巷間常見之輩,擡頭可見,舉手可觸,與之悟對於淡煙疏柳間,畫盡意存,意在塵外,澄懷味象,應目會心。其所畫淡而無華,至樸至性,真實不虛,平常境界,其味綿長。

懷壹作畫,純任中鋒,使轉之時,圓渾流暢,不滯於手,不礙於心,筆致疏落,不尚雕飾。行筆時濃淡虛實,疾徐蒼潤,得中正平和法。意雖與古會,但能不拘陳法,現代形式之美遂生,古法新意開壹家生面。

懷壹之畫,壹如其號“大真禪房”,真者善也,善者美也,求至善至美則大矣。大不易為,有平生之誌則可為,壹以貫之則大,故其號大真。金剛經有四句偈語:“壹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世事雖多變,此誌當不變。“禪者”“禪那”靜心思考之意,亦求潔白無瑕之想。敢對世人作如是說,懷壹君子也,思想境界令人頓生感佩。

讀懷壹畫,與懷壹遊,感賦壹唱,贈懷壹,應知音,“騎牛覓牛不誇張,婆子燒庵道法長。大真禪房平常事,漫托毫素起微茫”。 北魚∕文

懷壹的畫有文氣、有趣味,很值得回味。他的畫可能並不完善,可能會有缺憾,因為在畫道上,他還算年輕。但是,由於他不甘平庸,敢於追求藝術的高品位,所以常常有佳作精品。

繪畫藝術需要技術,需要功力,還需要偶然。繪畫如果只有技術、只有功力,可以畫得很完善,但是未必能夠有趣味。中國畫中的趣味感,是非常現代的審美觀念。西方繪畫到現代藝術才開始強調意味。中國畫早在宋、元,從文人畫就開始註意趣味和玩味。

趣味需要遊戲的心態,而遊戲的心態需要棄去功力、棄去目的,這便是中國傳統哲學所追求的無為。真正的藝術應該是神性的創造,然而只有在沒有任何妄心、雜念時,神性的智慧才能最充分地得以發揮。

技術、功力、偶然、遊戲這是高品位藝術的幾個特點。它就像踢足球壹樣,不可以沒有技術,不可以沒有功力,但是,同時還需要遊戲的心態和偶然的機遇。如果失去了偶然的因素,所有的遊戲都會索然無味。

懷壹的作品《文野之間》、《禪七僧》、《英柱小像》等,可說是鬼斧神工、精妙絕倫。這樣的作品可謂神遇跡化,而非術力可為。我很欣賞這樣的作品,畫家與讀者之間能在玄機、奧妙處會神、會心,似浴清風、如飲醍醐,其中滋味惟有自知。所謂神品、逸品,如同天然之物、造化之功。這樣的繪畫,非為人使,行而無痕,墨妙心會,機圓天成。 劉二剛∕文

1997年,我第壹次看到懷壹的畫時就與眾不同,感到他會造境,他在造他的清凈世界,他字也寫得頗見功力,我曾戲說他是畫“和尚的畫”。我的確從他的畫聯想到擔當和尚呢。

懷壹的畫與三四年前相比,畫法變了,變得老辣,內涵也厚了起來。他喜歡畫淡淡的山,淡淡的水,疏而怪的樹,饅頭狀的山峰,或安壹個孤亭,壹葉小舟,壹個非仙非俗的人,他的畫在向人們訴說什麽呢?畫上很少題字,就那麽個空境,讓人去想。

懷壹說:“畫畫是我茶余飯後壹本正經的閑事。”“打牌須湊四個人,下棋也得兩人來,畫畫,壹個人就夠了,壹個人做事,沒有是非。”“我只在畫裏享受壹下山野林泉的愉悅,我想通過這種方式和那些先人們在情感上靠近。”他的文章寫的真切、坦率,不作那種高姿態來故弄玄虛。

懷壹和我都做過編輯,先後又都讀過中國藝術研究院的“中國畫名家研修班”,說起來他又應是我的師弟。我說他畫得好,主要是我看出了他畫中的生趣,有不少畫家,畫越畫越熟練,越畫越規矩,直至沒有感覺,看起來雖也是幅畫兒,實際上已是死棋。我也時刻告誡自己:寧生勿熟,寧拙勿巧,所以看到他這樣的畫便激動起來了。

我和懷壹算有緣份,我喜歡畫和尚,他也喜歡畫和尚,不要緊,他是北方的“和尚”,我是南方的“和尚”。只是懷壹的“和尚”很快就成為佛了,比菩薩還高壹等,我的“和尚”後來漸漸都成了凡人,連酒都喝起來了。畫我們這樣的畫雖沒有什麽大用,但與己與人都是壹種釋放後的愉悅,就連畫僧看到大概也會羨慕的。

在我的印象中,懷壹不屬於那種死下功夫畫畫的人,他的思多於作。他的畫壹半是仗著他的書法底子,用筆能站得住,畫就耐看。他畫過多少畫,我不清楚,他以前多寫文,由文入畫,尤其是畫文人畫,路子就近得多。

當我們把美術作為壹種文化現象來看時,壹種是與社會順承的,壹種是與自然順承的,急功近利的人多為前者而忙,懷壹大概屬於後者,他追求的是自然與心性的合壹。看他的畫似乎沒有壹點火氣,甚至還有點淡淡的苦澀。我將他的畫冊給朋友看,朋友說:“這麽簡單啊,這人多少歲了”。我說三十多歲。“不像不像”。像多少歲呢?他們大概看出懷壹畫中的淡然,這正是他不同於大多數青年的地方。

2002年7月我和懷壹去五臺山遊玩。雖是伏天,五臺山卻很清涼,又逢雲雨無常,雷聲時作。我們同登戴螺頂,正值雨霽群山,大霧蒙蒙,遲遲不退。我隨口作壹聯:“雲杳霧靄懶;雨住山泉忙”。懷壹說:“擬改壹字”。改哪壹字呢?我至今還在捉摸。 楊春華∕文

2000年在大同第壹次見到懷壹,是在展覽會上,他看我的畫,我看他的畫,不太在意又很在意,仿佛壹眼看穿,從此認識了。

後來知道懷壹是位好畫家,還是壹位著名的編書、做書的設計家。他做的書刊,風格高雅,有藝術品位,印象深的是他在《美術觀察》上的設計,使大家願意翻,願意看,不僅看還想看進去,因為設計的風格與書刊的學術地位吻合,可讀、可留、可宣傳。

再後來知道他創辦二月書坊,編了很多好書,別說書裏的作家、畫家都是可圈可點之名人,就是書本身,拿著可把玩,看著眼睛舒服,沒有緊張感。雖然我有時也要拿出放大鏡看看更清楚,可並不影響我閱讀的好心情。再後來看到懷壹很多很多的畫,佩服了、叫好了。他悟性高,畫的聰明,加之藏書、讀書、做書、博覽群書,使之壹股書卷之氣、儒雅之氣撲面而來。我走近過他的畫室畫桌,壹塵不染,明式書櫥,案椅條幾,壹排排他編的書,整整齊齊擺放桌上。櫥裏每壹件擺設都是他可心的收藏,仿佛每壹件都有故事,我想他再忙,回到畫桌前坐下,很快就能心靜的,否則他畫不出那些有性情的文玩清供。我非常喜歡他畫的案頭雜記,那筆簾、筆架、茶具看似不入畫,卻被他畫活了。我還喜歡他的花卉,那些充滿生命欲望的花朵,同樣生鮮,壹枝出來,就要說話。

我最喜歡他畫的同鄉高英柱小像,看似隨意,筆筆到位,傳神之妙,就在阿睹。高英柱懶懶的,或坐、或站、或躺,神情仿佛呈在面前。我認識高英柱,熟悉他的模樣,所以我看見懷壹畫他就樂,那活脫是他。懷壹還有很多畫,畫在紙上、瓷器上、山水、人物、羅漢達摩,他幾乎什麽都能畫,他繪的畫語言純粹,更有盡精廣大之處,這就是壹種美感。想想懷壹,本是個精明之人,又做著精致的事,編書,又要編好書;畫畫,更要畫好畫,真是懷壹啊。在北京看到他編的壹套《好畫家叢書》,有幸文人相惜,我也有壹本在叢中,興沖沖忙了大半年,整理了壹堆畫,仍不甚滿意,心裏有點虛,自問我是好畫家嗎?懷壹才是好畫家! 周亞鳴/文

懷壹的畫有壹種對鄉賢情懷的追念,其中含有幾分清雅;幾分固執;幾分樸素。畫中反映出那種可愛的農人般的憨侉和精妙,懷壹能把這些元素揉搓在壹個容器裏,然後用文火來煎。這壹鍋燙就是懷壹自己的味道,有時我不喜歡憨侉卻又被其中隱含著的可愛的固執和孤傲所吸引。大概人的性狀就是由這種激情與理智、精細與憨垮、清沌與混沌交織在壹起而存在的。 易英∕文

懷壹的畫以簡筆為主,以小搏大。簡筆不以形式論,而以氣論。氣自是胸中逸氣,用現 在的話來說就是自我表現。懷壹用筆隨意瀟灑,不拘壹格,有點不講正統筆墨的味道。藝術在於狀態,逃避正統正是壹種生活狀態的折射。懷壹的用筆有壹種率性,率性又反映在形象上,形象也是性情中人。畫的是古人,喻示的是狀態;禪意也罷,南山也罷,都是淡泊人生任他冬夏的生活態度,在逃避社會的約束與行為的規範時,人的本真就體現出來。畫的道理也是如此。懷壹的畫是任線條自由地走動,形象自然地生成,他的個性與本質使然在形式上,形式因此而獲得生命。 王民德∕文

懷壹是個有情懷的畫家。

所謂的情懷,也就是真性情、真趣味。古人論畫,重風骨,重品格,重境界,董其昌講“士氣”,按我的推測,都可以作“情懷”解。“情懷”本來是人之為藝的基本起點,壹個人倘若沒有情懷,並不妨礙作壹個好的鞋匠。我的意思,倒不是“藝術家”就有什麽了不起,就比鞋匠高人壹等,但藝術總還是需要天賦和創造性的,需要具備“澄懷觀道”的靈性和修養,需要幹凈的內心和堅定的精神。

在我看來,懷壹是有資格把“藝術家”的花冠戴在頭頂的。盡管他並不把這頂花冠當壹回事兒。

懷壹自幼受祖父的影響寫字畫畫,稍長涉足文壇,二十幾歲就得過“山西文學獎”,曾被壹些文學前輩寄予厚望。只可惜,懷壹這廝不是安分之人,做事喜歡率性而為,登入文學的殿堂,卻不為其中的風光所動,他心裏惦念的仍然是繪事,夢想的是做個真正好的畫家。

懷壹負笈進京,不為稻糧謀,不迎合市場畫畫,也是為了做個好畫家。懷壹說,畫畫是他心裏惟壹幹凈的事。

懷壹在京城做過報刊編輯、出版策劃,如今創辦“二月書坊”,做圖書設計。懷壹設計的書,在出版界大大有名,得過全國圖書獎。對設計我是門外漢,但聽圈子裏的行家說,懷壹能把中國的文化符號和平面設計結合得恰到好處,這可是很高的評價。懷壹有這等身手,自然不必靠賣畫為生。

有繪畫的天賦,有文才的支撐,有對繪畫宗教般的情懷,又不用看評委的臉色和藏家的腰包畫畫,懷壹倘若畫不好,那才叫怪事。

如果說懷壹清高,沒有壹點功名心,那是說謊。有次我問懷壹想不想當職業畫家,他說:“誰不想啊,我也願意自己畫畫時,旁邊站著壹個姓趙的皇帝,說‘畫得好啊’,那樣我會很開心。”聽他這麽說,當時我就想,這廝,倘若生在舊社會就好了。 孔戈野/文

辛巳春暮,懶睡不起,友人來電告曰:已到妳家樓下,帶來壹位朋友——懷壹。我警覺了,此君大名圈中人常掛嘴上,他的畫和文我也讀過,是那種腕下活計要搞出些個意思的主兒。凡此我皆歸為:壹悶葫蘆,二老謀深算,這都是要有學問和智慧的,公雞下蛋不行。懷壹進門沒多話,先在我的書房仔細瀏覽壹遍,觀人於微,彼此心裏明白。中午吃酒,才知他不僅談鋒很健,而且豁達,酒助談興,他對我多有誇辭。他細膩,知道朋友是需要撫慰打氣的,這樣的人妳能不成朋友都不行?後來我倆成了幾天不見就有了牽掛的摯友了,後來我便是他主持的“二月書坊”的常客了。

記得幾年前,偶然見到懷壹編的壹本小書,素面黑字的封面只《畫風》二字,甚雅致,封底有段編者獨白,文采平實,隨感而發,猶有知堂味,編者寫到:“這本叫《畫風》的書我做了力所能及的全部努力,可書中的壹差二錯呢?想必會有的。孔雀開屏,是要讓妳看它的正面,妳若繞到它背後,或許只能欣賞它的屁股。”我即向朋友索要《畫風》,至今還擺在我的書架上。

之後,“二月書坊”的書種越來越多,品味格調也壹如既往。懷壹做事較真,有次到“二月書坊”見到壹本新書的封面,我說不像“二月書坊”的風格,不想,兩天後,懷壹拿出改正的封面又給我看,這壹改就花去了不少孔方兄啊。平山兄說:“二月書坊”出的書從內裏透著文化氣息,是那些普及本美術讀物不能比擬的。看來,以後要出好書,就得到“二月書坊”。

懷壹愛文化,也愛朋友。懷壹畫好格高,畫的入骨,壹筆壹筆不肯含糊。他平時忙,很少動筆,動筆則妙趣橫生,高士、羅漢、花鳥、清供皆拿來入畫,直入個山,冬心法門。他是感悟型的畫家。觀他畫畫有趣,畫幾筆既用手把整張宣紙摸壹遍,反反復復,復復反反,問他畫畫之外事是否如此?他笑而不答。 李文君/文

頭壹眼看到懷壹的畫,是被他畫裏特有的那股鄉土文士的古樸氣與清和氣所感染,細味品之很能經得住壹看再看。他的畫意趣古淡,畫格清逸,我以為其根本在於懷壹的畫是真然見性,沒有拿腔作調,直趨心源所得。這是壹個追求藝術生活化之“畫道”者的心境顯現。我很欣賞懷壹這樣的狀態,只為自己的“心”而畫畫,這是非常可貴的品性。如今畫畫人把“心”放置壹邊,混名獲利者在畫壇不乏其眾,敬“名”輕“心”、重“術”棄“道”的現象也實為多見。生活往往就是這麽有趣,人簡單了、心也就會松快、舒展,其緣由該是切近了“真”字,真了才會使心高效快活起來,而心術多了卻總會使生命變得低效高耗遠離本真。我想懷壹他壹定是自覺此道,其樂融融。 王振羽∕文

唐時韓昌黎倡古文運動,元季趙子昂推復古之風。古有何益,舍今而求之者眾?蓋達者返古,體察其精微,而非障翳於蕪雜;師古之心印,而非撫古之痕跡。學古而能化者,方是高手——攬古之學與文,然後化而用之,雖取倉廩之資,而可至千金之富。至若尋章摘句,皓首窮經,雖有淹博之功,實為雕蟲之術。

懷壹為文,每從虛處入。虛者靈也,虛而生實,然後能無礙無滯,其文必靈動。又善造境:移花轉影之時,佳境生焉;宛轉騰挪之際,奇趣見焉;人入其境中,如在山陰道上行,佳景跌出而目不暇接。明人之性靈,清人之雅潔,兼而得者,此其化古之功也。

懷壹於畫,悉心體悟古賢之博大精微,冷眼觀乎當今俊彥之佳構,勤於楷法,然後以書法入於畫,其畫古意存焉;以為文之心生畫之格韻,其畫格不得不高也。

懷壹畫,非畫也,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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