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事實上,神話中提到的膠囊內窺鏡拍攝的圖像是真實的,但其解讀並不正確。而且這次拍攝也不是嚴謹的科學實驗,不能得出方便面難消化或者有害健康的結論。
膠囊拍攝的消化影像是怎樣的?
“用攝影膠囊拍攝面條的消化過程”確實是真的,是媒體從業者斯蒂芬妮創作的?研究胃腸科學的醫生Stefani Bardin和Braden?Braden Kuo合作制作的項目(詳見TEDxmanhattan 2012 Talks【1】)。在這個項目中,兩個誌願者吃兩組不同的食物(壹個吃方便面,壹個吃手工面,另外兩個也吃不同種類的飲料和軟糖),然後吞下膠囊內窺鏡,記錄消化道內的情況。但是在傳播過程中,尤其是中國人的傳播過程中,出現了很大的曲解,形成了我們所看到的謠言。
流言中捕捉到的圖像來自斯蒂芬妮?巴丁在TED大會上介紹這個拍攝項目的視頻。這些圖像是真實拍攝的,但神話中對它們的解讀是有問題的。事實上,在斯蒂芬妮?巴丁的視頻中明確表示,兩種面條吃完後2個多小時基本消化完畢,看不到完整的面條。只有泡面才能看到壹點點泡面。而且拍攝用的膠囊內窺鏡每次只能記錄每個人8小時的影像,不可能連續記錄32小時的面條消化情況。所以“方便面32小時後仍未消化”的神話是沒有依據的。
收集
攝入後大約兩個半小時。左邊是方便面,右邊是手工面。
另外,這次拍攝記錄的樣本只有兩個,沒有嚴格的實驗設計。這樣得到的圖像真的很難說明什麽。每個人的消化能力是不壹樣的,拍攝中觀察到的消化差異可能只是個體消化能力的差異造成的。而且除了面條,他們吃的其他食物也各不相同,這就更無法判斷消化不同的原因了。更何況“消化不完全”和“有害健康”是兩回事,不然我們連金針菇都吃不上?布雷登。郭在接受采訪時也承認,這個項目的初衷只是為了觀察加工食品的消化過程,由於受試者的缺乏,並不能得出方便面難消化或者有害健康的結論[2]。
方便面裏的添加劑需要擔心嗎?
抗氧化劑和酒石酸
傳聞中還提到方便面中可以添加136種抗氧化成分,包括制作瀉藥和增白劑的酒石酸、隱形眼鏡和打火機的特丁基對苯二酚(TBHQ)、BHT (2,6-二叔丁基-4-甲基苯酚)等。抗氧化劑過多會導致肝腫大和染色體損傷。
油炸方便面由於使用了油,在儲存過程中容易氧化。如果發生氧化,可能會影響產品質量,甚至危害人的健康。為了防止氧化,經常添加抗氧化劑。目前國際上常用的抗氧化劑有20多種,其中BHT和TBHQ是最常用的兩種。它們有多安全?
根據我國國家標準《GB 2760-2011食品安全國家標準食品添加劑使用量》規定,方便面中BHT和TBHQ的最大允許用量為0.2g/kg。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JECFA評估,TBHQ的安全值為0-0.7毫克/千克體重,而BHT的安全值為0-0.3毫克/千克體重。
有人擔心添加種類太多不安全。事實上,多種抗氧化劑壹起使用可以增強抗氧化能力,這就是抗氧化劑的協同作用。其抗氧化性能優於單獨使用壹種,且用量可能更低。同時,不同類型抗氧化劑和抗氧化增效劑的合理組合可以大大提高抗氧化效果[4]。酒石酸是壹種增效劑。當酒石酸與抗氧化劑壹起使用時,可以增強抗氧化效果[5]。酒石酸也存在於很多天然食物中,比如我們喝的酒和很多水果。酒石酸也是酸度調節劑。我國食品添加劑標準GB2760中規定,酒石酸可以作為加工助劑在各種食品中使用,不需要設定限量。美國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將酒石酸評定為GRAS,壹般認為是安全的。
但是,和很多食品添加劑壹樣,抗氧化劑除了可以用於食品,還可以用於很多化工產品。例如,BHT和TBHQ也可用於化妝品、塑料、汽油和石蠟,因此有“隱形眼鏡、打火機”的說法。這和“面包含有鞋底成分”的說法壹樣,不過是博主眼中的標題黨,根本不能說明食品添加劑的安全問題。
單色顯示適配卡(monochrome display adapter)
神話中提到,在機油中添加“丙二醇”可以改善方便面在生產過程中的順滑口感;用於合成神經毒素、制造冷卻劑的“丙二醇”溶劑,會對身體產生不良影響,大大增加患癌概率。
事實上,丙二醇可以在濕方便面中用作抑菌劑。濕方便面這幾年也很受歡迎。它最直觀的特點就是它的面條是濕的。
因為幹方便面沒有水分,微生物無法生長,所以壹般不需要防腐劑。但是,濕方便面就不行了。丙二醇是濕面生產中最常用的抑菌劑。
丙二醇和我們平時喝的酒裏的酒精是近親,兩者來源相當接近,結構也很相似。因此,它經常與酒精壹起使用,以增加抗菌效果。因為丙二醇在生物體內可以被氧化代謝,變成乙酸和丙酮酸,進入人體正常的代謝過程,所以對人體沒有危害。在面條中加入適量的丙二醇,不僅可以防腐防菌,還可以增加面條的粘彈性和表面光澤。不過丙二醇加的越多越好。壹般情況下,丙二醇的用量不能超過3%,否則會給面條帶來苦味。
丙二醛的安全性如何?丙二醇類似於酒精。如果大量食用,會有急性毒性。急性中毒的癥狀類似於飲酒過量,包括失去平衡和頭暈。丙二醇對大鼠的致死劑量為6423毫克/千克體重。在壹些研究中,用含有200-2100毫克/千克丙二醇的食物餵養大鼠104周。未發現動物死亡或明顯異常[6]。食品法典委員會食品添加劑JECFA對其安全性進行了評估,認為其適宜日攝入量的ADI值不超過0-25mg/kg體重[7]。美國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認為,當丙二醇的攝入量達到或接近致死量(大於6g/kg體重)時,在壹些動物實驗中發現可能對動物造成腎臟損害。但鑒於丙二醇的攝入量極低,沒有證據表明丙二醇會對人體產生危害。因此,FDA對丙二醇的安全性評估是GRAS,壹般認為是安全的[8]。所以對於丙二醇的合理使用,沒有必要過於擔心。
方便面碗會釋放苯乙烯嗎?
傳言裝方便面的碗是聚苯乙烯做的,在沖泡過程中遇到高溫會釋放苯乙烯單體。日本有學者做過這方面的研究報告,指出每天每公斤體重攝入苯乙烯的危險量是0.001 mg,而壹碗方便面的溶解量是0.00015 mg,差不多是危險量的1/ 4。
真相:聚苯乙烯生產過程中,少量苯乙烯單體可能聚合不完全,殘留在成品中。另外,聚苯乙烯產品的穩定性不是很好。在使用過程中,確實有可能在高溫下分解聚合產生少量苯乙烯單體。而苯乙烯單體的遷移主要取決於接觸溫度、食物中的含油量和接觸時間。JEFCA設定的苯乙烯暫定最大允許日攝入量為0.04毫克/千克。對於壹個體重60公斤的人來說,每天允許的最大攝入量是2400微克。在用於包裝熱飲的聚苯乙烯包裝材料的苯乙烯遷移研究中發現,苯乙烯單體的遷移量壹般不超過其含量的0.025%。基於這壹研究結果,假設聚苯乙烯樹脂中苯乙烯單體含量為我國允許上限的0.5%,壹碗方便面(壹般重約5-8g)中苯乙烯單體的遷移量其實很低,遠不會對健康造成危害,吃方便面也不會。
總的來說,“方便面32小時不能完全消化”是對原拍形象的錯誤解讀。雖然方便面不是健康食品,不適合多吃,但是裏面的添加劑不會帶來安全問題,方便面用的碗也沒有毒性。